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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奔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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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衣君岩陪着姹儿有一次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姹儿仔细的看看四周说实话还是很整齐的,估计这个莫大娘应该是个勤快的,莫梅的爹看见衣君岩和姹儿连忙过来行礼,衣君岩让他坐下,说明了来意,很显然这个男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少爷会说要收养自己的女儿,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我想先问问孩子她娘。”
姹儿开口道:“我想先见见你的女儿。单独。”莫梅的爹将姹儿引进了房内,小女孩坐在床上摆弄这一些小玩具,他哥哥在一旁,他父亲把男孩带走了,只留下小女孩和姹儿,姹儿坐在男孩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小女孩很怕的向后缩缩,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姹儿。
姹儿伸手想摸摸女孩的头说:“我想问问你,你娘打的痛吗”
女孩点头道:“痛。”
“那你恨她吗?”
小女孩摇摇头说:“我不明白。”
“她打你,你讨厌她吗?你怕她吗?”
女孩摇摇头说:“怕,但是娘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吃,还给我买好看的衣服。”
姹儿拿出一包蜜饯,打开后交给小女孩,女孩看了姹儿一眼后欢喜的接过蜜饯,吃了一颗说:“真好吃。”
“那你愿意作我的女儿吗?每天都会有好吃的东西,漂亮的衣服。”
女孩还是摇摇头说:“可我不是您的女儿。我有自己的娘啊。”小女孩的话中虽然稚气未脱,但确实这怎么回事。
姹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小女孩的脸。要是楚秦墨没有离开,他们的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吧,她之前计划了好多,要是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会怎么样,想了好多,好多,可是最后楚秦墨却走了。
姹儿笑笑说:“你还是爱她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拭去眼中的泪出了房间,对莫梅的爹说:“你有个好女儿,她说的对,她有娘。”说完拉着衣君岩就走了。
姹儿恢复了平时的气度及自信,离开后衣君岩问道:“你怎么改主意了。”
“拆散一个好好的家庭,是一种罪过。”
“那莫大娘你想怎么处理?”
“你来处理吧,我不想管了。”
“好。”送姹儿回了房间,衣君岩就和林下去处理莫大娘的事情了。
姹儿在想自己和母亲的事情,她的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被自己爱的人抛弃,最后承受不了这份打击而疯了,这时张叔在门外问道:“少夫人,您在吗?”
姹儿回道:“张叔请进。”
张叔入内行礼到:“少夫人,刚刚祖屋来报说二夫人没了。”
姹儿起身道:“命人通知少爷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
“好,立即命人去通知老爷和二少爷,让车夫备马,我和少爷今天就启程前往祖屋。张叔您留下来管家。”
张叔道:“是,但是那边办事用的东西呢?”
“到那边先看看然后在安排吧,最好还是就近采买。你在命人收拾一些二少爷和老爷的衣服带过去。”
“是。”说完张叔就退下去安排一应事情去了。
姹儿也开始收拾衣君岩和自己的衣服,说到这位二夫人她是衣君岩的婶婶,姹儿是没有见过的,只是听衣君岩说过她自从守寡就搬去祖屋居住直到现在,大约有10年了,身边除了下人就只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做伴,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衣君岩的婚礼她也没有来,只是派了人来祝贺一下而已。
半晚的时候姹儿和衣君岩到了祖屋,门口已经挂上白灯笼,门口也安排了人来接待客人,完全没有慌乱的意思,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姹儿进屋看见这位婶婶静静的躺在床上,寿衣等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女孩抱住衣君岩道:“大哥,我娘死了。”说完一直呜呜的哭,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先失去了父亲,现在母亲也去世了,这世上最亲近的可能就是她的亲哥哥了。
衣君岩抱住这个小妹妹安慰道:“大哥来了,你别怕,别怕。”
一位大娘跟在小姐后面来到衣君岩身边行礼道:“大少爷。”
衣君岩应声到:“孙姑姑,有礼。”然后这位孙姑姑转身对姹儿行礼道:“少夫人。”姹儿回礼道:“姑姑有礼。”。
衣君岩介绍道:“夫人,这个是我最小的妹妹衣君莉,小妹,这是你嫂子。”小姑娘含泪的看着姹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行礼。姹儿好像被这小姑娘的悲伤所感染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姹儿心头,也许这就是怜惜。
姹儿握住衣君莉的手,但是什么也没说,可是满眼都是慢慢的温情,衣君岩转向孙姑姑说道:“夫人,孙姑姑是祖屋的掌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和孙姑姑讲。”
“是”姹儿温顺的回道,来的路上衣君岩就已经说过这位孙姑姑了,她是衣君岩婶娘的陪嫁丫鬟,一直是婶娘最为倚重的人,婶娘又一直视她为姐妹,在加上她办事老成持重神深得衣丰岚的赏识,衣家上下众人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尊重,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为孙姑姑。
姹儿本来以为需要自己安排丧事的,可是孙姑姑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好留在内房陪着衣君莉,衣君莉哭累了就睡着了,姹儿在旁边看着这个长得小小的女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死的时候,当时自己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母亲的血从她肩膀处留下,一直蜿蜒向下,触及她皮肤的地方都有一种灼伤之痛,这种痛直到今日还萦绕在她心头。
这时在外面接待客人的衣君岩进到房内,问道:“莉儿呢?”
“睡了。”
衣君岩坐在姹儿的身边说:“我这个妹妹还小,接下来的日子希望你帮我多多照顾她。”
“放心吧,她有一双美丽的眸子让人不得不喜欢。”衣君岩突然倒向姹儿,将头倚在姹儿的肩膀上说:“我母亲去世的很早,一直都是婶娘照顾我的,现在她突然走了,我......”
“人本来就是这样,有生,必有死。”姹儿说的时候是那样的笃定,然而她的笃定来自那源源不断的痛。
姹儿的眼神有些恍惚的说:“我外婆说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被遗忘的,时间久了,痛苦就会随之消散转而忘记。”
衣君岩道:“可是有些记忆越久却会越清楚,不是吗?”
姹儿嗤笑一声道:“不会,记忆会随着时间而模糊,但是当伤口再次被撕裂时那种痛会更重。你若爱她,敬她,放在心里就够了。或许她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些。”
“你就是这样告诫你自己的是吗?”
“嗯。”声音很轻,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