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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少年之忧.恰知第197章 ...

  •   等念酒见亭尘埃醒了的准备离开时候却被拉住了衣袖,刚回过头去就看到亭尘埃低下头蹲坐在床榻边上,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这么快就醒了?
      念酒心下一软,也就走近问道,“怎么不坐到里面去?”说着也就给亭尘埃披了一件外衣,也是担心他刚刚睡醒着凉了的。
      却也听到亭尘埃颔首看向自己,眨了下眼又看了看才轻轻地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似乎感到这样说不妥,亭尘埃又悄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服软的说道“对不起……”
      “你记得什么吗?”念酒忽然问了一下。
      “啊?我就记得今天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酒酒是不是知道了?不要生气好不好?”亭尘埃看着面前的念酒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一副乖巧委屈的模样。
      或许有些话不需要亭尘埃多说什么,但是念酒会有他自己的理解方式,但想来亭尘埃大抵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便也没有什么问题。
      “……”过了良久,念酒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个事情不能随便就相信别人,要不然会被骗走的。”
      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僵硬,但比之前来说,还是柔和了一些。
      亭尘埃只觉得心中有些憋屈,“是为了酒酒……”
      刚说出口的瞬间,他便后悔了,他的声音不算小,他能听得非常清楚。
      “你说什么?”念酒挑了挑眉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亭尘埃,抓了人欺负了,是为了他?
      那些小巷子里面都是很危险的,一般人都知晓不能随便进去,容易遇到危险,要不是小七提醒的及时、亭尘埃委屈巴巴的跑过来,念酒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在背后做坏事……我…我一时气不过就……上去了。”亭尘埃可怜兮兮的解释说,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见他这么说,念酒看了他半响,才开口说道:“他们这样是不好,但你也不应该这么做,这是……”很危险的。
      念酒都不知道自己要是来慢了些会发生什么事情,一颗心都要跟着提起来了。
      “这是的不安全的。”他有气无力地插嘴说道,似乎已经知道了念酒又要教育自己了……
      念酒挑了挑眉,见他还敢顶嘴,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一本正经说道:“好好听着,自己知晓还敢一股脑的往上冲呢。”
      “啊!”亭尘埃捂着脑袋有些愤愤不平的说“他说你坏话!”
      念酒叹了口气,在口中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听你这么说,每个骂我的人,你都要打过去吗?”
      “那如果没我护着你,怎么办?”念酒严肃的看着他开口问道,“遇到危险了没有人护着,使自己处境危险那才是得不偿失。”
      “不是有酒酒嘛?我那个时候就想着酒酒了。”亭尘埃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抬头看着他,他的眼中倒映着念酒的整个面容,连他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念酒看着亭尘埃眼中的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也察觉到了自己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忽略了这种感觉后,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站直了身体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亭尘埃的脑袋。
      “算了,去吃饭……”
      “好哒!”亭尘埃见酒酒说完了也就自然而然心情都好起来了,看着念酒也就伸手去拉,念酒也没有躲开,只是伸手揉了揉脑袋也就让他紧紧拉着,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也是偷偷去拿了些粥包放在一旁,本来是想等着亭尘埃醒来暖暖胃的,没想到醒的这么快。
      毕竟他们厨房里面的东西一般都是会做好的,要是看到没有了也是知晓他们小少年过来拿了的,一般也不会觉得东西没有了怎么了。
      本来念酒想着大抵才会醒来的,多睡一会儿也比较好,但现在醒来了也好,自己先下去把粥汤拿上来,亭尘埃却也跟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念酒见了也只是瞥了一眼让他注意些别着凉了也就任由他跟着自己了。
      至于之前的那个事情就算了,念酒隐约也是知晓些什么的,大抵亭尘埃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这样急急忙忙的来寻自己安慰。
      但念酒知晓后也将那错事的罪过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反正自己的罪孽也不算少的了,有银铃护着也没有多大问题。
      想来之后亭尘埃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这大抵也是影子搞的鬼,毕竟亭尘埃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念酒已经将那影子封起来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了。
      之后的亭尘埃应该也就是亭尘埃了,而念酒之所以原先想让影子与亭尘埃共存,大抵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毕竟念酒能够与酒之共存,所以念酒也想试一下亭尘埃可不可以。
      看来加以引导倒也没有什么作用,实际上这个世界上,你能够摆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事情,当你觉得自己解决不了才会失了分寸,乱了心神。
      念酒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故而对于这些事情也并未害怕过,更何况是失了分寸。
      所以对于亭尘埃这个事情,严格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的确是不对的,所以过去就好,能够解决便也没有那么严重。
      好在悬崖勒马,大抵不会有什么大事。
      而亭尘埃只是悄悄地跟在身后时看了一眼酒酒,见他没有生气才放心下来。
      你想被记住的那个名字将会是什么,我很喜欢这句话。
      而对于亭尘埃而言、这个名字叫念酒。
      “他教会我不懈,教我辨别,教我认清这个世界的美好与真相,教我看到美好单纯的同时也不妨仍知晓那人心险恶,教我这世间不止有欺凌与偏见,他一视同仁、敬师待友,对我而言,他或许算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他只是停顿了一下,话语略也透露出几分颤抖,“但是对于亭尘埃而言,那便也是他最为重要的好友,也是最喜欢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亭尘埃也好、我也罢,有的事情认定了就是不改了的。
      每一种相遇都有着它的缘分,既然能够遇见那就是另当别论,就算会留下遗憾但好歹还有这一份记忆在,回想起来人生也是多了一份意义与可能。
      如果相识不能相恋,是不是还不如擦肩,这个我不大赞同。
      就好比如果自己的世界中能够遇到一个能够让人惊鸿一姿的人,那一定是让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就算是最后不会结交、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瓜葛彼此倾慕,最后也还是不能够在一起,但这也可以算是一般的完美,遗憾的错过也不妨是一种美好的过往与结局,又何必于执着于那些结局而耿耿于怀呢。
      对于有的人而言,或许要的并不是结局,有的人能够出现、经过你的世界一段时间,就已经是所幸了。
      这就好像亭尘埃,无论如何他对这个世间抱有的仍然是最大程度善意,或许是会有揣测与怀疑,但是还是会相信,会做自己所认为对的事情。
      “我不奢望太阳只关注着我,我只希望它能够永远高悬天上,要它用温柔与清朗照亮每一个身在泥泞中的人,为他们照亮的同时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会静静地看着,看着太阳一直都能够依旧开心温柔,哪怕…我会做出些不像我的事情来。
      “……所以,酒酒以后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算是见不到了,但是亭亭会想着,酒酒要开心!”亭尘埃仍然是原先的那副模样,却也难掩单纯开心的目光,坐在床边看着念酒喂着自己温粥。
      若是上天降罚于世,但受到打击的永远是那些一辈子庸庸碌碌却也在砥砺前行的人们,使人变得残忍的、也同样是世人,干净的人谁都想守护、但谁都是自己的那片孤舟。
      念酒只是垂眸看着坐在床上的亭尘埃,却也不免有些动容,虽不是盛夏的蝉鸣,却也是初秋温暖的微风,比上一年无止境的枯燥,念酒似乎感觉到了意义的所在,窗外枝桠疯长,却也总抵不住烈阳般干净炽热的暖意。
      有的人身为太阳却不自知,有的人却愿为了心中的那抹灯光而站起前行。
      但这世间的美好,其实也是自身。
      在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明白、鬼神是一种精神,是让活着的人知道他们将来死后还会被后人记着、所以才有层出不穷的英雄和圣贤。
      之后念酒见亭尘埃吃完了也醒的早,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想着让他早些休息,最好少出来些。
      比较浅河相对而言、亭府会比自己这边安全的多,自己平常有事情也不能够一直陪着亭尘埃、也不会一直照顾着,便也是哄着亭尘埃答应他自己下次有空再陪他一块去他那里玩,这才勉强听进去打算回去了的。
      结果又在念酒离开的时候跟着出来了,念酒无奈,便也答应让他送自己回来。
      原先念酒还是打算将亭尘埃送回去的,但亭尘埃原先答应的好好的但转念一想却又拒绝了,说着自己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回去了,亭亭也是要照顾酒酒的!
      念酒见他执意如此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让他注意些安全便也看着他走远才回过身来,想着亭尘埃也已经离开了才放下心来。
      念酒正打算先回去休息,一回眸却见无谓正等候着自己,也就上前了几步一同比肩而立,打算闲谈一二。
      自己今日下午落下鹄二郎八成他是要有脾气的,不过事出紧急也没有来得及解释,就算是时间充足念酒也不一定会与鹄二郎解释,也只是想着下次再见到了安慰几句就好了,更何况这事情无谓大抵也知晓。
      反正按鹄二郎那有自己家师爷的个性想来月不会计较些什么,顶多是嘴上不满些罢了。
      念酒说着便也与无谓讨话笑起来了般,却也惹得无谓有些无奈,“你倒把旁人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了。”
      念酒听着也是好笑,便也朝着无谓卖乖坦然着,“面对二郎哄着就好,亭尘埃很乖惯着就行,但这些也都比不上阿谓英姿刚武当机立断呀。”
      “与柳轻扶比起如何。”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谓便也这般看似随口一问,但却也没有想着遮掩着。
      念酒听闻却也下意识显而易见的一愣,却也笑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各有各的风姿卓绝,不过要是说起来,阿谓的话是真,但这种真不是与鹄二郎谈话那般带着一些邪气,而是坦坦荡荡的真实,而与柳轻扶而言反而还是要藏拙收敛,太过真了难免正人君子会觉得有些另类了般。”
      念酒虽然说是话里有话,但说的却也是真实,虽用的是之前见楚楚姑娘的托词,但这般也就好比真正的柳轻扶不知道念酒真实到底是怎样的,也不会知晓那些沟渠阴暗之处,他能够所见、却无法切身体会,这也就是一个差别。
      那些东西不能够摆在明面上来,世人接收不了,更何况是那清风明月立于山巅重峦之上的人,能够统揽全局也是会忽略那群林之下的生态,眼高虽看的远而广,却也会忽略脚下近在咫尺的事务。
      虽知这般并不是有心,但却也是真实。
      就算念酒在怎么努力,对于他的事情再怎么上心,但却也是不可避免不可相互理解,他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因为这是柳轻扶所需要才这般无休般迅捷,对于家国之报这些念酒的确是没有那么上心的,比起这他还是更要去注意这个世界的局势态度如何,每个世界所联结起来息息相关的事情,这些根本的源泉所在。
      就连念酒有时候都是会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其所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自然没有人是想自己所努力的事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像是化为乌有般毫无意义,但是这般也就意味着自己开始怀疑,心情也会变得不大稳定。
      每当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些不可避免的异动,念酒心知肚明,最明显的变动也是自身,其实念酒的确也知晓自己不应该让亭尘埃以身试险试试看的。
      毕竟实际上就算能够与影子共存也是有着后遗症的,就好像是念酒也是会有时紧张刺激起来不免会引起酒之的发觉,而做出一些非本意的事情。
      这算是后遗症吗,还是算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呢,但的确有时候不好控制,也是心中有些思绪翻滚着,不免也如自己所想这般发作了些。
      待到念酒有些思绪混乱,还未回过神来时,无谓也是忽然发觉不对,扶住了念酒的手臂开口提醒了一句。
      “阿酒、你的眼睛。”
      念酒才像是回过神来侧眸看着无谓,抬手将眼睛轻遮了一下后略过,“怎么了?”也便恢复了原样。
      “没事、可以了。”无谓只是又看了一眼,见好像已经恢复平常也就放下心来。
      “这种每次都会出现吗?”无谓却也是问道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在担心,毕竟这样的确有时候也会有些显眼,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也会有些麻烦。
      “阿、没事,这个是很正常的,偶尔才会有的。”念酒也不过是注目又隔着眼皮摸了摸眼皮下的瞳孔,应该是觉得那一抹绯红不见了,也就照常放下心来,“也没有什么事情,算是应激反应吧。”
      也就是平常遇到了什么对于自己不利的事情才会偶尔冒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自己的能力也会随之增加部分的幅度,也算是比较有利的影响。
      因此念酒其实也没有太当一回事,不过只要不是全盛的时候全红就好,那个时候也是有几率有点失控的,换句话来说应该也算是有点克制不足。
      虽然能力增长幅度是大大提高,不过也是不怎么好控制,要是没有酒之在的话念酒应该会有点慌,毕竟这一般都是酒之才能随意扼制停止的,所以说他人的力量还是没有那么好掌控的。
      念酒也是真的搞不懂为啥有的人喜欢吞噬别人的力量而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其实对念酒来说这还是弊大于利的,以至于平常也不怎么使用这种力量,毕竟破坏力大了点。
      而且也比较容易失控。
      其实他们没有体会过不知道,那个时候真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条件性的发抖僵硬,第一次的时候念酒也是真的慌了一下,后面才明白自己一个人哪里挡得住那些妖魔鬼怪,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吧。
      无谓向来是对自己所上心的人心思敏锐,见念酒这般、也是知晓是自己逼紧了些。
      毕竟就算是在八面玲珑的人也是会有自己的心绪的,不应该是为了应付或是迎合旁人而去分析利弊趋势,而忽略了他自己所想要,所喜欢的事情。
      比起让念酒为难,无谓所想的也只是想让他放松些,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既然念酒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的,那还是换一种方法也会好些。
      至少同无谓在一起的时候他所想的不是那些,而是可以随心随性般。
      虽没有言即出口,但是他的心绪从来都是融入行动中的。
      就好像无谓也是知晓,或许柳轻扶不一定也是那种随意表露自己心绪的人,但至少他也是知晓该如何去对所喜欢的人好的,比起争端与对持,无谓更注意的自己所在乎的心绪。
      至于亭尘埃这事情无谓也是知晓的,但却也没有怎么露面,只是看念酒方才回来时问候了一句倒也没有什么,却也在亭尘埃离开之后见念酒快回房便提点亭尘埃与他们不是一路的,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过多的好。
      念酒便也应了一句,才准备回屋去了的。
      夜半时。
      当月牙湾勾,却也带着荧光辉映,念酒却也是少有的没有见那新月之后的景色了,夜色朦胧,有些东西也是看得没有那么清楚,但当夜晚到来、歇目闭眸便能感觉到风轻拂过你脸颊的感觉,能听到风声,能够像是做梦般感受到那些曾经从未触碰到过的,带着软乎乎的温度,却也是生灵特有的。
      不过却也在这时闻到了香味,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被勾了起来,念酒只是外出看了看,一抬眸,便看那夜风中男子轻抿瞭望,也随手将那圆滚滚软糯糯的圆糕放在了栏杆椅上,将筷子递给念酒,念酒原先伤还没有好,自然也是不方便拿筷,却也不至于连吃食都夹不起来,顶多换只手就好了。
      这般想着,却见无谓似乎才想起,也就将伸去的筷子掉头收了回来,自己倒也顺势夹了一个,“方才忘了你不方便、我帮你夹着吧,现在也有些烫。”
      虽然不知道为何方才闲谈了一下,这会儿自己刚刚沐浴完之后便见无谓在外面了,还不知道是去哪里买了的吃食,不过见无谓这般也就应了下来。
      反正都是朋友,念酒也不过是思索了一刻便也答应,看着那团圆圆糕白软软的香味飘忽,也就心里有些流口水了,无谓见了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也就见略微凉了些,也就夹起一个递到念酒唇边,却也当心掉落也就伸手护着,念酒看了看也就低头咬了一口,叼着就拉到了口中。
      “好吃哎。”念酒嚼着眼前一亮,还有些热腾腾的一下子就暖到了喉里,大半夜的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而且也不是特别甜,糯香还带着那种特殊的微甜,正好是适合晚上吃的,这个时候要是再配上温酒那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才刚刚回浅河来,毕竟也是要有任务在身的,也不能只顾着玩了,也可以等以后再一起吃的嘛,念酒吃了几个也就心满意足了,却想起来无谓好像也光顾着喂他忘记吃了,也就把盘子推给他,“你尝尝、刚刚忘记了只有一双,关顾着我自己了,抱歉。
      “没事。”无谓也不过是低应了一声也不嫌弃,就夹了一个放到口中尝了下,“味道不错,下次有空我带些温茶过来,毕竟还有要事在身也不好喝酒。”无谓笑了下,却也是低眉温和,少有的显露出几分心绪。
      念酒见了便也笑了下,“好耶,下次我请你去游船,摘点莲蓬。”顺便给柳轻扶带点。
      念酒想着也就见无谓吃了几个后也不动筷了,本来无谓也不是对这些口腹之欲很重的人,念酒见了也就拿起盘子不浪费,吃了个干净心满意足。
      却也不知怎么着,念酒出的时候没有怎么注意到,嘴角旁边粘上了些,还是无谓捏着了下巴念酒才后知后觉发觉。
      却只是念酒在抬眸才发觉无谓凑近了些自己,却在面颊不过一些距离时略有些迟疑,也不知为何无谓突然就不动作了。
      他们挨得很近,足够让无谓看清自己在念酒眼中的倒影,少年却也有些不习惯般眨了眨眼,这样的动作与姿势显得有些暧昧,无谓察觉到了这一点,顿了顿,他却没放下手。
      指腹摩擦在下颌的软肉上,触感十分良好,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又来了,不想让念酒看出自己的异样,于是他将念酒唇角的东西擦去后便收回了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他的眼底带着浅浅的笑略微收敛了些,他却也没有隐瞒。
      毕竟少年也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他们从最初见到时所看到的伪装,却也不约而同的都能看穿却也不言,无谓知晓念酒理解原本的自己,所幸也不再他的面前隐瞒。
      但实际上念酒心中却也想得明白,毕竟无谓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了解,有些事情看着吓人气势足,实际上无谓心里也是有个衡量的,所以他还真不会做。
      也不敢做。
      只是内心可以在一旁看着,但表面上自然是不能够破功了的。
      “没事、那个……上次替我瞒着,谢谢。”念酒怪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虽然是有些意外无谓的举动,却也勉强压着表示平常的模样。
      闻言,无谓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心中虽是被可爱到了下、面上却仍然是面不改色,“下次注意些、我替你瞒不下去的。”
      “好嘞。”念酒乐观着到,好在自己本身就也恢复的比较快,还多亏了本体相助,念酒事到如今才觉得自己有时候才像一只妖来着,不过无谓都晓得了,那也就这样吧。
      无谓却也理解,少年总是这般喜欢藏着掖着,比较念酒心性本就是时而欢悦时而冷静锐利,这年纪才十几岁,还未立冠之年,这个年纪的人又小又冲动,所以他总是有所顾虑。
      但是至少,能够成为他的友人也好。
      明月或许会掉落在沟渠里面,但也是这般才会让那高高挂起一尘不染的明月看清世界的暗淡与昏暗,看到腐败与荒唐,却仍然可以不改,无谓的心性依旧是如此,似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的最初的那般,但无谓却也是知晓,若是没有念酒的话语点醒、没有他的陪伴与拨开云雾,那么自己也不能够这么快直视着天上的清月,明了自己心中的道义与正邪。
      但也是经历了沟渠,那轮明月才会更加的剔透干净,洗去了澄黄的迂腐与近在咫尺的前路,才能看到人生中的无数种可能,坚定而坚韧的继续选择出自己眼前的那条路来。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但旁人又可知那明月所照的沟渠,到底是沟渠所倒映出那沾染上淤泥枯叶的卿月明晰,还是那高挂而一成不变的银圆依旧,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但或许明月也正是因为认清了所谓的自己,才能依旧皎洁澄澈,也会比过去的自己透亮明心。
      若是曾经他的确是恨,为何会年少时阴差阳错间抄家灭门,为何会有一叶障目世道不公,又为何曾经那些与父亲志同道合者无人敢出声发言,还侯府一个赤胆忠心清白依旧,他所珍视的一切顷刻崩塌,但或许现在他却也不悔了,虽仍然知悉何为对错,但至少他知晓自己该如何去做,心中的道义从未磨灭过,只是随之多了一层磨砺罢了。
      坚若顽石,却心有寸足。
      如同他的那柄剑,名为问志鸿源。
      现如今的意义,他已然知晓。
      所谓鸿源之志,只问心中,源为最初、鸿蒙不改,他要还天下苍生一个执法严明,还自己一句问心无愧,让所谓的江湖朝廷能够作为而无畏无惧,上下一心,此为国之聚恒,立国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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