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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宗谋杀 ...


  •   思索良久,郭海心仍没理出清楚的头绪,他决定先去证实一下韩默提供的线索。
      两人来到前台,找到老板夫妇俩求证,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身后忽然飘来一股呛鼻的烟气,二人回头,武云龙手里夹着根香烟,颇有兴致地问:“你们俩在忙些什么呢?”
      “我们…”秦蜓刚想回答,转念又警惕地说:“我们只是想问问大水什么时候能退,武云龙,你也学会抽烟啊?”她假装捂着鼻子,借机给郭海心使了个眼色。
      “之前戒了,不过现在……”武云龙看了他俩一眼,深吸一口烟,意味深长地自语到:“我们早点离开这儿也好!”
      郭海心想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找不到话题,他拍拍武云龙的肩,这时狗子叔懒洋洋地拖着拖鞋,噼啪噼啪地走进大厅来。
      看见他们三个,狗子叔有点爱理不理,他抽了抽鼻子,一下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烟味,不由精神一振。他滴溜转着眼珠,瞧见武云龙手中的香烟,马上兴冲冲地凑过来问:“蛮香的,你这是什么牌子的烟啊?”
      武云龙瞥了他一眼,出于礼貌掏出香烟递过去。狗子叔迫不及待地抽出两支夹在耳朵上,又点燃一根,正打算还给武云龙时,转念又满脸堆笑地说:“你们城里人平常抽了不少好烟吧,这一包不如就…嗬嗬…”
      看着这么一幅涎着脸的笑容,武云龙很是倒胃口,他甩了甩手说:“你喜欢抽就全拿走!”狗子叔得意得那么一笑,将烟塞进裤兜,转身哼着小曲吞云吐雾去了。

      三人寒暄一阵,武云龙犯了烟瘾,回屋取烟,郭海心和秦蜓便走出旅馆,打算再去烧毁的旧楼瞧瞧。
      一路上,郭海心仔细琢磨着韩默的一番话,这群同来的朋友关系看似简单,实际比想象中更复杂,每个人都似乎着隐藏着什么秘密,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偏远山村,表面上融洽的气氛背后涌动着的是一股不安的暗流。
      (事情真如韩默分析的那样单纯吗?他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件事,真的只是出于好奇?他偷听我们的谈话,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一个怀疑的声音冒出:(这会不会是他企图将推理引向歧途的伎俩,又或者有目的地为某人掩盖真相呢?)郭海心感觉现在似乎不能在彻底相信身边的人。
      “喂,想什么呢?”秦蜓捅了他一下,眼盯着不远处的废墟自语到:“我总觉得吴傲的爸爸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你觉得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郭海心忽有一种柳暗花明的豁然感:(是啊,吴利全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想想他见到儿子尸体时,仅管悲痛,可也没有精神崩溃,还能理智地安排事情,他不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后情绪突变,抛下吴傲的后事不理就跑去自杀。)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真的承受不起丧子之痛而了无生趣,可为什么非得摸黑费劲地爬到这栋旧楼里来上吊呢?他完全可以选择更为‘方便’的地点。)
      (还有喝完那杯水后不寻常的昏睡,这会不会是凶手注意到我对吴傲的死产生怀疑后所采取的行动呢?目的就是要阻止我出现在吴利全自杀的现场,随后一把火将整个现场全部销毁掉。)
      (如果这些能有合理的解释,那么韩默的推理就不攻自破了。)郭海心暗暗点头:(不错,想要揭开雾雨村的杀人事件的真相,首先必须解开吴利全的‘密室自杀’之谜!)
      他心里升起一股直面挑战的动力,(眼前的她不正是可以彻底信任的同伴嘛!)他拉起秦蜓的手大步地朝前走去。
      来到废墟前,余烟未尽,几个村民在在四下翻找着什么,眼尖的秦蜓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她也来了!”她小声地对郭海心说,离两人不远处,杜丁丁正留神的盯着村民的一举一动,偶有发现她便立马跑过去,但很快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在干嘛?”秦蜓刚想问,杜丁丁一转身看见二人,脸色顿时沉下来,狠瞪了他们一眼,扭头走到一边。
      郭海心也不在意她不友好的态度,他一边再次询问着案发的细节,一边尽可能地还原当时的情景。但大火将现场破坏得太彻底,几乎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如去看看他们追赶那个怪人的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发现?)郭海心把想法告诉秦蜓,两人便迅速离开废墟。远远的,杜丁丁盯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复杂,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旅馆中武云龙边抽着烟,边静静思索着这几天发生的噩梦一般的事情。虽然自己和吴利全曾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交往,但和吴傲夫妻还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尤其对于肖霖,他一直在心里隐隐地将她视作妹妹,想到要面临人生如此的悲剧,他心里止不住的痛惜。
      (不知道她现在好点没有?)武云龙决定去探视一下。
      来到肖霖的门前,刚打算敲门,隐约屋内传来一阵呼喝声,他凝神一听,便听见狗子叔大声地嚷嚷:“死丫头,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了。告诉你,你妈跟我过了这么久,就病了多久,要不是老子伺候着她,她哪能那么舒坦的说走就走……”
      “你想说什么?”肖霖平静地问。
      “这还用老子废话,”狗子叔干笑两声:“现在吴家老的小的都没了,他们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了。你也不要瞒老子,老子可晓得他们的家底可不少……”
      “爸,”肖霖的声音又气又急:“吴傲弄的那个旅游计划,几乎把整个家底都投进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吗?”
      “怎么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子才不信你们没钱呢?哦~~你是想一个人独吞,没门!别以为你妈死了就没人管你,老子现在可还算是你伢老倌子,你跟老子记住了!”
      门外的武云龙只听得七窍生烟、义愤填膺:(这还算是人吗?)他准备一脚踢开门,狠狠教训一下那个混蛋。忽然间,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一脸怒气地猛地扭头,结果把赶来的吴飞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这么怒气冲冲的?”吴飞问。
      “那个老混蛋……”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听见屋内狗子叔更大声地说:“以后每个月少说你也得给老子这个数,不然……哼哼”
      肖霖似乎不想争辩,这时又听见狗子叔“嘿嘿”地笑起来:“说到底,丫头,老子也不是打算难为你,你说吴家两父子死了以后,你一个女的总要找个男人过日子的吧。嘿嘿,其实呢……你也不是我亲生的,你妈死后我也一个人过了这么久,嘿嘿…”
      屋内肖霖一声尖叫,武云龙怒不可遏地大吼:“无耻!”飞起一脚踢开了门。
      只见屋里床边狗子叔紧拽着肖霖的胳膊,一脸猥琐,似有所图。武云龙直冲到他面前,一拳挥过去,狗子叔吓得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他妈还算是人吗?”武云龙大吼到,狗子叔狼狈地爬起来,心有不甘地看看二人,然后又狠狠地盯着吴飞,故作镇定地反问到:“飞伢子,你搞什么名堂?没头没脑的闯进来,没看到我和我丫头在商量事儿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吴飞也不言语,他瞪了狗子叔几眼,快步走到肖霖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肖霖摇摇头,还没回答,就听见狗子叔在一旁冷冷地说到:“飞伢子,我女婿才过世,你没什么事少往我丫头这儿凑,也不知道避讳!”
      武云龙一听之下,气得够呛,他看向吴飞,他只管脸色涨红,却不开口反驳。武云龙忍不住替他出头喝道:“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你他妈的再不滚出去,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冲他挥了挥拳头。
      狗子叔似乎不太敢跟武云龙较劲,他装作没听见,目光挪向肖霖大声说:“丫头,我先回去一趟,刚才谈的事儿还没完,迟点我再过来。”说着惶惶地朝门外跑去。
      武云龙鄙夷地看着他溜出门,回头望向肖霖,只见她表情似哭似笑,仿佛陷入了一种迷茫无助的状态,不禁心头一酸:“哎,流年不利啊!”
      吴飞小声地安慰着肖霖,房间内气氛凝重而消沉。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黑影注视着山头落下的那一片不祥的暗影,灰蒙蒙的昏雾还悄然游荡在村寨里,仿佛一群幽灵在搜寻着什么。“只有再解决了他,这场大戏才算唱完收场!”
      (最后千万不要弄砸了!)黑影为即将到来的结束感到既紧张又兴奋。

      又到黄昏时分,雾气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杜丁丁垂头丧气地独自从废墟那边走下山坡。虽然花钱雇了几个村民在废墟里翻找了一个下午,却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和郭海心一样,杜丁丁也不怎么相信吴利全会选择自杀:(他明明对他儿子的死因产生了怀疑,怎么可能不查个水落石出就自杀呢?那老家伙的个性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会服输,一定是有人谋害了他,然后再伪装成自杀!可会是谁呢?)她心里隐隐有个怀疑的对象,但一直都找不到证据,所以也没法证明什么。
      一想到这儿,她就气恼起来:(她还真会装啊,这么处心积虑地杀死自己的老公和公公,哼!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该下地狱才对!)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嘴角露出恶毒而快意的笑容。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坡一直走下来,杜丁丁的目光无意间朝着通往湖边的一条岔道上望去。只见在一棵黑乎乎的大树下,一个黑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见四下无人,一猫腰如鬼魅般钻进了身旁茂密的树丛中。
      这鬼祟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杜丁丁的好奇,她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躲到身边的大树后,悄悄窥视着。
      很快从小道的另一头走来一个人,他迈着外八字的步子,嘴里吧唧吧唧的大口抽着香烟,摇头晃脑地走向旅馆方向。
      慢慢的,那人走近了黑影藏身之处,杜丁丁终于看清来人是狗子叔,她莫名地感到一股战栗袭来,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在眼前发生。
      (小心啊!旁边树丛里藏着个人!)她几乎要呼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树丛一阵激烈地晃动,一双白生生的手猛地探出,冲着狗子叔向外一推。毫无防备的狗子叔来不及呼叫,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进身旁洪流滚滚的湖水中。
      (谋…谋杀!)目睹着一切的杜丁丁顿觉毛骨悚然,口中涌上黏稠的唾液,惊恐的尖叫就要破口而出。
      (不…不能出声,会被杀死的,我会被杀死的!)她拼命用剧烈颤抖的手堵住嘴巴,眼泪止不住地飚射出来。
      树丛中的黑影得手之后,像野兽一样默默地伏在暗处没有了动静。
      (他是谁?凶手是谁?他会不会发现我吗?)杜丁丁一动也不敢动,任何一丝声响,哪怕是呼吸和心跳,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为令她恐惧万分的巨响。
      冰冷的雾气在缓缓地流动,刚才眼睁睁目睹的杀人场面好像噩梦一般,杜丁丁脑中反复涌动着这种想法,就这样仿佛熬过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树丛那边终于又传来响动。
      黑影静悄悄地钻出树丛,再次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就在转头望向杜丁丁这边时,借着黄昏的最后一点余光,杜丁丁终于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
      那个熟悉的面孔,现在看来已经如同狰狞恶鬼般恐怖,杜丁丁见到他投向这边的目光,立刻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蜷缩绷紧。
      (他……居然杀了人…… )
      就在念头闪过的一刹那,之前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情景场面一下子被许多画面给自动填补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会是那样,然后……)杜丁丁感觉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神啊!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就这么死,我不能让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
      黑影似乎并未发现躲藏在树后的杜丁丁,他缓缓移开目光,然后走到湖边留意观察片刻,终于乘着弥漫的浓雾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树后的杜丁丁只觉得膝盖发软,全身无力,她不敢多停留一秒,拼了命地朝旅馆跑去。
      明亮的灯火就在不远处,突然,杜丁丁听见自己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快,不断地追赶着自己。(他发现我了,他来杀了我!)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地快要窒息,杜丁丁不敢回头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呼喊到:“救……救……救命!”。
      声音如此微弱,她向着近在咫尺的旅馆竭力地伸出手去,颈后仿佛已经感觉到凶手吹来的死亡气息,就在她即将陷入昏厥的一瞬间,身后猛地探出一双手,用力一拉就将她拽入厚重的雾气之中。

      (……身旁有一个人在注视着我…他似乎在对我微笑…感觉很亲昵…我忍不住好奇地望向他……)
      (……是吴傲!他笑得那样温柔…缓缓伸出手来挽住我…我甜蜜地依偎在他的肩头…他用手轻轻抚弄着我耳边的发鬓…我的心荡漾在幸福之中……)
      (……他的手渐渐向下,停在我的颈旁…他的手指在渐渐用力,我有点不舒服……)
      (……我抬眼看他…他仍眯笑着眼…冷不防,那满是笑容的头朝旁一侧,掉下来,小皮球一样滚开了……)
      (……从光秃秃的脖子里慢慢地生出一个细长的芽…它像扇面似得展开,露出一张惨白僵笑着的人脸…)
      (……是他!他!他!…脖子上的手指已经像铁箍般锁紧…痛!我想大声呼叫……)
      (我想呼叫!)
      (想呼叫!!)
      (呼叫!!!)

      杜丁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双眼竭力从黑暗中挣扎出来,恍恍惚惚中,几个黑影鬼魅般正向自己逼近。
      她顿时陷入极度恐惧中,猛得站起来向外冲去,从背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手,牢牢地将她抱住,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喝到:“没事的!丁丁,已经没事了!”
      她略为安静下来,回头望去,韩默正坚定而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顿时心中又惊又喜,又苦又悲,所有的情感化成汹涌的泪水夺目而出,她紧紧抓住韩默的手,颤抖不止。
      韩默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白瓷般脆弱的女孩,语调尽量轻柔地问:“丁丁,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才落,刚刚略微平静的杜丁丁剧烈一抖,全身冒出如浆的冷汗,她猛地转身,歇斯底里地冲韩默叫到:“是他,他发现我了…我看见了…他杀人…狗子叔…湖里面…栽下去…就是他和肖霖一起干的…骗不过我…我真的看见了…他们要杀死我…刚…刚才抓到我了…救我……”
      韩默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一边任杜丁丁竭力地发泄,一边把目光投向斜前方。这时杜丁丁才注意到身边除了有韩默之外,还有其他人。而在这群人中,肖霖正怒视着自己。
      杜丁丁大吃了一惊,肖霖却一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谁?你说谁杀了人,我爸到底怎么了?”
      一见那张神色焦急的脸,杜丁丁从心底生出一股恶气,她挣脱开韩默的手,一把推开肖霖,竭力地吼道:“你少他妈的装得一无所知,少在我面前演戏,你能瞒得过所有人,可骗不了我!”
      “你们俩杀了吴傲、杀了吴利全,杀了狗子叔,现在你们还想害我!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要死我也要抱着你们一块儿死!你这个满手鲜血的凶手!”
      “你说什么?”韩默吃了一惊,刚想问个明白,肖霖脸色异常难看盯着杜丁丁,她的目光烁烁宛如暗夜灯火,放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慢慢吐出:“我不管你胡说什么,你先告诉我,你看见什么?我爸怎么了?”
      面对这般眼神,杜丁丁瞬间有点气弱,但转念又冷冷地回应:“我看到什么,你最清楚!我亲眼看见你们的罪行,把你爸推进了湖里,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谁?谁推他下去的?”肖霖追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整天像狗一样跟在你屁股后头的家伙——吴飞!”
      “吴傲老早就怀疑你们俩藕断丝连,现在果然是有私情啊!为了你这么个女人,他真是豁出去了。谁他妈对你不好,得罪过你,就处心积虑地找机会把这些人杀掉。你们还算人吗,这么心狠手辣!
      “我知道,接下来你们就打算杀了我,我现在就在这儿,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杀掉啊,你们动手啊!动手啊!”杜丁丁一口气丢出所有的积怨,猛地冲到肖霖面前。
      肖霖惊退一步,身体摇摇晃晃,视线无焦点地四处乱转。
      “吴飞呢?”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地郭海心突然开口问到:“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众人面面相觑,武云龙说:“临近中午时分,他来看过肖霖,当时正赶上狗子叔他有点不轨企图,这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之后他们俩一前一后离开旅馆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
      “他一定还在附近!”杜丁丁插嘴说到:“我下山时亲眼目睹他杀人过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才会袭击我,他一定还……”
      话未说完,郭海心咳嗽了一声,举手招呼道:“不好意思,丁丁,之前抓住你的是我!”
      杜丁丁愣住了,郭海心继续解释:“当时我们看见你跌跌撞撞的,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追上去,哪知一拍你,你马上就晕厥过去,直到刚才才醒,所以……”
      “但我的确看到吴飞把狗子叔推下湖了,这一点不会错!”杜丁丁语气倔强的说。
      “你马上带我们去事发现场!”韩默说。
      杜丁丁迎着他的目光,思考一下,鼓起勇气点点头。一群人立刻拿上手电准备出门。
      这时肖霖突然异常冷淡地对众人说:“我不去!你们爱找那个谁,你们自己去好了……”
      “可是吴飞……”武云龙有点不解地看着漠不关心的肖霖说。
      “我根本不相信吴飞会做那种事!”肖霖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指着杜丁丁骂到:“就是太相信这个贱女人的话,我今天才会落到这一步,你们以为我还会继续相信她满口喷粪地来污蔑我最后的朋友吗?”
      话一出口,韩默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呼喝到:“肖霖,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郭海心马上阻止他,劝到:“我们眼下还是赶快到现场去,其它的事情回头再说!”
      肖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圈,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伙儿也顾不得许多,飞快地跑出门去。

      夜晚的天空早起了黑云,浓雾中的寒风发出饕餮吞吃的声音。经历过恐怖连连之后,再次面对雾雨村的黑夜,每个人都难以自控地感到心悸,仿佛身边的黑暗正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掩上身来,直到将所有人完全吞食掉。
      秦蜓颇感害怕地抓紧郭海心的手,一边朝前走一边想着肖霖刚才的反常的举动:(看来,狗子叔的所作所为真得非常过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无情了。要换是我,他敢做出那些事,我非狠狠给他个“二踢脚”,直接废了他。这些天对肖霖而言真是人生中的噩梦啊!哎~~)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泛起沉重的惆怅。
      身边的郭海心一直沉默不语,只顾低着头一个劲地迈步向前走,秦蜓知道这表示他正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于是悄悄挽住他的胳膊,为他带路。
      很快,按照杜丁丁所指的方向,大伙儿来到那条湖边小路,四周的丛林已经一片漆黑,不时飞出一阵怪异的虫鸣声,众人不敢分散,凑在一起强压着害怕的心情慢慢寻找。
      武云龙首先有所发现,在临湖的一片树丛上悬挂着几缕撕烂的布条,树下的野草丛也留下了物体飞速下滑留下的痕迹。(看来杜丁丁那丫头说的是真的,)他心中咯噔一下,忙招呼大家过来。
      众人一番研究,开始渐渐相信杜丁丁所见到的。“现在怎么办?”武云龙问。
      “当然是去抓吴飞!”杜丁丁紧紧搂着韩默的胳膊,焦急地催促到。就在此时,一道闪电突然撕裂开乌云,一连串沉雷横冲直撞。整个天空仿佛被震开了口子,粗大的雨点瞬间密集地连成瀑布,呼啸着无休止地向着地面上的人倾泻而来。
      措手不及的众人一阵慌乱,来不及多说,撒腿就往回跑。等冲进旅馆,一干人都已如落汤鸡一般,再看屋外,风、雨、雾混在一起,整个空间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被裹在里面,完全辨不清方向。
      “现在怎么办?要不等这雨小一些了再出去?”武云龙看着湿透的杜丁丁,随口问到。
      杜丁丁望向屋外,黑暗中无数怪物似的影子在不停晃动,仿佛在召唤着自己进入。她不由连打两个寒噤,低声回答:“那就稍晚点去再找那家伙!反正这么大的雨,他也不可能逃出村去。”
      秦蜓见她一脸戾气,心里颇不舒服,回眼看着郭海心,他表情凝重,眼睛中偶有光芒闪过,好一会儿才留意到秦蜓的目光,冲着她笑了笑。从那笑容中,秦蜓似乎看到了一份信心。
      大伙儿听着屋外咆哮的暴风雨,感觉时间好像蜗牛爬动,渐渐不耐烦时,雨终于开始变小,众人纷纷拿起雨具,准备出门。这时,郭海心把秦蜓拉到一边轻声说:“你留下,我有点事需要你帮我做。”接着在她耳边低声嘱咐几句,见秦蜓有些不解,说到:“回头再跟你解释。”说完便对其他人招招手说:“我们走吧!”
      “等一下!”杜丁丁突然发话,“你们去找吴飞,我也想留在旅馆里。”边说话,边拿一种不怎么友善的眼光瞟了瞟秦蜓。
      郭海心马上猜到她的想法,可也不多言,第一个冲出旅馆,韩默看看她俩,摇摇头,也和武云龙一起出了门。
      大厅里顿时有点空荡荡的,秦蜓故意不去理会杜丁丁,径直朝服务台走去。杜丁丁则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秦蜓轻声地询问了老板娘几个问题,似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快步走出旅馆,也不顾寒意逼人,来到屋外门廊上安静地坐下,同时警惕地观察着旅馆的四周。杜丁丁很是不解地看着她的行为,但仍不发一言地紧跟着走出来,站在角落里盯着她。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灯火一下子全灭掉,整个村子重回黑暗,秦蜓感觉有些精神不济,她偷瞄杜丁丁一眼,用手轻捂着嘴,长长地拉了个哈欠,有点犯嘀咕:(会不会是郭海心这家伙弄错了?)
      念头刚闪过,视野里突然有什么晃动,秦蜓定睛一看,心中骤然一惊,立刻猛站起身来大声地冲杜丁丁喊到:“都去了这么久了,估计他们几个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还是进屋去准备点宵夜,顺便你去把肖霖也叫来一块儿吃!”说着也不管杜丁丁满脸诧异,强行推着她跑进屋去。
      一进门,杜丁丁回过神来,顿时气愤难平地呵斥:“喂,你在搞什么鬼?”秦蜓随口敷衍着,偷偷朝门外看了两眼,漆黑的四周一片死寂,除了风声、雨声,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了。
      没过多久,旅馆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郭海心三人赶了回来。杜丁丁马上迎上去,焦急地问韩默:“怎么样,抓到吴飞了吗?”
      韩默摇摇头:“吴飞不在家,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之后我们又去了狗子叔的家里,也没有人。”
      “那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现在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郭海心接口到:“不能贸然地就认定吴飞真地下了毒手,所以我们只是去找了村长一趟,跟他简单讲了一下经过以及我们的怀疑,想请他帮忙在村里仔细找找两人。”
      “可惜他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们的话,只是随便应付几句,就把我们当瘟神一样急着送出门了,想起来还真是不爽!”武云龙抱怨地说。
      杜丁丁又气又恼,她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扫射着几个人,忽然停在郭海心身上,冲着他质问到:“什么叫事情还弄清,明明是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错嘛!你和秦蜓到底什么居心,一个出去那么久回来说什么都找不到,另一个则呆在旅馆里装神弄鬼的,你们是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凶手有时间逃跑?难道你俩根本就是吴飞的同谋?”
      “丁丁,你想太多了!”韩默见她满脸通红地叫嚣着,忙不迭地拉住她说:“这种天气,湖里的洪水根本就不可能褪,哪里还有出去的路,你不要继续胡思乱想,还是早点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去查!”
      “你当然想让我放手了!”杜丁丁猛地甩开韩默的手,脸色一沉哭叫到:“反正接下来被杀的又不会是你,你那么喜欢讨好那个贱女人,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韩默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找地方坐下,不再去看杜丁丁。
      郭海心没去理会两人送的争吵,他快步走到秦蜓身边悄悄问到:“有什么发现嘛?”
      秦蜓点点头,凑近他耳边低声地耳语了一阵,郭海心脸上闪现几丝喜色。见状,秦蜓禁不住追问:“喂,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快告诉我!”
      郭海心用余光瞟了瞟四周,轻声说:“再晚一点,我还没能解开那件密室杀人的手法,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嗯,那好!”秦蜓点点头,郭海心一转身,对还在纠缠中的几个人喝到:“好了,现在不是我们相互猜忌的时候,有什么问题等我们明早再找村里人来解决。杜丁丁,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的话,你就找老板娘来陪你,要不把门反锁上,天亮之前,听见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就这么着吧!也都累了,赶快去休息!我身体好,我来守夜,保证不让大家再受一点点伤害!”武云龙忙打了个圆场,其他人便都各自回房去了。
      秦蜓陪着郭海心慢慢朝房间走去,此时郭海心满脑子都是那间密室的影子,当走到自己房间门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把门往里一推,门居然纹丝不动。
      “嗯?怎么搞的?门坏了?”郭海心心里升起点疑惑,就听见秦蜓轻声笑道:“怎么,想得脑子都傻了,住了这么久还没注意到这门呢?”说着伸出手抓住门把,轻松地朝外一拉,门顺势而开。
      就在这一瞬间,郭海心脑子里突然像有一座火山猛烈爆发,轰隆隆地同时喷出无数的念头,完全无法阻止。他直瞪瞪地注视着秦蜓,脸上露出竭力要抓住什么的神情。
      几秒钟过后,郭海心猛地清醒过来,他飞快地在全身的口袋里摸索。掏出秦蜓的那部数码相机,一边调出吴利全死亡现场的照片,一边将秦蜓拉进房里。。
      他迅速却异常仔细地审视着每一张照片的细节,还不时压低嗓子在秦蜓耳边急促地询问着什么,秦蜓一头雾水,但见他如此严肃的神情,也隐隐查觉到事情有转机,于是认真地轻声回答着他的问题。
      半小时后,郭海心合上双眼,让突如其来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刚才头脑中那滚滚的雷鸣已经随着那一张张照片而变得宏亮单纯起来,浑浊复杂的事件终于呈现出清澈的本样。
      “谜题全部解开了!”他从鼻翼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哼声,睁开眼睑,信心百倍地望向秦蜓。

      漆黑的走廊上,武云龙一个人蜷坐在大厅木椅上,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屋外的风雨声嘈杂单调,听的人昏昏欲睡。感觉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看看时间才刚过了一点。
      正是百无聊赖时,冷不防走廊上一扇门无声开了,一个黑影一闪而出。
      “是谁?”武云龙立刻举起电筒照了过去。
      “是我!”秦蜓一边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一边回答:“我有点担心肖霖,睡不着,想去看看她!”
      武云龙想了想说:“你去找她聊聊也好,恐怕她也一样睡不着!”秦蜓有点无奈地笑笑,朝着肖霖的房间走去。
      来到她门前,秦蜓轻轻敲了敲门唤到:“肖霖,是我,小虫子,你睡了吗?我想找你聊聊!”
      屋内一片安静,秦蜓又稍微用力地敲了几下,这时才听见屋里肖霖懒洋洋地应到:“秦蜓,我有点累,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吧!”
      “恐怕不行!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秦蜓的语气变得坚决而固执,她再次急促地磕了磕门,屋里一阵悉索的响动,十来秒后,肖霖打开了门,勉强冲她挤出笑容问:“有什么事这么急?”
      秦蜓只见她一脸的憔悴,一阵不忍,但又马上回复平静走进屋,目光四下一扫后说到:“你小心着凉,这么大风大雨的晚上还开着窗!”说着替肖霖将窗户拉上。
      “小虫子,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肖霖关上门,低声地提醒。
      秦蜓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近肖霖,幽幽地说到:“刚才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梦到我们几个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那栋被烧毁的烂尾楼里,大家伙儿围着楼里不停地打转,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小虫子,”肖霖忽然打断她的话头,有点生气地问:“你过来就为重提这些折磨我的事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不,你得听下去!”秦蜓的眼中透出一种复杂的神光,她咬了咬嘴唇低沉地坚持到:“我们去推身边一扇扇的门,可怎么也打不开,这时梦里的你忽然大叫:‘有扇门可以打开!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我们欣喜地跑向你,你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伸手示意我们进去,”秦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就在跑进门的一霎那,吴利全的尸体突然狞笑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而你则笑容可掬地在我们身后把门彻底地关上……”
      “那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小虫子,你不要那么当真。”肖霖脸色有些难看,勉强安慰到。
      “不错,那只是个恐怖的梦!但当我惊醒时,我忽然想到那天真实发生的惨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掩盖掉了?”秦蜓从口袋中掏出数码相机:“我仔细地在那天拍摄的现场照片里找寻,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这些看似平常,实质关键的细节令我产生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念头,那就是:吴利全的死亡并不是简单的自杀,而是有人精心策划,巧妙安排之后所实施的一桩残忍的密室杀人事件!”
      “嗯~”肖霖的神情认真起来:“真的?”
      秦蜓慢慢地走到窗口,眼望着窗外看似平静的雨夜,微带哽咽地说到:“这桩密室杀人手法我已经解开了,而相关的证据细节就在这部照像机里,我还没有告诉其他人我的推理,等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到时我会向警察全盘托出。我知道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我真心希望她能主动投案自首,真心悔过,毕竟…毕竟…剥夺人的生命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说完,她一低头,黯然地离开了房间。
      肖霖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惆怅地掩上门。

      秦蜓回到房中,心中郁结难舒,她爬上床紧紧抱着枕头,压抑很久的泪水宣泄而出。等到哭累了,迷迷糊糊睡去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此时老板夫妇俩早已经睡了,守在大厅里的武云龙也正在犯困,他甩甩头,提了提裤带,朝着厕所的方向跑去。
      就在他刚从走道上消失,旅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锁声,很快门悄然被推开,一个幽灵般的黑影从迷雾中一跃而入。他鬼祟地打量着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后,便朝着旅馆中某人的房间快速无声地移去。
      黑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悄悄地将耳朵贴近房门,谁知才一碰,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从房中隐隐传来沉睡中的某人绵长的呼吸声。
      (这么大意,活该你倒霉!只要再解决这个,毁掉了那玩意儿,事情就算是完结,即使有人会怀疑,也应该找不到什么证据了吧!)黑影不禁窃喜,一切都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旅馆外狂烈的风雨声应该可以掩去自己细微的脚步声吧!
      黑影小心翼翼地将门轻轻拉开一道缝,如野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闪进房内,蹲下身来,让眼睛迅速适应黑暗,然后一点一点朝着熟睡的某人挪去。突然那人闷哼一声,身体动了一动,黑影顿时一颗心猛提到嗓子眼儿,全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又动了两下,很快安静下来,黑影又多等了异常漫长的一分钟,直到确无声息后,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站起来,从身上摸出样东西,一步一步悄悄地走近床边,瞄准床上的人猛压下去。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本来沉睡中的目标突然像弹簧般闪到床的一角,双手用力一甩,将毛毯劈头盖脸朝着黑影丢过去,同时大声喝道:“你还不中计!”
      黑影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脑子一懵,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再也顾不得多做什么,急忙用手遮住头脸,躲开毯子,转身朝门外跑去。
      屋内的人马上以最大音量冲外面喊到:“武云龙,他出来了,逮住他!”黑影这时才发现那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更糟糕的是,武云龙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大厅,一脸无畏地朝自己冲过来,口里大吼:“站住,你逃不掉了!”
      黑影倍感恐惧,他马上掉转方向,慌不择路地朝着走廊深处奔去。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睡着的杜丁丁被屋外巨大的喧闹声给吵醒了,她心里一股无名火起,气恼地爬起来,留神去听是谁在半夜里大吵大闹,扰得人不能安宁。
      凝神一听,就听见武云龙在大声地呼喝追赶着什么人,心中立升疑云:(这么晚了,他在追谁呢?难道…难道…是吴飞!)她吞了口口水,心中既害怕又好奇:(莫非他是来对我下手,被武云龙发现了,现在要不要打开门看一下?……要!不要!要!……只稍微把门拉开一点应该没事儿吧!)
      鬼使神差的,杜丁丁战战兢兢又有点莫名兴奋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挤过一只眼朝外瞄去。这一眼,便见到一个黑影鬼魅般正从门前飘来,在他身后,手电筒光晃动不止,黑影一下察觉到杜丁丁开门的举动,猛地刹住脚步,朝着她恶狠狠地扑过来。
      杜丁丁只闻到一股腥臭,一张眼神凶狠的脸如恐怖电影镜头瞬间由远而近急推到眼前,她放声尖叫起来,刚叫出半声,一双漆黑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那张狰狞的脸也彻彻底底的呈现在眼帘中。
      杜丁丁的瞳孔急剧放大,极度的恐惧毫不留情地将体内的灵魂撕扯得支离破碎,她的眼神瞬间涣散,烂泥般瘫软下来,陷入了昏死的状态。
      在彻底昏厥之前,一个词不停地在空荡的脑子中回响:“……鬼啊!……鬼啊!……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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