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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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轿内，凤殷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说得不太对。
这么说仿佛他在……在……嫉妒一样。
他按按太阳穴，叹了口气。
肯定是他想多了，他方才只是顺口调侃下聂铎，真的只是调侃而已，别无他意。
话本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多想。
一路上凤殷都在轿内闭目养神，直到东宫门前有人拨开轿帘都未睁眼。
他扶着额将手搭在来扶他的人的手腕上，边下轿边问于德：“今日还有什么行程？”他累了，想早些歇息，今日该省的行程就省了吧。
于德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流畅地把今日的行程报了一遍，将该省的都省去了，十分贴心。
他回得很好，可凤殷的身体却是一滞，他搭的不是于德的手腕吗，为何于德的声音是从另一侧传来？
他感到不妙，缓缓睁眼，不出所料，在他右侧站着的赫然是聂铎，他的手也正紧紧握在聂铎的右手手腕上。
聂铎颔首低眉，一只手搀住她，另一只手在他身后将他整个护住。
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凤殷的手下意识就收了回来，但在抽回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聂铎搀他下轿只不过是十分寻常的一个举动，以前也曾做过，今日他却表现的如此抵触，实在是反应过大了。
他不禁叹息，即便已经告诉自己话本里都是假的，不必在意，可潜意识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意啊。
聂铎眉头蹙起，眼中有不解，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将手收了回去。
他笑了笑，道：“孤惊到了，聂统领莫怪。”
聂铎的手臂仍然横在他身前，这意思是要继续搀扶他进门。
凤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该是继续搭上去，还是直接走开？
最后还是搭了上去，道：“有劳聂统领。”
他和聂铎都是男人，这些简单的接触再正常不过，又有什么需要介意的呢？刚才一瞬间他竟然会有授受不亲的想法，简直是疯了。都怪那个话本！
他想的太投入，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聂铎开口提醒：“太子殿下小心门槛。”同时弯腰为凤殷撩起衣摆，引着凤殷进了门。身为羽行军统领，即便是在太子跟前他也不必如此，这般行径实在是过于卑微了，不过凤殷此时心思不在这里，并未注意到。
跨过门槛，凤殷收回了搭在聂铎手腕处的那只手，道：“孤安全回来，便不再麻烦聂统领了。聂统领回羽行军复命吧。”
“是。”聂铎行过礼之后并未多说便走了。
于德赶紧替上来，想要搀住凤殷，凤殷并未让他搀，自己走开了。
于德嘴里喊着殿下急忙追上，小心翼翼道：“今日是奴才办事不力，以后出行时定会注意，提早和羽行军确认护卫的人选，不会再让今日这种事出现。”他以为凤殷是在为今早的事不悦。
今早的事凤殷已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有些沉重和不解——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话本就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好像太在意这个东西了，以他的处事，不该如此的。
片刻后凤殷的脚步停了，对追上来的于德道：“不必了。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此事别再声张。”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不能总是躲着聂铎，聂铎也不是傻子，定是察觉出来了，若是他深究发现其中端倪就更尴尬了。
于德疑惑地回了声是，最近他是越来越难猜透太子殿下的心思了。殿下突然躲着聂统领，又突然解了这道令，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了解的，太子殿下有自己的打算，他只需遵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即可。
到了书房，身边只剩下于德，凤殷问他道：“传言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这件事还是要快些处理好，以免传出去。
自从上次给他话本之后，燕青山就再没单独见过他，就连汇报蒋金印和洪承恩的行程都是以书面形式让他人呈上。
今早两人虽是见了，但这么多人，他也不好问燕青山传言的事情，只让于德在中间传话。
于德立马苦起一张脸：“奴才也未从燕侍郎那里听说什么。”燕青山肯定是怕被迁怒，这些日子能不见太子便不见，精明得很。
话本是他给太子殿下的，殿下发怒，自己被骂了个狗血临头，他倒是完全没被波及到。
凤殷蹙了蹙眉，道：“燕青山现在应该在父皇的承德殿吧？”近日父皇更为频繁叫燕青山去承德殿议事，如果没有意外，他大多时间都在承德殿。
于德说了声是，又道：“燕侍郎随太子殿下的轿撵一同入宫的，入宫后说是要去拜见陛下，此时定还在承德殿。”
“那便好。”凤殷道，“你现在去给燕青山带个话，让他快些把传言处理了，这几日让他单独来见我一面。”
于德回着是，然后急匆匆便出了东宫往承德殿去。他要亲自在承德殿外等着，就不信等不到燕青山的人！
……
三日后，承德殿内。
天启帝背着手在大殿中央踱步，眉头紧锁，怒气冲冲。聂铎站在大殿中央，低着头，等候他的吩咐。
“想必你已得到了消息。”天启帝眉头锁得更紧，身上的怒气似要杀人，“这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白养他们了！”凤萧中毒一事调查到了漓江，他大半个月前就派人往漓江继续调查，到现在了都毫无进展。
聂铎安抚道：“陛下莫怒，怒气伤身。”
天启帝的怒气似乎的确减了几分，片刻后道：“这件事还是交由你亲自去办，你办事朕才放心。年后初二太子去漓江视察雪灾，你正好以护卫的身份同行，务必查出给凤萧下毒的幕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他本以为多给那些人些时间总会查清的，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若再等下去，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个结果了，必须尽快差个水落石出。
“你此次跟太子去漓江，一是查清给萧儿下毒之人，另一个便是辅佐好太子。
“太子也长大了，已懂得知人识人，前日里他向朕夸赞叶彦，说他是有才之人，可堪一用，你此次也调查调查此人，看看靠不靠谱。”
聂铎的眸子闪了一下。
说完这些天启帝并未让聂铎退下，而是走到了聂铎身前，看向他。
他问：“你可怨朕？”他并未说清到底是何事，但他与聂铎都明白，说的是聂姝封妃的事。
聂铎跪下道：“卑职不敢！”
似早就猜到聂铎的反应，他道：“朕让聂姝做太子妃，是为了太子，也是为了聂家好，你可知朕的苦心？”
聂铎的喉结滚了滚，道：“卑职知道。”
聂姝做为太子妃，待太子即位后便可名正言顺地登上皇后之位，这对任何家族都是至顶的荣耀，只是……
“你知道便好。”天启帝转身将他扶起，“别跪着了，天也不早了，回去吧。”
“微臣告退。”聂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他走到承德殿门口时，天启帝又叫住了他：“聂铎。”
聂铎的身体一顿，而后听天启帝意味深长道：“朕格外看重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什么人失控了。
聂铎拱手回道：“微臣定不负所望。”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失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