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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老天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跟人作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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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财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等着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两下才开口劝阻道:“茶都已经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赵生财的话还未说完金富贵就倒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和湿漉漉的茶叶散落了一地。
赵生财心道:这是天要你们死,大哥贤侄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还有这天吧......
他想着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在他蹲在地上快要把它刺到金富贵的喉管上的时候,霎那间外面电闪雷鸣,风的声音也好似从哀嚎变成了愤怒咆哮吹在人身上的感觉好似里边夹带着利刃不像是夏天的风。
他顿时心生恐惧,把瓷片丢在那里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二天,辰时二刻左右:
吴渡三人在大门口等了两刻钟左右还是不见金富贵过来,吴渡疑惑道:“奇怪......照理说谁都会迟到,但是他是不应该迟到的啊......”
“别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吧......”纪粥猜测道,“早知道我们应该让衙门派入去盯着他的。”
“没用的。”吴渡拉着他们二人走到了离县衙大门稍远一些的地方,道:“听刘师傅说县令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吴渡无奈地笑了笑,“也是啊......金家灭门不久之后就直接找到了我这个替罪羊,县令的乌纱帽已经保住了根本就不需要再理他,再说了我也不想去管他的死活,他要不幸死了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他要是没死我得郁闷几十年......”
纪粥和谢玥儿齐齐点头,表示我们也不想管他。
谢玥儿又疑惑道:“可是现在案子不是重新开始查了?衙门难道不怕错过了什么线索?”
纪粥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怕找到什么重大线索。”
谢玥儿的表情愈加不解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重大线索大概率是会留下记录的。”吴渡解释道。
纪粥跟着道:“但是有重大线索距离抓到犯人中间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抓不到真的犯人的话那些记录清理起来也是非常麻烦,而且容易留下把柄。”
“所以说是替罪羊常有,而真犯人不常好抓喽?”谢玥儿恍然大悟,脸上和内心还存留着三观被冲击的震惊。
纪粥捋了捋胡子道:“谢姑娘可真是冰雪聪明,孺子可教呢!”
谢玥儿随口嗯了一声,然后快步往前方走了几步,踮起脚尖看了看还是不见有人过来,不免心生焦急。她是希望金富贵死掉,但不是现在......
三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一边聊天一边等人,直到隅中还不见金富贵的人影......
正在众人等得心情烦躁的时候师爷出来了,他刚出县衙大门在那里扫视了一圈就发现了站在远处树荫里的三人,赶忙撩起前面的衣摆小跑着下了台阶,往吴渡三人的方向跑去。
三人一齐拱手行了一礼,吴渡道:“阁下想必就是夏师爷了,曾听刘师傅提起过,久仰了。”
夏师爷还了一礼道:“见过吴先生,纪大夫,以及谢姑娘,诸位幸会。”
四人各自客套了一遍后,夏师爷道:“县令已经等候诸位多时了,快随我来吧。”
吴渡道:“可金富贵金公子还没到呢,我们现在去查看证物会不会......”
夏师爷道:“金公子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定,各位先随我来吧,等到金公子道这里的时候自然会有衙役通报的。即便是要等金公子也请诸位进衙门里等吧,这大热天的站在外边晒着了也是会影响诸位的查案进度的。”
“嗯,我们让县令大人久候也确实有失礼数。”吴渡又转身对纪粥与谢玥儿道:“我们就听夏师爷的先进去吧。”
“嗯。”
夏师爷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去后堂见县令,县令在听到谢玥儿姓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十几倍,忙不佚的让她先坐下,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给她沏茶。但是此时作为名义上的老年人的纪粥还和吴渡站在那里,他十分不满地咳嗽了一声来表示那对于位县令让小姑娘坐下却对他这个一把年纪的人视而不见的人的抗议。
但是县令对于他的抗议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顾着和谢玥儿说起话来,他道:“雍丘穷乡僻壤的,县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茶叶让谢姑娘见笑了。”
谢玥儿道了声谢打开盖碗品了品,心道:这可是上等的明前碧螺春,这一两茶叶的价钱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天了,啥穷乡僻壤有这条件啊,你都不装一下样子的吗?!真是......
她原本疑惑,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想通了,即便谢家如今在朝廷的地位再怎么尴尬,毕竟几百年积累的声望和势力依然摆在那里,而这些对于这个小小的正七品县令来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好笑,自己居然会在他乡因为这个她嫌恶至极的出身而获得优待......
旁边的师爷着纪粥那幽怨的表情,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下县令,那县令立马道:“纪大夫许是累了吧,快请坐吧,本官竟然一时疏忽让纪大夫在那里站了那么久,实在是惭愧。”
“多谢大人赐座。”纪粥说完就直接往后一退坐在了椅子上,吴渡见状也不等那县令说什么便径直走到了纪粥旁边的椅子那里一屁股坐了下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果然还是大人这里的红木椅子坐着舒服。”
她才不怕得罪那个狗官,她确信自己能够这么轻易放出来肯定与他的某个上司有关联,回头调查一下他最近去过哪里说不定会有线索,她想。
县令干笑了两声作为回应,谁让和谢家相比起来区区一个王爷还是太小了,皇亲国戚又怎么样?说到底,手里的实权比自己这个县令也没高出许多,但是谢家不一样,虽然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但是现在朝廷里还有两成左右的官员是出自他们家的,而他们家和现在正如日中天的王家也是关系匪浅,只要能够攀上他们的关系自己往后可就平步青云了......
他们又各自客套了一会儿,县令派夏师爷带着他们去查看现场存下来的一些账簿残躯,之前在金府的时候看金富贵的反应应该是有所隐瞒的,现在正好先看一遍心里有个底,到时也可以看他的反应做出一些推测......吴渡想。
夏师爷小心翼翼地端着那仅剩七八张的不完整的残页,师爷站在旁边给他们讲上面所残留的人名他们各自的信息和调查情况,无一例外都是要么一无所获要么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地方。
谢玥儿本来想说难道外地的就不去查了?但是她想了想这个衙门里的情况所以没有开口,突然她看到了那个躺在角落的那个还没有小指指肚大的一个有些黑里透红的半透明小纸片,道:“请问夏师爷,那个是?”
夏师爷道:“那个是在现场发现的,里边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带‘目’这个偏旁的字,我们猜测应该是金员外晚上查看的时候不小心把蜡滴了上去,所以才留存了下来。”
吴渡道:“那你们有没有查过与这个字相关的人。”
“有试着查过,但是一无所获。”夏师爷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们在查访那些名单上存在的人的时候问过他们,从他们那里听来的东西光名字和绰号就七八个,地名或者货物之类的就更多了,根本无从查起。”
‘‘那得到的那些人名和绰号呢?’’纪粥追问道。
“那些人里有不少是远在外地根本没法作案的,其他的也没有从他们那里问出过什么。”
吴渡道:“那,那些人还有名单上有的人里有没有体型比较肥胖的?”
“就我们查到的那几个里有不少人都是体型比较富贵的,关于衙门在现场发现的相关线索在下也已经讲完了,请各位稍后片刻在下这就去拟出一份名单来。’’
吴渡道:“把你们查到的所有人都写进去吧,那些体型比较肥大的就麻烦夏师爷特别标注一下。”
“嗯。”
纪粥凑到吴渡耳朵边,小声道:“把他们都写进去干嘛?就那天晚上那个人的手脚灵活程度和体型来看,已经可以排除是被上司派出去的人了。”
吴渡道:“万一是从犯呢?”
“也对,哈哈......”闻言,纪粥恍然大悟,笑了笑往旁边退了几步站在了离吴渡远一些的地方。
谢玥儿闻声回过头皱着眉道:“你们在背着我盘算什么?”
纪粥勾着嘴角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吴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只是在谈论待会儿吃什么。”
“装什么神秘......”谢玥儿哼了一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