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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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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渐渐多起来了,又过来了一波人,窦小敏带着他们往包间走。
过了一会窦小敏整理好包间客人点的单,就过来吧台:“喻欣还有徐澈,来一下218包间。”
第一次需要两个调酒师去同一个包间,徐澈忍不住想,这到底是点了多少酒。
喻欣走过来拍了拍徐澈的肩:“今天晚上客人很多,但我们做完这一批应该就能休息了,再坚持一下。”
“喻欣姐你也再坚持一下。”徐澈温和地向她笑了,然后双手交叉放松手腕。
徐澈进了包间,空气浑浊,充斥着烟味和各种香水味道,即使很多次了还是闻不习惯,徐澈强忍着想要咳嗽的冲动,把调酒工具放在茶几上,用力按了按脖子。
218是最大的包间,四个barback推着三层的红木酒水车进来了,徐澈粗略地看了一眼,酒吧卖七万一瓶的路易十三点了三瓶,三十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点了两瓶。
沙发上坐着六男七女,每个人只调上一杯倒还好,就怕喝很多杯的客人了。
喻欣按照他们的另外要求调酒,徐澈按照点的鸡尾酒来调。
徐澈稍稍弯了下腰:“我会按照酒水单上的顺序为各位调酒,第一杯是白色佳人,由琴酒,柠檬汁和君度混合而成。”
他不紧不慢的调着,动作娴熟,修长的手指在金属器具中流转,酒液在他的手里翻转来去,最后倒进高脚杯里,淡黄色的酒液,上面泛着绵密的白色泡沫。
徐澈弯下腰,两指按着酒杯底部往茶几对面推。
barback收回徐澈做过一次的调酒设备,给他换上一套新的,然后在包间的洗杯器上洗干净他用过的调酒设备,两套轮着换。
一位头发挑染着白色,穿着ERD的上衣和破洞牛仔裤,口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的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对徐澈开了口:“你就是徐澈吗?”
徐澈收回手,不咸不淡道:“是的。”
穿ERD,徐澈已经有些刻板印象了,这衣服中文名字就叫忧郁的富二代,他每次见到的穿这种衣服的男人都一个比一个离谱。
还好宋青铭没有这种衣服,要么是定制的要么就是普通的运动品牌,基本上是以舒适为主,就算是贵的牌子,也是不显logo的。
所以后来他在宋青铭家里看见那件被番茄酱蹭过的白T恤,查了查价格发现要四千,徐澈还有些发懵,要是第一次见时候宋青铭让自己赔恐怕赔不起。
“你觉得这杯白色佳人应该给谁啊。”富二代吐出一阵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徐澈的视线。
“White Lady可以追溯到20世纪伦敦一位在社交派对上爱穿白色礼服的女士,高雅迷人,”徐澈慢慢说,“这款鸡尾酒是纪念那位女士而作,既有琴酒的清爽,又有柠檬汁的酸甜和橙味松子酒的香气,最适合您右手边这位白色衣裙的女士。”
富二代笑笑:“是吗,我觉得最适合你呢,这杯酒请你喝了。”
“不用了先生,心意我领了,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徐澈淡淡道。
“别这样啊,我可是特意为了你过来的。”富二代拿出一个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是白玉珠项链和配套的白玉手串。
徐澈看了看首饰又很奇怪地看着这忧郁富二代,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手和脖子这么好看,脸也漂亮,你就戴着这珠子坐我旁边行不行。”
“不好意思,我调酒不戴饰品。”
“不用调酒了,这首饰送给你,”富二代朝酒水车看了一眼,“那两瓶罗曼尼康帝多少钱,就给你多少台费,就来给我撑撑场子嘛,想和你认识一下。”
平时他也不会对一个酒吧里的调酒师出手这样阔绰,一般用金钱撩人都会看看这人值不值这价,有些出个三两百就能坐在身上扭。这时候要是价格说少了,人家会以为他看不起人故意贬低,所以出的价都是评估过的,这个和神仙一样的真第一次见,一眼就喜欢。
气质十分出众,好像让人碰不到,五官清润青春又带点傲气,好像禁欲但身材又很好,各处都生得漂亮好似完美作品,白衬衫开了一个扣子,弯腰的时候会隐约露出一段锁骨和胸膛,清纯又微微有些点色气性感。
徐澈没说话,只默默整理着调酒用具,准备下一杯酒。
他不愿意去,也不可能和他们坐一起。说的是撑场子,转头就会说要陪酒喝酒,再伸手摸摸碰碰干点别的事,这套路他不是听不懂。
而且这人都算委婉了,之前有人直接搂他的腰问他做不做,还有摸他手要包他,说给他买车买房......
他是缺钱,但也不至于要陪酒,如果这么没底线,当初也不至于和他后妈闹翻。
场面有些尴尬,喻欣连忙过来打圆场:“小澈刚来不太习惯,我们店里还有很多调酒师可以选择。他恐怕不能做好,还是让他出去好了,不要扫了您的兴致。”
富二代也没强求:“不用了,那就调酒好了,你们店里所有能调的酒,”他看了一眼徐澈,“你都调两杯给我吧。”
徐澈不愿意干坐着就拿钱,又想让他待在眼前,富二代只能一直让他调酒了,也有些刁难的意思。
不过确实辣,长得这样好看的,如果性格还好,那就真没意思了。
时间还长,慢慢来。
徐澈擦了擦手:“行。”
一百多杯酒,调完手恐怕都要废,喻欣靠在徐澈身边,连忙小声劝道:“别逞能啊,实在不行就说不舒服,直接出去没事的,要是闹事的话,老板有办法,不用担心。”
徐澈笑了笑:“没事的,喻姐。”
喻欣也没再多说,继续为他们调酒。
徐澈对酒水单上所有酒的风味,历史,搭配方式了如指掌,也不用看单子,直接就开始做。
沙发上的人都插科打诨说着笑话,其实也没太调笑,其他几个和富二代差不多调子的男生看酒太多了,又打电话叫来几个网红和女明星。接着就摇骰子玩纸牌,露骨的事——一般要喝到微醺才开始,现在气氛还不够。
女人们就讨论着娱乐新闻、新出的奢侈品和保养医美。
徐澈就在这喧闹人声里一杯一杯调着酒。
白色衣裙的女士看了一会徐澈调酒,真的是过目不忘的类型,视线会忍不住往他身上飘,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都让人愿意去听,还想和他了解再靠近一些,而且徐澈之前说那杯酒适她也让她很开心,她对徐澈说:“你手指好漂亮呢,看得人眼睛都直了,会不会什么乐器呀?”
徐澈礼貌应道:“小时候学过钢琴。”
调酒师很多时候也负责照顾客人的情绪,一些礼貌性的问答他不会拒绝,而且听意思也没有冒犯的意思,就继续回应了。
“是吗?”白色衣裙的女士转头问旁边的长发女生:“说到钢琴,最近易澜是不是在湘西捐音乐教室来着,还给山区孩子上了一节音乐课。”
长发女生答道:“是啊,我看到上新闻了呢。”
“就是不知道她学生挑好没有,看来是不打算在潭城挑学生了,听我一个认识她的朋友说今天就回上海呢。”
“上海多少人上赶着送孩子去她这里,学生肯定是收了啊。”
徐澈调酒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又做完一杯长岛冰茶才开口问:“能不能请问您知道易澜什么时候回上海吗?有确切时间吗?”
长发女生笑了笑:“哟,这是想做人家学生吗?”
徐澈连忙说:“不是不是,就是当初学钢琴的时候很崇拜她,想亲眼见上一面。”
白衣女士说:“只听说是今天青花机场的飞机票,可能早就走了,还听说有不少记者去采访。”
徐澈继续做了两杯酒还是停下了,对喻欣说:“喻欣姐,我现在必须要走了,叫曹哥来接替一下我吧。”
喻欣姐不知道徐澈怎么突然要走了,疑惑着“啊”了几声。
“你是直接下班吗?”喻欣反应过来,“你现在走这个月全勤就没了。”
“可是现在必须走。”徐澈焦急地说,向面前的人弯了弯腰:“不好意思客人,我现在有事先出去了,接下来的调酒师比我经验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