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酒》顾念念

5、005

　　水月儿又酿了一壶桃花酒。

　　她把酒送去给老太太时杨远嗣也在，老太太高兴，也喜欢这酒，便道：“这桃花花期短，月儿你闲暇时不如多酿些，等日后天冷了，老太太我好解馋。”
　　“明白。”水月儿笑了笑，又道，“只是院中桃花已被我摘得七七八八了，若老太太允许，我便到城南的桃源去摘罢。”

　　城南的桃源也是杨家的产业，老太太喜欢吃桃，所以那儿的桃树培养得极好。

　　“甚好甚好。”老太太同意，慈祥地说道，“你去吧，别将我桃树毁了便好。”

　　水月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只是退出去时，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杨远嗣，眼眸之中，似乎有了些许波澜。

　　或是错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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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林，一片花海。

　　白月儿一身素雅洁白的罗衫裙，站在桃林之中像个虚无缥缈的仙子。桃花纷纷落下，洒在她的发丝上、衣服上，美而动人。

　　杨远嗣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就过来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品读自由，言语自由、政治自由、恋爱自由。

　　可是，往日踌躇满志的他如今竟觉得这些难如登天。

　　察觉有人，水月儿转过身来。

　　杨远嗣军装未换，挺拔俊朗，眉眼间尽是特有的英气。可是，水月儿又觉得他有些忧郁，心事重重。

　　“小叔怎么过来了？”水月儿道，“正直春季，虫多鸟飞，小叔还是小心些好。有些虫儿咬上一口，便会难受好几天。”

　　杨远嗣顿了顿，道：“若是心上被虫儿咬了一口，会难受多久？”

　　水月儿一怔，然后转身，伸手摘下一片桃花：“会……很久很久的罢！”

　　久到这一生，都会有个缺口。

　　然而命运如此，又能如何。

　　水月儿想着面前的杨远嗣，忽地想起了书里的自由。那里有一个世界，不为世俗所困，不为礼法担忧。杨远嗣仿佛引她进了一方天地，然后趁其不注意，在她心上轻轻咬了一口。

　　然而，这个伤口就像中了毒一般，慢慢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