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婚契》谛宁

4、第4章 耀风的故事：蓝莹城3

　　树叶在耳边沙沙作响，数道贯穿伤的痛苦感从两边肩头蔓延上脑袋两侧。接着，腥臭的气体灌入肺部，耀风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有两只火红的狐狸拖着他被麻痹的躯体。
　　“醒的挺快嘛。”叶狐在树影下闪烁着金色狐眼，就像它们的神。
　　“你要带我去哪？”
　　“阿鼻地狱。”叶狐一把抓住耀风的后背衣领，轻松将他提起，并一步步将他拖向三百米外的一处灯火人家。她敲了敲院门上悬挂的铁铃铛，不一会儿，一位举着火把的破衣老头便出现。
　　“这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人，省着点用。”叶狐等院门打开，便将耀风如死狗般甩在院内的土堆上。
　　“不进来坐坐吗？”破衣老头笑眯眯地邀请道。
　　“提醒你一句，这个人和之前的人有些不同。”
　　“那里不同？”
　　“这就是你的事了。”叶狐握着空空的苹果酒壶，带着数十只猎焰狐消失在黑夜里。至于她为什么要带活人来这里，现在只有破衣老头知道了。
　　“听着，小伙子，给你一句忠告……别说话。”破衣老头吃力地将瘫痪的耀风拖进房内的一处隐蔽地下洞窟里，而洞窟里站满了双眼通红的利爪兔。
　　“又是男人？不好吃！不好吃！”七十二只利爪兔口吐沙哑的人言，像是被摘除了声带的成年人。
　　“好了，等我加上新配置的调料就会好吃了。”破衣老头用木棍敲打土壁，以示警告。顿时，利爪兔像是被圈养的看门狗，一只只默不作声，只是用邪性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耀风。
　　“你这是强制性加快了物种的进化。它们对事物的渴望会促使它们朝着错误的方向变化。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这会发生什么，但你不会看到了。”破衣老头一管绿色针剂里的液体注入耀风的身体。然而不久，耀风便因为排斥反应将多数液体吐了出来。
　　“奇怪？怎么会出现排斥反应？”
　　“听着，他们把七十二信徒称为七十二魔神是有原因的，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意那七十二个人的过去，人们只会憎恨他们的存在。”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但是，你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奥妙。”破衣老头在耀风五官及四肢躯干摸索分析，最后在心脏处发现了不同。
　　“心跳的频率有二次震荡的可能性，也许你不是人类。”破衣老头面色沉重，从暗槽中抱出五十斤重的野猪肉，甩向兔群。
　　“不好吃！不好吃！”兔群抗议临时改变晚餐的行为。
　　“我给你们吃什么，你们就得吃什么，不然你们只能等着被人类吃掉。”破衣老头将耀风捆绑在木制推车上，走进了旁边的一处狭小实验室。由于实验室位于一个被世人遗忘的枯井中，所以室内还算亮堂。
　　“记得我刚开始说的吗？我不喜欢猎物说话，因此我需要保证这一点。”破衣老头拿出铁镊、虎钳以及带血的剪刀，刚要扯开耀风的嘴，实验室外却传来异样的躁动声。
　　“畜生就是畜生，即使进化了也是个蠢货。”破衣老头骂骂咧咧地离开。
　　就在耀风寻找视线范围内的切割物时，一只拿着匕首的兔子出现站在实验室门口。它与其他兔子不同，眼眸清澈，行为颇为谨慎。
　　那兔子用匕首割开绳索，将治疗麻痹症状的中纤草塞进耀风嘴里，并一枚刻着数字七十二的特制贝壳币交给他。
　　“去蓝莹城找到一个叫风铁的人，把这东西交给他。他会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麻痹症状渐渐消退。耀风见那兔子用数个奇怪的手势进行法术驱动，在枯井外形成了一道碧绿的藤蔓。那藤蔓被兔子操控着并顺着枯井垂落。
　　“你怎么办？”耀风的话让兔子错愕，但很快那兔子回复道。
　　“我的名字叫做苹果，记住这个名字。”兔子操控藤蔓将耀风安全带离洞窟。
　　耀风没有远离枯井，而是躲在一个树下的灌木丛后面等待麻痹感褪去。然而，随着地面的急促震动，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
　　当他回头便目睹无数火苗从房屋四周溢出。奇怪的是，火苗从红火色逐渐转为了幽蓝色，向外带出了几分凉意，接着便随着房屋的倒塌而熄灭了。
　　【“我的名字叫做苹果，记住这个名字。”】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而被卷进无端的纷争，耀风对闻声而来的围观群众选择了沉默。他表现的就像一个路过的胆大村民，被眼前的废墟所吸引。
　　“这地方……我前几天还见到过，可这些木头的痕迹像是很早前就被焚烧过一样。我这是见鬼了吗？”一个资深全职猎人刘全掌用手指感受废墟的温度。
　　“只是因为我们无知罢了。”耀风握着放在口袋里的特制贝壳币，那金属质地厚重感让他能理性对待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的很有深度，小伙子。”魁狼级猎人林浪已有五十多岁，今天带着新收的徒弟田木骏驰而这里捕猎发狂的刚毛野猪，碰巧遇见。
　　“是你？真巧啊。”田木骏驰随口打了招呼，耀风应声回应。
　　“我是魁狼级猎人林浪，谁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应该是我。”刘全掌来时没有看到任何人，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
　　“有看到其他东西吗？”
　　“这里除了数只被掩埋的兔子有些奇怪，其他的没什么。”刘全掌是一个无法打开脉门的青铜级猎人。他没有道明这里的焚木问题，伪装成一个年事已高的顾家老猎人。
　　“兔子？看来这是一家饲养家兔的……”当林浪发现部分兔子的骨骼特征与一般兔子不同时，他意识到最近刊登的变异兔传闻是真的。
　　“骏驰，你去把任务大厅墙上的那个枫银级任务接下。走运的话，你能学到不少东西。快去！”林浪将一枚刻有猎人工会的铜制徽章甩给田木骏驰，嘱咐道。
　　“是的！师傅！”
　　刘全掌听闻后默然离开。他知道魁狼级猎人林浪接下任务就不会有自己的份。不过当他从耀风面前走过，感觉有几分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其实是在低级猎人搜集并制作的新人榜里）。
　　耀风为了避免林浪起疑，没有久待。他回到近期居住的凉粼客栈好好睡了半天。等晌午时分，他才被桃铁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