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不是人格分裂[综]》自由射手

5、005

　　爆豪胜己很肯定，他碰到的是那个最危险的第二人格。

　　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那份病例上的内容，即使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但真正面对精分现场，还是难免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剪刀抵在脖子上，爆豪却一点没有恐慌，危机时刻他碰的多了，此时慢慢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这个第二人格明显体力、武力都要高过主人格一筹，意味着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干一架。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也问问你吧。”切换为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再次冷声开口：

　　“知不知道荒霸吐在哪？”

　　爆豪不感兴趣他的问题，只是不屑一笑：“那是什么？神吗？”

　　在赤司征十郎分神的瞬间，爆豪背在后面的手立刻引爆，他顺着爆炸风跳离，成功脱离了钳制。

　　赤司征十郎也及时地避开了爆炸，跳到一边，有些感兴趣地睁大了眼睛：“哦？居然能骗过我的眼睛，不错。”

　　这家伙不简单。爆豪在心里做出了判断。他刚刚的爆炸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动作，赤司却能在那千分之一秒反应过来，并且毫发无伤。

　　这已经不是单纯反应速度的问题了，更像是一种能力，爆豪沉着脸打量他，忽然极其快速地闪现一个猜测。

　　“罗生门，连门颚。”

　　暗处的男声响起，便见铺天盖地的黑色暗丝向他们涌来。两人立刻分散开，爆豪炸掉了袭来的黑爪，才终于在意起那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第三者。

　　初步判定，那人身份不明，能力危险，是个没有眉毛的狠人。
　　爆豪咬紧牙关，眼下最重要的是对抗陌生的敌人，那么他和赤司就不能在这里打起来。
　　直觉告诉他，最好先搁下与赤司的冲突优先对抗敌人，不然三方乱斗起来，只会三败俱伤。

　　“喂赤司，我们先别打……”

　　爆豪话还没说完，就被赤司冷冷地打断：“闭嘴，没有人能命令我。”

　　“？？！”爆豪终于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了。这家伙完全就和中二时期六亲不认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敌人的又一波攻击袭来，爆豪再想破口大骂也没那功夫，只得先拉开距离，同时脑子飞速转动——

　　首先要确认敌人的身份，否则攻击错对象就是违反规定。

　　爆豪跃到一辆废弃货车上拉开距离，目光直逼暗处的男人：“喂，无眉混蛋。”

　　之前听过一些关于横滨大大小小的传说，会在半夜外出的，除了旁边这个精分的疯子，那就只有横滨传说中的黑夜管理者——

　　“你是港口黑手党，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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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川龙之介冷漠地看着猜出自己身份的爆豪胜己，忽然眉骨皱了皱，似有些困惑。
　　那表情和语气……敌对组织的间谍？还是同党？组织最近招新人了？总之不可能是个好人。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是吧？”爆豪恶劣地舔了舔嘴唇：“炸飞你。”

　　无眉混蛋的招式他大致摸了个清，那随意变形的黑色外套就是武器，和常暗踏阴的黑影类似，但并不惧怕光线，自己的个性起不到直接压制的效果。

　　爆豪面上看着嚣张，实则心里冷静得一笔，这种反差总会给人一种个性虽强但头脑简单的错觉，从而放松对他的警惕，比如芥川龙之介面对他的进攻脚下动都没动，自如地操控着外套：

　　“罗生门，黑波涛。”

　　无眉混蛋看来属于远程攻击型，那么近身战应该便是突破点，爆豪快速闪避着黑爪一路飞去，在他快靠近时芥川识破了他的伎俩，改变形态将黑兽缠身，防御的同时发动近攻。

　　爆豪利用爆炸风迅速改变方向，闪身就从芥川的视觉死角发动速攻：“去死——”

　　就快得手的前一秒，赤司征十郎猝不及防地拦在面前，抓住爆豪伸出的手臂往旁边一甩。

　　赤司的力气很大，爆豪居然被甩出去好几米，手在地面划出一道长痕，他咬牙切齿地抬头：“混蛋，你他妈到底是哪边的……”

　　“你太狂妄了，先给我闭嘴。”强势地下命令，赤司征十郎将冷冽的目光投向芥川：“该告诉我了吧，荒霸吐到底在哪？”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他手里的剪刀：“凭那种东西就想打赢我？”

　　赤司征十郎用食指勾着剪刀，像玩玩具一样地随意转了转，虽然身高不足一米八，但他的气场却远远超过两米八。
　　轻轻道：“如果你肯说出荒霸吐的位置，我或许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劝你最好乖乖听话，违抗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芥川不想再跟这中二病废话，打算拉开距离直接发动罗生门。
　　然而下一秒，脚下跟生了根一样。

　　在他迟疑的这一瞬，他看到赤司的剪刀从他的颊边划过。
　　温热的液体，火辣又刺痛。

　　“就像这样。”赤司征十郎轻轻落脚在他背后，斜睨着他，勾起一个讥讽的笑。

　　芥川对于自己被伤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的怒意值正在以每秒千米的速度直逼警戒线，这下认认真真地起了杀心，却没发觉对方悄悄在自己身上做的手脚。

　　“不许无视老子！！”
　　跟熊孩子闹脾气似的，爆豪愤怒的咆哮从另一边的半空中旋转袭来：

　　“榴弾炮大爆炸——”

　　霎时天崩地裂，尘土飞扬。
　　那晚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附近不少家户都被这阵爆炸惊醒，以为又是恐怖袭击。

　　根据有烟无伤定律，赤司和芥川及时躲开了攻击并未受到太大波及，但这个大招毫无疑问点燃了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
　　而就在三人准备不分敌我来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个宛若天使的声音从天而降——

　　“芥川！你不是答应我六个月之内不杀人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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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敦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宛如灾难现场的旧停车场，三个战斗的身影中，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芥川，一个凶神恶煞的炸弹狂，一个眉清目秀却眼神可怖的漂亮小哥，不管怎么看都是全员恶人，反派何苦为难反派呢？作为武装侦探社团宠的小老虎中岛敦当然没有坐视不管，原本只是被前辈忽悠来晨跑，这下能顺便为社会安定做出一点皮毛贡献了。

　　“芥川，你不是答应我六个月内不杀人吗？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就手痒了？我要去告诉太宰先生！”

　　芥川很冤，作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晚上执行完任务回大本营的路上就被盯上了，根本不是他先找的茬，也不是他先动的手。先是一个看着衣冠楚楚却脑子有问题的家伙非要逼问他荒神的下落，芥川不信神，没搭理他，他居然就动手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加入了一个看上去更凶煞的爆炸狂魔，才不得不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那个词叫什么？……正当防卫。嗯，堂堂黑手党居然被袭击而不得不正当防卫，说出去会被笑死，说不定饭碗都没了，于是芥川缄口不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无口人设。

　　“你认识这家伙？你也是黑手党？”爆豪的注意力转移到中岛敦身上。

　　见爆豪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中岛敦赶紧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是正义的伙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打架？”

　　芥川突然感到一阵厌恶，中岛敦这家伙被太宰先生好心收留到侦探社实际资质嫩得一笔，居然这就套上身绿制服当保安开始抓流氓，要是他懂得将心比心说大哥咱都是太宰先生一手调.教的都不容易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就罢了，还非要摆出一副划清界限正义凛然的嘴脸来，这不是找抽吗？

　　于是芥川没忍住一个外套甩过去，被爆豪眼疾手快地用炮火怼了回去，芥川猝不及防地呛了一鼻子灰，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下内脏都快咳出来了。

　　中岛敦没去打扰一旁咳嗽咳得很嗨的芥川，而是愣愣地看着替他挡了一击的爆豪胜己，那身姿，那招式，那表情……

　　中岛敦醍醐灌顶，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冲着爆豪作法一样哗啦啦直抖：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那个英雄，爆心地？？？”

　　“是我，怎么了？”爆豪斜着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品味真差，那发型连狗都嫌。

　　“爆心地！真的是爆心地本人？？”中岛敦顿时激动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我我我，我是你偶像啊！！”

　　爆豪：“？？？”

　　“啊不对…你是我偶像！！”这孩子激动得都口误了，泪流满面双眼放光：“你出道前我就关注你了！…当代英雄里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爆豪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这小子，品味还是很不错的。
　　爆豪的虚荣心稍稍满足了一下，面上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被偶像的触摸刺激到脚一软差点躺了过去，中岛敦尽全力稳住自己站了起来，堂堂人虎化身成温顺小花猫：“爆心地大人，什么时候光临横滨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这么一提，爆豪才猛然想起了一直被忽略的正事！
　　他左右一看，问：“赤司呢？”

　　中岛敦傻乎乎笑着：“赤司是谁啊？”

　　“刚刚也在这里的，一个红头发的家伙。”

　　中岛敦依旧傻笑：“这里现在就我们仨啊。”

　　“什么？！”爆豪瞬间变脸，抓过中岛敦的衣领：“除了我和这个无眉混蛋，还有一个人的，你没看见吗？”

　　“他早就不见了。”一旁的芥川终于咳完，补充道：“从人虎过来以后。”

　　“……”

　　晨光熹微，横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醒来。

　　中岛敦呆呆地望着爆豪，爆豪瞪着芥川，芥川面无表情地回视二人。

　　三人相顾无言，现场有种开追悼会时特有的肃穆。

作者有话说

　　赤司：到底谁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