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谋划【精修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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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门，我要四十一号。”男人冷漠的声音与研究者谄媚的声音模糊的传入耳中。
莉娅想要努力去看清他们的脸，但苍白的灯光与冰冷的牢笼晃得她看不清任何事物。
铁笼的门被打开了，她听见母亲发出尖利的哭嚎，仿佛在痛苦的诅咒着谁。
男人扼住她的下颌，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多托雷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觉得我是在提要求？”男人反问着。
莉娅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脖颈间游移，抽出几管鲜血，又打进不知名的针剂。
她痛苦的挣扎起来，但他并未向她投来任何视线，既无威胁也无关切。
多托雷、多托雷——她逐渐模糊的意识固执的记着这个名字，恐惧与愤恨在胸腔中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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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从睡梦中惊醒。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额头，触及到细密的汗珠。
她能感知到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梦中的情绪久久未曾散去。
多托雷……？她无声的重复起这个名字，但很显然，记忆里并没有能对上号的存在。
难道该去找艾尔海森问问？莉娅一时有些犹疑。
自那天在书房与艾尔海森的相处过后，莉娅就不再和他独处超过十分钟了，也不怎么找他说话。
她不是很想再被艾尔海森牵动思绪，再一次回到那无望的痴恋中。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轻点着脸颊，隔了这么多年，突然梦到小时候的事，是意外的可能性极小。
莉娅长叹一口气，既然她选择待在家里，总不可能和艾尔海森继续这样冷淡的僵持下去，还是和他聊聊吧。
她起身洗漱过后前往客厅去找艾尔海森，今天他休假。
“哥哥。”莉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艾尔海森，出声叫他。
“怎么了，莉娅？”艾尔海森眉头微蹙，莉娅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
“做了个噩梦。”莉娅尽量以逻辑通顺的方式将噩梦的内容转述给艾尔海森，说出来后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了些，没有刚醒时那种压了一口气的感觉。
“多托雷吗？”艾尔海森回忆起自己在教令院看过的资料，但暂时没什么结果。
“起码在教令院近二十年的记录中查无此人。我会再往前搜查的。”
艾尔海森自从当年看过祖母留下来的信件后，就一直在暗地里调查有关镇灵实验的内容，但能查到的和祖母留下的资料都差不多，在不惊动可能存在的敌人的情况下，这寻找并无实质性的进展——究竟是谁为这些学者提供了大量资金与研究场地？又是谁让雨林傲慢的学者注意到了防沙壁外的世界？
但从莉娅所说的这个名字入手，或许能查到新的内容。
莉娅点了点头，轻声说：“注意安全，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艾尔海森点头应了句好，也将自己发现的异常告诉了莉娅：“贤者正在收集神明罐装知识。他们最近一直在寻找有关神明的东西，而且是瞒着净善宫里的那位在寻找的。”
“瞒着，小吉祥草王？”莉娅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有蹊跷了。”
时隔数年，她与艾尔海森仍旧默契的明白，或许此刻的他们已经是被摆上棋盘的棋子了。
不知为何，莉娅忽然想起了荧。
共同旅行的时候荧曾经告诉过莉娅，她的目标是旅行七国面见神明。
“我的旅伴，她曾解决过蒙德的龙灾，帮助璃月七星阻击魔神复苏的灾难，在稻妻与神明决战最终改变了神明的意志，她的下一个计划就是来到须弥面见小吉祥草王。”莉娅沉吟片刻，“你说，她能不能帮助我们为这一盘棋找到新的落子点？”
“听起来是个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而且必定会与神明产生联系的人物。”艾尔海森开了个玩笑，“是那位有名的旅行者荧？我看过有关她的新闻报道。我还以为你会不舍得把她牵扯进来。”
“感情上来说我当然不希望将她牵扯进危险里，但我担心她已经是贤者们的目标了。”莉娅想了想，询问艾尔海森：“我给她去信一封看看？我想，贤者现在没有明目张胆到搜查民众信件的地步。”
艾尔海森沉思片刻，“先别和你的朋友说我的身份，也别把事情写得太清楚。”
“好。”莉娅点了点头，垂下眼睛思索着信件该如何落笔。
忽然，她感觉到发顶被人碰了碰。
是艾尔海森。
他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别太担心了，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旅伴。”
莉娅张了张嘴，最后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对艾尔海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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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最亲爱的骑士：
展信佳。仔细想来，我们已有数日未见，我记得你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须弥吧？我正期待着与你的见面呢。
还记得我们曾一起演绎过的映影吗？最近的大巴扎也有类似的戏剧正在排演呢，若是你来得巧，我恰好能请你和我一起看一场戏剧。
我想，你在须弥的旅程，一定会带给你全新的体验的。
你亲爱的高塔公主，安德莉娅。”
荧垂眼看着手中的信件，若有所思。
派蒙正专心于眼前的美食，看到荧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莉娅写了什么？她在须弥城还好吗？她说过要请我们在须弥城里吃好的，还说要给我们喝她自己酿的美酒呢！”
“她写，有一场好戏要开演咯。”荧伸了个懒腰，“吃吧，我的小向导，我们准备出发咯。”
“啊？什么好戏？”
“一场，和公主一起拯救世界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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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娅小姐，这工程是空前的壮举，如果不是您在艺术上取得的的伟大成就，您可不会受到来自教令院的邀请。当然了，这不是否定了您的才能，与此正相反，您是唯一一个在艺术领域符合教令院要求的艺术家，放眼整个须弥，唯有您才配加入我们。”
穿着教令院制服的男人表情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自傲，似乎非常相信自己能够打动面前这位美丽少女：“如果您愿意加入这个工程，我们可以向您开放虚空中的有关赤王与花神的全部资料——您想知道这个的，对吗？”
莉娅神色淡漠，唇边没有了在朋友面前的柔美笑容，这样的美丽显得她更像是她自己笔下的那些艺术品，而非一个生命体。但这种明显的[非人]的异类感正是教令院找上莉娅的原因。
教令院的学者由衷的认为，人形态的镇灵得到了沙漠两位神明的馈赠，唯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够加入他们的工程——庸人怎么配参与这项宏伟的工程，他们只配成为燃料。
莉娅伸手把玩着咖啡馆的杯盏，眼神未曾落到面前的人身上一次。
“自顾自的打扰我在剧场的休闲时光，说是提出邀请，却难以掩饰自己的傲慢，连信息都给不清楚，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声音清冷如冰：“我很难相信你们请求合作的态度啊。”
镇灵少女纡尊降贵般向面前人投注了目光，美丽的紫色眼睛深邃惑人：“你们曾说须弥是不需要艺术的国度。而且，你们人类总是会对非我族类抱有警惕之心。现在却难得的找上了我，确定不给我个理由吗？”
“当然是因为您是真正的神明的造物。这个工程中，给予艺术相关内容帮助的，只能是您。”
“哦？”真正的神明的造物？莉娅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放下杯子：“我不信任你们，当然，我知道你们懂得原因。也该给我一些思考的时间吧？”
“当然，您有这个权利。谨慎是一件好事，不过您大可放心，这个工程也不会让您失望的。”教令院的说客向莉娅伸出手：“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小姐，这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莉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终于也握住他的手：“我也不一定会加入你们。”
对方却只是神秘一笑，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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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正和架子上的依耶芙特对视。
它是她镇灵力量的具象化，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它也是她。
莉娅伸出手，她的手背上浮起瑰丽的金色纹路，依耶芙特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影响，在架子上跳动了一下，然后飞向莉娅，钻入了她的手心。
“……神明的造物。”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名词，又想起了艾尔海森说贤者正在搜索神明罐装知识。
金色的纹路在她的身上持续蔓延，冰元素神之眼与镇灵天生的火元素不断交融碰撞，但莉娅面无表情，似乎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元素力正在缠斗。
“想要打扰祖母期许的平静的人，他们都应该付出代价。”她轻声说，稍稍抬手，依耶芙特从她的手心中飞出，原本纯白柔软绒羽上出现了类似火焰的红色纹路，赤红的鸟喙似乎变得更加锋利了。
“飞吧，依耶芙特。就像以前那样，烧毁一切不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谋划【精修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