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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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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萌萌是个挺独的人。
这是柏青自己的观察,因为熊萌萌本人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对所谓的朋友更是提都没怎么提过。在她回了蓝城之后,如果真的有必须要联系的亲朋,何必等到今天。
“因为之前一直在盯这个事儿呗。”小于对于柏青没问出个所以然耿耿于怀,因此在面对柏青的外围调查之后表现出了不积极配合的态度:“你怎么跟个变态一样。”
柏青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觉得这人出现的时机很奇怪啊。”
“人就算是网友见面你又管得着吗,她不是在押嫌疑人,也不是取保候审,没必要这么盯着她的行踪。”
小于拿着手机:“小心人家向上级机关投诉你。”
“我明明是有责任感好吧。”柏青说:“万一萌萌被坏人骗了呢!”
“……?”
来找柏青的高崇山一脸问号:“什么案子?电信诈骗?转经侦啊。”
小于噗地笑了出来。
“……”
听完柏青的疑惑之后,高崇山也露出了一点忧虑的表情,原因无他,就是因为熊萌萌这个身份比较特殊,作为证人的确是自由的,但是作为案件关系人又需要控制一下她的关系网。
安监的确可以操作,但严格监视个人的行踪和通讯需要报批本地公安主管部门审查。审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么做以后被发现了,还是太伤人心。
说白了,熊萌萌是作为证人,为本年度的缉毒工作出了大力气的。有功之臣,哪怕是侦查需要,也不应该这样对待。
“你打个电话问问,就说是我问的,看你该去接她的时候没去。”高崇山最后还是没用监控,让柏青直接联系熊萌萌:“现在这个时间回来得晚了,一个女孩子安全,你去接一下。”
柏青开开心心地就去了。
“嗯,我跟学弟在聊天啊。”
熊萌萌接到电话有点意外:“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玻璃倒映着她精致的妆容,玻璃外则是蓝城市中心斑斓五彩的霓虹夜景。她现在所在的餐厅在湖边,一抬头就是蓝城最著名的旅游景点。
她听着手机里的话,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我回去再跟你说好了,也不用你接,人家送我回去。”
她对面的年轻男人听到这话,眉头挑了一下,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他看着熊萌萌又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调侃了一下。
“这是男朋友?”他笑了笑:“还带查岗的?”
“不是,就是个普通朋友。”熊萌萌把手机一放:“前一阵子做了个项目认识的,是政府合作项目,还没结束。”
“别是催你回去加班写代码吧?”那人又说:“没耽误你赚钱吧学姐?”
熊萌萌摇摇头:“不存在。”
她这时候又露出一点川渝口音了,听得对方一笑。不过下一秒,他又清了清嗓子。
“其实亚瑟的事情出了之后,我就一直很想飞过去看看你的,学姐。”他说:“但是当时徐哥跟我们说你谁都不想见,所以才……”
熊萌萌点头:“海遥,你们当时关心我我都知道。当时我的确谁都不想见,徐立达没说错。”
“那现在……?”
“算是走出来了吧。”熊萌萌笑笑:“你看,我都有心情主动联系你了。”
聂海遥看到她笑了,这才放心跟着笑:“这倒是——不过学姐,你不知道,昨天我接到你电话之后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以为你被盗号了来着。”
熊萌萌:“?”
“因为现在网上诈骗挺多的,许久没说过话的号忽然蹦出来,先是客套一下,然后借钱。”聂海遥说:“我都打算好了,要真是个骗子,我肯定要找我那个派出所的同学报警。”
熊萌萌嘴角翘了起来。
“行了,算我错了。”她歪歪头:“但是你找派出所没用啊,你得找经侦——他们才管这个。”
闹了两句之后,聂海遥给熊萌萌倒了半杯白葡萄酒:“来,学姐,我妈新买的酒庄里的,尝尝看。”
熊萌萌拿起杯子闻了闻,点点头:“香气很好。”
“我妈这半年就没干别的,尤其是公司出了点闹心事情之后,就一直在国外散心了来着。”聂海遥往后一靠:“这是她最新的战果——不过说起来,学姐,你是怎么想起我的?”
他像是不太相信熊萌萌偶尔想起他的话:“要是遇到事情的话直说,需要钱还是工作,都没问题。”
“真的哪个都不需要,海遥。”熊萌萌愣了一下:“我其实是昨天跟别人聊起一个明星,然后搜了搜,看到他经纪公司之后,又查了一下股东——然后看到你的名字才想起来了。”
聂海遥:“……啊?”
他好像有点失望,又有点不爽:“聊到谁了?我记得你不太关注娱乐圈的。”
“叶卓,是不是你们公司的?”
听到叶卓这个名字,聂海遥撇了撇嘴角:“哦,他啊——学姐觉得他不错?他最近没什么工作,你要是喜欢他,下次吃饭我把他带过来你们认识下。”
“不用不用。”熊萌萌立刻拒绝:“我就是说到他了而已,你千万不用安排这些。”
聂海遥半信半疑,看了半天发现熊萌萌是真的没这个意思,才有点放心:“那是……?”
“我有个朋友在禁毒行业工作,偶尔跟我聊了一句禁毒形象大使的事儿。”
熊萌萌顺嘴带过去了:“说他红透了国内,我又不认识,所以我查的。”
“哦,这样。”聂海遥算是信了:“我就说,主动关心明星,这不是我那个在国外连JB的歌都没怎么听过的学姐。”
熊萌萌抿了一口红酒:“这个好喝,阿姨眼光真好。”
“我妈就喜欢别人夸这个酒。”聂海遥说:“一会儿给你带两瓶回去——一定得收,不收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
所以熊萌萌拎着两瓶红酒回来了。
当然,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红酒,而是聂海遥开的那辆车。
鬼知道这个在国外还挺低调的小孩为什么回国之后换了辆兰博基尼,不仅颜色亮银,而且引擎的声音真的震天响。在靠近市局的路口,熊萌萌就让他靠边停了。
“这是住哪儿啊?”聂海遥凑到右边,看了半天:“哪儿是能住人的地方?”
“照你这么说,除了你家都是猪窝。”熊萌萌戳戳他的脑壳:“你现在跟以前比一点都不脚踏实地了,海遥。”
聂海遥就笑笑:“行了别训我了学姐,我看着你走就好。”
“你先走吧,我没什么。”熊萌萌说:“这附近就是市公安局,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可未必,像是色胆包天的……哟。”他一抬头:“学姐?”
熊萌萌看过去,发现从那边来了个大男生,仔细一看,好像就是柏青。
往近了一走,还真是柏青。
“我从外面刚回来。”他看起来真的风尘仆仆的,跟熊萌萌说:“我送你回家?”
熊萌萌没说什么,柏青又转过头,跟聂海遥打了个招呼。
“萌萌说今天跟学弟吃饭——学弟吧?”
“聂海遥。”
本来打算开车走了的聂海遥直接停车下来了,走过去握了握手:“您是?”
“柏青。”柏青自报了姓名:“我在市公安局工作。”
“人民警察,幸会幸会。”
聂海遥看了眼熊萌萌:“我学姐这是接了政府的项目?好事啊。”
“她项目不小。”
“看出来了,否则不至于还有人这么碰巧跟着。”聂海遥笑嘻嘻,还拍了拍柏青的肩膀:“麻烦您了,我学姐我知道,平时脾气不小的。”
“没觉得,”柏青也笑眯眯:“看来分人吧。”
聂海遥扫了一眼柏青,两个人对峙了几秒,最后听到了熊萌萌打哈欠的声音。
“还会不回去了柏青。”熊萌萌揉揉眼睛:“我困了。”
“我知道你困,但是你这个学弟到底什么情况。”
柏青跟着熊萌萌,一直在问:“你别嫌我烦,他是真的有点问题。”
“你们警察看谁都有问题。”熊萌萌说:“但是你总得讲点证据吧?你说说看,海遥就跟你说了那么几句话有什么问题了?”
“他看……”柏青深吸一口气:“他违规停车。”
“那你去找交警,调录像给他开罚单。”熊萌萌都被逗笑了:“还有吗?”
“这人一点都不遵守交通规则,由小见大——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人。”柏青说:“我可从来没违反过一次交规,24纯K的文明好司机。”
“你得有车啊。”
王啸龙去食堂打饭,正好看到柏青跟着熊萌萌唠叨,顺嘴补了一句。
“王啸龙不该你插嘴你别插嘴,我这儿说正事呢。”柏青转头:“而且这家伙太浮夸了,有点家教的富二代谁开那么噪的车四处晃悠啊。”
王啸龙咬了一口豆沙包,在旁边脸都皱得不行了。
“我们局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仇富的玩意儿。”
熊萌萌没忍住,笑了一声。
“海遥还是挺好的。”
熊萌萌听柏青啰嗦了半天,最后一锤定音:“以前上学的时候很收敛,现在是有点爱显摆,不过这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钱,买车也好怎样也好,反正合法,也没什么。”
她又打了个哈欠:“不过的确,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容易不好,但是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一辆车表现不出什么的,你不用这个毛躁。”
她喝了一口豆浆:“我会招待所了,不用送我回去。”
然后就走了。
王啸龙有点幸灾乐祸,坐在柏青对面,好言好语地安慰他。
“我理解你。”他说:“忽然间萌萌姐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学弟,是我我也急啊。”
“你知道个——算了。”
柏青站起来就走:“也犯不着用没钱损我,不就是辆跑车。”
谁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