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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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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发现窗外有人之后,洛佳就报了警,后面的日子里,再也没见过什么可疑人物了。
几天后,洛佳最终开着一辆新买的二手汉兰达上了路。当然,用的是中彩票的钱。
两个月后的一天,洛佳的车停在了格尔木的一家古玩玉器店门口。
天珠罗盘上,深绿色的珠子嵌在中央,指针向天空方向竖起,黄色卡槽里发出的光亮是几天来洛佳看到过最亮的。
一个月前,同样的情形也出现过,那是在西安的一个古玩交易市场里。
洛佳猜测大概是接近黄色天珠了,于是在那个市场里一家一家咨询过去。
果然有一家说刚刚卖了颗黄色的天珠坠子。
洛佳立刻追出去找那个买家,可就在那个时候,罗盘上的指针又动了,从指天的位置掉转过来,再次指向“乾”位,黄色光亮也暗了下去。
洛佳心里明白,买天珠的人应该是走远了。她也就开车追上去。
谁知道这一追就又曲折了起来,反反复复追出去了几千公里。从陕西省追到了青海省。一直到了这家叫做“昆仑遗珠”的古玩玉器店门口。
洛佳拉起手刹,收好天珠罗盘,下车走进店门。她步伐太快,进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黑瘦的年轻小伙。
洛佳刚要道歉,却见那小伙连头都没抬,转身就出门走了。
“想看点什么?”柜台里一个胖胖的年轻老板用普通话问洛佳。
洛佳回回神,眼睛扫过柜台,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老板,请问你这里有黄色天珠卖吗?”她抬起头问。
“黄色天珠?”老板愣了愣,“刚卖出去一串藏族玛瑙串的佛珠项链,里面倒是有一颗黄色的天珠。喏,就刚才那个小伙买走了。”老板伸手往门外一指。
外面传来一阵车辆发动的声音。
就是那个她撞到的小伙。洛佳马上转身就要去追,谁知道被老板一把拉住了。
“美女,他买的那颗天珠也不是真的,价钱还不便宜,说白了都贵在其它的玛瑙珠上了。你想要天珠,我这里有真的,不过不是黄色,拿给你看看?”
胖胖的掌柜很会做生意,他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推销的机会。
“不用了。谢谢。”洛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根据天珠罗盘的指示,只有黄色卡槽亮了。说明只有黄色那颗在附近,其它天珠且不论真假,总之都不是她要找的。
洛佳心里急着去追人,匆匆往店外走去。没成想迎面快步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眼看着就要撞上她。
不过两个人反应都挺快,在要相撞的一瞬间,不约而同地互相错着脚步躲开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那男人手臂向前微微圈起,手臂距离洛佳的身体还保持了一段距离。
洛佳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个防止她摔倒的保护性动作。
挺男人。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洛佳才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那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健硕而帅气。
关键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洛佳顾不得多看,心里惦记着追天珠,扭过头急急地上了自己车。
古玩店里的那个老板见到进来的人异常惊喜,马上热情的打招呼:“呦呵!楚玄大哥!好久不见!”
“差不多行了啊二胖。突然叫哥我不适应。再说,上个月我不是才来过。”楚玄笑着跟老板寒暄了几句,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问:“那个女孩,不是本地人吧?”
二胖眯着眼睛也往门外看了看,坏笑着说:“玄子,你这眼睛挺毒啊。少见的美女哈,比咱雪山一枝花的央拉还漂亮。应该不是本地的,像是汉族人。”
“她来买东西?”楚玄问。
“没买。”二胖说:“问有没有黄色的天珠,我说卖了,她就追出去了。怎么?你对这姑娘有兴趣?有的话哥们帮你打听打听。”
“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得了吧,这么漂亮的姑娘,真碰见过你会没印象?”二胖笑着捶了楚玄一拳。“只是个儿高了点,也就你这样儿1米9的能罩得住。”
“少来。”楚玄笑着挡开二胖的手。
二胖正要继续调笑,忽然发现楚玄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肚子还疼?”二胖关心地问。
“怪了。刚才突然不疼了,现在又开始了。没事。”楚玄坐在藤椅上,把一个小包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来,看看。你要的货都找齐了。”
“哎呦!你可真行!你就是我亲哥哎!”二胖满脸堆笑的从柜台后面跑出来。
楚玄转过头看了一眼外面,汉兰达已经绝尘而去,他若有所思地对着空气瞧了半天,回过头来问:“你有黄色的天珠?卖给谁了?”
“扎西。”二胖一边点货一边随口回道。
“扎西?巡山队的扎西?”楚玄每隔一段时间就在二胖这边住上几天,玉器古玩店在格尔木下属的一个小县城里,小县城就这么大,来来回回的就那么些人,二胖熟的人他也熟。
“对。就是他。”二胖点点头。
“他能买得起你这的东西?”楚玄顺手拿起一串红珊瑚的手串,举在二胖眼前问。
“我这你还不知道?又不全是卖真货。”二胖打着哈哈说:
“卖给扎西那个佛珠串,黄天珠就是个装饰。再说了,那颗珠子一看就是假的,黄的跟要掉色了似的。不过玛瑙倒是真的。看见是扎西,我也没卖贵,六万块的市价就卖他几百块,他说是要送给他奶奶过生日的,她奶奶信佛。”
“你这标价水分大了点啊。以后看见巡山队的,能便宜就便宜点儿,他们不容易。”楚玄放下手里的红珊瑚。
“成!”二胖答得爽快。点完了货又问:“这次来住几天?”
“明天走,去趟拉萨。这两天老是能梦见大头,在梦里说让我去看看他家里人。”楚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么急?”二胖想了想,“要不你再等一天,我这边有点事,办完跟你一起过去。我也想去看看大头家里人。对,这样咱们还能跟扎西搭个伴,他们巡山队这两天有行动。跟他们车队在一起有安全感。”
“有安全感?”楚玄抬头眯了二胖一眼,“跟我在一起就少了你安全感?”
“不是不是。”二胖缩了缩脖子往回圆,“跟谁能比得上跟玄哥安全啊。哪次路上出事不是靠你,哥们才捡回一条命。我这不是……不是被吓出毛病来了吗?”
“你这毛病,多在路上跑几趟就治好了。”楚玄放下茶杯问:“扎西住哪儿?晚上找他一起研究下路线。”
“不远,就在我六舅开的客栈里住着。晚上叫六舅弄点酒菜,咱们去跟扎西喝点。”二胖说着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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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佳从玉器店出来回到车上,眼看着天珠罗盘又变成指方向的状态了,便开车继续一路追着找。
谁知道小县城不大,单行路还不少,洛佳不熟悉路况,三拐两拐居然迷路了,直接开出了城。等转明白过来,天都已经黑透了。
终于在一个两层楼的客栈的位置,天珠罗盘的指针再次变成了指天,黄色卡槽也明亮起来。
表明黄色天珠应该就在这里了。洛佳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客栈。也好,今晚干脆就住这家客栈。
洛佳停好车,走进了客栈,登记了一间单人客房。客栈比较简陋,条件很一般,类似于青年旅社那种,不过配合着藏族壁绘和风马旗装饰,倒也算得上是古朴。
进了房间,把背包放在地上,洛佳拿出罗盘。
两个月下来,她发现这个罗盘有个缺点,就是定位不能非常明确,指针总是在方圆多少的范围内就竖起来了,不能精确到具体某个点上。
所以实际定位还得自己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洛佳开始挨个房间敲门。白天撞到那个黑瘦小伙儿的时候,她大概能记得他的身形体貌。
走了一大圈,大部分的房门都敲开了,住客都不是那个小伙子。还有三间锁着门。问了客栈服务员,说有这么个黑瘦的客人,住在二楼尽头那间客房,现在可能是在楼下吃饭呢。
洛佳想了想,人家吃饭去打扰也不好,再说,对方吃饭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带着天珠。于是她决定先回房间休息,晚点再去房间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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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子,怎么上个厕所那么长时间?”二胖坐在餐桌旁,醉醺醺地老远冲着楚玄嚷嚷。
“你六舅说厕所坏了,叫我上马路对面。”楚玄坐回椅子上。
“坏了?上我房间不就行了?大半夜的还跑好远?”扎西放下手里的酒杯,喝得口齿都不清了,“哎呦不行,我也得上厕所。我回楼上房间上了哈。”
“快点儿回来啊!”二胖嘀咕一句,拿起酒瓶往楚玄和扎西杯里倒酒。
“知道了。”扎西急匆匆地就上了楼。
“就是喝不动了想跑。”二胖冲楚玄嘿嘿一笑,“玄子,要说酒量,我不服别人,就服你!你说你跟个酒缸似的,怎么就喝不醉呢?不对,不像酒缸,像个……像个貔貅!”
“一边儿去!你才像个貔貅呢。哥刚去过厕所好么!”楚玄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说:“二胖,都快一点了,差不多了,我看扎西也喝了不少。明天人家还得跟巡山队的其他队员汇合呢。让他少喝点。”
“行吧行吧,听你的。”二胖意犹未尽地说:“扎西这个人有意思,我老觉着他像大头。等他这回执行完任务,非给他灌醉一回不可,看看这小子醉了是不是也跟大头似的,又唱又跳的……”
二胖说着说着,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闷闷地干了杯里的酒。
楚玄跟二胖左等右等,半天不见扎西回来,看看表,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不是醉倒了栽进厕所坑里了吧。”二胖嘟嘟囔囔地说。
“上去看看。”楚玄站起身。
二胖连忙跟在他身后。
扎西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
远远地看着好像没关房门。楚玄跟二胖走到门口,先是看到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女孩子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里面,再顺着视线看过去……
地上有一滩血。
扎西,就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