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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澄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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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给司徒轩服了药,小成后叫人扶着司徒轩下去休息,她来处理下毒之事。也不知道她与韩昭仪有着怎样的宿怨,一直扯着韩昭仪不放,宫外的安懿县主得了消息,立即带着文清柔前来,安懿县主可志不在韩昭仪,便对着小成后道:“母后,这韩昭仪喂着皇上吃了毒药,固然可恶,可是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人能完成,指不定是有帮凶在。”
小成后皱了皱眉,不情愿放过韩昭仪道:“有何帮凶?”
说话间,李固抓来了一个小宫女扔在地上,对着小成后道:“太后娘娘,这就是送汤的小丫头。”
“不,不太后娘娘,奴婢一直忠心伺候,奴婢怎么可能会给皇上下毒呢。”
“这除了御膳房的人,就只有你接手,不是你还有其他人吗?”
听着安懿故意引话,宫人立即想起杏遥回话道:“我在路途上忘了拿玫瑰酥饼,杏遥姐姐说是帮我守着那雪梨贝母汤,让我回去拿,可是当我拿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杏遥姐姐早就不在那了,这中间有什么人,奴婢也不知道。”
杏遥在一旁听着,立即跪下辩解道:“冤枉啊,我刚刚接过汤盅,便是听到谢大人说让去前面伺候,她给端过去,奴婢人微言轻,也不敢反驳,只好来了前面。”
谢婉心挑了挑眉,缓缓站出来跪拜道:“下官从未说过这些,太后明鉴。”
“那你的意思,是杏遥在撒谎不成。”
安懿直直的发问谢婉心,小成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她皱了皱眉,问着太医道:“之前谢婉心说这是青娘子虫,可对?”
“回太后,是,此物本是治疗跌打淤伤,但因毒性过强,若沾的过多,就会像圣上那样呕吐不止,全身痉挛,身上也会起疱疹之类的东西。”
杏遥在一旁听着,紧了紧自己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安懿。
安懿对着小成后道:“母后,依着安懿看,这凶手定然还留着一副,不如搜搜这马场之内。”
小成后点了点头:“也好,李固,派人下去。”
“是。”
谢婉心转了转眼珠,心里有些不安,药虽不是她的,但是她的屋里放着之前的暗器□□,她虽改装了一番,但若翻出来,也免不了被多问几句。
安懿看着谢婉心跪立不安的样子一笑:“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神不定,怎么是怕那些奴才搜出来什么吗?”
谢婉心看着安懿启唇一笑:“下官身正,便是从来不怕影子歪。”
安懿冷哼一声,只要了一会儿,李固便是捧着两样东西出来,对着小成后道:“娘娘,在谢婉心的房里搜出来了一个药包,和一个看起来像是□□东西。”
安懿上前抓过了药包,想要扔在谢婉心的脸上,却被谢婉心轻轻躲开,安懿气急道:“你谋害陛下,居然还有脸躲开。”
谢婉心看了一眼地上的药包,转头问着站在一旁的徐太医道:“烦请大人查看这药包。”
徐太医瞧了小成后,见她没有作声,这才敢捡起来细细验看,片刻后道:“这里面装着的只是一些平常的跌打损伤药,并非是青娘子虫。”
“怎么可能?”安懿正准备上前一步争辩,文清柔却在后面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再轻举妄动。安懿怒目看向杏遥,杏遥只能哭丧着脸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那药包是早就放在谢婉心的妆奁之中,也不知道谢婉心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此事,将其调换。
谢婉心又问着太医道:“徐太医,这青娘子的粉末是随处都可得的东西吗?”
“自然不是,此物生在较偏远处,毒性很重,平日只是用少量入药,大多时候都是束之高阁。”
“既是如此,按照太医院的规定,药物的出入斤两都是记在账上的,去太医院查验一番就能缩小范围了。但也不乏有人偷偷溜出宫去,带着外面的禁物一起,还请太后一定要细细查明。”
安懿回头看了文清柔一眼,若是这样查下去,难免不会牵扯出什么事端来,文清柔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上前去对着太后道:“娘娘,如此兴师动众,那外面的人岂不是全知道了,难免影响皇家的威严,这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源头,不如就先抓出那个下毒的人是谁,顺藤摸瓜的,自然就能找到了。”
小成后点了点头,对着李固道:“将韩昭仪和所有经手过这汤的人拖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让他们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给哀家吐露出来。”
若其他人拖下去,李固自然没有二话,只是韩昭仪还怀有身孕,让他不免为难道:“太后娘娘,昭仪这身子骨,估摸着是禁不住的。”
小成后嘲弄的看了韩昭仪一眼:“要是禁不住就快点吐露实话,哀家也不用在这耽搁时间了。”
韩昭仪愤恨的看着小成后:“太后娘娘,您统领六宫,却对着自己的儿子的妃子和皇嗣下手,传出去,是要遭唾骂的。”
小成后厌弃的看了宫人一眼,示意这嘴怎么还没堵上,谢婉心在一旁是看明白了,安懿的这一步棋,就想着要一箭三雕,昨日她使计让安懿的下人看到欧阳寒对着杏遥的故意暧昧,她知道后,必定不会放过杏遥,只是没想到她会借着杏遥的手,给韩昭仪下毒,然后又嫁祸给自己。当然安懿也没想到中毒的居然是司徒轩,她差一点,就害死了大庆的皇帝。而今小成后则是想借着这次的事件,直接除掉韩昭仪。
那些宫人前来刚想要拉走谢婉心,谢婉心立即道:“慢着。”
安懿冷眼看着她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依着我看,这毒本就是你下的,不然怎么只有你一人会解,接着在你房间发现了罪证,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太后娘娘,其实倒不用严刑拷打这样的麻烦,将这种毒药长时间的带在身上,如果不懂医理,指不定会受这毒药的侵蚀,下官斗胆认为,此时下毒的人,不禁手上沾了毒性正在溃烂,而且体内应该也有了毒素,让太医一一把脉便知。”
杏遥听了这句话脸色煞白,左手不安的摩挲着指腹止痒,又忍受不住的偷偷干呕了片刻,徐太医按照谢婉心的话一一翻开手心,杏遥本来体内就含了毒素,现下加上心虚盗汗,手脚发麻,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安懿顿时捏紧了手看向了她。
杏遥呕了片刻,徐太医抓住她的手仔细一瞧,她的几个指头上全是被抠破的疱疹,脓水和血水交叉在了一起,他拜向小成后道:“太后娘娘,此人的手是触碰过青娘子虫的。”
小成后瞥眼瞧了安懿,她知道这杏遥是安懿以前的宫人,想来这次的事必定也与安懿脱不了干系。小成后不甘心的看着韩昭仪,她本来想拉她下水,但是如果此事深查,遭殃的指不定就是安懿,她不能拿安懿冒险。
“来人将这个谋害陛下的宫人拖下去,凌迟处死。”
“不,不,太后娘娘,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做的,谢婉心这么懂医理,是她嫁祸给奴婢的,一切都是她的圈套。”即使到了这时,杏遥也不愿意抖露出安懿,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死了,只要有谢婉心陪葬,安懿就会善待自己的家人,自己也算死得其所。
“母后,这杏遥说的没错,还不定这件会谢婉心也有参与,就是想谋害皇上。”
谢婉心跪上前几步道:“下官如果想害皇上,又怎么会相救,请太后明鉴。”
小成后知道安懿想要除掉谢婉心的心,这跟她想要除掉韩昭仪的心是一样的,只是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兹事体大,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意定罪,否则等到司徒轩醒来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交代。
“无论如何,你身为六品女史,管理猎场,却让皇上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哀家将你革职查办,暂时收监,等着皇上醒后再做处理。韩昭仪则关押禁闭,不准踏出宫门半步。至于杏遥……”
小成后看向她,处理道:“依照原定,凌迟处死。”
“娘娘,奴婢冤枉,娘娘。”
谢婉心皱着眉垂下了头,那天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若安懿想要在那里动手,她又怎么能够逃出去,正想着,就有人前来押送她,一直没有动静的霍圩却对着谢婉心道:“女史,我看着公公从你的房间还搜出一样东西,形状罕见,不知道是什么?”
此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安懿拿过那个被改装后的□□,瞧了半天又给扔了道:“不过是打鸟的小玩意。”
谢婉心为了不引起怀疑,顺着道:“是,打鸟的玩意,不值得的一提。”
但是霍圩却一直盯着它若有所思,谢婉心顿感不妙,虽然这件暗器经过她的改装,在深宫妇人的面前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是霍圩行走江湖多年,见过许多世面,别是认出来了也不一定。
可不管认没认出,谢婉心都只能什么都不能做的乖乖去天牢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