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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行骗走江湖02 ...

  •   第二章
      “是你!你这个骗子!”
      樊二虎气壮山河的一声大吼,把易天诚和君冉吓了一跳。君冉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然後冷静的开口道:“用剑之道博大精深,你自己悟不透,还要辱及他人,真是愚夫小人。”
      “啥?”樊二虎被他莫明其妙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易天诚也疑惑道:“阿冉,你认识这个仆人?”
      君冉冷冷说道:“半月前我在街上遇到过此人,这人看见我的佩剑,认出了我的身份,当街跪倒,非要我传授他剑法,我和他素不相识,武艺怎能轻易相授?而且他的资质颇低,我就告诉他学剑应先自省,量力而行,不可贪功冒进,结果他悟不透,说我是故弄玄虚,还说我是个骗子。我不屑与此愚夫争辩拂袖而走,哪知……他竟是你家的仆人。”
      樊二虎又气又急,这人扯谎怎麽像喝凉水一样简单?忽见易天诚利剑般的眼神扫来,怒道:“你这没规没矩的下人,还不快向君少侠赔礼?”
      樊二虎才反应过来不该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可眼一瞄就看见了君冉挂在胸前的玉坠子,不由得又是火冒三丈,他勉强控制住情绪向易天诚施了一礼,道:“主子,这人是个骗子,半月前他骗了我的银子和玉坠,玉坠上刻有一个‘沐’字,是我娘的闺名。”
      “笑话,”君冉抢白道:“这玉坠是我与未婚妻‘江南燕子──沐怜霜’的文定之物,上面的‘沐’字是她的姓氏,怎麽会是你的东西?”
      樊二虎刚想争辩就被易天诚的一声哀号打断:“阿冉,你有未婚妻了?你居然有未婚妻了!”
      君冉的眼神游移不定,似是心虚地说:“是娃娃亲,我就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对她无心。”
      “对她无心还把这坠子戴身上?”易天诚活像抓了老婆出墙的妒夫。
      君冉似是生气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道:“你有什麽资格说我?你有九个夫人我都没和你计较呢!”
      易天诚忙过去:“阿冉,我错了,你别生气,阿冉……”
      见那两人的身影从花园消失,樊二虎半天才反应过来又被摆了一道──君冉扯出来个未婚妻明显是要把易天诚从自己面前引开。这个狡猾的骗子!不光骗了自己,还冒充君大侠欺骗主子!不行,一定要揭开他的狐狸皮,首先要证明,他只是一个混迹街头的江湖骗子,根本不是赫赫有名的锦绣公子!不过看主子对他死心塌地的样子,估计怎麽说他都不会相信,要怎麽办呢?
      对了,玉坠!同屋的几个人都认得自己的玉坠,可以让他们帮忙证明,只要证明了这个就好办多了,就这麽办!
      吃午饭的时候,樊二虎把孙大叫道一边:“孙哥,还记得前阵子我被骗的事吧?锦绣公子就是那个骗子,我的玉坠现在在他身上。”
      孙大白了他一眼:“你看错了吧?锦绣公子是江南碧云宫的宫主,不说富可敌国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人家怎麽可能稀罕你的东西?”
      “可是……如果那个锦绣公子是别人冒充的呢?万一他是个江湖骗子不是真正的锦绣公子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君少侠带著那把切金断玉的雷霆剑呢,他要是假的,怎麽弄来的剑?”
      “或许是……偷的……骗的?”
      “怎麽可能?锦绣公子是什麽人物?会把随身兵器叫人偷去骗去?而且,他要丢了剑,早就满江湖的捉拿犯人了,怎麽没听到一点风声?你肯定弄错了!”
      樊二虎的主意就这样被泼了一瓢凉水,他冥思苦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其他的办法来,晚上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住处,另外三人又在讨论那个骗子的事。
      “听说晌午主子和锦绣公子吵架了?”
      “可不是嘛,但到了晚上,两人就又亲亲热热的一块吃饭了。”
      “主子还下令禁止夫人们出内宅呢,据说是怕君公子看见了心烦。”
      樊二虎那个气呀,真想大喊一声“那人是个骗子!”但苦无证据,说了也是白说。一只玉坠根本证明不了什麽,那骗子轻易就能搪塞掉,究竟该如何是好?直到同屋的人都鼾声如雷了,他还是了无睡意。
      忽然,头顶上的窗户被人推开轻轻敲了两下,樊二虎起身一看,居然是那个骗子!只见君冉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来,樊二虎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半是闷气半是疑惑的走了出去。
      君冉只著了一件月白中衣,披散著墨染般的长发,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的朦胧又撩人。
      君冉轻声说:“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带我去个不会被巡卫发现的地方。”
      樊二虎也不想吵醒其他人,就把他带到了後院,进了一个破旧的柴房。
      君冉掩好门,轻笑道:“这倒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樊二虎没好气地说:“你这个骗子,把我叫到这里想说什麽?”
      此时的君冉和白天清冷如冰的他判若两人,笑嘻嘻地说:“别这麽凶巴巴的,我给易天诚下了迷药才出来的,多不容易!况且你我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和气点嘛。”
      “呸,谁和你熟!”樊二虎说:“把玉坠还我,然後离开主子,这凌云庄不容你招摇撞骗!”
      “你对你家主子真忠心。”君冉轻笑著一步步走近,樊二虎不解其意,本能地往後退,直到後背贴了墙,此时,两人已经几乎贴在了一起。
      “你……你干什麽?”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在眼前如此放大,樊二虎有些心里发毛,君冉却越凑越近,直到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樊二虎傻住了。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脑中一片空白“你……你干什麽?”他一边推拒著君冉,一边在唇舌纠缠中困难的说话。
      ……
      ……
      ……
      君冉伏在樊二虎宽厚的胸膛上,见樊二虎还是回不过神的状态,便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他吐气若兰,用诱惑般的语调说道:“你既然占了我的便宜,就别再那麽计较,我是真的喜欢那个玉坠子,你就借我戴几天,过阵子我一定还你,好麽?”
      耳边的气息温温热热,樊二虎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脑袋里像是灌了烧酒,晕坨坨的想不了任何东西,只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好像是吧……可又觉得不太对头。
      “恩,你答应了,真好。”君冉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半眯著眼,懒懒地伏在樊二虎身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後,樊二虎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做的事,又羞又窘几乎无地自容。坐起来一把把君冉推开,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你这人,究究究究竟想干什麽?”这人今晚的举动简直匪夷所思外加莫名其妙,但毕竟刚和人家“那个”过,樊二虎说话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底气。
      君冉看著窗外的月光,忽然露出一个凄凉的笑,语带颤音,轻声道:“我爱你家主子,是真心的,求你……求你不要揭穿我。”
      那笑容凄凉到让人心痛,樊二虎傻傻的听他继续说:“我很早就开始爱慕天诚了,可我出身贫寒,而他却是个名声显赫的武林贵公子……不得已,我只能四处行骗,骗银子骗饰品置了这身行头,然後冒充大名鼎鼎的锦绣公子去接近天诚。否则……我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根本和他没有交集……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樊二虎见他双肩微颤,言语间满是苦涩,同情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是骗人骗已。”
      君冉微微摇了摇头,两行清泪蜿蜒而下:“我天生心脉缺失,大夫说我活不过二十,今年……已经是我的最後一年,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只能用这个骗人骗己的方法留在心爱的人身边,等我发病的时候,我会选择默默离开……一边回忆这段快乐的时光,一边等著老天爷来收我……至少……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樊二虎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看著眼前默默流泪的人,不由得泛起万分同情。
      君冉的眼泪越流越多,抽抽噎噎的说:“我……我只想待在他身边,有一时算一时,我真的害怕被揭穿!我怕极了……只好想办法堵住你的嘴,我……我一无所有,我只有这副身子……所以,只好……”
      樊二虎的心更是翻搅似的难受,轻轻拍拍他的肩说:“你怎麽不早说?你若是先告诉我这些话,就不用……不用那样,我也不会揭穿你。”
      君冉低著头说:“我怕,我怕你不信我……因为我曾经骗过你的银子和坠子 ,我怕你再也不相信我的话。”
      樊二虎叹了口气,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说:“我信,我信你。你骗银子坠子都是为了接近心上人,我不再气你了,也不会揭穿你,你既然喜欢主子就不要再做出今晚的举动了,要爱惜自己。”
      月亮被云彩半遮半掩,柴房暗了下来,樊二虎看不清楚君冉的表情,只觉得他被泪水浸过的眼睛格外明亮。君冉低低的说了一句:“你真是好人。”转身离开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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