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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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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渡和纪粥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谢玥儿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吹着冷风看月亮,见到他们二人站在家门口,便立刻从房顶跳了下去,打开大门拉着吴渡的胳膊笑嘻嘻道:“吴大哥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给你烧的热水都快要放凉了。”
吴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有些诡异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纪粥见状用一种有些酸溜溜的语气道:“谢姑娘,你怎么大晚上的还不去睡觉?”
谢玥儿回过头对纪粥笑道:“不知纪大侦探大晚上的不睡觉查到了什么?说出来让也好我羡慕一下。”
纪粥道:“是有一个可能是嫌疑人的人。”
闻言,谢玥儿顿时两眼放光,之前对纪粥的不满也已经抛诸脑后,道:“你们知道他的身份么?或者是他的住处?”
“不知道。”纪粥双手叉着腰话说得理直气壮。
谢玥儿用十分失望与不屑的眼神斜了他一眼,道:“切!”
“你!你!你!”纪粥见状急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其实是我觉得如果他没有的手应该还会再去,但是如果去跟踪他的话有一定的概率会被他发现,如果被他察觉到的同时不能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证据的话这条线索几乎就等于断了,所以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记号就没有追踪下去。”过了半天吴渡终于大致明白了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是怎么回事了,心情和表情十分无奈,“我们先进去说话吧,大半夜的外边怪冷的。”
“抱歉。”谢玥儿拉着吴渡往屋里走去,“差点忘了热水还在火上烧着呢,你们出去一趟身上一定出了不少汗吧,快去洗洗吧。”
“嗯。”
......
吴渡二人没有费多长时间就洗完了澡,三人一起坐在客厅讨论案情。吴渡刚把那一包蓝色粗布包的烟叶拿出来谢玥儿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擦了擦手把那两个挽在一起的结给解开了,她看到里边东西的那一刻眼神中就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失望。
她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神涣散地看着桌子上不远处的东西,声音懒洋洋地道:“这应该只是普通的烟叶而已。”
纪粥跟着补充道:“是普通的劣质烟叶。”
“这个烟叶可不普通。”吴渡伸手在那一把烟叶里扒拉了一下捏出了一根四五公分长的非常粗糙的叶梗,“这可是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烟叶。”
“买不到的原因是根本就没人会买吧。”谢玥儿的语气依然懒洋洋的。
纪粥闻言却豁然开朗,道:“也这就是说这个人很穷,而且大概率家里还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成员不让他吸烟!”
“我说......”谢玥儿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这个捕快把烟叶藏在停尸间只是为了方便他偷偷抽烟,跟金家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又来了。”纪粥对于谢玥儿的推论颇为不屑。
吴渡道:“玥儿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不过一切的结果还需要找到这个人才有定论。”
“嗯,那我们明天去县衙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其他捕快试试吧。”谢玥儿说着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们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困得要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嗯,这个点也确实该睡觉了。”纪粥说着从桌子上端起了一个烛台,“我去睡觉了,明天见喽!”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端着烛走出了客厅往和厨房废墟相离不远的那间所谓的客房走了过去。
“嗯,我们也休息吧。”吴渡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拉着已经困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的谢玥儿往客厅西边的的一道门走去......
......
乌云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把大地和天空从中间隔开,月亮渐渐隐去了祂原本的光彩,正在金富贵站在客房不远处踌躇不前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划破了乌云所聚成的墙,金富贵被这突变的天气吓得缩了缩脖子。而此刻正躺在客房里的人眼神里却是满是恐惧,他悄悄地拉过棉被盖住自己蜷缩着的身体,在那满是恐惧的表情里也许闪过了一丝后悔......
须臾,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似乎要从天下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把这地给砸裂,金富贵见客房里没有动静便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卧室里走去,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试图说服自己这个在父亲去世后唯一来看望过他的兄弟与他的死亡无关......
此时狂风大作吹得外边发出了类似于鬼怪哭号的声音,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彭!彭!彭......”的声音,是风猛烈地把大门在围墙和门槛反复摔打蹂躏......
金富贵突然想起来赵生财是因为听到自己的惨叫而破门进入的,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提着灯笼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这风一刮雷也不用打了,就这情况绝对能把云都给吹散喽......”言语之间对这天气颇为不满。
他提着火光摇曳的灯笼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大门前的影壁那里,两扇门板咣咣地在那里撞击着,声音的响度不知道比金富贵不久前的哀嚎惨叫高了多少。
门外的树也在张牙舞爪地跳着诡异的舞蹈,他在地上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被风吹到墙角的半截门闩,另外半截已经不知所踪,他把灯笼放在地上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累得满头大汗才终于把门给关上了,用那仅剩半截的门闩穿进了门后面的环里。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灯笼里的蜡烛刚才被风吹灭了,赵生财正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大门撞击的声音停止了,他会不会已经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怎么会有人在去别人家破门而入了之后忘记了这回事......赵生财正想着便在心里壮了壮胆,颤抖着揭开了刚才蒙在自己脸上的被子。
过了半天才终于勉强攒足了胆量一点点的睁开了双眼,不安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确定自己的旁边没有那些“东西”才定了定神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上蜡烛随便披上了一件衣服,拿起灯罩罩住了烛台端起来便开始往外走。
“什么人?!”金富贵因为灯笼意外熄灭只能摸着黑跟着感觉往前走,还没往前走多远就被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和蜡烛的光吓了一大跳。
“卧槽!”赵生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吓得不轻,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个音色十分熟悉,“是富贵贤侄吗?”
“叔父是你吗?”金富贵闻言定了定神道。
“你先站在那里别动,我这就过去。”赵生财循着刚才的声音很快找到了站在影壁后面的金富贵。
“叔父你怎么来了?”
“先别管那么多,我先送你回去吧。”赵生财说完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因为过来的太急忘了把匕首给带上了,心里一阵后悔。
“嗯。”
“说来惭愧我是因为听到大门被风吹动的声音从过去看的。”赵生财边走边说,“之前竟然一直忘了是我是破门而入的让贤侄你受惊与见笑了。”
“无妨,这件事若不是因为刚才的风连我也给忽略了。”金富贵道:“我的卧室快到了,多谢叔父一路护送。”
突然“啪!”的一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紧接着是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蜡烛的火苗也跟着剧烈的晃了一下。
金富贵思索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客厅的窗户没关好。”他说着快速回屋点了一盏灯笼,“叔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检查一下客厅的窗户。”
“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这会儿也被风吹得精神的很,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赵生财盘算着说不定待会儿会有机会下手,他倒也不是不敢就这么下手,只是万一失手就几乎坐实了自己是金家灭门案的凶手,但是如果完全不行动的话恐怕终有一天衙门会查到自己头上......
“嗯,那就多谢叔父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叔父就不用总是这么对我说谢了,我们走吧。”赵生财的语气就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
“嗯。”
......
金富贵很快找到了客厅那一扇被风吹得关起来的窗户,他把窗户推开就看到了那根支着窗户的木棒躺在窗外的地上。他只是把窗户从里边给拌上了,那根木棒可以等到明天天亮再去拿,他想。
“我这边的窗户都关好了。”正在他思考的时候赵生财忽然道。
“我这边的也是,我们回去吧。”金富贵答道。
“嗯。”
金富贵本来就觉得有一些口渴,刚才去关门的时候又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被风吹了挺长时间,于是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那杯还没收拾的茶的时候想也不想地走到了那个桌子旁边把它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