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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三章 新年好

　　《新年好》

　　转眼就要过年了，小记者本来想回家，没成想，老大一把拖出了说：“喂喂上面交代任务，你可不准走啊。”
　　小记者黑线：“什么我去年也没回家过年！~！！！！老大你残忍！你自私，你无理取闹。”
　　被一个脑崩，他摸着额头蹲下。
　　组长道：“你跟人家专员学习学习！人家听说要出节目，答应的可干脆了！我告诉你啊，加班费给你番倍，出差费也给你涨，你没牢骚了八？“
　　小记者委屈地拿过节目资料，突然眼前一亮。
　　“挖哦！！茅山！！！“他赶紧往下看，
　　“茅山出现不明原因的局部人耳失聪现象……”小记者挠头。在走廊上停下脚步。一个字一个字的认。“钟表停摆，声音消失但持续时间不长，目前超自然协会没有明确的参考意见，等待摄制组实地考察……”
　　他碰一头撞在道士身上。
　　专员今天穿的是道袍，看起来很高兴。他说：“我们去茅山，介绍我师傅和兄弟姐妹给你。”
　　记者哈哈笑了笑，说：“也好，有年夜饭吃吗？”
　　专员坚定点头：“吃到撑！”
　　他们上了火车……
　　一路平安，由于出发的比较早，还不是客流高峰，专员逮了几只装成人类偷钱包的瞌睡虫后，没有其他收获。他不管它们的挣扎求饶，塞到瓶子里。
　　“差点忘了年货，这总可以了。”专员很高兴。
　　记者满头大汗，说：“你不带其他的东西，好歹来个火腿，一箱水果，几盒脑白金给师傅什么的……”
　　专员道：“啊……这个啊……你去就知道了。”他又把桃木剑拿出来擦。差点被列车员当管制刀具没收。记者好容易才解释了说是节目道具，木头做的，还亮了证件……列车员才作罢。

　　摄制组轻装上了茅山，看到很热闹的道观和一堆游客。
　　记者敲着九霄万福宫的匾，摇头道：“啊，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专员说：“这是外观，内观别有洞天。先放行李，然后干活。”
　　剧组被领到道观里，后山果然清净许多。小道士们纷纷向大师兄行礼。让记者很是羡慕。
　　“那么多小弟啊，感觉很帅！”
　　“那么多红包要给，我感觉压力很大！“专员叹气。
　　众人被安排在道观里居住，几个人都很敬业，于是准备先把拍摄任务搞紧凑一点，接下去就可以在这里过年了。
　　记者继续翻看资料，问：”这回是不是你们门派里出了什么事？你心里有谱吗？“
　　”其实吧，是师傅让我回来的，这事吧，可能只是借口……“
　　记者拉下脸：”啥，难道并没有什么要擦屁`股的意外，是你们派自己造谣！！“
　　”不是的，确实山前山后，有游客香客耳目失聪，所以这事情越传越奇，师傅觉得该处理一下，就申报了协会……我们不正好趁便过年吗？“
　　记者点头：”好吧，算你有理，那么接下去是不是要调查一下原因？“
　　”原因……“专员扭过头，”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可能还是要等一等才能解决。“
　　”哎？“记者疑惑。
　　”总之，可以先拍点风景，顺便给上清教茅山宗做点宣传……，“专员换好了道袍。
　　专员说：“说起来自从农历年临近，你就不太爱穿便装了，是我错觉吗？”
　　“过年喜庆……我习惯了，”专员转了个圈，“这是新制服，怎么样？”
　　“你不是代理掌教吗？怎么不穿那种……”记者比画着。
　　专员干脆道：“因为那帽子太丑。”
　　大师兄穿得仙风道骨，带摄制组游览名胜，大家随便拍了点东西，到重点灾区采访了一下受害者，被采访的乡亲和道士都有类似的经历，那是突然而来的一阵冷风，然后周围就没声音了，不知道是耳朵失了听觉，还是周围真的没有声音。总之寂静突然而来。然后又突然而去，一切恢复正常。
　　记者举话筒：“老伯，你之后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被问的老伯摇头：“没有啊。老夫毫发无伤，于是接着练拳。”他说完背着大单刀精神矍铄的走了。留给摄制组一个魁梧的背影。
　　“这是冯师伯，他老人家喜欢外门拳脚。”专员解释。
　　“那么当时MP4依然在播放的？”记者问面前的小道士，小道士点点头，把自己的MP4亮出来：“喏，就这个，可是我突然就听不见了，我立刻检查，可是它运转正常。”
　　“那么大概可以确定，是空间里声音不见了。这真是个奇妙的自然现象。也许跟山中的电磁波有关系。“记者严肃道。
　　摄影师说：”XX觉得咱们老说自然现象，观众肯定不接受的。“
　　”那……你有什么招？“
　　”村民集体恶作剧怎么样？“摄影师提议。
　　记者：”你不怕吃不到年夜饭就这样拍……“
　　”好吧，还是自然现象。这是热冷空气对流的气压变化导致的！”摄影师满头黑线道。
　　“恩，小李，你越来越像我们小组的人了！”记者嘉奖地拍拍他的肩膀。

　　把风景拍好，人也采访完，记者问：“对了，我还记得那块太岁……你说你放药园了？我去看看它怎么样了，行吗？“
　　专员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说完带他独自走到后面的小花园。
　　记者看这里很小，也没什么药园子，只有一座假山。专员抓他的手，把他拉进假山的石洞里。
　　记者被冷气呛了一个喷嚏：”钻洞干什么啊？“周围竟是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到专员温热的手握住他。用力的扯过去。
　　眼前天光大亮。记者睁眼，竟看到一座山谷……是的，四面青山重峦叠嶂。云气飘渺，他们站在一片青翠的山谷中间，一弯山溪淌过，前面是竹屋，四周篱笆，小水车，真的是个药园子，而且是古装剧里那种。
　　记者的嘴张大就合不拢了。专员拍了拍他，道：”所谓别有洞天，指的就是这个……这才是我派真正的药园，你看远处，九峰、二十六洞、十九泉，具都在的。不过各有连通的门户。啊，我师傅在抱朴峰，闭观中。“
　　记者说：”哦，这真是玄幻小说啊……你能飞吗？“
　　专员严肃地想了一想：”恩，勉强吧。但是飞不好。“
　　记者一头黑线跟他走进药园。
　　就听见一个少年在叱呵：”今天我大师兄回来了，你们给我老实点，不许闹！不然我就给你浇辣椒水！！“
　　两团乳白色的东西在草丛里蠕动。
　　记者好奇张望，惊出一声冷汗。
　　”我，我好象看到……“他颤声道。
　　专员淡定道：”大概是拿了我的脸化形，真是没规矩……别去管他们了。园子里就只这两只太岁，都在这里了，你要看就看吧。“
　　记者瞄了一眼两只赤身露体的太岁精，脸色通红地转身：”那个！我还是看看别的花草！！！“
　　专员又领他看了些比较健康的东西，比如白胖的人参娃娃，躺在花苞里睡觉的水仙子。模样都比较袖珍可爱。记者神经锻炼的很坚强了，所以不一会儿心情就平静下来，不再去想先前看到的场面。
　　两人正看到半路，突然空阔的洞天福地中刮起一阵冷风。山间的白色雾气膨胀滚动。
　　专员脸色一变，望天道：”恩。竟是到这里来了。“
　　他转头，正想与记者说话，谁知道开口无声。
　　记者以为风大，侧耳，却骤然发现，连风声也没听见。
　　这里的周围，彻底在静音状态，就好象电影突然关了音效。
　　他看见专员的口型是：坚持一下就好……
　　果然，30秒后，周围的声音又出现了。记者掏了掏耳朵。
　　”哎？怎么了？“
　　专员看周围，叹气：”恩。可能是真的饿了，所以连这里也不放过。“
　　记者问：”什么，什么？饿？你说谁饿了？“
　　专员指了指碧蓝入洗的天空。白色烟雾被狂风吹过，已经四散，露出一片天顶来。
　　记者仰头张望：”没东西啊。“
　　专员说：”你看不见的。“
　　记者道：”到底是什么啊？“
　　专员道：”是年。“
　　记者沉默了一秒，歪头，有听没有懂。
　　专员肯定，严肃地点头：”就是年。“
　　”啊？“
　　”刚才，是年经过。年。是一种兽。“
　　记者呵呵干笑：”啊，我听过这个民间故事！年是一只野兽，过年人们放鞭炮是为了赶走它，年很凶恶的。会吃人和牲畜，搞破坏。但是他很怕响声。“
　　专员道：”确切的说，年是一种族，说他们吞吃人畜那是讹传了……他们真正吞的是人畜自然之间的声响。吃饱了，就可以生新的年……“
　　记者继续干笑：“挖哦，新年！”
　　专员一本正经道：“新的年生出来，依然是吃声音为食，但其实它们平时很斯文，只在夜里吃东西，你偶尔熬夜，是不是会突然觉得奇怪？午夜周围怎么能安静成这样呢？大自然其实没有那么安静的……就是它们在吃了。那时候人都在睡梦中，不曾发觉。”
　　记者吃惊：“哎，怎么会，如果突然听不见，大家应该很容易发现啊。”
　　“恩，有时候人就是那么粗心，你天天能够呼吸，会不会觉得是因为空气存在呢？那么夜里的安静，你也会觉得理所当然的。不过现在太多人在夜里清醒制造声响。年努力吃，都未必能让整个城市全都安静下来。就更不容易发现它了。“
　　“恩，有道理……可是茅山这里，为什么连白天都会有年出没啊。难道他们已经不肯低调？也想上电视？“
　　专员叹气：“都要怪师叔不好……他去年拣了只年回家，说是养到它生了新年，就放走的。没想到符咒没写牢固，提前放跑了，茅山本来就安静，哪里有那么多声音给它吃？何况它也快生新的年了，特别饥饿。到处乱窜，还白日公然吞吃外面无辜人众的声音”
　　“对了，大概师叔快要追过来了，我们躲一躲。”拉着他到一个小竹屋里暂避。
　　不一会儿，果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只听外面一阵混乱，能发声音的草药都在哀号。就听一个懒散的跟状况完全不搭的声音在上面回荡：“我家的年刚才跑过去了吗？往哪走的？”
　　十六师弟战战兢兢地回答：“东面，往东去了！”
　　“哦……知道了……”风雷之声渐渐远去。
　　专员继续叹气：“恩，师叔走了，我们年夜饭的时候会见到他的，他这几天肯定没空了。到时候给你介绍。现在咱们回观里吃晚饭吧。”
　　记者：“恩，那个，你师叔捉到了那条闯祸的年，要怎么办？”
　　“圈起来喂吧，到除夕等大家放鞭炮的时候，让年吃饱了，很快就会生新年出来的。”
　　“哦……那旧年呢？”记者问。
　　专员道：“会死掉。”
　　“啊！”记者吃惊。
　　专员：“有什么好吃惊的？本来就是新旧交替，循环生死的事情，年也一样。”
　　记者道：“养什么都会有感情啊，就算是一盆水仙，知道一年就会死，总是有点伤心的。”
　　专员道：“是啊，咱们去年都劝师叔别养了，一年就死的，何必呢，但师叔不肯放手。唉。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玩意啊，上古混沌里的东西比较粗糙，跟凤凰青龙那样天地灵气所化的东西是不好比的。“
　　记者好奇：“啊，它长什么样？“
　　专员道：“你是看不到的，不过我可以画一个给你看。”
　　他们边走边出了洞天。专员到后面找了张画符的宣纸，拿起毛笔勾勒了几下。
　　“这个看起来是芋头。”记者汗道。
　　专员淡定道：“那是它太丑了，所以你看差了，你看这是眼睛，很大的血红色，边缘带着鳞片，跟牛眼睛一样，然后毛是赤红色的，须状，但身体有点发黑……没有鳞片，好象一团烟雾……哎，尾巴大概要再长一点，前后均匀。”他努力地又添了几笔，争取使笔下的野兽更为形象。
　　记者擦汗，老实地说：“专员先生，这看起来还是像个长了根须的芋头。”
　　专员；“……”
　　记者扶额头；“……你直接说跟什么类似吧。”
　　专员想了想：“……鱼。”
　　记者把先前的描述综合一下，低头考虑一下，拿原子笔涂来涂去，画出一个幻想中的野兽来。
　　十六师弟跟在后面许久了，这时候兴奋地扑过来道：“ 啊啊，这就是阿年嘛！尾巴还挺长的，对了，它是长这样。画的真像！跟见过似的！”
　　专员扭头：“……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这几天每天晚上开饭陪伴的人都不同，茅山门中师兄弟姐妹众多，有的只是记名的弟子，是很普通的凡人，有的则稍微具有些打卦看风水的技能，记者私下盘算，目前看来茅山的排名说不定是按照实力划分的，大师兄之所以是大师兄，是因为他的综合实力明显很高。
　　这一门中的兄弟姐妹陆续回山，见到记者都是十分礼貌亲切的招呼，人人知道他的来历。记者觉得超自然协会面子挺大，但其实他们只是不敢得罪大师兄……（未来掌教）。
　　吃完饭，他开始盘算着怎么写关于节目的内容小节，明暗两版本报告，经常是专员写暗他来写明。不过也很累了，他盘算着明天再找几个“专家”来现身说法一下。最好回去做节目的时候再加点3D动画掩饰。
　　记者觉得这几天他对超自然现象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越发觉得要为了保护人民群众天真纯洁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了。想想就觉得《探索科学》节目任重道远。
　　拍摄顺利，这样几天下来，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记者和摄制组于是在观里帮忙过年。
　　年夜饭吃的最热闹，观里竟开了流水席面。记者被专员拽走，去见几个师叔师伯。因为今年见不到父母，小记者倒是很高兴见见别人的长辈，拜个年什么的。谁知道一见有点发愣了。
　　一桌的长辈，大半人胡须苍白，仙风道骨，都是精神的老头，其中包括耍大刀的魁梧冯师伯，但另外三人，竟是看起来没比专员大几岁。
　　专员指着一个三十出头，穿休闲西装的清癯青年道：“这是我白师伯，他精通易术。”对方很得体的寒暄了一下，并赞扬探索科学节目做的好。顺手递过一份“小小心意”，那是个红包。记者感到很疑惑……
　　专员又指一下二十七八岁的一个穿着□□袍的青年，那人神色散漫，酒到杯干。
　　“这是李师叔。”
　　“李问道。”记者立刻听出这声音了，就是那个抓年的。他吃惊这人跟专员基本一样年纪，居然是长辈。青年伸手，抓住记者的手甩了一下。然后从袖筒里顺便抽了个红包给他。记者看他随便样，都不敢拒绝，急忙接了。
　　接下去是个极俊美的少年，这就更离谱了，像大学没毕业的学生。
　　“这是苏师叔。”
　　“我叫苏逸。来，给你个红包。”少年塞了个大红包给记者，记者接过，惊奇的看她。
　　是的，那声音分明是女孩子的，虽然带着点中性。专员继续面不改色解释：“师叔。女的。”
　　有他们起头，几个胡子老长的长辈给红包，记者也只好接了。
　　接着则是大师兄面不改色的拿出一大叠红包给了自己的师弟妹，徒子徒孙们。（他辈分大）记者想，里面就算只放10块钱，都好大一笔，不禁深深同情了一下专员。难怪找他看阳宅定风水捉鬼收魂，价格定那么贵的，倒不是存心敛财，而是辈分的鸭梨啊……

　　除夕开始放鞭炮了，记者也跑去外面，专员道：”其实吧……这里另有一个可以做节目的地方……在苏南抗战胜利纪念碑哪儿放鞭炮，可以听到军号……不过这个可以等明年没题材的时候，留着做，或者五一节放假了……咱们来玩。”
　　记者黑线：“还是祈祷明年我能回家过年吧。”
　　然后他们就开始放鞭炮了。记者尤其在意起那位李师叔，见他也出了门，嘴里叼着一根烟，配那身黑色道袍，实在有点不伦不类，但意外的却不显得难看或者委琐。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八卦盒，打开，一阵朔风吹起……
　　记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似乎一下轻了许多，接着开始时不时有了更奇怪的起伏。他想，大概是年在吃东西，今天除夕，他可以吃饱了。
　　李问道在山前的台阶上坐下，把烟抽完，又点了一只，完全不避寒冷，等午夜过了，人都散了。鞭炮的声音也渐渐熄了，他却依然不走。已经开始下雪，记者觉得冷，早进了房间，只是依然不死心，冒着半夜的寒冷，到走廊的窗子前又瞧上两眼。
　　专员没声音地出现在他身后：“恩，年吃饱了，现在在师叔脚边呢……不过它太大了，整个平台都被它挤住，师叔也不怕冷，年可是阴极阳生之气，现在还没生新的出来最阴了……靠着肯定难受……恩，他还摸了，如果是我，手指都要麻了，看着就冷。”
　　记者哈着气，温暖指尖，道：“你别说了，越说越冷啊，你师叔人还在外面。你要不要照顾一下长辈，把他叫回来？”
　　“师叔很不好惹，我觉得我还是别去送死了……不过你想，年也长的差不多肥壮了……大概快生了吧。让师叔多摸几下，也是好的。”
　　记者点头。表示理解。
　　他问：“那明天是不是就有新年出来了？“
　　专员观察了一下，说：“看起来是够肥了，而且尾巴也掉了，看起来很虚弱。恩，大概是快死了，……恩。你也看不到，不如去睡觉？”他摸了摸记者的手指，果然哈气也不热，于是把手里的紫铜暖炉给他。（此炉是古董，明朝的）

　　记者抱着暖炉：“我在想，人人都在庆贺这旧年去，新年来的，惟独有人在这里伤感，总觉得是陪一下你师叔比较好吧。感觉他好象还是有点难过……虽然没什么表情。”
　　专员突然脸色一僵，努力恢复正常，道：“恩。就知道你好奇心重。”站在一边陪伴。顺便开直播。
　　年的尾巴脱落，巨大的红眼睛闭上，浑身红色转了青色，也代表着由阴极而转阳极。青色的破旧躯壳如同茧一般逐渐坚硬，朽化，破碎，年死了……一个小小的肉胎蠕动着，在午夜的寂静里嗷嗷待哺。一只手把它的尾巴拽起来，太烫手了，又吧嗒摔在地上，年扭动着，睁不开眼，哭了。那只手又伸过去，把它不太烫的头捏住，托到手心。老式的录音机打开了，摇滚乐爆发出来，年急忙整个抱住了带低音炮的老机器，这种老机器简直是噪音污染源，但现在，一片寂静，连雪落的声音都没有了，新年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
　　李问道留下一地的香烟，他终于还是没进房间，第二天，记者看到他从台阶上爬起来，掸掉了雪，进屋吃早饭。记者觉得他真是专员的师叔，绝对英雄好汉！
　　然后他在吃早饭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问：“年怎么样了？”
　　李师叔本来不该在专员这里蹭饭的，但既然蹭了，只好顺便回答问题：“恩，还录音机上。“哎，接着养吗？“记者问。
　　李师叔道：“恩，不养了，它又不是阿年，它只是阿年的崽，尾巴上还有个斑，眼睛太小，不可爱……”
　　记者没搭理他，这位仁兄的台词听着真耳熟。
　　专员进门来，问：“哎，我刚才出门，发现录音机上趴着的那只不见了？”
　　李问道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施施然甩着道袍出去。
　　记者喝了口粥，朝进来的专员道：“哦，新年好啊！”
　　专员笑道：“新年好，“然后朝他歉然微笑：“对了，商量个事，昨天的红包……”
　　“恩？是不是要分一半。”记者问，他想平白拿了人家长辈的红包，确实不好意思。都还不起礼了。
　　“你能不能把袋子都给我，我发红包，袋子都不够了。山上没地方买。”专员道。
　　记者：“……你在火车站买了10包，就是120个……”
　　专员苦笑：“新年嘛。”

　　（END）

　　~~~~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