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苹果》言梦叶

4、Night of the DeadⅡ

　　接近于病态的冷漠。
　　一旦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原来看一个人堕落，看自己堕落，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眼见她跌倒在脚前，他没有伸手去拉她起来，反而一脚踩上她的背脊，直到她张大了眼睛，口吐鲜血地失去气息。
　　他笑了，弯下腰，手指，检查她的鼻息。很好，已经没气了。
　　不是出于厌恶，也不是出于想要杀死的欲望。
　　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杀死她，不，杀死人，让他感到无上的快乐。
　　如同吃饱了饭，洗了一个美美的热水浴，睡了一夜好梦的觉那一般的充实、满足。
　　但那之后精神上迎来的莫大的空虚感促使他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女孩很美丽。
　　她拥有一头黑色的绸缎似的长发，那一对冷淡又傲慢的黑色眼睛，此刻仍满溢着不甘、怨念盯住杀死她的他。
　　走廊外，三月的小雨淅沥淅沥下个不停，灰色陈旧的屋檐，蜿蜒而游的雨珠，在昏暗的夜色的衬托下，缠绵，萦绕成晶莹的水幕，彻底阻隔了他们所在的走廊，和清幽的庭院之间的相连。
　　背对庭院，半靠着过分的潮湿的围栏，从裤袋里，掏出一包廉价的烟，取出一支，点燃，叼在嘴上。
　　吞吐烟雾，阴寒的眸子，一刻也未从了无生气的她身上挪开。
　　真是漂亮。
　　这次不需要“Tomato”了，适合白雪公主的只有“Apple”，童话的故事，结局美好。公主也有报复的心，要给你的恶毒皇后红舞鞋吗，还是打算给我？
　　上衣内侧的口袋，拿出的可是小号的针管了，轻轻地，如同对待情人一样，扶起她瘫软的身子，抚摩她柔软的颊侧，将针头，在还泛着暖意的肌肤上，刺入，注射。
　　我有多爱你，爱你。
　　一旦你苏醒，一切都会改变。
　　你会先杀死她，或者我？
　　准备褪掉女孩的衣裳时，他兜里的行动电话，不合时宜地死命振动。
　　尽管中途被打搅，但他心情却出奇的好。因为他知道，现在有谁会打这个电话。声音愉悦，大大地少了人前见惯的疏离——…
　　“喂，对，我是。”

　　“白痴，你死哪去了！”HZ市某招待所内，气急败坏的少女对着电话就是一通乱吼。电话那头，樱井很无辜地说：“我先去事发地点调查线索了。”
　　“为什么不把我叫醒。”他们刚到HZ市，一天的颠簸，一进招待所，睡眼惺忪的她，单凭直觉找到床的位置，立马倒头睡得跟头死猪差不多。等半夜醒来，却发现隔壁的樱井没了踪影。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番“河东狮吼”。
　　离得老远的樱井，顶多塞住耳朵，免受她的侵扰，而艾瑞克，唉，苦了变形为电话的它，就怕少女一激动，把它给握碎了。
　　不过说实话，谁敢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把她吵醒咧。当然，樱井一向都是聪明人。艾瑞克头疼地看着抓狂的少女，下一秒，它果然又被扔了出去。
　　烦躁。
　　少女跑进卫生间，扭开水龙头，“哗哗——…”水的颜色，是污浊的黄色，散发着污浊气息的黄色。她摊开手掌，掌心朝上，接住微凉的水，扑到自己的脸上。水流入她的口中，有股严重锈蚀的酸味，嗯，涩味。水质呈弱酸性，一般不是微生物养成的最佳条件。但对某种生物而言，对，某种东西来讲，这是最适宜的繁殖环境了。
　　南明湖。
　　著名的旅游风景。少女伸手关掉水，一手抓过毛巾，胡乱抹了抹脸，算擦干净了。这种地方，如果查出有那种生物的存在，或许会有很大的不良影响。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比起生命，比起人的生命，其他的，理所当然应该先放到一边。
　　是这样吧。
　　总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滴滴滴滴”窗台下，艾瑞克“艰难”地朝她爬来：“有邮件。”
　　弯腰，拾起地板上变形成手机的艾瑞克，蓝色的手机保护屏，绚烂的彩色背景，一只巨大的红色的Apple正吐着泡泡。点击“确认”，邮件打开了。宋体五号字，稀疏平常。内容更简单，两个字“你好”。
　　……能查到发件人吗……
　　艾瑞克说：“可以，只是不合乎规则。”
　　……哦，你想再到大街上去吗……
　　少女略挑眉，然后笑容甜美地望向手里的艾瑞克。
　　“手机”非常自觉地动了几下，接着屏幕上方，印出发件人的真实资料，包括身份证号码，手机号码，和□□号码等，全部是000000000。
　　“啪”地打了一下艾瑞克，少女皱眉：“你开我玩笑吧，怎么会是他。”
　　艾瑞克委屈地说：“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最权威的信息。”
　　对，只有同为计算机技术人员的樱井，他的资料，才能修改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
　　她迷惑了。
　　若是樱井，他大可不必这么特地发邮件，而且明知道艾瑞克会查出是他发送的。刚刚他们还通过电话来着，刚刚他还说一会儿就回来，让她乖乖呆在招待所里等他。
　　那这封邮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直就说不通，一团混乱啊。少女揉揉额角，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获知她的思绪后，艾瑞克问：“你注意到Apple没？”
　　“诶？”少女不解地看向“手机”，“只是发件人的个人爱好吧。”
　　不排除樱井发送邮件的可能性，他的嫌疑确实最大，而且有点像故意要让他们知道邮件是他发送的。但直接写明发件人不是更快吗，何必多此一举匿名投递呢。
　　“你就继续装吧。”艾瑞克白了她一眼（如果它有眼的话）。
　　“……”
　　艾瑞克说：“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但身为我的所有者，你对我隐瞒一些事实自然无可厚非，只是我希望这不会影响接下去我们的行动。”
　　少女将艾瑞克“放”到床上，自己则抱着枕头，一声不吭地在地板上盘腿坐下。
　　“关于‘Apple’的信息，你并未输入我的记忆程序中，我一直很想问你，‘Apple’也是一种新型病毒吗？类似于‘Tomato’的变异？”艾瑞克继续问道。
　　“别问了。艾瑞克，我不想说。”少女任性地用枕头捂住艾瑞克。
　　“好，我可以不问。那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樱井的事。”艾瑞克干脆地讲。
　　少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是你对所有者说话的态度吗，你这是在威胁我。”
　　艾瑞克好像在笑：“不是威胁。”是交易。
　　“……”
　　……非要我说，是吗……
　　“嗯。”这是当然，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艾瑞克想。这让它会有一种，真的被她撇开的感觉。从人性方面来说，它不具有，它应该不具有所谓的情感和欲求。但当它得知欧菲利娅瞒着它单独做过很多事，这让它很…不高兴。她应该信任自己，就算它只是电子载体，却也是她惟一，惟一最亲近她的“人”。
　　……Tomato&Apple，全是那个人发现的……
　　“那个人。”重复她的话，艾瑞克知道那个人是谁，它的上代“效忠”的所有者，也是欧菲利娅的…父亲——那个自以为是的天才，是的，天才。
　　……只不过Tomato仅对活的生命机体存有反应……
　　“所以病毒对我无效。”艾瑞克说。
　　少女点头：“因为‘Tomato’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RNA生物病毒，当然对你这种高次元的人工制造物无效。但‘Apple’却不同。与其说不同，倒不如说是完全相反。”
　　“你的意思是，‘Apple’会感染我。”说完这句话，艾瑞克停了停，它可能想到欧菲利娅不告诉自己“Apple”存在的理由。
　　……Apple很特别，它是介于生物病毒和非生物病毒之间的一种新型感染物质……
　　“只对失去了生命反应的物质有效，活物的尸体，以及各类电子产品。”通过欧菲利娅的干涉输入，艾瑞克立刻存储了有关“Apple”的相关资料。
　　……没错，上次我们在那个学校遇见的英语老师，就是Apple最早的感染者……
　　“一旦感染后，机体便停止生长。其实也不是停止生长，因为被感染者本来就是无生命力的东西。人的话，就是保留原有的记忆情感；物品的话，仍然具备原有的结构功能。”艾瑞克将她传送的信息，接收储存，并重新整理编辑。
　　……Apple的传播方式，和Tomato大相径庭，主要靠接触性传播……
　　“可是无生命机体，怎么接触，感染上Apple的，一般是人为因素吧。”艾瑞克分析。
　　她神色凝重地看向艾瑞克：“我承认之前瞒着你，是我的错。只要一想到，我们的敌人，那个人可能会采用‘Apple’对付你，我就……对不起，艾瑞克。”
　　艾瑞克沉默了半响，突然出声道：“先解决樱井的事，再好好和我道歉吧。”
　　警觉到门外有人。少女迅速丢开枕头，抓起仰躺在床上的艾瑞克。意念干涉，“手机”在她的手中持续变形，拉长，拉长，变成一把通体银亮的长刀。双手分开，长刀从中间分离，变为两柄宽窄适中的十字银刀。
　　……樱井……
　　“你前面不是在想，为什么樱井在打完电话后，会又送了一封邮件警告你‘危险’吗。”变身成银刀的艾瑞克说，“那是因为带我们来HZ市的樱井不是原来的樱井。”
　　……你早发现了……
　　“嗯，那个时候来实验室的樱井，对你露出了拥有杀意的眼神，而且……”艾瑞克顿了顿，缓缓地说，“假樱井比本人高了七公分。”
　　……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发邮件来警告你的，就是真的樱井了，之所以匿名，可能担心假樱井知道他从那间地下室里逃出来了。”艾瑞克逐步地解开她的困惑，但却让她更疑惑了。
　　……艾瑞克，你怎么知道樱井之前被假樱井困在地下室的……
　　“呵呵呵呵~”艾瑞克发出刺耳的长笑，然后，打住，两柄银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削落了她的几缕侧发，不偏不倚地架到了她的脖颈上，“自己推理。”
　　“艾瑞克！”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踢开，那位相貌平凡无奇，戴了副蓝色边框眼镜的年轻人，扯着淡漠的嘴角，径自走了进来。

　　LS中心医院。
　　在那个女孩，我想称之为“少女”的女孩，去HZ市之前，遵守约定地托人给我捎来了一部《格林童话》。只是——…
　　我对站在我的病床前，保持一脸温柔笑意的护士小姐说：“你能不能翻译给我听。”她叫人送的童话书，竟然是英文版，还不带翻译注解的！难道她不知道，我每回英语考试，都是亮红灯的吗！
　　“要听什么故事？”护士小姐没有恼怒于我的无理要求，反而很有耐心地问我。
　　“《白雪公主》。”我懒洋洋地回答。最近服药的副作用，不仅没有影响我的睡眠质量，还让我白天也变得有气无力，十分想睡觉。药剂的量逐渐减少后，嗜睡的现象却越来越严重。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的样子。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似乎也不错。虽然有点对不起救了我一命的她，但痛苦且漫长的治疗康复过程，确实磨得我心力憔悴。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答案其实一早就注定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护士小姐给我念睡前故事，听故事，不是为了尽快睡去，而是不想睡去，所以希望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讲话。
　　我不知道，接下去，我是不是还能保留清楚的意识。
　　可当我听到白雪公主给她的继母穿上，用火灼烧过的红舞鞋时，我惊讶地看向医生：“你没有念错吧，我记得《白雪公主》的结局不是这样的。”
　　护士小姐说：“我是逐字逐句地翻译的。”
　　诶？真的假的。
　　虽然以前上网的时候，有看到过不一样的《白雪公主》，不过我还白痴地以为是《白雪公主》的同人小说。
　　原来，真相，故事的真相比什么都叫人觉得…恶心。
　　我摆摆手：“不用念了。我想去看看梵梵，嗯，还有韩蕊，可以吗。”这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提出，要见见我的朋友（同学）。
　　护士小姐一点也不为难地过来扶我，但走到一半，却停住了脚步。她也许是想到了医生的警告，不能随便碰触我的身体，于是就推来轮椅，问我：“能自己坐上去吧？”
　　我微微点头。行走不便，但能自行下床，已算一种进步了。护士小姐推着我的轮椅，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快到尽头的时，我就听到了曾经厌恶不已的声音。
　　“哎呀呀，我的手指可以动了。”韩蕊兴奋地在床单上，跳着她的“手指舞”，对于这具新身体，目前还不能控制全身，但，她不介意，因为他们给了她一副有别于过往的身躯，一旦她恢复行动力。她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胖妹了。有了这层意识，让我感到些许不悦地合拢眉心。
　　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尽管这个人，与我有了相同遭遇，而且从今往后，她也是我的“同伴”之一。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前不喜欢，现在仍是不喜欢。我想，韩蕊见到我以后的想法应该也是一样。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注意到隔离窗外的我，韩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旭日！”她以为我是来看望她的。她并不知道，我在她之后，也变成了感染了“Tomato”的梵梵，嘴下的食物，她不知道。所以，她应该以为我是第一个来医院看望她的人。
　　“见到你太好了。”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又流下泪水，“见到你太好了。”
　　是吗。我不发一言地转过轮椅，韩蕊迟钝，迟钝不已地发觉，我是坐着轮椅来的。
　　韩蕊的语气难掩惊愕：“旭日你……”
　　没有理会韩蕊地催促护士小姐推我离开。欧菲利娅，她曾说我比韩蕊幸运。是不是真的比韩蕊幸运，只有以后由时间证明了。
　　“你的另一位朋友，在六楼的特殊病房。”护士小姐说。我和韩蕊都是在三楼。其实我比较想纠正她的说法，韩蕊不是我的朋友，而另外一个，或许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也很难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把梵梵当朋友了。
　　我的生活，全部毁了。
　　彻底的，彻底的。
　　“不去了。”我说，“送我回病房吧，我想继续听故事。”
　　“好的。”护士小姐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像是面对一个不足岁数的幼稚小孩，而那个小孩，就是我。

　　欧菲利娅工作室。
　　樱井，狼狈地从地下室里逃出来的他，很快来到了他们的工作室。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欧菲利娅，艾瑞克已经和那个假樱井走了。
　　在进入工作室之前，他费了好大劲才破解了电子锁的密码。
　　所以的设备仪器，全部都反常了。
　　可恶的家伙，盗取了他的外貌，还对……
　　等等，难道他也对艾瑞克使用了“Apple”！这不就代表欧菲利娅她，即将腹背受敌。不行，他必须立即前往HZ市。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提醒欧菲利娅。
　　发送邮件。
　　不能让艾瑞克先察觉到，嗯，好吧，就算它后面会怀疑是谁发的邮件，对他的警告有所察觉及防范，那一定也是在欧菲利娅接收到信息之后。所以。但不能说明太多（真是合适的规定啊），他也沦落到必须装得神秘莫测，搞个悬念来她去猜测。
　　还记得，他们一起执行“收获”任务时，她开玩笑地和他说过：“你和我中了‘Tomato’，又或是艾瑞克感染了‘Apple’，我们都要直接‘Game Over’了。”
　　“离发病，应该有一到两分钟，趁彼此仍存有理智的条件下，提醒对方，不让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他很认真地说。
　　“提醒？”她眨眨眼，纯粹好奇他会怎么做。
　　……收到Tomato背景的图片，代表我已感染了……
　　……收到Apple，就代表艾瑞克不是自己人了……
　　“啊？就这样啊。”听取完他的心绪，少女明显感到失望，“这个提示，未必太明显了，而且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而他，只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话：“务实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试试看，姑且只能这么一试了。
　　你会觉察到的吧，欧菲利娅。

　　南明湖畔．近水楼台。
　　古色古香的别院。飞檐耸天，雕栏玉砌。石砌的围墙与波光粼粼的南明湖之间，有着一大片珍贵的冷杉。
　　假樱井将车停在这片树林前，似乎不急着带她到别院里去。
　　打开后座的车门，他满意地看着她玉体横陈的美丽模样，艾瑞克变身成的手表，此时此刻正戴在他的手腕上。
　　“虽然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进入今夜的主菜，可是我比较想在之前吃些甜点，我可爱的欧菲利娅，你不会介意吧。”毫无温柔可言地，把她从车子里一手拽了出来。
　　“啊。”当头撞上车门时，她不禁痛呼道。
　　“啧啧。”对方仿佛不乐于见到她如此的表现，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不行哦，你不能这么弱的。连这点疼都忍受不了的话，待会儿你要怎么接受我。”
　　咬着下唇，忍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才不会傻得要去问他，你想对我做什么。
　　推搡着她，进了林子。他有力的手捉住她纤弱的手腕，迫使她背抵着粗糙的树干。他直视着她一如子夜般深沉的双眸。月光下，苍白的脸，褪去原先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冰冷，消失了，她的表情。他摸着她的脸，哑着嗓子低语：“面无表情是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
　　她是否有一霎那的动摇？他紧紧盯着她，却发现她没有任何恐惧。她只是用这双，和之前那个女孩，在那位存在默许授意下，他杀死的那个女孩相似的漆黑眼睛，既冷淡又高傲的眼神，回望他，也许连看都没看他。假樱井松开手，退后了一步，残酷的笑浮现在他原本淡漠的嘴角，在伤害她之前，他凝视着她，不死心地想从她过分镇定的脸上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恐惧——…
　　最后，终于恼羞成怒的他，把冰凉的唇依附在她的耳畔，咬牙切齿道：
　　“欧菲利娅，我马上会让你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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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简介：
　　欧菲利娅 黑发黑眸的十七岁少女，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和不可思议的个性。
　　艾瑞克 多次元的人工智能体，已被权威的科研机构鉴定拥有独立的人格。
　　樱井 欧菲利娅工作室的计算机技术人员，其主要任务为收集与提供情报。

　　旭日 普通的高中生，因＂Bondage Love＂事件卷入。
　　梵梵 普通的高中生，因＂Bondage Love＂事件卷入。
　　韩蕊 普通的高中生，因＂Bondage Love＂事件卷入。
　　欣晨 普通的高中生，＂Bondage Love＂事件中韩蕊的好友，及旭日仰慕的人。

　　林音.毕梵柔.埃蒙斯 ＂Bondage Love＂事件的主角，卒于1928年，也是第一个已确认的＂Apple＂感染者，现已＂失踪＂。
　　假樱井 ＂Night of the Dead＂事件的主角，现真实身份未得到确认。
　　欧菲利娅的父亲 神秘的天才型科研人员，一般用“那个人”“那位存在”指代。目前尚处于＂失踪＂状态。

作者有话说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