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同人—利刃之后》人闲猫无事

4、第四章

　　正式入职后的罗凌开始忙碌起来。她给自己放的悠长假期虽然让她的心情愉快了不少，却同时也让她的体能状态比之前稍逊了些。没过一周，连续加班的年轻法医便开始腰酸背痛。而更糟糕的是，连抵抗力都下降了不少，甚至差点在一次小小的降温中中招。
　　唯一的办法就是锻炼。加班让她的晚间没有了多少空闲，唯一能够利用的便是清晨时候。好在鉴证中心的食堂还算不错，无需起早买菜的罗凌开始准备晨间慢跑。
　　刚开始的两三天，她只一个人在跑。而自打某位热心警察知道她的习惯后，运动场上就有人在等她了。可惜的是，由于步伐的差距，经常是某人陪跑一截后就加速往前，然后一圈下来再追上还在慢悠悠跑步的女法医，聊几句，再加速，周而复始。
　　罗凌有些好笑，招呼他不用管自己，反正她的锻炼跟对方比起来也是小儿科。只是某人似乎玩上了瘾，乐在其中。罗凌看他颇感有趣的样子，索性不去管他，倒也各安其乐。
　　偶尔，这个警察也会消失个一两天，罗凌也不去问。虽然每次消失后再出现的那人，眼里总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话就会比以往更多，很夸张的说着市井小道，娱乐八卦，甚至连周围超市商场的打折促销都能津津乐道。而习惯当听众的女法医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偶尔听一耳朵有趣的消息，就当练习粤语听力。
　　不过，略显呱噪的背景音里并非完全都是无用的消息，和众多女性一样拥有超强购买力的罗凌还真的在下班后去了早上听到正在做活动的商场，收获不错。当然，是一个人。
　　至于如此熟稔之后，罗凌也不觉得请某个热心的香港警察帮忙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了，“能陪我去挑辆车么，代步用的。”机械盲女法医如此请求。
　　“没问题，我有个好哥们就是开车行的，我带你过去。”对面的人一口答应下来。

　　双休日，罗凌放弃期盼了一周的懒觉。车行位于城区的另一边，她在等她的顺风车。
　　黑色Q5停在她的身边，热心的神枪手从车窗里探出头，“早。”
　　一路上听着他东拉西扯，倒也没有冷场。罗凌偶尔插几句，或者问些问题，表示自己并没有心不在焉。
　　车子驶上跨海大桥，庄警官的手指指那片模模糊糊的岛屿，顺口道：“那边再过去点的地方，出产的一种很特别的小鱼非常鲜，烤出来稍微放点盐就很好味了，上次我们在那边训练，吃的时候差点没打起来。”
　　“是么？真不错，是什么鱼？我下次去海鲜摊头买买看。”
　　“店里没得卖的，那边一般不给渔船过去……”
　　话尾截然而止，罗凌微微往外侧侧头，眼睛都没抬一下，了然。
　　“我想买个小点的车，两厢的，BMW之类的差不多吧？”她当做完全不觉，很自然的换了个话题。
　　“那个太小了，而且没有真正体现BMW的技术价值，完全就是套个好看的牌子而已。”开车的人迅速瞥了她一眼，接的很顺口。
　　“好吧，我反正什么都不懂，价位、要求告诉你了，你决定吧。”女法医很善解人意。当然她也不是白使唤人的，“回头我请客，一起带我去尝尝香港的美食，怎么样？”
　　“怎么好让女士请客……”没想到看起来瘦削的人还有些大男子主义。
　　“这次不让我请客，难道是想断绝我下次求助的路？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当然不是啦，只是让女生请客，我很不好意思的……”

　　车行的兄弟果然很给力，在综合考虑罗凌的各项要求后，迅速给推荐了几个车型。而在某人的极力坚持下，罗凌最终选择了一辆MINI，巧克力色。
　　“女孩子开红色的很好看啊，而且罗小姐这么漂亮，红色衬起来一定更娇艳。”车行的兄弟很帮忙，特别是帮自己兄弟的忙。
　　“就是就是。”庄Sir在一旁附和的很起劲，他最先看中红色的这款，没想到被忽略的很彻底。
　　罗凌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兄弟俩，她只是不喜欢招眼的颜色而已，就被这俩人说的很可惜似的。
　　“这个颜色……工作的时候看多了，视觉疲劳。”
　　很淡然的一句，效果却不错。
　　庄Sir的手拉拉自己兄弟的衣摆，示意这个话题到此结束。“阿峰，多谢你啦，你看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提车。”
　　“下周四之后就没问题了，如果罗小姐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帮忙把车送到府上去。”
　　“那就麻烦了，多谢。”
　　罗凌可认为自己没本事穿越大半个香港把车开回家，有人代劳当然好。“费用麻烦你一并记上。”
　　“阿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谈什么钱不钱的，见外啦。”叫阿峰的人挥挥手，很爽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走了，你去忙吧。”庄警官拍拍对方的肩，一样很利落。
　　回程的路上稍显有些沉闷。罗凌从来不是谈话的高手，她更习惯于充当一名听众。即便看到对方一脸的欲说还休，她也不知道是否要开口询问。
　　“Sorry，”没想到庄Sir一开口，却是道歉。
　　“什么？”
　　“呃……就是，那个红色……”有点断断续续的语句，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我以为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神经粗壮，忘记了，其实女孩子，那个，可能，更……”
　　“更敏感对吧？”
　　谁说神经粗壮来着？罗凌心里的小人一头黑线，这都算神经粗壮，那么她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没神经了。
　　“嗯，我考虑欠缺，So……”
　　“不用，我只是就这么一说而已，你不用介意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好啦，赶紧开车吧，庄Sir，双休日的香港餐馆好像都是人满为患，我可不要排位啊。”
　　“遵命，Madam！”
　　庄Sir极力推荐的意面馆在中环附近，即便还未到高峰时段依旧顾客盈门。罗凌点了他们的招牌意面和时令色拉，而带她来的人则连菜单都没看就点了一份猪油意面，一份炖小牛仔肉腿，外加一小份浓汤。
　　只是菜还未上齐，便有滴滴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庄Sir动作迅速的打开手机，很快便抬起头，“对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伸出手，他冲吧台招呼着，“Waiter……”
　　“我来买单，你先走吧。”餐厅里的人很多，仅有的几个侍者都分身乏术。
　　“那……”
　　“好了，别耽误了，你赶紧去吧，路上买点东西垫垫肚子。下次我再请你。”
　　“下次我买单。”
　　“好，好。”
　　最后，罗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带着自己的晚餐慢慢边逛边消食，意面味道不错，只是连着吃上两顿估计会腻吧。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没碰上，倒是罗凌偶尔会有自己被谁盯着的感觉，虽然不适却没觉得有多少恶意，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这天的罗凌加班到很晚。大屿山那边发现了一个无头女尸，没有ID，O记已经出动了，他们怀疑是某个特定组织的犯罪手段，一时间，整个鉴证中心的人又忙了三分。
　　合上被打开的胸腔，罗凌抬手抹去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她打开电脑开始完善最终的报告，尸体没有外伤，除了没有头以外，脏器没有致命伤害，骨骼也是完整无缺，只有四肢和胸腹部有些淤痕，但也不致命。而颈部断痕非常平整，非人力所能为。
　　太晚了，楼里加班的人也不多。罗凌打了个电话，确认O记那边还有人值班，便决定自己送去，他们催的很急。
　　O记的总部离他们不远，罗凌很快便走到。这里灯火通明，她问了下路，便有人指引她往一间办公室去。
　　“COME IN。”是一个女声。
　　推门进去，女法医眨了眨眼睛，迅速调整了表情。她递上报告，同时用专业口吻陈述的大概情况。
　　“结果是？”对方听的很认真。
　　“非自然死亡。”这是目前可以确定的唯一结论。
　　“显而易见。”女警官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意太过简单的结论。
　　“如果想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罗凌不动声色的瞄了下对方的胸卡，“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尸体。”
　　庄卓烨，督察。相似的姓名，相似的骨骼形状，还有相似的行为细节，她几乎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会尽快找到缺失的部分。麻烦你了。”
　　“不客气，应该的。”
　　罗凌正想告辞，不想对方并没有就此说再见的打算。
　　“我那个弟弟，也麻烦你了。”庄督察友好的冲她浅浅一笑，瞬间柔和了许多。
　　“麻烦人的是我，该说感谢的人也是多，庄督察客气了。”
　　罗凌摆摆手，客套两句，迅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