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赤色の殇》坑娘蚂蚁

44、命运的背负者

　　似乎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找上门来，这个世界总是充满让人哭笑不得的巧合与无奈。

　　因为之前答应过蝎要离新来的成员远一些，雪奈便收起微乎其微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待了好几天，却没想一出门就遇上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蝎和大蛇丸一起出任务去了，雪奈来到山下不远处的团子店买了几串团子，刚在门口坐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就率先出现在眼前。

　　她几乎是一眼就可以肯定那是蝎口中的黑猫，不只因为会在这荒山野岭出现的黑猫少之又少，也因为它的眼神。

　　倨傲的，看着她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对人类的鄙夷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对她，或者对挣扎在战争世界的所有人类。

　　她终于知道蝎为什么会对它的存在如此不爽，却只是感到荒谬。即使是在得知父母死亡真相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愤怒忽然涌上，她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杀死它。

　　看她连手中的团子跌落地上都无所觉，黑猫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便退开了，雪奈循着它奔跑的方向看去，清秀的少年正在团子店门口站定，沉思的模样似乎在犹豫要买哪一串。

　　她当然不认识宇智波鼬，但那身袍子如此直接地泄露了他此刻的身份。

　　木叶的S级叛忍，晓的最新成员。

　　真的见到本人的时候，雪奈忍不住再度对眼前的少年好奇起来，俊秀的脸庞，沉稳的表情，如果不是那浑身散发的血腥气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传言中一夜之间埋没全族的人。

　　“这家的团子味道不错。”看到他从柜台前走出来，她悠悠地开口，少年却不曾理会，兀自将刚拿到手上的团子递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随即眉头一皱就丢掉了。

　　黑猫在他肩上伸了个懒腰，似乎对此景司空见惯，雪奈微微挑眉。

　　还是个挑食的大少爷。

　　“方圆一百里，就这家的味道最好。”忍不住想为自己最爱吃的东西打抱不平，雪奈难得有些冲动地说，对某人的奢侈兴趣表示不解。

　　似乎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少年抬起头，漆黑的瞳孔扫过她的脸庞，微微有些异样，却迅速敛去了，换上最初的漠然。

　　“苦的。”

　　团子怎么会是苦的？

　　雪奈看着宇智波鼬，颇为不解，这孩子是味觉有问题吗？

　　“不用在意，这家伙的胃被养叼了。”黑猫站起身看了雪奈一眼，随即拍了拍鼬的肩膀，“鼬，这可是你的前辈，不打个招呼吗？”

　　闻言，雪奈率先愣了下，原来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竟然也是通灵兽来着！

　　少年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弱的宠溺与无奈。

　　“你不是去打过了吗？”

　　“那不一样，”黑猫似乎觉得无趣，懒懒地趴回鼬的肩上，“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傀儡师这么重视的女人是什么样。”

　　傀儡师？是说蝎吗？雪奈了然。

　　这么倨傲的语气，难怪蝎会觉得不爽了。

　　“然后呢？结果是如何？”被人如此忽视对雪奈来说是件新奇却让人不爽的事情，她凑上前对上黑猫的双眼。

　　和蝎的眸子相似的颜色，眼神却大不相同，至少蝎从不曾用这种似乎是在怀念某人的眼神看过她。

　　“愚蠢的人类。”丢下这句话，黑猫便继续埋头去睡觉去了，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这倨傲的举止让雪奈难得有些尴尬，而身为它主人的宇智波鼬也不由得愧疚起来了。

　　“抱歉，白雪就是这样……”似乎是担心雪奈不信一样，少年继续道，“它平时不爱说话的，今天这样很少见。”

　　雪奈没有说话，倒是一向不擅长辩驳的少年抬脚便准备离开，直到雪奈忽然唤住了他。

　　“茉莜……”看到少年的脚步顿住，雪奈暗自叹息了下，微敛的眸子藏住几许凌乱的心思，“她还好吗？”

　　倘使这个人也来自木叶，势必会认识自来也的学生才对。

　　少年没有回答，黑猫却忽然钻进他怀里，雪奈看到黑发少年伸出一手无意识地抚了抚黑猫，本来是主人对宠物的习惯性动作，雪奈却莫名地觉得，被安慰的是眼前这个过于沉默的少年。

　　“如果我说不好……”

　　突如其来的回答，顺着山间偶尔拂过的微风传进雪奈耳底，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少年却又喃喃地重复道。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后悔吗？”

　　纤细的身影一下子就顿住了，雪奈的表情呈现一瞬的僵硬，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少年也好似并没打算得到答案一样，再度抬脚准备离开，雪奈怔怔的，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叫住他问个清楚。

　　“你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颇为不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雪奈的眼神动了下，那一闪而逝的晶亮光芒落入刚好转过视线来的黑猫眼底，白雪呜咽了声，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大树旁的傀儡师。

　　“这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呀，”雪奈在蝎身前站定，有些好笑地说，“我太闲了就跑出来等你。”

　　傀儡师愣了下，有些意外是这样的答案，视线瞥到不远处的少年和黑猫，他不爽地哼了声。

　　“最近这一带不太平，你还是别乱出来了。”

　　“你总是这么说……”她依然微笑着，“蝎，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弱。”

　　不喜欢杀人不代表她不会杀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背负了一身的血债，她早已做好了掺入这乱世的觉悟。、

　　自从知道蝎加入了这个组织，她就已经能预料到未来的路程。

　　战斗即将开始，而他们，至死方休。

　　“是你不要把敌人想的太弱。”

　　沙哑的声音打断雪奈微弱的思绪，她回过神，傀儡师已经率先转身离去了，顾不得思考蝎意味深长的话，她下意识地想要跟上，眼角的余光掠过自己方才站的位置，这才想起先前被自己遗忘已久的事，却早已看不到少年的踪影。

　　“不后悔哦。”她轻轻地说了句，即使那个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根本听不到，“即使真的有一天那个孩子要来杀我，我也不会后悔。”

　　“你在发什么呆？”走在前面的人不耐地咕哝了声，却还是缓下了动作，雪奈轻摇了摇头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蝎，今天小丫头会玩算术了呢！”

　　“小丫头”是雪奈给那只形似茉莜的傀儡起的小名，大名说是要等着蝎给起，可骄傲的傀儡师是不承认那只残次品，雪奈便跟他杠上般，每天闲余时间都放在引到那只小傀儡上，引得蝎数度亲手拆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关我什么事！”声音的不爽逐渐扩大，傀儡师的脚步却不自觉加快了些，“哼，会这些是当然的！”

　　跟在后面赶路的人不小心趔趄了下，看着蝎逐渐远去的背影，雪奈无奈又有些欣慰的笑了。

　　明明是在高兴的吧！就像对自己不成器的孩子般，嘴上埋怨，心底却会为了那些细小的进步而欣喜。

　　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是这么别扭的人呢……想到当年在砂隐时那个被她闹着制作小傀儡的少年，雪奈扬起头，茶色的瞳孔中隐约闪现一丝湿意。

　　这样就好，无论发生了什么，蝎都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蝎。只要这个没有变，她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管那个所谓的和平的明天，究竟有没有到来的一刻。

　　“她肯定是说不后悔……”待二人的身影远去，黑猫冷哼了声，重复先前的发言，“愚蠢的人类。”

　　“可你很喜欢这个愚蠢的人类。”鼬伸手顺了顺它的毛发，“你很少会和人类开口讲话。”

　　闻言，黑猫窝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鼬也没再说什么，正要带它离开，它却忽然又开口了。

　　“我讨厌人类。”

　　少年的身形顿住。

　　“我很讨厌人类，自私，狡诈，贪婪，永远学不会满足。”它淡淡地重复着，一点也不在乎身为它主人的人类少年的感觉，少年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敛起，就听见它继续道，“可总有人能让我觉得意外。”

　　是人类创建了这个世界，也是人类亲手将它弄得混乱不堪，人类毁坏了它的家乡它的种族，它以为它会痛恨世上所有的人类，却总有人蠢得让身为一只兽的它都忍不住动容。

　　例如眼前这个女子，例如莲。

　　闻言，少年的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情愫，随即迅速换上一抹深思。

　　“白雪，我是不是该杀了那个女孩？”

　　那个名叫茉莜的女孩正在不顾一切地追求力量，扭曲的心理会将她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是没想过要在惨案发生之前了结这一切，却被白雪阻止了。

　　“鼬。”看着一贯心思缜密的少年难得迟疑的神色，黑猫灵敏的从少年手中滑下来，正色地看着他，“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不要强迫自己去背负不属于你的责任。”

　　鼬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蝎和雪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