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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看我像不像元婴? ...

  •   抓阄的规则不算复杂——每个参赛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编号写在纸上,放进箱子里,选手抓阄,抓到的编号由专门负责的人登记,按编号大小安排比试场次。
      每个选手都有两个场次,分别是抽到自己的和自己抽到的,一局定胜负。
      叶一喧抽到了一个筑基修士,被江寒烟抽到了。
      抓完阄,江寒烟在登记弟子那里等着发呆。
      叶一喧跟自己在门中的朋友谈完抓阄结果,蹭上去跟江寒烟搭话:“江侍卫抽到我了吗?好巧。”
      江寒烟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觉得光嗯一声没礼貌,加了一句,“好巧。”
      叶一喧扯起唇角笑了笑,朗声笑道:“江侍卫可别上了场就不认人了,记得照顾一下我这个后辈呀。”
      江寒烟:“?”好奇怪的要求,“叶少尊,如果我输了,丢的是尊上的人。”
      叶一喧道:“如果我输了,丢的也是师尊的人啊。”
      江寒烟:“那就各凭本事。”
      他是真的不想输给叶一喧,如果没有贺眠的嘱托,他比较想把叶一喧按在地上擦地。
      叶一喧谦虚道:“我只有练气四阶,各凭本事也不是江侍卫的对手啊。”
      江寒烟皱着眉道:“那少尊参加什么会武?”
      闻言叶一喧一愣,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江侍卫如果不会说话,我不介意亲自教教你。”
      从小到大除了贺眠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江寒烟一介妖修罢了,卑蛮的下人,居然敢这么说。
      江寒烟道:“不必,尊上会教的。”
      叶一喧哂道:“这就是师尊教出来的吗?别气到师尊就不错了。”
      “尊上不会生气。”江寒烟的目光从叶一喧身上扫过,“倒是少尊,看上去对会武很有把握?”
      叶一喧也是气急了,冷笑道:“至少对江侍卫是有把握的。”
      江寒烟闻言顿了顿,张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想到了前几天贺眠的嘱咐,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眼叶一喧,又看了眼远处的贺眠,眼神顿时变得失落起来。
      说的那么好听,结果都是骗小蛇的。
      接收到了江寒烟幽怨的目光,贺眠脑袋上冒出来一个问号,招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江寒烟顺从地上前,站在贺眠身前,声音闷闷的:“尊上。”
      贺眠点点头,问他:“怎么了?怎么拿那种眼神看我?”
      江寒烟抿着嘴不愿意回答,把话转了个头:“尊上是怎么知道属下会抽到叶一喧的?”
      贺眠掀起眼皮,看着自己可爱的小蛇,笑着道:“暗箱操作,信不信?”
      实诚的小蛇摇摇头:“属下不信。”
      要说贺眠在告诉他之前就有暗箱操作了,那时候连负责抓阄的人都没定好,贺眠跟谁暗箱操作去?如果说是在之后,贺眠那几天就没跟他分开过,哪来的机会暗箱操作?
      贺眠要被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可爱笑了,摆了摆手:“就算有,也肯定不是我干的。”
      不是贺眠干的,那是谁?
      叶一喧吗?
      江寒烟好奇地问:“如果是这样,叶少尊为什么会选属下?”
      如果要受伤的话,随便挑个人放水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选自己?
      “谁知道呢。”贺眠歪着身子,笑眯眯地看向空无一人的演武场,“可能是因为输给你,不算太丢人吧。”
      背后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但叶一喧试探的时候那么精打细算,总不能真到了会武,开始看运气了。
      抓阄登记完毕,稍作休整片刻,会武开始。
      叶一喧的号排在江寒烟前面,首先对上的是自己抽到的那个筑基。
      两个人一个练气一个筑基,比的主要就是一个身法,比灵力乱飞的纷乱场面好看得多。场上刀光剑影晃得人应接不暇,叫好声此起彼伏。
      江寒烟靠在观景台栏杆上,倾身去看。
      贺眠掀了掀眼皮,只说了句:“小心点,别摔下去。”
      江寒烟眼神都快粘在场上了,闻言连头都没回:“尊上,叶少尊剑术见长,已经占了近半刻钟的上风。”
      场上的叶一喧如猎豹般穷追不舍,已经将对手逼到了演武台边缘。
      贺眠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假寐:“嗯。”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江寒烟回头去看贺眠,发现人居然还休息上了,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尊上,叶少尊要赢了。”毫无悬念。
      贺眠:“嗯。”
      江寒烟眼底冒出问号:“尊上为什么一点都不奇怪?”
      贺眠掀了掀眼皮,反问他:“为什么要奇怪?我又不是瞎了,看不见叶一喧每天卯时起子时睡地练剑。”
      江寒烟:“!”原来叶少尊这么努力的吗?!
      江寒烟肃然起敬。他就做不到那么刻苦,他能在尊上醒前醒,在尊上睡之后睡就很不错了。
      贺眠眯缝着眼:“可惜没什么用,努力几天就会飘。他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很难进步。”
      那边叶一喧已经把对手逼下台去,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在欢呼声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观景台上贺眠面前。
      少年脸颊通红,额上覆着薄汗,气喘吁吁地停在贺眠膝前半跪下,抬起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语气难掩兴奋:“师尊!弟子赢了!”
      贺眠这才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从怀里摸出块手帕,装模作样地给他擦了两下汗,然后忙不迭丢给他让他自己擦:“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风风火火的?戒骄戒躁……”
      这场景谁看了不夸一声师慈徒孝?
      江寒烟看见,想到自己下午那场又要为叶一喧的胜利做垫脚石,心里顿时闷得喘不过气。他转过头,重新把注意力投向演武场,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希望他第一个对手皮糙肉厚,能多挨他几下。
      门中会武以武力见长,上了场行完礼就开打,一场一般不超过半刻钟,最长一刻钟,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几十号人。
      江寒烟上场的时候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虽然不是夏天,但这太阳也不小。江寒烟给贺眠倒了杯茶,才御剑下台。
      贺眠摸了摸桌上的茶杯,烫得他一激灵收回手。反应过来后,贺眠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自己哪里惹到小蛇了。
      江寒烟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深色劲装,白发梳成高马尾,黑是黑白是白的,衬得那双赤色眸子格外漂亮。
      江寒烟一上场,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观景台上,李长老的脸色格外复杂:“贺长老,门中会武不是有规定,金丹大圆满及以上上修为的修士不得参加吗?”
      贺眠眼神迅速地扫过他,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知哪来的担忧,微微挑了挑眉:“是啊,本尊这不也没上场吗?”
      李长老脸色一沉:“贺长老在打岔?十万宗上下谁不知道江侍卫修为元婴期大圆满,让元婴修士上台对金丹修士,是否有失公平?”
      贺眠被他吵得不耐烦,心道你一口一个元婴,你看我像不像元婴?
      但心里骂得再脏嘴上也得是客气的,顶多有点阴阳怪气:“那十万宗上下知不知道,压制修为的丹药两刻钟一炉?”
      言外之意就是江寒烟服药压制修为了。
      九十万笑呵呵地打岔:“来时就看到了,江侍卫的修为压制到筑基了吧?身上灵压低了不少。”
      贺眠看着李长老脸上复杂得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表情,没应声。
      如果他没看错,李长老刚才好像确认了什么似的,松了口气。
      再结合之前江寒烟说的,粽子在百草堂时有意激他参加门中会武……贺眠眯了眯眼,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九十万没得到回应,也没在意,呵呵一笑转头过去看场上两人。
      那边场上江寒烟和对手已经行过礼,开打了。
      江寒烟修为压到了筑基,对上金丹修士,用灵力也没什么用,索性放弃了灵力,持剑相抗;对面则是刻意与江寒烟保持着距离,手中聚起灵力,用灵力攻击江寒烟。
      江寒烟本体是蛇,主打一个灵巧,对面的灵力攻击基本上都被他躲了过去,并且不断向对面逼近。
      江寒烟躲开一道灵力攻击,足尖点地,附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到三尺之间。江寒烟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剑尖从左往右划出一道凌厉剑气——
      打空了!
      对面修士不知何时出现在江寒烟身后,双手持剑狠狠劈来!
      那人毫无收力的迹象,若是受了这一剑,江寒烟最少也是皮开肉绽。然而如此近的距离,江寒烟根本没机会躲开。
      四周皆是一片寂静,甚至都有人悄悄转过头去,不忍看即将发生的一幕。
      观景台上,贺眠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盯着场上变化,手也死死握住了椅子扶手。
      说时迟那时快,江寒烟迅速侧过身,横剑在背后,竟是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挡住了对面劈来的那一剑,强行让那剑改变了方向,从江寒烟面前擦过。
      剑刃相错狠狠擦过,耀目的火花在江寒烟眼前四溅,铮铮剑鸣带得剑身都在狂震。
      场上似乎寂静了一瞬。
      “这都能挡?”
      “别说金丹了,江寒烟这招连元婴都能挡吧?”
      “厉害!别拦我我要去拜师!”
      贺眠却没有松开紧蹙的眉头。
      移形换影,那不像是金丹修士该会的东西。跟江寒烟对手的人修为定然不止金丹。
      江寒烟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力用来细细观察。
      他要赢。
      剑擦过的那一瞬间是对面离他最近的时候,江寒烟干脆地抽剑刺去,对面却早有预料,侧身躲开的同时出剑。
      江寒烟下意识侧头躲开他那一剑,却不及,剑刃划破他颧骨附近的皮肉,血珠渗了出来。
      他用拇指抹掉脸上流出来的血,舔掉了。
      那是江寒烟习惯性的动作,血会随着动作乱流,会扰乱他的感知,他总会在第一时间把身上的血抹干净。
      演武台上这一架打了一刻钟有余,对面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渐渐落了下风,吃力地应对。
      江寒烟就像一条蟒蛇,咬住了猎物,就会迅速缠上来,不会给猎物任何喘息的空间。
      三尺之内他被江寒烟紧咬不放,短短几息时间兵刃相交十几次,他虎口一麻,剑竟然脱手了!
      江寒烟眼疾手快,出剑一挑把他的剑纳入自己手中,拿匕首似的,反手持双剑,微一屈膝从地面上弹起,凌空从对面身侧绕过,双剑高高举起,眼神里透着冷漠的狠劲,目标是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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