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种田日常》溪十七

18、第十八章 恶果

　　宋老头眼神沧桑，眉宇间间夹着愁苦，深情萎靡的喊宋权贵:“老三，去请里正过来，请他佐证写封休书，让何氏回何家沟等死，我老宋家容不下这等心狠手辣之人，至于大女儿，从今儿起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你房门半步！”

　　竟然不进诊房看何氏死活，直接写休书，可见老宋头是真的铁下心了。

　　“爹，您再好好想想，娘嫁进老宋家近四十年，生儿育女，日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都成那样儿，你不能弃她于不顾啊。”宋权贵慌了，不管何氏怎么泼辣狠毒，往日如何不待见他们两口子，她始终都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他爹真把他娘休回何家沟，不是逼他娘去死么。

　　“你个挨千刀的老软蛋！老娘为老宋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为了一个小娼/妇就想把老娘丢了，想都甭想！大不了咱们一块死！”躺在诊房，刚从昏厥中醒过来的何氏，听见老宋头的话，挣扎着起身，趴在诊房窗户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慈眉善目，一身素衣的沈大夫赶忙压住她道:“老嫂子，你摔断了腿，切不可乱动，不然会有性命之攸。”

　　周氏和外面的所有人一愣，不是说何氏不行了么，怎么只是摔断了腿？

　　宋烟烟见众人都盯着她瞧看，局促的擦了擦绣花鞋上的泥巴道:“我看奶嬷流了那些多血，又不省人事，可不就以为她不行了……”

　　事实上，她早就知道何氏的伤势如何，她说何氏不行了，只是为了诈一诈老宋家还有没有其他何氏的同谋，如果有，她得斩草除根，连根拔起，让他们永无翻身的机会。

　　何氏本就因老宋头的话气的七窍生烟，沈大夫的话直接把她说傻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眼神淬了毒似的盯着宋烟烟，嘶声力吼:“你个遭万人捅骚/穴的小娼/妇！黑了心肝的贱骨头！害老娘成这样，看老娘不把你大卸八块剁碎喂狗吃！”

　　本对何氏遭遇还有怜悯之心的村民皆皱起眉头，有妇人看不过去，开口道:“老嫂子，你可积点口德吧，你变成这样儿是谁的过错，你自个儿不晓得？人一个黄花闺女，又是被你卖给王傻子，又是被你找人坏身子，还被你没羞没躁的这样骂，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样一个后奶嬷。”

　　“后”字咬的极重，听的何氏一家子脸色难看。

　　有人就接口道:“这宋何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一个后奶嬷也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不怕被雷劈？”

　　“还不是那老宋头不成器儿，连自个的婆娘都管不住，尽做糟心烂肺的事儿，可怜宋老大夫妻俩，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恨着这对混账母女呢。”

　　“可不是么，既然没人能管的住那毒妇，也只有请里正大哥做个决断了。”

　　宋福贵是个暴脾气，一看自个娘摔的这么重，妹子那么委屈，还被墙倒众人推，怒不可遏的冲到宋烟烟，举起拳头怒吼:“不过是个贱骨头，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还敢反抗，祸害长辈，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信宋！”

　　宋烟烟哪会让他得逞，在他拳头落下来的那一刻，快速蹲下身，顺势抬脚对准宋权贵的子孙根狠狠一踢，趁他抱蛋痛呼之际，跑去拿沈家放在院中剪草药的剪子，赤红着眼冲过去扎宋福贵:“你们把我往死路逼，那就一起死！我把你们全杀了！黄泉路上一起作伴！”

　　那凶神恶煞，拼命三郎的癫狂模样吓坏了众人，纷纷上去拉她，宋福贵知晓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吓得捂住□□嗷嗷叫着往后退。

　　“二丫头，别闹腾了，你一个姑娘家总这么提刀见血，撒泼折腾，日后被人冠上泼辣不讲理的名声，还怎么嫁出去？再怎么说咱还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不好，得顾忌咱们一家子的脸面。”周氏见自家那口子被宋烟烟踢重子孙根，满心恼怒，又不好当众发火，成为众矢之的，只得假意拉住宋烟烟，口气很不好的劝说。

　　宋烟烟心中冷笑，周氏惯会做面子功夫，表面豁达好人，私底下最是黑心，无理取闹，他们一家子不要脸皮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要她顾及宋家的面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二婶儿，不是侄女儿非得闹腾。”宋烟烟偷偷狠掐自个胳膊一把，眼泪花花的哭:“侄女儿在宋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您难道不知晓吗？每天洗衣做饭喂牲口，下地做活还吃不饱。好不容易分了家，奶嬷和您还把侄女儿偷偷的给卖了，又背着侄女儿偷鸡摸猪，现在还想坏了我的清白身子！要不是侄女运气好，恐怕现在早已毁了贞洁，投河自尽了……您还让侄女儿忍气吞声，包庇恶人，您和二叔、大姑、还有奶嬷，何曾当我们兄妹三人是宋家孩子？日日变着法儿压榨欺凌咱们，就不怕天老爷开眼，惩治你们？”

　　宋烟烟哭的伤心，一半是假哭，一半是替死去的原身哭，众人看的心生恻隐，纷纷指责周氏两口子、何氏母女，什么样的话难听就说什么。

　　一旁的宋莹莹早已哭成泪人，无声的抱着宋烟烟，小手有下没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抚。

　　虽然宋莹莹和自个同样是在做戏，宋烟烟瞧着她是真的很伤心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一阵酸，和她抱头痛哭，趁热打铁道:“请各位乡亲父老，替我们姐妹做主，不然，何氏今□□死我们姐妹俩，明日就能祸害你们的孩子，相信大家也不愿意看到自个的闺女儿子被人害死吧？”

　　这话说的严重，但句句戳中当爹娘的村民心，何氏母女黑心成这样，难保以后不会打自家孩子的主意，万一像对付宋烟烟姐妹二人那样对付自个孩子，那还得了！

　　当即人群闹哄起来，扭着老宋头，让他把何氏母女送去里正家做处置。

　　之后里正做主，何氏被老宋头一纸休书，休回何家沟，还请人专门把她抬回去，何氏的哭嚎响彻李家村村尾，没人觉得她可怜，也没人去送她。

　　宋家的四个婶姥姥还不解气，以教导宋家女的名义，把宋芳芳扭送去了百里外的清风庙当姑子，让她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才能回宋家，不然一辈子在庙里当尼姑，好生的修身养性，免得出来害人。

　　经由此事，周氏两口子深刻体会到宋烟烟扮猪吃老虎的厉害，很长一段时间看见他们兄妹三人都绕着走，再不敢出幺蛾子。

　　宋烟烟解决心头大患轻松自在，和宋莹莹回到家里，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着手腌制香椿芽。

　　傍晚，下了学堂的宋俊回来，把两人骂的狗血淋头，又问事情起末。

　　宋莹莹把该说的都说了，包括木安救人，宋烟烟请人把那两个地痞抬到里正家里，又故意让人传谣言说何氏养姘头的闲话，目的就为了逼她们承认自己做的坏事并说实话，此后何氏摔断腿，日后都要瘫在床上，宋芳芳被四个婶姥姥送去清风庙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宋俊听完沉默了一阵，许久红着眼，万分愧疚说:“二妹，三妹，对不住，是我没照顾好你们，害你们受如此大的磨难，从今儿起，我不去学堂学业了，在家里守着你们，哪都不去。”

　　宋烟烟二人自然不同意，好说歹说，保证日后不独自上山，也不招惹老宋家的人，宋俊这才勉强应承继续上学堂，末了，从兜里掏出一小包油纸给宋烟烟道:“这是长生给你的。”

　　“什么东西？”宋烟烟奇怪的接过来，拆开一看，顿时乐的惊呼:“辣椒种子！”

　　原来，先前送何氏到沈家，沈大夫替何氏诊治的时候宋烟烟闲得无聊，就在沈家院子转了一圈，看他们家种的花草果蔬，无意之间在群花中发现一片熟悉的艳红，居然是她心心念念的辣椒品种之一，秦椒！

　　宋烟烟前世嗜辣如命，穿越过来后，发现这个朝代并没有人吃辣，想吃味道重的都用茱萸代替，她郁闷了很久，以为此生都要白盐白味的吃一辈子，没想到沈家居然种有辣椒！

　　她想都没想就去向沈大夫讨几株辣椒来种，沈大夫十分为难的说，那些番椒是他游医到西域带回来的种子，只做观赏用的，平常都是沈长生在打理，那些番椒已成型，红艳艳十分漂亮，他舍不得送人。

　　不过沈长生种那番椒近三年，留了许多番椒种子，种子放在哪里沈大夫也不知道，得等沈长生下学堂回来，让他找找，找到了就送给她。

　　没想到沈长生这么大方，那一小包油纸至少有不下五百颗的辣椒种子，就算除去一百颗可能不会发芽或是死掉的秧苗，这批种子最少能成活四百株，一株辣椒保底能摘十至三十个，能反复摘三至五次，也就说一颗辣椒树能摘最少一斤辣椒，四百株就是四百斤，并且能种春秋两季，她还能留种，种下一季，下一年，以此类推，以后就再也不愁没辣椒吃了！

　　宋烟烟激动的手都在抖，差点把种子抖下去。

　　“姐，辣椒是什么玩意儿啊？很值钱吗？”宋莹莹看见她激动成那样，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奇怪的问。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烟烟把种子放好，一拍手，对啊！这个朝代没什么人吃辣，种有辣椒的都当成观赏，根本没有人想着去吃它，这就给了她挣钱的机会，她可以用辣椒做成各种独一无二的辣菜卖，总有重口味的人会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