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混在一起》夏**风

7、LIVE

　　大二的时候。司臣当时的情儿许嘉跟他说：“。。女生的梦中情人，你同学原羲。听说是个gay。。”语气相当遗憾。
　　大三的圣诞晚宴，原羲和3个哥们儿一块组成的乐队EDEN，在学校第一次露脸表演。
　　对司臣而言，他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学校活动的。“整一浪费时间”是他的理由。之所以那年参加了，只是因为被许嘉打着“这是大学最后回忆”的理由硬拉过来的。
　　也算是巧合，撞上了。原羲那天注意到了司臣。原羲过来跟司臣搭话的时候，司臣正站在自助餐桌前面拿吃的。
　　直到过去这么多年以后的今天，司臣还记着原羲当时说的话。
　　原羲说：“。。诶，哥们儿，我见过你吗？你瞅着挺眼熟的。。”
　　缺根筋。。= = 这是司臣脑袋里立马出现的念头。。。
　　沟通的过程不算顺利。原羲第一次领教了司臣挤兑人的本事。但不管怎么着，这俩人总算是在成为同学3年以后，正式认识彼此了。然后司臣认识了原羲乐队的成员，认识了凌风，认识了萧翼。
　　再之后就是几年的时间流逝。毕业，工作，生活。。
　　至此他们都长大了。EDEN也不例外。如果说来‘SILENCE’的客人里，有6成是追着摇滚乐队来的。那有5成都是为了EDEN。原来那个在地下乐队里，莫不知名，不过是根嫩了吧唧的小苗子的乐队；现在已经成长为这堆儿里毋庸置疑的佼佼者。
　　泰禾和凌风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里面的人还不少。原羲在屋子角落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走过去。凌风看见靠在墙边的人，笑起来。指着那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原羲。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原羲拿过一边的啤酒，点头：“高兴嘛？”
　　“。。” 凌风走过去，打了那人肩膀一拳，“高兴！？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人笑着接下：“打这么狠，这么想我？”
　　“去你的！回来多久了？”
　　“4天。”
　　“4天？现在才知道吭气儿。”
　　“不是给你们惊喜嘛！”
　　“。。。”凌风白他一眼，“还说！一声不吭走这么久，回来也不告诉一句。思思成天在我耳边念叨你。。”
　　那人低笑：“怪不得耳朵老痒痒。成，告她我一有时间就去看她。”
　　“那你可记住了，别爽了就成。”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爽过我干闺女啊？”他看向站在后面的泰禾，“他。。?”
　　“泰禾，我同学。”姜飞走到泰禾身边，把他拉过来。泰禾点点头，算打招呼。
　　“噢。”那人点头。
　　“他是萧翼。”原羲在旁边介绍。
　　萧翼冲泰禾举了举手里的酒瓶：“你也是原羲的新朋友？”
　　“对。”泰禾坐到椅子上，利落地回答。在这个叫萧翼的男人面前，他有压力，觉得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萧翼没瞪他，没打他，也没挤兑他。他还是怕他。就跟学生在老师面前动不动就害怕一样，他现在就这感觉。。= =b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萧翼把啤酒递给凌风。
　　“羡慕？”原羲笑起来，靠在椅背上。
　　萧翼挑起一边眉毛：“原羲，你喝多了。”他转头看向凌风，“司臣呢？”
　　“去洗手。”
　　“哦。”
　　“阿洋他们呢？”凌风问原羲。
　　后者耸肩：“先走了。老凯一脸欲求不满，你猜他们急着回去干嘛。”
　　凌风哑口。无奈地叹气。
　　“这话酸的。”萧翼在旁边插话，走到原羲身边，附在他耳边。拿着酒瓶的手随便指了指泰禾和姜飞的方向，“现有资源。你也成啊。”
　　原羲笑着看他：“你丫这满脑子黄条的。”
　　“你是正经人？”萧翼瞥他一眼，明摆着不信。转过头，“泰禾。。”
　　“是！”泰禾正经地回话。
　　“。。。”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又不是军训。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傻啊！”姜飞拉过泰禾，在他耳边小声责备。
　　泰禾干笑几声。他是纯紧张弄的啊。谁想到那个萧翼突然叫他。
　　“你怕我？”萧翼拿着啤酒，坐到桌上。
　　泰禾安静了一下：“。。。紧张。”
　　萧翼笑起来：“有什么可紧张的？我长得太凶？”
　　泰禾摇头，只能摇头。他说不清楚，说不明白。
　　“我去厕所！”泰禾猛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姜飞叫他，他也不答理。
　　他突然就想起家乡，原来住自己家隔壁那大爷。老头子早年丧偶。没留下个一儿半女。不知道是对自己老伴儿忠贞，还是怎么着。老头子后来也没再找过第二个。泰禾小时候，人家对他特好，好得没话说。不打不骂，老给他吃好的。整个当自己亲孙子似的对待。但泰禾就是特怕他。一站他面前就紧张。一紧张就说不顺话。
　　一直到泰禾10岁那年，老头子去世。送葬的时候，泰禾沉默地站在旁边。那天晚上，泰禾在老头家里哭了一场，声嘶力竭。但是为什么哭，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个冲自己笑的老头，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但自己不是怕他嘛。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想念他？
　　泰禾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直到今天还是不懂。自己当年为什么就那么怕老头。他明明是个慈祥的不能再慈祥的老头了。
　　“。。。过几天去找你。”
　　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泰禾停住脚步，抬头。他看见在前面靠墙站着的司臣，正抽着烟。泰禾往周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从SILENCE后门出来了。
　　“我知道。尽量。”司臣还在讲电话，没发现他的出现。
　　泰禾轻手轻脚往后移。突然被双手臂圈住肩膀往后拉。他刚要叫起来，就被人捂上嘴。惊恐地挣扎几下。后面的人把他的头抬起来。泰禾看着眼前的人愣住。
　　萧翼笑着看他，把食指放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泰禾傻傻地点头。萧翼放开捂他嘴的手。肩膀上的手臂却没放下去。泰禾僵硬地站着。呆呆地看着前面。
　　“不会。。我知道。。。没，我没乱想。你不必，我不介意。。对，没事儿。”司臣掐掉手里的烟。靠在墙上，抬起头，捂上眼睛。
　　泰禾回头看了一眼萧翼。他的样子很冷淡。大概注意到他的目光，萧翼低头看他，笑起来。泰禾连忙回过头。又看向司臣。
　　“。。好，我等你。嗯。就这样。”司臣挂了电话，发了一会呆，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中。
　　感觉圈着自己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泰禾皱眉回头看萧翼。他面无表情的脸，让泰禾惊了一下。泰禾抓上萧翼的胳膊。萧翼低头看他，收起刚才那幅冷漠的样儿，冲他笑了笑。松开自己的胳膊。冲泰禾做了个“先走”的手势。最后看一眼司臣，离开。
　　泰禾发呆看着萧翼的背影。这什么情况？= = 这几个人的关系乱的一塌糊涂。他完全不能理解。= =b
　　“你嘛呢？”
　　泰禾蓦地回头。司臣正站在那儿看着自己。冷气儿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我。。我来透气。”泰禾指指里面，“有点吵。”
　　司臣笑了笑，走过来：“你的打扮可不像不习惯这儿的人。”
　　“这是姜飞的衣服。”泰禾解释。
　　“怪不得。”司臣走到他旁边，“你进不进去？”
　　泰禾摇头。
　　“好。那我先进去了。你慢慢吹着。”司臣说完往里边儿走。
　　泰禾重重叹出口气。蹲靠在门框上，抱着腿。
　　他都认识了些什么人？= = 他有感觉。如果他继续跟原羲，司臣，萧翼这些人来往。他离原来那平常日子会越来越远。。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