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川与傅玉致》袄米

3、第 3 章

　　傅玉致还没来得及对唐奕川展开攻势，就被动地知晓唐奕川已经名草有主，有个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多年的初恋男友。因为那5分钟的热吻，初恋大吃飞醋，但是人在美国束手无策，于是找了国内□□上的人狠狠地揍了傅玉致。傅玉致还没开始追唐奕川呢，已经被他男友派人打断了两根肋骨，整得肺部戳穿，颅骨骨裂，外加满背的瘀伤。好厉害的男朋友，傅玉致心想，隔这么远，直觉还这么敏锐，怎么知道他对唐奕川心怀“不轨”呢！
　　如果是以往，傅玉致会发挥家族中所有的力量将这群揍他的人以及幕后主使一个不少地关进牢里，2-3年牢狱生活跑不了。可是，那人是唐奕川的男友，查下去万一牵扯到唐奕川怎么办，唐奕川是要做检察官的人，牵涉到刑事案件影响以后的仕途怎么办？当时他满脑子想着不能牵连到唐奕川，从而让他没能理智地思考。其实从头到尾唐奕川并未参与，会影响他什么呢？爱情面前傅玉致没什么智商，这一点也在以后与唐奕川的交往中数次被验证。警察来询问的时候，傅玉致用不知道不记得回答所有问题，最后说他不想追究这件事了。这是傅玉致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大的闷亏，也是十年后的今天最令他悔不当初的决定。他想当初一定是因为他伤了脑子才有这样愚蠢的仁慈，而他的仁慈害了三个人。
　　而唐奕川当时亦非常惊讶他对警察的回答，问他为什么。傅玉致便顺水推舟地表白了，同时表示不会插入他们的感情，但是如果他们分手了，他会立刻追求他。而傅玉致这样的回答显然不符合他在唐奕川心中的形象，唐奕川毫不掩饰地表示惊讶。傅玉致气苦，问他我在你眼里不仅又怂又菜，还渣吗？唐奕川点点头，再次露出笑容，那么明丽的笑容，让傅玉致沉醉。然后傅玉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人讲了他父母的事。对唐奕川，他完全敞开心扉，即使那时候，他们连亲近的朋友都算不上，算起来，也才仅有几次交集。
　　傅玉致在医院呆了两周又回家调养了一个月，唐奕川没再来看他。回学校之后傅玉致开始尽量避免与唐奕川碰面，除非必要，学生会与辩论社都很少去了。那段日子，傅玉致有些理解自己的母亲了，原来遇到如此喜欢的人，真的很难克制自己的欲望。每次见到唐奕川，他都更喜欢更想得到他，然而已经承诺了不插入人家的感情，他除了躲开，还有别的方法吗？而且很显然，唐奕川了解了他的心意之后，仍然选择的是自己的男友。
　　也是这次回学校之后，傅玉致开始抽烟。之前他没什么烦恼，加上很多女孩都不喜欢抽烟的男生，所以他不碰烟。但是，回学校听到别人谈起唐奕川，或者远远看到唐奕川，他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开始借舍友的烟抽。肺部刚刚大伤初愈，一抽烟就一直咳嗽，紧紧皱着疼，但身体的疼痛会让他好受点，至少转移了注意力，心里不会那么难受。熬过了那段日子，后来也就习惯了，傅玉致依旧是那个阳光的风流帅哥，这样英俊的脸庞迷人的笑靥展露人前，谁会想到夜里他在楼梯间坐着边抽烟边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呢。
　　事情发生转机是在大三上学期。傅玉致偶然听说唐奕川一个周没来上课，便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托同学找到他校外的住所，敲门也没人应。傅玉致有强烈的预感，唐奕川一定出事了。他不顾旁人的阻拦，通过防盗窗阳台徒手爬到了3楼唐奕川的住处，生生用拳头砸破玻璃开了窗。唐奕川在屋里，整个人衣着单薄，闭着眼睛躺在浴缸中，那一瞬间傅玉致怕极了，他想唐奕川不会死了吧。
　　浴缸中的水冰凉，傅玉致把唐奕川抱到客厅，脱掉他冰冷的上衣，也脱掉自己的，把唐奕川紧紧裹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不断地揉搓他的背，边搓边喊他的名字，唐奕川，唐奕川，醒醒，醒醒啊，你别吓我，别吓我啊。同学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听到楼下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傅玉致拿自己的大衣裹住唐奕川，光着上身抱着唐奕川飞奔下楼，那是那几年最冷的一个冬天吧，他却浑然不觉。在救护车上，温度高了一些，他还是不肯放下唐奕川，嘴里喃喃说着再坚持一会儿啊唐奕川，我送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会儿。
　　在医院里，傅玉致一直守在唐奕川的床前，一直到他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又赶紧去打热水买热粥，又让家里阿姨送过来从里到外的衣服，里衣特意嘱咐拿新的，唐奕川和他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穿着应该合适。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一切，他紧绷的脸上终浮现出笑容。走进病房，刚醒来的唐奕川正盯着天花板出神，听到他进来，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叹了口气，一句话都没说。
　　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傅玉致心想。他轻轻走过去，给唐奕川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轻轻把他扶起来，递给他那冒着热气的水杯，笑着说：“害羞了？”唐奕川接过水杯疑惑地看他。傅玉致边伸手探他的额头，边说：“君子之交，当赤裸相见，书上写的啊。”唐奕川哼了一声，说：“那是赤诚相见。”“总算有点反应，怕你被烧糊涂了啊，额头还有点烫，快把水喝了，然后吃点东西睡一会。”傅玉致没打算与他说太多，唐奕川现在太虚弱，需要休息。唐奕川喝了水吃了点粥便睡下了，阿姨打来电话说到医院门口了，傅玉致把唐奕川的被子掖好才悄悄走出病房。唐奕川听到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睛，转头看了门一会儿，又开始看天花板，面无表情的。
　　傅玉致接过阿姨手里的衣服，让阿姨记了一个地址，那是一个中医馆，外公朋友开的，傅玉致跟外公去过很多次，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几副驱寒的中药，傅玉致嘱咐阿姨明早把药煎好送过来。医院给唐奕川挂的点滴他已经去问过大夫了，都是些消炎药抗生素还有生理盐水，但是傅玉致不知道唐奕川到底在冷水中泡了多久，总觉得要驱一下寒，便问了中医爷爷有没有驱寒的中药顺便可以固本培元。傅玉致还担心唐奕川的关节会不会冻伤了，不过那个要等唐奕川好些下地再看看。
　　第二天早上，唐奕川精神好些，傅玉致安顿他吃了早饭喝了中药。医生查房的时候问唐奕川为什么泡在浴缸里，是不是晕倒，身体上没有看到损伤，需不需要去神经内科查查。唐奕川说不用了，自己就是泡澡的时候喝酒，喝多了睡着了。傅玉致在旁边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唐奕川不是在泡澡，哪里有穿着衣服泡澡的，但是显然唐奕川不想说，又何必勉强他呢。反正这段时间他会一直照顾唐奕川，不急这一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唐奕川出院后，傅玉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因为唐奕川申请了住校。知道唐奕川有男友之后，傅玉致就大致猜到他为什么不住校，毕竟，情侣最需要的就是私人空间。现在唐奕川要搬到宿舍去，那必然是恢复单身了。傅玉致想，他的机会来了。只是他没想到分手对唐奕川的打击会这么大，毕竟上次唐奕川提过跟男友分歧很大，他以为他们分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却没想到会差点要了唐奕川的命。吃醋归吃醋，傅玉致还是振奋的，他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伤痛，他可以一直陪着唐奕川，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他，不需要再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