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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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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商讨中的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无视了匪徒提出要公孙策进去的要求。
真是难得的一致。
认识庞统的第一个冬天，也是大学时代的第一个冬天，文化考试将近，自习室里挤满了人，空气中不可避免的染上各种各样的异味，随着沉重的二氧化碳下降，下降，再下降。
明明手脚都冻的冰凉，心中却像压了巨石一般，一阵一阵的闷，直到透不过气来。
公孙策气馁的放下钢笔，半假半真的说道：“我想吃冰棍！”
坐在附近的庞统与耶律文才同时扭头看他，一脸的诧异。
庞统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棍。”
耶律文才泛着眼睛看着他，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大概买不到吧。”
“不吃点凉的，我怕我会吐出来。”公孙策不由分说的合上书，提了书包往外走。
“啊！你等等！”耶律文才连忙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追了出去。
十二月的风有的黏稠的意味，吹打得路灯昏昏黄黄。
“好歹这么冷，咋们就比比赛跑吧，热和热和！”
那一个晚上，耶律文才陪他在寒风里跑过了四条街，也没有找到传说中冬天还在贩卖的冰淇淋。
只是这样呼吸到新鲜清凉的空气，胸中什么不适的感觉都烟消云散了。
公孙策一边喘气，一边笑拍着耶律文才的肩膀：“你没我跑的快！”
停下来，也没走了几步，身体上的热气顺着领口，袖口腾腾散去，他不禁一个哆嗦，颈子上突然就落下一条厚厚的围巾，还带着自己常用的洗发水的清香。
他回头看去，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庞统正低垂着眼，将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松松打了一个结：“你忘记将围脖带走了。”
他又从大衣底下摸出一个暖水袋，塞在公孙策手里，朝耶律文才一招手。
“快熄灯了，咱们回去吧。”
同时被两个人呵护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公孙策不禁微微一笑。
....
“别说了，我去。”公孙策突然将他们打断：“只有几分钟，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冒险。”
“公孙策！”
“公孙！”
公孙策站出一个笔直的军姿，道：“队长，请给我一只手枪，两枚烟雾弹。”
耶律文才紧紧拽着拳头，垂在身体两侧，此刻终于是忍不住，紧紧抓住公孙策的肩膀，将他拽到面前来：“公孙你一个医生，进去一个不过是赔一个，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里面的匪徒，拿的是AK，隔得远远就能一枪打爆你的头！！”
公孙策摇摇头道：“你不刚刚也进去了吗？还不是好好的，我比你还多了枪呢？还记得吗，我射击成绩都是A哦。”
庞统紧紧咬着牙齿：“公孙策，这不一样。”
公孙策在他们面前站定，眼神坚定而清澈，一如初时入伍，看着帽上国徽的庄严，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不仅是个医生，我还是个军人。”
两人都是一愣。
如此对面的二人都此刻清楚了，他已做了决定，一如他任性的要寻找腊月的冰淇淋。
“不...不是，你听我说，庞队长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不留神，都是颤音，耶律文才一边想稳住公孙策，一边乞求一般的看着庞统。
“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是玻璃碎落的声音，打破这边的僵持，里面的人向外面宣告他们已经极为不耐烦，公孙策道：“或许是有人受伤了，他们才会要医生，不管你们打算要怎么布置，都需要时间，而我就是必须去拖延时间的人。”
耶律文才恼火的拽过来庞统：“你倒是说说话！”
庞统闷声朝后面说道：“拿一只枪过来。”
耶律文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激动得差点就要一拳打到庞统脸上，抵着他耳朵哑着声音道：“当初我将他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庞统定定看着公孙策的眼睛，缓缓说道：“他说得对，他是一个军人。”
他亲手把烟雾弹放进军医的药箱底层暗格，抬手将公孙策额前零散的碎发都捋到一起，手掌碰到他光洁的额头，心中一阵颤抖，他慌忙收回了手，将自己的防弹衣卸下，为他穿上。
“千万小心。”
公孙策安静的接受着他所做的一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两个人，他终究是选择了他，这个有点冷漠，有点捉摸不透的男人。
如果穷其一生都无法了解，哪么就记住吧，记住他唇角的弧度，眉梢的微扬。
你害怕吗？也许一去就是永别哦？
我看不透。
一旁的耶律文才，双手紧紧交叉在自己的胸前，也不能止住战栗。
夏阳般的表情可以在整个冬天保持，可在那个人面前，经不起丝毫的敲打，节节败退为各种难看之极的神态，别扭的，担忧的，害怕的，不是早想好了，要一辈子都给他看温柔的笑脸吗？
于是一把将那个倔强而不听话的人搂在怀里：“公孙策，我代替你去，你不要去。”
许久都不曾闻到他衣领下面隐隐的古龙水味道了，公孙策稍稍一惊，没有挣开，闭上眼睛，在他胸口说道：“放心吧，算命先生说我活到八十呢。”他顿了一顿：“我..相信你们呢！”
将白大褂的领口锁紧，毅然转头，谁也看不见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为什么抱着我，要我留下了的人，不是你，庞统。
门依然虚掩着。
“有人受伤了吗？”公孙策高声叫了一声，高高举着双手，进了门。
“十秒，九秒...”
“你可算来了，不然再10秒钟这小男孩白花花的脑浆就会崩出来哦。”有人拿着上了镗的枪指着小男孩的头，一边看着电子表数着秒。
门后懒洋洋的走出一人，穿着宽大得不像话的紫色外套，那美丽的脸见过，便不会忘记。
“我...”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对面走来的人让公孙策大吃一惊：“你！”
身前伸过来一只手，将他胸前的纽扣一把揪下，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身后猝不及防的伸过来四只手，将他的药箱扒下丢的老远，反手将他擒住，公孙策本就单薄，突然受制，更加动弹不得。
“窃听器这种东西还是免了吧，公孙先生。”女人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用故作惊讶的表情说道：“啧啧，还穿着防弹衣呢，难道那晚谈判官先生没告诉你，进来谈判的人是不能传防弹衣的吗，这是起码的尊重。”
公孙策几乎是见到那女人的一霎那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忍着手臂上的痛，狠狠道：“慕容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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