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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ogwarts空空荡荡的图书馆里，Harry囧囧有神地读完了Hermione递给他的那本1976年第26期的《女巫周刊》中《Lucius Malfoy的十大情人》[1]那篇文章，勉强说道：“Hermione，你也知道这种杂志纯属胡说八道。”
曾经深受其害的Hermione回答道：“我当然不会就这样相信上边说的老Malfoy和Snape教授的，哦，关系。但是，上边的有些内容应该是真的，比如说老Malfoy的确是Snape教授的资助人。Harry，你也看过了关于传统资助人协议的相关内容吧？”
不愿意接受“传统资助人的权力”的Harry反驳道：“老Malfoy帮Snape教授安葬了他的母亲，这该不是那种协议应有的范围吧？”
Hermione尴尬地说：“呃，Harry，这的确是协议的常见部分之一：资助人要为被资助人提供适当的经济援助，对父母的丧葬也在其中。”顿了一下，Hermione继续说道：“而且，Harry，你有没有想到过，Snape教授是Draco Malfoy的教父。”
“这不正好说明Snape教授和老Malfoy是平等的吗？”Harry不解地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Lucius Malfoy认为他可以完全控制Snape教授，即Snape是他的家臣。”Hermione指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可是，这一点儿道理也没有！Snape教授……忠于Dumbledore，而不是老Malfoy！”Harry试图反驳道。
Hermione看着Harry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有个想法，呃，只是个想法，你听我说完——老Malfoy救麻瓜首相是1980年4月的事情，跟魔法部签订那个所谓的协议的时候是1980年10月签订的，而Snape教授是1980年8月中旬去见Dumbledore的。”
听到了这样的话，Harry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Hermione的意思，是老Malfoy先背叛黑魔王的，然后他指示Snape教授去投靠Dumbledore的……（Harry，乃真相了……）
Harry怒气冲冲地打断Hermione道：“不，这不可能！Snape教授，他爱我的母亲！他的守护神可以作证！他才不是在Malfoy的指示下才去当双面间谍的呢！”
Hermione道：“Harry，你听我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当时——直到Voldemort死之前，可能老Malfoy实际上没有对Snape教授的控制权，但Voldemort死之后，他恢复了对Snape教授的控制权。”
“咦？这是怎么回事？”Harry不解地问道。
“Snape教授在1978年加入食死徒的时候，应该是老Malfoy将Snape教授引荐给Voldemort的。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老Malfoy将Snape教授引荐给Voldemort的时候，他的控制权被自动让渡到黑魔王手上了。”Hermione解释说。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Snape教授是怎么当双面间谍的呢？”Harry迷茫了。
Hermione继续解释道：“哦，这要看食死徒的印记在魔法契约上的意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多数有领主-臣仆意味的魔法契约的漏洞在于，只要领主不认为他的臣仆欺骗了他，那么臣仆就不会因此受到惩罚。也就是说，既然Voldemort一直认为Snape教授是忠于他的，那么Snape教授就可以继续当双面间谍。”
Harry被这里复杂的关系绕得有些晕了。
“但是，当Voldemort死了之后，有一种可能性，Snape教授的控制权会重新回到老Malfoy手中。那么，Snape教授将无法当面违抗老Malfoy的直接命令。”Hermione沉重地说。
Harry仔细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承认Hermione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那么，我们能够确定这件事，然后帮Snape教授摆脱老Malfoy的控制么？”Harry皱着眉头发问。
“解除魔法契约的方式要等到我拿到契约之后才知道。一般说来，有家主自己主动解除——这个没戏，和被资助人赎身，这样两种方法。”
Harry*小富翁*Potter问道：“赎身，要多少钱？”
Hermione垂头丧气地回答道：“不知道。按照一般规则，老Malfoy最多可以要到Snape教授的‘正常身价’的三倍，还有培养Snape教授的全部花费。——而Snape教授是英国现在最杰出的魔药大师和最强大的巫师，他的身价怎么估价都不过分。我又查了一些资料，根据《实验魔药师（Practical Potioneer）》上的排名，Snape教授拥有的可能是全世界排名前十的魔药实验室。要建起这个实验室，恐怕花费也相当惊人。”
Hermione继续郁闷地说道：“这样，话说回来，我们倒不用担心老Malfoy会在□□上过分虐待Snape教授：他是不会伤害自己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下金蛋的鹅的。可是，其他方面……Harry，我实在是不好说了。”
“就好比，他可以直接命令Snape教授，不许Hagrid当教授？”Harry想到了最近他们几个人犯愁的一件事。
Hermione怒气冲冲地说：“是的。——最可恶的是他找到的Lorcan Scamander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我就说，如果没有什么原因，神奇动物管理司的副司长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Hogwarts当教授呢？”
进入疑邻偷斧状态的Harry马上找到了更多的理由：“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当Malfoy夫人去世的时候，老Malfoy一呼唤Snape教授，Snape教授马上就来了。第二天，他不是还让Snape教授从Vance老太太的魔杖里释放Malfoy夫人的灵魂来着么？还有，昨天晚上，老Malfoy得知是Hagrid让Snape教授陷入危险之中之后，他会那么愤怒，就是因为他在怕自己的投资蚀本！”
Hermione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无力地说：“更可怕的是，Snape教授很可能觉得自己欠了老Malfoy的情，自己都不愿意解除合同呢。”
“欠老Malfoy的情？怎么会，Merlin知道Snape教授救了Draco Malfoy多少次！”Harry忿忿不平地道。
“根据资助人协议，Snape教授可以被认为是Malfoy家的一员。也就是说，当‘Malfoy一家’得到魔法部的全面赦免的时候，Snape教授也得到全面赦免了。——而且，我查过魔法部的赦免令了，并没有Snape教授单独的赦免令。也就是说，Snape教授可能认为他没有被起诉是老Malfoy运作的功劳。” Hermione回答道。
“Snape教授是英雄，他当然不需要赦免令了！他怎么会那么想的？”Harry生气地说。
Hermione无奈地说：“问题在于，我们讨论的是老Malfoy。谁都知道他有多么善于骗人。更何况，我猜测，老Malfoy在表面上对Snape教授并不坏，甚至可以说对他很好，这才让Snape教授更加难以拒绝。”
“老Malfoy对Snape教授很好？这……”Harry本能地有些不相信，但是昨晚的例子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任何看不出老Malfoy的居心的人都会觉得那个铂金发的老混蛋对Snape教授很好。
Hermione指着泛黄的《女巫周刊》上的照片说：“比如说，老Malfoy帮Snape教授安葬了他的母亲。虽然契约上很有可能规定了老Malfoy必需出安葬费，但上边肯定不会要求他必需出席葬礼，也不会要求他必需安慰刚刚失去母亲的Snape教授。当时，可能是Snape教授最为孤立无援的时候了。”
——也是Snape教授刚刚被你母亲甩了的时候。当然，Hermione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Harry张了张嘴，似乎自行想到了当时那尴尬的时间点，于是什么都没说。
“后来，Draco Malfoy出生之后，Snape教授成为了他的教父。Snape教授当时一定觉得老Malfoy不是很讨厌才会答应这么做的。”Hermione继续罗列事实。
Harry点了点头，觉得Hermione说得有道理。
“另外，我查过历年的《实验魔药师》，Snape教授的实验室自1983年起就已经榜上有名了——那甚至在Snape教授取得魔药大师称号之前。我查了Hogwarts公开的账目清单，上边有一项每年都数额不小的魔药实验室建设专项资金，由Lucius Malfoy独家捐赠。”Hermione又拿出了一打充满数字的羊皮纸，展示给Harry看。
Harry看着Hermione标红的“10,000金加隆”这个数字，咋了咋舌头：这差不多是一个普通人三年的工资啊！
“而且，我估计这仅仅是给Snape教授更新部分魔药器材的钱。其余的珍贵的魔药材料什么的，搞不好都是他私下里直接给Snape教授的。我看过Snape教授发表的改进吐真剂的论文，那上边实验要用到的大量的昂贵的魔法材料，呃，我估计不是来自Hogwarts的。”Hermione继续解释道。
“这样投入大笔钱对老Malfoy有什么好处么？”Harry问道。
Hermione解释道：“我知道资助人协议上有一条基本的规则，就是资助人只需要付给被资助人社会平均工时费和材料费就可以要求被资助人提供服务。我算过，一服狼毒药剂的材料成本不过二三十金加隆，而市面上的狼毒药剂——质量远不及Snape教授酿制的——还要卖三四百金加隆。另外，想想看，Snape教授酿制的福灵剂在战争期间该值多少钱？我查过了，像福灵剂这样的东西，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传说中，24小时剂量的Slughorn的旧版的福灵剂可以在黑市上炒到近五千金加隆！”
“这么多钱……”Harry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魔药了。
但很快，Harry反应了过来：“Slughorn怎么会拿这么贵的东西作为魔药课的奖赏的？”
Hermione抽搐了一下嘴角，道：“Dumbledore……”
Harry一想到那白胡子的老人，不由得一阵无语，很快放过了这个话题，回到了正题：“也就是说，老Malfoy表面上对Snape教授很好，为他建实验室，为他买珍贵的魔法材料，然后用很低的价格拿走Snape教授酿制的有价无市的珍贵魔药。”
Hermione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还有一点，我认为老Malfoy可能很早就猜出Snape教授的立场了，但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Voldemort——甚至，他可能会主动为Snape教授提供一些情报来给自己留后路。因此，Snape教授可能会觉得他欠了老Malfoy的命债。再后来，到了Voldemort夺走老Malfoy的魔杖之后，老Malfoy大概觉得跟Voldemort混是没有未来了，于是就跟Snape教授彼此说清楚了立场。在这一年，我想Snape教授和老Malfoy共同对抗了Voldemort。我查看了那次我们被抓到Malfoy庄园时的记忆，才发现当时老Malfoy在喝酒之前，好像是哆嗦嘴唇一样，对着酒杯无声地念了几句什么。我辨认出来其中一句应该是Exsistometalus（金属存在咒）。我们都知道，这个咒语是Snape教授发明的，而老Malfoy恰恰是利用自家的食物和酒水让食死徒慢性重金属中毒。所以，我认为Snape教授对于老Malfoy还有战友情谊。”
Harry瞠目结舌地得出结论：“那么，就是说老Malfoy从魔法契约和感情两个方面控制了Snape教授了？”
Hermione点头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Harry无奈地看着Hermione问道：“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Snape教授么？”
“我想了很久，恐怕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看Snape教授和Draco Malfoy签订的是什么样的导师-学徒契约了。”Hermione说道。
“导师-学徒契约一般有什么内容？比那个资助人契约更过分么？”Harry问道。
Hermione深吸了一口气，道：“从理论上说，可以比资助人契约更过分的。比如，导师对学徒可以打死不论的，也可以，哦，享有对学徒的身体的独占权。”
Harry产生了Severus强---奸Draco的可怕联想，急忙反驳道：“Snape教授不可能……我是说，他是Draco Malfoy的教父，他对小Malfoy很好的。Snape教授不会签订那样的合同的！”
Hermione小心翼翼地说：“实际上，为了保护小Malfoy，完全可能。我是说，当Snape教授享有了对小Malfoy……的独占权，那么，除了Voldemort之外，其他食死徒都不会有权力惩罚和……侵害小Malfoy了。甚至，嗯，如果战后魔法部判定Snape教授无罪，而小Malfoy有罪的话，因为传统上的学徒可以被看做一种财产，Snape教授是有权力用钱来赎买小Malfoy的。出于这些目的的话，Snape教授完全有可能和小Malfoy签订最传统的导师-学徒契约。”
Harry面对这样Slytherin的逻辑完全无语了。
半天，Harry才说道：“难道我们要建议Snape教授用小Malfoy来威胁老Malfoy？Snape教授，不会那么做的。我见过私下里Snape教授是怎么和小Malfoy相处的，我觉得Snape教授完全把小Malfoy当儿子了，小Malfoy对Snape教授……恐怕也是我对Sirius那样的感情。当小Malfoy发现Snape教授二次中毒的时候，我觉得他急得完全抓狂了。当Fawkes同意为Snape教授疗伤的时候，Hermione，我从来就没看见Draco Malfoy那么高兴过。这条路行不通，Hermione，杀了Snape教授他都不会以小Malfoy作为威胁或者交换条件的。”
Hermione叹了一口气，道：“我也觉得行不通。但是……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什么？”Harry关心地问道。
Hermione小心翼翼地回答道：“Harry，你听我说，别着急，……呃，那个，传统的资助人契约上一般还有被资助人要满足资助人的……嗯，某个方面的需求的条款。Weasley夫人曾经说过，老Malfoy从来不放过传统上给他的权力……”
Harry想到Snape教授可能的遭遇，脸彻底地白了。怀着一线希望，Harry颤抖着声音说：“Hermione，刚刚，你说老Malfoy对Snape教授不会太过分的……”
Hermione长叹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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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见Harry和Hermione终于离去了，才放下手中的书，在幻身咒的掩饰下悄悄地离开了图书馆。
——他妈的，多管闲事的救世主和万事通，我父亲和教父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情啊？你叫我怎么把你们俩个白痴打算干涉的消息告诉他们啊！
——不过，话说回来，父亲已经在教父的客房里睡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
知道父亲和教父之间的事情自己没有资格参合，但刚刚失去母亲还不到一个月的Draco还是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