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 十年江南》sallyandsunny

53、 囊中之谜

　　“这就是那只真的香囊？”白玉堂用只有我们俩听的见的声音问道。
　　“明知故问。”见事实败露，我没好气地回答。
　　“想不到，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苏姑娘倒是掌握的恰到好处。若不是今日我看出端倪，怕是还在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呢。”白玉堂带着几分嘲讽地说。
　　“狡兔还知道三窟呢，何况我这么大个人。”我撇着嘴，赌气地说道，“我又没傻到，放着个真的香囊在那里，等着别人来偷。”
　　“那救出丁月华的那晚，你为何不告诉我们真相，反而硬作出那场戏？”白玉堂好像真的不高兴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你是猪么！”我随手抄起桌上的药书，狠狠敲了下他的脑袋，“房间被窃，就证明另有内应。天知道那个时候，那个监视的走了没有。我如果不把那场戏做足，又怎么能让他相信，他拿到的是真的香囊？”
　　“那也无需连白某都骗吧。”听到我的解释，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自己人都骗不过，还怎么骗敌人？”我朝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愤愤地说。
　　“好吧，苏姑娘说的话，横竖都有理。”他无奈地摇头，“也亏你想得出，竟然把香囊藏在香炉的烟灰里，就不怕被人偷走么？”
　　“谁会去别人的坟头偷东西！”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难道你锦毛鼠有这个癖好？”
　　“随便姑娘怎么说。”白玉堂没有办法地摆摆手，同时顺手想收起香囊。
　　“且慢！”我一把打掉他伸过来的右手，“你想干嘛？”
　　“这个香囊很明显和这一系列案子都有关，我必须把它带回去。”白玉堂正色道。
　　“你想的美！”我紧紧按住香囊，“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岂能如此轻易拱手让人！”
　　“苏浣！”白玉堂皱起眉头，“这件事情真的非常危险，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可好？”
　　“不！”我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听话！”他半哄半骗，好言相劝。
　　”不！“我依旧不肯答应。
　　”谁！“他突然转头，厉声向窗外喝道。
　　”啊？“我受到惊吓，手无意识地松开。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白玉堂的中指轻轻一勾，香囊便去到了他手心。待我反应过来，已经太晚。
　　”白玉堂，你玩阴的！“我气急败坏地大嚷。
　　”姑娘不是说过，狡兔还知道三窟呢，何况我堂堂锦毛鼠。窗外的人早走啦，苏小姐。“他双手抱肩，洋洋得意地说。
　　停了片刻，我泄气地说，”好吧，我认输，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准提！“他微挑眉梢，一口回绝。
　　”现在就拆开香囊，我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我才不管，径直撅着嘴要求。
　　“这。。。”他愣住，支吾着不肯回答。
　　“不然的话，明天我就跑出去大喊，告诉那个监视我的人，真的香囊在白玉堂手里。”我跳脚道，“白大人也不想打草惊蛇吧！”
　　”算你狠！“他思索片刻，恨恨地点头。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东西，一个头变两个大。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白玉堂挠挠头，自言自语。
　　各种各样的香草，缠绕在一起，共同散发出诡异而又不协调的味道。
　　”等等，这是什么？“白玉堂拎出一小块铜质的碎片问。
　　”上面好像刻着的是一个标志，“我探头过去，”张开翅膀的鹰隼？“
　　”好像是。“白玉堂无奈地叹气，突然发现了什么，说道，”还有这个。“
　　原来是张小小的纸片，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几行字。
　　“千形万象尽还空，
　　映水藏山片复重。
　　无限旱草枯欲尽，
　　悠悠闲处作奇峰。”
　　念完，我皱眉道，“是小翠的笔迹。”
　　“这首诗，是唐朝诗人来鹄所作。“白玉堂认真地看着纸片，说道，”如果把这首诗看作一个谜面的话，那么谜底就是。。。“
　　”是什么？“见他停在那里，我着急地问。
　　”不告诉你。“白玉堂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转身一把抄起桌上的所有物件，大步向门外走去，空留我在后面，气急败坏地一跳三丈高。
　　”白玉堂，你有种就永远不要再来找我！“我一边不顾形象地喊着，一边拿起手边任何可以够的到的东西，向他的背影砸过去。

　　很显然，白玉堂是个没种的人。
　　可是，虽然我深知这点，也没有料到，第二天他便坐在了我的屋里。
　　更重要的是，他脸色很不好。
　　我没好气地把凳子搬的”咣当咣当“乱响，然后一屁股坐下，斜眼问道，”白少侠前来小店，可是有要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别打搅本姑娘休息。本姑娘今天，累-的-很！“
　　”苏浣。“他转过脸，神色阴沉到让我大吃一惊。
　　”什。。什么事？“我磕磕绊绊地回答。
　　”算我求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他低声道。
　　”恩？“我皱起眉头，白玉堂心高气傲，一向不屑求人，这次竟然这么低三下四，实在非同寻常。想到这里，我正色，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白玉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可好？我苏浣还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
　　他沉默了半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也罢。若是不告诉你，依你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你知道昨天那首诗的谜底，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头。
　　”云海，那首诗本来是描述天空中云的千姿百态的。“白玉堂回答。
　　”那又如何？“我不解地问。
　　”那你可曾听说过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云海阁？“他抬头。
　　”不曾。“我还是云里雾里。
　　”它实在是个谜。因为没人知道这个组织是何时建立，里面有何方神圣，建立这个组织又是为的什么。但它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一夜之间江湖上便人人皆知。更可恨的是，在这近一两年里，它屡屡犯下数桩大案，而被害者皆是朝廷中深居要职的官员。开封府关注它已有一段时日，可惜，却一无所获。“他蹙眉回道。
　　”既然一无所获，你又怎么知道一切罪行，均是这个云海阁所为？“我一针见血。
　　”问的好。“他赞许地看向我，”本来，我们确实是不知道。但是，你还记得昨日那个碎片上的鹰隼图案么？“
　　”记得。“我点头。
　　”只因我入公门时间不久，所以不甚了解。“他叹道，”昨日回去，我将这几样物件交给展昭看。谁知他竟然大惊失色，问我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原来，这个组织每杀一次人，便会在凶案现场，留下这个鹰隼的图案。“
　　”那只能证明杀人的，是以这个鹰隼图为标志的组织，并不能和江湖上的云海阁扯上关系。“我反驳。
　　”可是不久前，在一次调查中，展昭抓捕了一名犯人，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鹰隼的纹身。很可惜，他很快被人灭口，但是临死前，却道出了云海阁就是犯案元凶这个秘密。“白玉堂接着说道。
　　”能告诉我，那次调查是关于什么事情么？“我低头思索片刻，问道。
　　”前段日子，荥县疫病，展昭和你一同前往。而他的任务，名为协助官府开仓放粮，实际是暗中调查这其中的猫腻。“白玉堂抬头。
　　”什么？“我大惊失色。
　　”另外，你可知道那名被灭口的疑犯是什么身份？“他苦笑着问。
　　”什么？“我急急追问。
　　”他曾经是禁军里的一个小小头目。”白玉堂开口，“这下姑娘总该明白了吧。“
　　我沉重地点头，原来情势，比我们想像的要严峻许多许多。
　　”这个组织，杀京畿要员，谋赈灾粮食，勾结禁卫军，你认为，他们是想做什么？“白玉堂淡淡问道。
　　”谋-反。“两个字犹如千斤大石，艰难地从我嘴里吐出。
　　一刹那，空气好似凝结一般，沉闷而窒息。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乱来。“话语从我口中吐出，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有姑娘这句话，白某便安心。“白玉堂轻轻说道。
　　我默默地点头，问道，“下一步呢？你和展昭准备如何应付？”
　　“展昭已经前往荥县，重新彻查此事。”他忧心忡忡地回答，“而我，应该很快也会遵照包大人的命令，四处查访这个组织的消息。”
　　“白玉堂，”我担心地站起来，捋下腕见重新系好的佛珠，强行带到他手上，“千万小心。”
　　“恩。”他先是一怔，继而略带羞涩地微笑，轻轻颌首，然后从脖颈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玉佩，取下，贴心地帮我带上。温润的蓝田玉，犹带着白玉堂的体温，贴在胸口，温暖慢慢四散开来。
　　“这块玉佩，白某带了二十年，今日作为回礼，送予姑娘，下面这些日子，五哥不在你身边，你务必注意安全，小心。。外人。”他小声说道。
　　“恩。”我只能频频颌首。

　　那番谈话过后的好几天，我都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中。
　　走路的时候，问诊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都会反复地想起那些话。
　　谋反，滔天的大罪，会是谁有如此的胆量？小翠又是怎么得到那些东西的？假丁月华那伙人，是不是和云海阁有关？
　　每当想到这些，我便辗转反侧，愈发的睡不着。
　　就好象今天，我又遭遇了同样的情况。
　　月光透过窗棂清冷地照进来，支离破碎地洒了一地，我披起件衣裳，靠在窗边，看着银白色的上弦月，独自发呆。
　　余光扫过桌面，突然看见白玉堂送我的那瓶依兰香膏，顺手够过来，拔开木质的瓶塞，小心翼翼地凑到瓶口处闻。淡淡的香气，很快在屋子里四散开。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
　　小翠每次出门见顾玦，都会隆重的沐浴一番，然后再用依兰香料。所以住在离她房间不远的我，可以清晰的闻到。可是好像她被杀前几天，虽然我没有见到她本人，但是，好像也没有闻见这种香味吧。
　　那是不是说明，顾玦说的，小翠接连纠缠从而让他起了杀意的话，根本就是假的？
　　还有，这香料如此贵重，以小翠的使用频率来看，一瓶怕是撑不了多久。那么，她又哪来这么多银两，买这些依兰？
　　只有一个可能性，钱来自顾玦。
　　可是，顾玦这么富有么？前些日子，倒是向展昭他们打听过，不过出生贫寒而已。
　　奇怪。
　　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断，顾玦出手如此阔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来自那个神秘的云海阁？而小翠被杀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她知道了顾玦的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只得又匆匆钻进温暖的绸被里，但脑海里依然在苦苦思索。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