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赫/Peremo》野有雾灯

16、第 16 章

　　第14章
　　亲爱的马文：
　　我仔细考虑过了。我觉得如果我们能见一面当面谈谈会是个不错的主意。越快越好——最好是在圣诞节前的这几天。
　　请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祝好
　　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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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从猫头鹰棚屋下来的路上，她一直沿着她熟悉的走廊走，那里布满了画像，她在每个拐弯处都停了下来。每次停下来时，她都会靠在墙上，拿出她的手镜。她会调整镜子的角度，看看转弯处有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在确认安全之后她才会继续前进。
　　每当这时，她的肾上腺素就会激增，她仍记得记忆中二年级时的那种独特的、大而黄的眼睛。它们经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现在，汤姆威胁的阴云笼罩着她，而且她知道那只蛇怪已经醒了，所以她现在在梦中看到它们的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但至少目前看来，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她发现她窥视的每个角落都很安全，于是她继续不受打扰地沿着城堡走下去。
　　然而，她还是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正置身于飓风的中心。
　　“你在干什么？”
　　赫敏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转过身。不过——哦，太好了——只是西格纳斯。
　　“没什么。”她轻快地回答，迅速整理好衣裙，把镜子塞进背后的腰带里。
　　西格纳斯皱起眉头，一脸怀疑地问道：“真的吗，小姐？”他眯起那双爱打听的眼睛，“因为在我看来，你好像拿着镜子在那个角落里探头探脑的。”
　　赫敏撅起嘴唇说：“你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吗，西格纳斯？比如去恐吓某个可怜的、毫无戒心的二年级学生什么的？”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双手随意地放在脑后，一副懒洋洋、漠不关心的样子。“你知道吗，小姐，如果你真的那么急切地想找到教授，你没必要绕着弯子找来找去，”西格纳斯说，“你可以直接问的。”
　　她立刻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里德尔在公共休息室里。”
　　“我……天哪，他到底——等等，你为什么觉得我在找他？”
　　“拜托，小姐，”西格纳斯拖着长长的声音说：“你还能在找谁呢？我们都知道你俩搞上了。”
　　赫敏几乎喘不过气来。“斯莱特林扣十分！”她厉声说道。
　　“什么——这不公平！”西格纳斯抗议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你们不应该在放假的时候扣分！”
　　“你会发现‘不应该’和‘不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她双手叉腰说道：“而且，虽然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可以放心，我和里德尔教授之间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西格纳斯不屑地说：“随你怎么说，小姐。”他嘟囔着，但很明显他并不相信。
　　赫敏察觉到他又在酝酿什么讽刺的话语，于是指着他警告道：“要是你再提这件事，我就再扣你5分。”
　　西格纳斯使劲翻了个白眼，然后装出一副闭上嘴的样子。接着，他双臂交叉，从她身边走过去。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他边走边低声说道，很快消失在她刚才来的那个拐弯处。
　　随着他脚步声渐渐消失，赫敏闭上了眼睛。她咬紧牙关，不得不深吸了几口气，以免自己追上去对他大声责备。
　　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布莱克家的人都是这样，有其父必有其女【1】。
　　但尽管学生群体中流传着关于她和汤姆的谣言让她感到不安……但西格纳斯并没有完全说错。
　　她一直在找汤姆。
　　而现在，她正好拥有了她所需要的全部信息。她甚至都不用主动问！
　　汤姆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她不愿去想他在那里干什么，但至少这给了她一个起点。
　　因此，赫敏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改变了路线，选择了一条最快捷、人最多的路直奔地牢而去。
　　当她到达底层时，她很快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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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寒冷，坦率地说，还有点潮湿，赫敏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躲在装饰着蜿蜒巨蛇雕像的地牢走廊里，她知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就在那里，她默默等待着。
　　什么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一直在潮湿的地牢走廊里等待着，盯着那面石墙，那里是公共房间的入口。她在这站了一个小时，但没有人进出过。她的脚已经开始疼了。
　　呃。
　　想找到汤姆的私人宿舍具体在哪里，有什么标识，这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
　　但她认为汤姆终归还是会从公共休息室出来的，当他出来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你瞧！她就能找到他的房间。当他在别处忙于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她就可以闯进他的房间，至于那个日记本——当然，如果他把它藏在那里的话——那也就归她了。
　　这很简单。非常简单
　　...只不过，现在没人从公共休息室里出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一直维持这种幻身咒需要付出很多的魔力，赫敏感到越来越疲惫。她把头靠在雕像上，眼皮越来越重。
　　但就在她的思绪开始与朦胧的睡意搏斗而变得困顿迷乱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刺耳喊叫声将她从恍惚中惊醒。这是那种情绪激动的学生会发出的叫喊声，它从入口大厅的方向沿着地牢走廊回荡。
　　听起来那声音离他们很远，虽然听起来那场争执可能很会激烈，但赫敏决定不予理会。她会把这件事留给其他教授去处理。因为她正在执行一项任务。
　　她一直留意着公共休息室的情况，努力让自己不去听那些模糊的喊叫声。几分钟后，终于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个看起来像是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从她藏身的地方跑了过去，迅速冲进了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的门又消失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一片寂静。
　　突然间，她面前一片忙碌的景象。大约有十名学生同时从公共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哦，就在那里。
　　汤姆也在他们之中，哦，该死。他一从公共休息室出来，就推开其他学生，飞快地跑了起来。
　　学生们都急忙的跟在他的身后，赫敏也低声咒骂着跟了上去，跟在了队伍后面。
　　随着他们的突然出现，地牢走廊变得十分忙碌，而处于幻身咒的隐形状态下，想要跟上那群斯莱特林是十分困难的。她一路上肯定撞到了不少一脸茫然的一年级新生，不过，管他的。但愿他们不会把这当回事。
　　她继续跟着学生们走，他们沿着走廊，走向喊叫声的源头，来到了楼梯口。她这时正好听到汤姆大声吼道：“都把路让开！”

　　在人群里，她只能看到汤姆的身影在学生中间穿梭着，赫敏尽了最大努力跟上他，不停地跳来跳去以便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一个学生躺在人群中央，他们正在尖叫。他们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赫敏叹了口气。显然今天不是她的幸运日，于是，当所有人都在关注受伤的学生时，她解除了她的幻身咒。
　　现在赫敏完全现身了，她推开周围的学生，向中间走去。但当她走到中间时，她突然屏住了呼吸。
　　那个受伤的、尖叫的、被汤姆抱在怀里的学生，是爱德华。
　　汤姆动作很快，没浪费一点时间，就朝楼梯走去，显然是要前往医务室。赫敏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指挥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学生们散开。
　　“发生什么事了？！”赫敏在大厅里追上了他，问道，她几乎要跑起来才能跟上汤姆的步伐。
　　“啊，啊，啊，疼~”爱德华哀声道。
　　“我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他的腿伤了，”汤姆低声说，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从哪冒出来的？”
　　赫敏没有理会他，转过身走到汤姆的另一边，想看看爱德华的腿。布料粘在他的腿上，他的腿那里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天呐——
　　他大腿中间一根尖锐的骨头刺了出来。
　　“哦，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疼啊——”
　　面对爱德华的抽泣，汤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我和你说了，我不知道——”
　　“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小混蛋！”赫敏叫到，打断了他的话。“你可别和我说这跟西格纳斯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
　　“哦，”赫敏在爱德华的哭声中咆哮道，“等我抓住他，我要亲手扭断他的小脖子！”
　　“也许你最好……”
　　“啊，好疼，好疼……”
　　“也许你最好在爱德华的伤得到医疗救助之后，再去考虑如何勒死布莱克先生，好吗？”汤姆建议道。
　　赫敏再次无视了他。“他不会以为他还能继续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吧！要是这次伤到的是爱德华的脖子而不是腿呢？！”
　　爱德华的痛苦叫声越来越大。
　　“哦，很快就会没事的，爱德华，”赫敏试图安慰他，但没什么效果。“我们就快到了，我们会治好你的。”
　　他们匆忙绕过最后一个弯，来到了医务室。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赫敏看到了斯宾德夫人正靠在窗边照料她的多肉植物。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
　　“哦，汤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哦，我的天哪，”斯宾德说着，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她比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动作更快，她指向一张床，“把他放在那儿吧。最右边的那张。”
　　汤姆听话地照做了，他轻轻地把爱德华放在床上。赫敏伸出手来握住他的一只手。
　　“啊——”爱德华的哀叫变成了长长的、安静的呜咽。他脸色苍白，浑身是汗。
　　“赫敏，给他喝点这个，好吗？”斯宾德把一个紫色的小瓶子悬浮在她面前。
　　赫敏从爱德华的手中抽出一只手，迅速地用拇指和食指拔开了瓶塞。
　　“爱德华，”她一边安抚他的呜咽，一边说，“爱德华，我知道这很痛，但请喝下它。它会让你感觉好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爱德华看起来非常害怕，赫敏把药瓶凑到他的嘴边，他还是顺从地喝了下去。
　　几秒钟后，爱德华就睡着了。
　　“啊，谢天谢地，”斯宾德夫人低声说道，“如果不让他安静点，我根本就没法集中精力思考。”
　　紧接着，赫敏和斯宾德根本不用讨论什么，就已经开始熟练的工作了。赫敏用一张床单盖住爱德华，斯宾德则把他的裤子变没了，给他清理伤口。斯宾德念起咒语，来减缓爱德华的流血速度、矫正他的骨骼。赫敏则开始填写爱德华的病历表。
　　他们花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才达到如此默契的程度，现在，他们可以不用沟通就能搭配着工作。虽然赫敏并不特别喜欢斯宾德这个人，但当赫敏看到她在工作时展现出的优秀的专业水平时，还是会表示赞赏。
　　在她待在医务室的这段时间里，她目睹了斯宾德用各种方法治愈了各种不同伤势的学生。其中很多伤，赫敏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从这位老妇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让赫敏觉得和斯宾德同处一处共事几乎变得可以忍受了。几乎。
　　但这一次，当赫敏一边工作，一边记下尽可能多的观察结果时，她却分了心，她清楚地知道到汤姆就在旁边徘徊。他没有离开，但也没有帮助他们。
　　呃……如果她说他一下…
　　“这么说来，你没有亲眼看到爱德华发生了什么事？”赫敏翻到爱德华的病历卡上的“病情描述”部分，问道。
　　汤姆低头看了她一眼，恼怒地挑了挑他整洁的眉毛。“就像我说的，”他慢吞吞地说，“我没看到。是霍金斯告诉我说有一个学生从地牢的楼梯上摔了下来，情况看起来很严重。仅此而已。”
　　“嗯。”赫敏补充道，“‘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吧，谢谢你！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她不以为然地说。
　　这应该就可以了，他也该走了吧。
　　“哦，汤姆，亲爱的孩子，”斯宾德突然打断了她的吟唱，说道，“帮我把那边那个瓶子拿过来，好吗？就是那个灰色的。”
　　“当然可以。”
　　赫敏翻了个白眼，看着汤姆顺从地按照斯宾德吩咐做了。仿佛斯宾德是感觉到汤姆要离开了一样，她又让他过来干活了。她让他用消失咒把一些血迹清除掉，让他召唤条毛巾过来，又让他去拿几瓶药剂，还让他帮她调整了一下灯光。
　　赫敏咬紧了牙关。看来他要留下来了。
　　该死！不过……好吧，她想。斯宾德勒虽然年老体弱，但她精通魔法，赫敏知道汤姆不会愚蠢到在斯宾德面前伤害她。
　　除了偶尔从斯宾德那里得到指示外，他们都安静地工作着。尽管和汤姆在一起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舒服，尽管赫敏永远不会承认，但他们实际上……是一个不错的团队。
　　“应该可以了，”过了一会儿，爱德华的皮肤被重新缝合好之后，斯宾德明显已经精疲力竭了。“差不多……可以了。”
　　“夫人，伤口处理得很干净，他可能都不会留下疤痕。” 赫敏赞叹道，一边欣赏着爱德华的皮肤，就在一小时前，他的股骨还从皮肤下刺出来。
　　“是啊，”斯宾德喘着气说，“这种伤要是处理的多了……你也可以治疗的很好的。”
　　斯宾德开始绕过床查看爱德华的病历，她的脚步有点不稳。汤姆一如既往地绅士体贴，他迅速抓住斯宾德的手臂，稳住了她。
　　“你看起来很疲惫，玛莉戈德。不如我留下来帮赫敏打扫，确保爱德华的情况稳定，”汤姆热心地提议道，“你去吃点东西吧，休息一下。”。
　　赫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斯宾德的表情却像圣诞树的彩灯一样亮了起来。“哦，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这里的事不会太麻烦你吧？你不会介意吧？”
　　“不用，不用，”赫敏插嘴道，“他完全没必要留下——”
　　“当然，玛莉戈德，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麻烦，”汤姆打断了赫敏的话，他轻轻地从斯宾德手中接过病历本，“我很乐意帮忙。”
　　汤姆给了赫敏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趁着斯宾德不注意的时候，他向她眨了眨眼。
　　赫敏觉得不舒服。哦，不——
　　“事实上，玛莉戈德，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大厅——”赫敏正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胡说，医务室必须有人照看，”斯宾德坚持道，开始有些许蹒跚地朝门口走去：“他们教授平时的课间休息和我们医务室伤者的休息可不一样，这一点你很清楚。”
　　“哦，嗯，好吧……”
　　“多一个人在这帮忙最好，”斯宾德几乎走到门口时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汤姆指指要用的东西的位置呢？”
　　赫敏的喉咙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咽不下去。医务室里没有画像。而爱德华服用了那剂安眠药之后，会昏睡好几个小时。除他之外，医务室里没有其他病人，这意味着如果斯宾塞离开了……她将会独自一人和汤姆待在一起。
　　汤姆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得意地朝她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自得的神色。“斯宾德说的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赫敏？要是这里的病人因为无人照看而受伤了，那该多可怕啊。”
　　赫敏紧握着魔杖。她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威胁。但斯宾德没有，她一边握着门把手，一边向他们挥了挥手。
　　“真是个好孩子，”斯宾德轻声咕哝道，走出了门：“我会给你带块蛋糕的，作为你这么辛苦的补偿。”
　　“谢谢你，玛莉戈德，那太好了，”汤姆柔声回答道。
　　说完，斯宾德从门口消失了，只留下赫敏一人，独自和汤姆在一起。
　　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关上了。
　　他们的目光相遇。汤姆舔了舔嘴唇。
　　赫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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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西格纳斯.布莱克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