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混在一起》夏**风

6、SILENCE

　　‘SILENCE’，虽然有个安静的名字，却是家有名的动吧。建在酒吧过分云集的地方，如果没有自己的特点，想招徕客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SILENCE’吸引人的地方，除了那些长的漂亮的服务生，酒保；有创意的室内设计以外。最出名的一点还是它的活动。
　　每个月‘SILENCE’总会安排几场LIVE。以摇滚为主，各种风格的音乐都有。表演的都是些有水准的地下乐队和在酒吧比较有名气的歌手。
　　对那些好这口的人，或是喜欢玩的年轻人来说，这绝对是不能错过的“盛宴”。所以就算当天入场费有多贵，也挡不住人潮的涌入。。。= =
　　“人好多啊！”泰禾站在过道上，看着里面成群的人，感慨地说着。除了学校开会的时候，他可能还没见过这么一票人聚集在一起过。
　　舞台上正有乐队在演出，音响设施备全；前面留出一块地方，很多人站在那里，摇着手叫好；四周摆着桌椅，不过没什么人还坐着。
　　“必然。‘SILENCE’这活动超有名的。人多没什么，人少才新鲜呢！”姜飞大声说着，捂上一边耳朵，打着电话，“。。。原羲？。。。你在哪？”
　　“。。”泰禾点了点头。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是大多数。男的女的，打扮得都挺个性。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人，泰禾发愣。那人穿着一件牛仔上衣，破破烂烂的；两肩的地方，还有两排尖钉；长裤，一条链子挂在腰间，垂下来，走路的时候跟着摇来摇去。
　　“姜。。姜飞。”泰禾拉了拉姜飞，用下巴冲他指那人，“你看那人。”
　　姜飞把手机收起来，见怪不怪地挑起眉：“怎么了？”
　　“他那衣服。。”
　　“噢。可能玩朋克的吧。”
　　“。。你说那钉子是真的吗？”泰禾看了看姜飞。
　　姜飞耸肩：“我哪知道啊！。。。不过也没准。倒是有把真钉缝上去的。”
　　“。。图什么啊？”
　　“好玩呗。”姜飞抬起下巴指向一女的，“那妞，玩范儿的。”
　　泰禾看过去。黄色的头发，夸张地蓬起来；前面的刘海斜着；眼睛的部位黑黑的，看不清楚。带着N多手链和项链。超短的裤子，露出小腿和脚踝上的纹身。
　　“太夸张了吧。”
　　“咱学校不也有这样的嘛。”
　　“没这么夸张过啊。”
　　“得。”姜飞点了下头，“去那边。”
　　“噢。”泰禾跟着姜飞走向吧台，“诶，姜飞。有个问题。。。”
　　“什么？”姜飞瞥他一眼。
　　“。。你玩什么的啊？”泰禾认真地看着他。
　　姜飞看他一眼，拍他头一下：“我玩你的！操。。”
　　泰禾捂上头，无辜地看他：“你急什么啊？”
　　姜飞瞪他：“小白。。”
　　“我哪儿白了。。”泰禾皱眉低语，转头正看见原羲走过来，拉了拉姜飞，“原羲来了。”
　　“原羲！这边！”姜飞招手嚷嚷。
　　原羲走过来：“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来多久了？”姜飞搀上他胳膊。
　　“有一会。”原羲笑着看向泰禾，“新形象。很适合你。”
　　“谢谢。”泰禾裂开嘴。
　　“今天不用打工？”
　　泰禾笑着点头。
　　“走吧。我朋友在那边。”
　　泰禾跟着两个人往靠前的桌子走。在舞台的右侧，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上面的表演，而且不用被那大片的人脑袋挡着。就是声音太大。。= =
　　“凌风，给你们介绍。”原羲冲坐在那里的人喊着，“姜飞，泰禾。这是凌风。”
　　凌风站起来，冲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坐下。
　　“想喝什么？”凌风招呼他们。
　　“啤酒。橙汁。”姜飞回答。
　　凌风点点头，跟旁边的服务生说。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着。”原羲拿着手机，站起来。看了一眼凌风。
　　凌风会意地点头。
　　“你们是同学？”
　　“对！你跟原羲是。。？”
　　“我跟他一起长大的。”
　　“发小！真好!”
　　凌风笑了笑，看像一边干坐着的泰禾：“不好玩吗？”
　　泰禾愣了一下，抬起头。
　　“他问你是不是不好玩。”姜飞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泰禾使劲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第一次来，有点不习惯。”
　　凌风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笑着看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吗？”
　　泰禾点点头。
　　“你的打扮，真看不出来。”
　　泰禾勉强笑了笑，看一眼姜飞。姜飞耸了耸肩。喝起啤酒。
　　“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挺好！”泰禾回头看凌风，笑着揉了揉耳朵，“就是有点吵。”
　　凌风大笑，抬起手里的酒杯，冲他举了举：“你真有意思，泰禾。”
　　泰禾连忙拿起刚放在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凌风。他正和姜飞说话。很斯文，而且成熟的一个人。这是他对凌风的印象。音乐停了，有人上来介绍这下个歌手。
　　泰禾闲着没事儿四处张望。看见原羲带着一个人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附在那人耳边说着什么，笑得很高兴。看着原羲的样儿，泰禾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原因。他看一眼旁边的人，眯起眼睛。有点眼熟。。= =
　　“来来，介绍一下。”原羲站在桌边，冲旁边的人说着，“这是姜飞，泰禾。司臣。”
　　司臣冲他们点了一下头。姜飞跟泰禾愣愣地回礼。司臣跟对面的凌风打了声招呼。坐到泰禾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来这么晚？”凌风向前倾身。
　　“有点事儿。你们怎么坐这儿了？没去包房啊？”
　　凌风摇摇头：“原羲的主意，不知道想干吗。”
　　“我表演，你们还不到前面给我捧场。”原羲把啤酒递给司臣，坐下来。跟身边的姜飞说了句话。
　　“玩什么神秘呢？”司臣喝下口酒。
　　原羲拿起杯子：“一会就知道了。来！碰杯！为你们大家来看我们演出！”
　　几个人把杯子拿起来，互相撞了一下。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司臣看向泰禾，皱眉。
　　泰禾愣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你来。。买过东西。”让人印象深刻的购物。
　　司臣想了想。
　　“。。金枪鱼寿司。”泰禾在旁边提醒。
　　司臣哦了一声：“你是收银那小孩啊！”
　　泰禾点点头。世界能有多大，没想到居然拐着弯碰上。人和人的交往果然是网状的。任两个人都很有可能共同认识一个人，不管这关系远的能绕几圈地球。。= =
　　“你在他家对面那7-11打工？”原羲接过姜飞递来的白水，看向泰禾。
　　他再次点头。
　　“噢。。。那上次。。。”原羲看向司臣，笑起来。
　　司臣冷冷瞪了他一眼。
　　原羲凑近凌风：“诶，我跟你说，上次司臣的事儿。。。”
　　“原羲！”司臣压低声音看向他。
　　“啊。。我去后面准备一下。”原羲把杯子放下，看向姜飞，“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姜飞点头。跟着原羲站起来。
　　“你们几个聊着。一会就轮我们了。”原羲冲他们挤了挤眼睛，“绝对有惊喜。”
　　“快滚吧你！”司臣赶他。
　　“他又怎么你了？”凌风拿起杯子。
　　司臣掏出烟，看了看泰禾：“介意吗？”
　　泰禾摇头。安静地看着他们俩。
　　“丫有天晚上抽筋了，大半夜来我家，还让我给他买吃的去。我就给他买了10个寿司，让他一次吃够了。省得每次都那个。”司臣看了眼泰禾，“正好碰着他收银。”
　　凌风笑起来：“你们俩，真是。。”
　　“倒是你。今儿怎么来了？不是不来这地儿嘛。小思呢？”
　　“在家睡觉。”
　　“就她一个？”
　　凌风点头。
　　“可以！你还真放心！”
　　“我说让阿姨陪着她，她非说不用。说那样阻碍她学习自立。理由一套一套的。”
　　司臣大笑：“诶，这小孩有前途。好好培养，没准以后当个律师什么的。”
　　“人家以后想当老师。有事没事儿拿着我眼镜，跟我说：爸，我戴上眼镜斯文嘛？有老师的气质嘛？。。。= = 我都想象不到这孩子才10岁。”
　　司臣大笑：“你不知道你家闺女早熟啊。”
　　“那这熟的也忒早了。”凌风无奈地摇头。
　　司臣和一边的泰禾一块笑起来。
　　“诶，你是学什么的？”司臣看向泰禾。
　　“。。法语。”没想到司臣问自己，一下没反应过来。。
　　“。。法语啊。你现在大几？”
　　“大三。”
　　“马上就实习啦。想好以后想干嘛了吗？当翻译，老师？”
　　泰禾摇头：“没想好。”
　　“哦，现在语言专业的学生还挺吃香的。尤其是小语种的。慢慢想吧。你不还有一年呢嘛。”
　　泰禾点点头。
　　“诶，该原羲了。”凌风在旁边开口。
　　黑暗的舞台，在几个人上场的同时，打出白光。泰禾觉得这时候的叫声，比之前哪次都大。那群人的情绪也比刚才更加高涨。他都不知道，原来原羲的乐队还挺受欢迎的。
　　看着台上的原羲，泰禾觉得有点热。他换了黑色的短袖。头发嚣张地竖起来。背着贝斯，很有架势地站着。他看向这边的时候，翘起嘴唇笑着。泰禾心跳乱了一拍。但2秒以后就平静下来，他注意着原羲的视线，是落在司臣身上。
　　泰禾看了看那两人的表情。凌风轻轻笑着。司臣的表情僵硬，甚至有点冷。然后他顺着司臣的眼神回到台上。视线却落在他没想到的人身上。
　　站在麦克风前面的主唱。那人穿着一身黑，有点紧的衣服包裹出整个身体线条。让人疯狂的完美比例。过长的黑发随意地扎起来。就算前面的头发长到眼睛，泰禾还是能看出那双眼睛所看的方向。
　　纠结在一起的目光。
　　泰禾握起手。
　　在今天以前，他觉得如果是原羲这个男人，只要有机会，就应该好好把握住。但今天接近他以后，泰禾觉得自己有点不再能那么坚持。原羲身上有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这个人好像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模糊，甚至遥不可及。他和司臣间的感觉，他对待他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纯粹。所以，对于姜飞和原羲在一起这件事，他觉得似乎不再是那么好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