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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交谈 ...

  •   黛玉太过直白,而薛宝钗却俨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薛宝钗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直白的和人对过话了。曾经的她,父亲祖父尚在,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一个可爱率真的小姑娘。万事都由着自己的性格来,从不会考虑太多。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宝钗便知道自己变了。她想或许是她再也没有了依靠,只能靠自己的时候,她便学会褪下羞涩天真,慢慢用圆滑世故的皮囊把自己包裹起来。她一直都立志磨平自己的棱角,为自己,为家族,谋求更多的未来。
      而来到贾府之后,她一直也是步步小心,以一己之力讨好贾府从上到下的人。如今她来的时日虽短,但是宝钗敢说,上到老太太,下到打扫的婆子丫鬟,无一不说她好相处,好脾气。而跟她一比,来了许久的黛玉可风评就不那么好。
      说实话,宝钗对于黛玉还是有着羡慕的,她羡慕林黛玉还有个做官的爹爹能够为她撑腰,羡慕林黛玉可以任性而为,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这样的率真是宝钗求而不得的,甚至她比羡慕还要多,可以说是嫉妒了。只是宝钗很聪明的知道,自己现在对于黛玉只能拉拢不能得罪。黛玉的父亲年底就要回京,她还听说十有八九是会留京,这对宝钗来说,只要有任何对自己好的机遇,她都不会浪费。更何况,宝钗从探春那里可是已经窥视到黛玉和齐国公陈家三姑娘交情匪浅,这些对宝钗来说都是可以琢磨利用的。
      当然,这些是宝钗功利心的一面,而她另一方面也是更喜欢和黛玉相处,这样她不用防备过多。宝钗知道,她的家境和世代是贵女的林黛玉是没法比的,而林黛玉本就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与图她家的钱财,这一点宝钗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黛玉看着宝钗一进来便有些发呆,好笑的坐在一旁也不言语。直到宝钗回过神来,黛玉才似笑非笑打趣道:“薛姐姐看到美人就移不开眼了啊!”
      宝钗扑哧一笑道:“快来让我看看,这谁的脸皮这般厚。”
      林黛玉把脸靠近宝钗道:“快好好看看,我可是你嘴里最最标致的人呢。”
      对于宝钗,黛玉没有太多的想法,能谈得来的那便也能平日里谈谈说说话,总好比和那些外面的人牛头不对马嘴,白浪费功夫,最后还要闹一个心累。而对于宝钗,黛玉虽也知道她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单纯的感情,但是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精神或者旁的损失,所以这些日子,黛玉倒也是乐的和能谈得来的人说两句话。而三春里,黛玉更喜欢迎春,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样的脾性黛玉有时候觉得活得真累,但是要真是说什么掏心窝的话,这样的人反而嘴巴更严,不容易惹出别的是非来。
      “林妹妹,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和你一见就投缘,难得能够有个说得来的姊妹,这可真是开心。”薛宝钗支着下巴看着黛玉笑道,“妹妹你说我这话说的可有错?”
      林黛玉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正是这个理,所以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宝钗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镯子上,脸上扬起笑容道:“妹妹前些日子说的话,我问过了,正是那个理,所以我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宝钗话一落,黛玉想了好一会,这才想起自己那天对宝钗说的要和宝玉保持距离,这会看宝钗巴巴的提起这事来,就猜出了一二,只是只当做自己不知。
      “薛姐姐知道便好,你以后小选,一旦成功,要是成为公主伴读,那么前程不可估量。所以那日我也不过是提醒一下姐姐。薛姐姐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一定是懂得。”林黛玉笑道。
      “那妹妹呢?”薛宝钗反问道。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林黛玉明知故问,薛宝钗摇了摇头道,“这些天我没少听说老太太其实是看好你和宝玉的,可是我虽来的晚,但是眼睛还是看得出,你对于宝玉并无意。那么既然你都能提醒我,怎么会自己犯这个傻?”
      林黛玉抿着嘴不语,偷梁换柱的事情她是不会让薛宝钗知道的,能说上话并不代表是可以信赖的人,有的话可以说出来联络感情,可有的话,黛玉是不会说的。
      薛宝钗看着黛玉不欲多言的样子,心下有些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人林妹妹什么人,能提醒自己的事儿,自己怎么可能会明知故犯,而这般做,薛宝钗只能想到林黛玉必有所图,只是任她怎么想,都没有料到黛玉竟然是想要宝玉的那块玉。

      两人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宝钗还想着要告辞,而史湘云那边知道薛宝钗来了黛玉屋子,便忙召集三春一同来了黛玉这里。黛玉如今已经是习武了,耳力自是不一般,知道外面的动静后,便直接站起身来对薛宝钗道:“湘云她们过来了。”
      黛玉话一落,紫鹃便打着帘子进来通报,随后而来的便是三春了。
      “你们怎么就自己偷着一起玩闹呢。”史湘云一进屋子便抱怨道,“我日日盼着来了和姊妹们一同玩耍,可是这来了,你们都不带我,真是够让我伤心的。说吧,怎么罚你们!”
      林黛玉笑出声道:“你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前些日子看上我的纨扇了,这是变着法的来讨东西呢。你们说说,这是哪家的道理。”
      “那你就说给不给吧。”史湘云把自己手里的纨扇递给黛玉道,“虽说夏天已经到尾声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热呢。好姐姐,你就把东西给我吧!”
      “那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的惦记。明明都秋天了,你还说什么夏天。”林黛玉让雪雁去把前些日子林忠带来的纨扇拿出来,她亲自己递给湘云道,“给了你了,你那我也不要。我还怕这天拿着纨扇不伦不类呢。”
      史湘云拿过黛玉的东西,便忙喜笑颜开道:“我倒也不是贪心你的东西,就是这太精致了,我实在是喜欢的紧。改明个,我就给你送谢礼来。”
      黛玉闻言一笑道:“谢礼倒是不用,你要是得空,给我绣个帕子便是,我看你的绣活还真是精致。”黛玉既然知道了史湘云在史家过得并不宽松,那么就多了一份体谅,毕竟自己也不缺什么回礼,何苦为难史湘云。
      史湘云直道没问题,林姐姐喜欢了,我便多绣两块。黛玉忙道不用不用,这换了个话题,这才把这事给含糊过去了。

      却说黛玉这些天一直惦记着宝玉的东西,所以整个人的心都是放在这里的。姊妹们一起玩闹,她也是精神不集中,所以经常是别人说这话她这思想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不,大家热闹的说这话,黛玉便又开始神游,探春一见黛玉如此便笑着推了推她道:“林姐姐这是想什么呢?眉头紧蹙着,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林黛玉回过神来,看着大家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便随口编了一句:“我想着这秋天到了,俗语说春种秋收,秋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季节,我们不若一起结社凑在一起闹闹。”
      “这可是好事,那你怎么蹙眉呢?”史湘云道。
      “你可是忘了,我还没出孝呢。”林黛玉摇了摇头道,“所以便觉得不好,这不便就愁得慌。”
      “我们想闹闹还不简单,我们不饮酒便是。拿了钱让婆子们去外面置办,咱们就在梨香院或者你这里小聚一下。也不算是出格。”薛宝钗笑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做做针线,说说话,吃点东西,也算是一件雅事了。并不和你说的互相冲突。”
      林黛玉点了点头,突然念起自己的披帛来,想着平日里做的披帛就是纯丝,太过轻柔,对内力要求甚高,而自己如今还真是做不到可以把软软的披帛玩的如鱼得水,而今个大家都在,黛玉便问道:“你们谁知道这披帛应该用什么做能够不那么飘柔?”

      黛玉话一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意见,最后还是探春道:“金丝倒是可以。我记得宝玉有一件孔雀裘,那是各色的金线银线编织而成,做好的孔雀裘手感柔软,也很有质感。不过林姐姐这是想做什么?”
      “就是喜欢披帛,但是太过飘逸的又觉得差了点什么。不过这金丝未免有些娇贵了。”林黛玉嘴上这么说道,心里实则想着这办法是否可行,为了练武,林黛玉觉得怎么投资都不过分。毕竟作为武器,那很有可能未来救得便是自己甚至是亲人的命,在武器上面黛玉觉得十分值得投入。
      “娇贵倒是真的。”薛宝钗笑道,“我回去让铺子的人注意着,要是有什么料子不错,咱们收来做些披帛也是不错的。”
      不得不说宝钗很会为人,本是黛玉一句玩笑话,她便名正言顺的找到了笼络人心的机会。对此黛玉只想说,活的真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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