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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解忧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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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柯与沈寅来到城郊有一处造得异常壮阔的马场。
这里都是些长安皇族之人去的地方,沈寅因他娘是皇族中曾极为有声与权誉的皇凤,拥有这里来去自如的权利。
此时正马场里,一群身份尊贵,皇亲国戚们的官二,三代公子小姐,正热闹地赌着马。马场栅栏是两个英俊的公子,一蓝衣一玄衣,不相上下地互相逐马,很是激烈地在进行着最后决赛。
沈寅看到不少熟脸,想着如何避开。再转身看了看霁柯,他见她微微挑眉,心领神会道:“放心,我们不跟他们玩,后郊还有处马场,那没人很清静。”
说着沈寅伸手去拉霁柯,霁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拐到离那群人背离的方向。
只是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还是被其中与沈寅经常吃喝玩乐,这阵子却总不见他,寂寞非常的另一位纨绔公子看见。
“哎,刚才那是不是沈少!”
“哪呢哪呢?”
“我分明有看见他,就是他!好啊还带了个美人!嘿,我们找他玩去!”
说罢这公子一脸见了组织,满脸红光地拉着三男二女,就去寻沈寅。
待他们走后,那栏观上,正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昏昏欲睡的公子,煽动了下他那黑长的睫毛,睁开那双芳华美玉的眼睛。
他这美人初醒的模样,惹得一群偷看他的花痴小姐,垂涎三尺地一阵尖叫。
这如玉公子旁边另一位锦衣公子见小姐们这般反应,好笑着看那不当回事的第一公子:“玉哥,难得出来嫂子没有跟来,你不如也去赌一场,赢了抱个娇滴滴的贵美,今夜就不回去了。”
他笑了笑。
一瞬,连对坐的男子都看得有些呆,心跳了跳。直觉得他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夫人,当真都敌不过他那芳华绝代的气质。
“我去……上个茅房。”
对坐男子震惊:“玉哥哪里学来的不雅措辞?茅房又言西阁,西间,毛司,解忧……我们是贵族,言行必十分考究,才能显示出我们和外边那些贱民的鸿沟。”
陈玉起身懒洋洋着:“前妻教的。”
“前,前妻……”这公子又一脸震惊打击状,这完美无缺的绝世人儿何时有个粗俗的前妻了!
待有几个小姐还想跟着陈玉去茅房,但被陈玉不知哪冒出来的随身冰块侍卫给拦住,才作罢。
*
“茅房在哪?”来到后郊,果然如沈寅所言,很清静。
霁柯看着几百亩的远郊马场里,只有几匹远视瘦弱的马在吃草,真觉得这些贵族子弟,很浪费领土。
沈寅正在认真挑马,他对马十分考究,不像霁柯走过来,逗马玩似地随便牵了匹就定了,简直对马不尊重。他扇子指了指不远处西边的位置:“那边房子后面西面一个叫“解忧阁”的地方便是了。”
“解忧阁?”霁柯笑了笑。
沈寅:“你别笑,贵族就这么“高雅”,你与那人……”沈寅打住:“快去快回,我都忍不住要和你赛马了。”
霁柯收敛笑意,朝沈寅说的地方走过去。
这丽阳晒的沙胶,浮尘。
霁柯走过的地方,还有几个比箭的,拿着钢圈追跑着玩游戏的,都是些小厮和侍卫。
看着,看着,这里的一切,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来过。
可到底也只是感觉的熟悉,记忆的陌生。她依旧不想回忆起从前,一点不想。
来到这高翘四角,写着“解忧阁”的豪华亭楼,霁柯微微仰头,眼角抽搐不止。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茅房,他们能把它造成长安城内顶级酒楼的模样,难怪大胤贫富差距和阶级矛盾如此让国情前途堪忧。
“霁柯……”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忽道,霁柯的身体微微轻震,好似对他声音的某种本能反应。该死的是他,她的心发酵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她转身,她微笑,她若无其事地寻常一声:“陈公子。”
陈玉只觉得一把刀子刺进他胸口,很好,她现在越来越懂得怎么最快最准确地伤到他。
陈玉抿了抿他那性感的薄红润泽的唇:“你怎会在此?”
“我陪阿寅来的。”
“阿寅?”陈玉笑得嘲弄:“几日不见,你们已到了可互称小名的关系,很好。”
霁柯听着他带着些耻笑的话语,淡淡着豁达:“是啊,过不久便要成亲的关系,这点进度还是有的。”
陈玉:“-_-#”
霁柯恰时关切一声:“听说你夫人那里给你闹了些头疼的事,一切可还好?”
“多谢关心,我很好。”
霁柯点点头,“告辞。”
她走的潇洒,一点不拖泥带水的模样,让陈玉那一直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
小姐们的解忧所是在二楼,霁柯跟着指示牌走上去,没想到陈玉从另一道楼梯口也跟了上来。
在小姐解忧所的门口,她被一把拉进去。
霁柯一惊,待她反应过来,他已被陈玉两手撑在墙壁与他之间。
他熟悉的味道,呼吸,霸道地扑面而来。
她只觉心一阵跳动,那不单是一种心动,而是一种她说不出的复杂颤动。
“你就真的不在意?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十年,难道说忘记便可忘记?说爱上另一个人,想爱便能爱上?”
陈玉知道逼问她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看着她无视自己,漠视自己,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疯了。
“在意?“她婉转着语气,抬头:“难不成陈候还想娶我回去,做小妾?”霁柯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陈玉看着她,眸光颤动……她变了,变成十年前他初识她的模样,淡然的自信,低调的狂傲,懂得如何把自己保护的最好,如何与这个世间划一道永不越界的线。
就在陈玉怔愣之间,霁柯伸手抓住他的衣肩,猛然翻转地……一瞬,她的位置与陈玉互换。
霁柯一点点地收起了笑意,看着陈玉,带着警告地清冷:“听好了,凡人。你和我到底是不同的,也许我曾经对你说过爱,或者喜欢……但那已对我而言毫无任何意义。我不需要一段荒唐而没有结果的感情,来在我长生的岁月里留下一段想起……便感到羞耻的曾经,那对我是不小的折磨。所以,请你就此安静地,滚出我的生命里。”
一缕日光斜照在解忧的牌上,阴影侧着二人的姿态,静默。
*
马厩里,沈寅终于选好了一匹汗血宝马,见霁柯还未回来要去寻她,却不想被以前一帮狐朋狗友给围住。
“沈少,自个赛马呢?”说着,那故意拿他寻开心的公子笑起来,他视线找着方才与他同行的窈窕美人。想能被一向挑剔沈少看上的人,这姑娘想必定也是个绝色,很想也跟她一起玩一玩。
沈寅看来人,这会不想让让人打扰他和霁柯二人世界,而且还是一群可能拐卖他女人的纨绔们。他上前揽着那公子肩,就往前走地嬉笑热闹:“这不赶巧见到你们,挑匹马和大伙玩。”
“哈哈……沈少最近都去哪了?我们好想你啊。”说着一个平日就很中意沈寅的小姐朝他靠了靠,沈寅瞧了眼,往旁挪了挪。
“沈少~”那小姐又要贴过去说话间,沈寅正看霁柯过来,连忙揽着那公子转身。
那小姐抓着他的袖子撒娇着:“怎么一些日子不见,和大家如此生分起来~”
沈寅拽了拽袖子,满脑子都是不想让这帮人跟霁柯碰面!影响他在霁柯心目中的高大上的格调!于是开动脑筋建议大家道:“兄弟姐妹们,我们今儿玩开个升级版的捉迷藏?”
“啊!沈少果然没令我们失望!”平时和沈寅在一起瞎闹惯了的小姐公子一个个激动响应。
沈寅得逞地挑动了下左眉,然后手招了招朝大家。
霁柯远见沈寅揽着个公子,前面一群穿着华服的人鬼鬼祟祟围作一圈,不知做什么。
但又见,他们一哄而散,一脸兴奋地一步三回头瞧着朝他们一本正经,表情认真似许诺什么的沈寅,当下……“-_-||”。
待他们都消失了,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一脸轻松笑着说:“夫人,今日情况不好,骑马暂后。我们找个安静地方散步,喝茶,若你欢喜,我可为你弹一曲凤囚凰,可好?”
霁柯瞧着他狐疑。
沈寅点了点头:“这个肯定的表情我喜欢,走!”
说着拉着霁柯上马,扬长离开这个……还等他去玩群捉迷藏的地方!
待二人离去不远,陈玉站在解忧阁上,望着两人同乘着一匹马而去的身影,玉眸烁明烁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