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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无理 ...

  •   月祈舞和婆婆同时抬头看向来人,只见那人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墨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这是未曾梳理过的。

      “赵公子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家小主子的病。”婆婆见人来,立刻迎了上来,伸手把赵子晏来到床榻前。

      赵子晏什么话也没说,掀开被子的一脚,把安不语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安不语的右手放在床榻上,赵子晏伸手替她把脉。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然后又伸手探向她的左手手腕。

      过了片刻,又把安不语的双手放进了被窝,抬头看向婆婆,显然脸上是带着薄怒的。“是谁伤她的?”

      这话一出,整个卧房瞬间静了下来。

      “赵公子,我家小主子如何,严重吗?”婆婆避开话题,月祈舞在这里,她不能乱说话,也知道赵子晏对安不语的感情,更不敢多说什么。

      “严重吗?她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不严重?那什么叫严重?”赵子晏的脸色很难看,站在一旁的月祈舞看到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居然会因为安不语变得失了自己儒雅的样子,更加重了她心里的疑问。

      婆婆哑口无言,她不能说什么。本不想惊动赵子晏,却又不想月祈舞插手,最后才走了这一步。尽管如此,今日的事,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也顾不得了。

      “公主,子晏要为驸马治病,还请众位出去一下。”赵子晏转脸看向月祈舞,言辞里并未有什么客气的口气,甚至带着强硬。“婆婆,你命人先拿些冰来,把驸马的衣服解开”

      赵子晏坐在那里十分的不悦,从怀中掏出一个包,然后铺开。

      “公主,御医到了。”这时银洛匆忙的进来,差点撞上在一旁的安歌。

      “微臣参见公主。”御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

      赵子晏侧过脸,深深的皱眉,又抬起头看向月祈舞。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站在一旁的婆婆脸上更为为难。

      “这里不需要御医,还请你们都出去。”赵子晏从铺在床榻上的袋子上,挑出一根银针,用手绢擦拭了一下,起身到了一旁的烛火旁,把灯罩拿下来,在上面烤了一会。

      “你……”银洛看向赵子晏一脸的不高兴,她拼命的赶往御医府,刚回来就被人赶出去,而且还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心里憋着一口气,十分的不爽。

      “我说了,都出去。如果你们还想让驸马活命的话,都给我出去。”显然赵子晏已经不耐烦了,把银针取下,放上灯罩,走到床边,又用手绢擦拭了一遍。

      银洛上前还想说什么,却被月祈舞挡住,转身离开了卧房。

      “公主,你看看,他是谁啊,凭什么对您用这种口气说话。”走到走廊的银洛,很是不平,说话口气很冲,站在一旁的御医,大气不敢喘一下。

      月祈舞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今晚的月色清朗舒心,然而她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看了一眼一旁低头的御医,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先回去吧。”

      “是。”御医还是十分的尴尬,点头匆匆忙忙的离开。

      在一旁的银洛气急,哭丧着一张脸对月祈舞大声说话。“公主,这是为什么啊。大晚上我们请来了御医,而他一个刑部尚书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让公主出来。”

      大概从未见月祈舞受过这样的气,心里不舒服。

      “银洛,你先回去休息。”月祈舞板着一张脸,今晚她心乱如麻。这一切来得太快。本以为结婚各自过各自的,两个人就会相安无事,但此刻的情景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但从赵子晏对安不语的态度,也让她心里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心里像是有块东西堵在那里,闷得难受。

      “奴婢不回去,女婢要在这里陪着公主。”银洛倔强的嘟嘴,瞧见月祈舞还穿着简单的外衫,起身跑了。

      望着银洛匆忙的背影消失在别院,月祈舞心情复杂的很。

      在卧房的赵子晏掀开床铺,伸手想要去解安不语的衣服,婆婆看了快速的走过来,“赵公子,老奴来。”

      婆婆坐过去,抱起安不语的上身,把她的上衣脱了,里面露出白色的裹布,一圈圈的缠在上身。看到这样的安不语,婆婆心疼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本是清丽绝俗的女子之身,却要扮装“恶人”男子活在世上,这怎不叫人心疼。失去了女子该有的资格,只是以一个不适合的自己的身份活着。

      赵子晏站在一旁,准备好银针。又把安歌端来的冰放在了一旁。“婆婆先把语儿的身子正过来,让她平躺。”

      “这样会触到她屁股上的伤口的。”婆婆皱眉,平躺着伤口全部压在了下面,不疼死才怪。原本为了不碰到伤口,一直让她侧卧,身后用抱枕挡着,现在让安不语平躺,她心里始终不忍。

      “不碍事的,子晏给语儿施针很快的,婆婆你用毛巾裹着冰块放在她的额头。”赵子晏不会顾及这些,现在的安不语很危险,他只想救活她。

      婆婆听完,看了安不语一眼,缓缓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赵子晏。

      赵子晏趁着明亮的烛光,给安不语施针,婆婆拿起毛巾,裹起三块冰块放在安不语的额头。

      屋内的人在那里忙活,屋外的月祈舞站在那里看着那轮如玉盘般的月亮,闪亮的繁星高挂在它周围,可它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孤单寂寥。

      “主子,把衣服披上吧?”银洛拿来一件披风,披在了月祈舞的身上。

      安不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有说话。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皎洁的月色西沉,空中的繁星也慢慢的消失在清朗的夜空。月祈舞就那样站在走廊里,一句话不说,墨色的眸光一直盯着那轮西沉的明月。

      安歌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她也不敢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吱”的一声打开,赵子晏开门出来,目光正好对上了转过脸来的月祈舞,静默片刻,终是开口。“公主可以进去看看了。”赵子晏说完话,绕过月祈舞行礼,转身离开。

      看着人离开的疲累的身子,有那么一刻,月祈舞会认为他是个痴情的男人。

      安歌第一个窜了进去,紧接着月祈舞也跟着进去了。

      “婆婆,主子没事了吧?”安歌焦急的问着婆婆,刚刚赵子晏的表情已经说明安不语脱离了危险,可是她还是很担心。

      “还好,烧退下来了,赵公子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婆婆笑笑,又瞧见月祈舞进来,起身行礼,“公主,我家小主子已经无碍,快天亮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今晚这么一折腾,婆婆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的。这样忤逆了月祈舞,她不知道以后会是如何的境况,毕竟是公主府,比不上在靖安王府随意,更不能过多的说话,或者做错事。

      月祈舞看向躺在床上的安不语,她此刻的脸色已经不再是发红的状态,除了还有些发白之外,其他的看起来还不错。

      “婆婆,本宫来照顾她,你折腾了一晚,先回去休息。”月祈舞用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对着婆婆说话。

      婆婆听到她这口气也没说什么,欠身应了一声退下。紧接着银洛和安歌都退了出去。

      月祈舞坐在床榻旁,仔细瞧着安不语的苍白的脸。左脸的那块奇丑的脸,此刻看起来到有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比起左脸,右脸倒是水润许多。

      缓缓抬手,伸手去触摸,软软的带着几丝光滑,比女孩子的脸还要好看许多。如果没有那块疤痕,那她该是如何模样?月祈舞在心里细细的刻画她原本的容貌,想着想着,脑子里瞬间蹦出了一个绝世女子的脸,吓得她不敢往下想。安不语怎么可能是女人,怎么可能?

      刚抬起手,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一个温热的手抓住。心下一惊,想要抽回,却被抓的更紧。

      皱眉,有些薄怒,最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她的手很修长,肌肤白皙,然而在她的每根手指上却有着厚厚的茧子,如果是练剑之人,茧子应该长在手掌和手指的下面的关节,而她的全部长在了上面的一个指节,而且全部都在指肚上,这分明是一双经常摸琴的手。

      想到她整日混迹于青楼妓院,会弹琴也是常理,但是心里还是感觉那里不对劲。她是以“恶人”的名声,出名于望月国的,如果这样一个人,善弹琴,似乎不怎么合常理。一个纨绔子弟,一个被世人憎恶的“恶人”,她怎么会喜欢弹琴呢?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她的那双手,真的很好看。纤细如玉,比一般男子的手要小许多,但是又想到她如果有一双男子的手,那是无法想象的场景。

      心里复杂的情绪上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这样被她紧握着,心里徒生出了一种安全感。

      “月祈舞,这个臭女人,臭女人……”嘤嘤之声传入耳中,月祈舞眉头蹙了一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睡得安稳,原来是梦语。在梦里还骂人,月祈舞原本的好感一下子打散。

      左手伸过去,在她的脸颊捏了一把,谁知道又被另一只手抓住,这次两只手都被她紧紧的抓了起来,想要挣脱又怕牵动她屁股上的伤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安静的坐在那里,什么动作也不敢做了。

      清晨天微亮,别院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声,吓得下人们,匆匆的赶了过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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