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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飞鱼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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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谢笙一个响指又把乔以棠的东西放回了酒店，乔以棠坐在公交车站台里，说什么也不要谢笙送。
所以，谢笙这么急找她谈恋爱，就是因为他很急？
她才十八岁，他到底在急些什么？
乔以棠愤愤打开便利店老板的微信，询问是否还找兼职生。
老板：【你不是高考去了吗？】
乔以棠：【考完了。暑假可以继续做兼职^ω^】
老板：【哦。】
【现在还是只招上夜班的兼职生，工资和往常一样按小时算，能接受吗？】
乔以棠：【……那我考虑一下吧。】
乔以棠放下手机。她以前兼顾上学，只有放学后才有时间打工，所以时薪低一点也没关系。现在她有大把时间，还是想找一个全职一点薪资高一点的工作。
江富柏给她发消息，说今晚请她吃饭。
江少爷在高考前半个月突然开窍，老老实实学习起来，虽然最终结果不太好看，不过也没有太难看，江董事长心软，就把信用卡还给了他。
考完试那天，所有人都在朋友圈感伤告别高中生活，只有江少爷在炫耀他的灯红酒绿。
江富柏是一个知恩图报，从不白吃别人饭的人，他身无分文时吃过乔以棠几次饭，现在有钱了，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反正时间还早，晚上也没其他事，乔以棠就答应了，转头关掉聊天框继续搜索兼职。
到酒店的公交站，她想起马路对面有一家中小型超市，便过了条马路去到对面，问超市招不招人，阿姨看着她说：“你来晚啦，我们的大学生兼职已经招满啦！”
啊，这才考完不到一个礼拜，成绩还没公布，就还有比她更积极的人找到工作啦？！
乔以棠暗自神伤，一定是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骄奢淫逸了，才会忘记辛苦劳作的美德！不行，她得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下午两三点的阳光刺眼，乔以棠绕着酒店兜兜转转一整圈，依然没有找到兼职，倒是把自己给走饿了。她回酒店吹空调，从冰箱里取出小蛋糕，笔直地躺在沙发上，回复下元气。最近总是容易累，反正跟江富柏约的五点钟，商场又离她不远，她先睡一会儿吧。
五点钟，江富柏的电话打来，乔以棠从睡梦中惊醒，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撒谎说自己在路上了堵车。
江富柏冷哼一声：“那你注意别在车上睡过头了！”
乔以棠：“….嘿嘿嘿，被你发现了啊，我马上来，半个小时就到！”
窗外阳光刺眼，她出门前随意地往头上戴个鸭舌帽。
江富柏在一家最近很火的奶茶店等她，乔以棠一路赶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江少爷挪揄她：“你再晚点来，就该吃宵夜了。”
乔以棠想说，谁家好人6点钟吃宵夜？
江少爷点了点桌子上放着的印着奶茶店logo的包装袋，乔以棠连忙摆手：“不用了，你请我吃饭就够了。”
“拿着吧，这家店要排队一个小时才买得到。”说完他起身往餐厅方向走去。
反正她也是随便客气一下，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家奶茶店的宣传，她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乔以棠不再多说话，拿起包装袋，赶紧跟上。
嘬了两口，冰冰凉凉甜甜的，还有果香的味道，好好喝。她回头，记住这家奶茶店的名字。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就是指高考完至成绩出来这段时间，商场里最多的街溜子就是高考生，他们一没有学业压力，比他们年纪低的都还在学校上课，而尊贵的高考生已经结束使命，不仅可以在学校横着走，还能在各个地方横着走；二没有年龄限制，网吧、ktv、棋牌室、喝酒，任何一个之前限制他们的娱乐场所，如今都无法限制他们，这些学生就像是被关十八年终于无罪释放一般，没日没夜沉浸于此。他们可以漫无目的在外面溜达一整天，也可以吃到一线八卦——
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正在同一家奶茶店排队的同校生拿出手机，在八卦群里悄悄发送语音消息：
“还以为江富柏跟他女朋友分手了，结果他们还在一起，没想到是真爱！”
说完还偷拍一张照片发在群里。
照片中，少年身形修长，小臂健硕，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机械手表，即便穿着宽松的短T，也能看出姣好的身型线条，他懒散地站在电梯口，侧身等人，少女戴着鸭舌帽，发丝飞舞，手里拿着时下最火的奶茶包装袋，正朝他的方向跑去。
就是背着镜头，看不清脸。
没过一会儿，群里有人辣评：
AA：“不愧是安城高中最大的显眼包，出门逛街都穿这么骚气。”
小圆（毕业版）：“哪里骚气了？不正常打扮吗？”
AA：“他手上戴的那支江诗丹顿是制定款，拍卖行少说能拍到八位数，那件黑t，某黎世家限量版。@小圆（毕业版）”
iikk：“江富柏？高一那会儿就觉得他装装的，不过他人也是真大方。据说他们班这次聚会就是他买的单。”
小圆（毕业版）：“….shift！！跟这群有钱人拼了！！！”
脑子空空：“江氏集团继承人的女朋友，这身份不管是进行时还是过去时含金量都很高的好吧？她究竟是谁啊？说真的以前嘲笑她没眼光，现在觉得我有点装了。”
不是自愿上学：“等等，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这奶茶好喝吗？上次看到排这么多人就没有买，后来看到好多人都在说好喝。”
芝士TT：“马上我排到了就给你测评哈，话说刚刚我排队的时候，江富柏一直坐在店里等他女朋友，讲真的，我也有点儿想谈恋爱了。”
iikk：“我看你是想有人帮你排队买奶茶吧？大馋丫头。”
…
顶楼西餐厅。
江富柏有提前订位，是靠窗的位置，能一眼俯瞰整个安江，乔以棠坐下后趴窗边就往下看，贵点的餐厅就是不一样，她一个不恐高的人此刻都觉得头晕。
还是说这也是被牛头马面撞晕的后遗症？乔以棠摸摸后脑勺。
“等天黑了再看吧，现在没什么好看的。”
闻言，她坐回位置上，“你也喜欢看夜景吗？我觉得看夜景超治愈的。”
毕竟安州的夜景是她这种穷人也能够每日白嫖的宝藏。
江富柏拿过菜单，熟练的点好餐，服务员又看向她，“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乔以棠翻了翻全英文的菜单，抬头说：“我要跟他一样的。”
服务员愣在原地，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
乔以棠眼巴巴看着他，那不然要她抓瞎点吗？
江富柏微咳一声，收起菜单：“前菜和甜点分两份上，主食就按我点的上。”
服务员又在纸上写写画画，才屈身走开。
服务员走后，乔以棠小声问他：“难道不可以点一样的食物吗？大少爷，没见你在学校多用功读书，怎么这些英语单词你都认识？”
江富柏汗颜：“姐姐，这是西班牙语。”
他刚刚点菜时，默认主食分量都是两人份的，所以服务员才不清楚乔以棠说的是“要两人份的分量”还是“两人份的餐食来两份”。
乔以棠这才又仔细环顾四周，原来这里不是西餐厅，而是西班牙餐厅。
她尴尬一笑：“第一次来，第一次来。”
餐厅有人弹奏起《少女的祈祷》，琴音清脆悠扬，乔以棠伴随着悦耳的旋律，逐渐放松下来。
西班牙菜很好吃，分量比她想的要多，规矩比她想的要少，又或许是因为江少爷虽然大气，但不拘小节的缘故。
吃到一半，乔以棠忍不住问他：
“你谈过恋爱吗？”
江少爷咳嗽两声，震惊地看着她：“你不会真要跟我谈吧？我现在拿到卡了，不需要演戏了。”
乔以棠白了他一眼：“我问你谈没谈过，没找你谈！”
江少爷把玩着餐具，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行吧，谈没谈过都无所谓，她往前凑，小声地问：“男生说很急什么意思？”
“急着…要钱？”
反正没钱的时候他挺急的。
“不是钱。”
“那是急着….打游戏？”
游戏没通关他也挺急的。
“….也不是打游戏！恋爱相关的话题！”乔以棠两眼一黑，要不是她认识的人少，她才不会愚蠢到来问江富柏这个问题。
“哦哦，”江少爷放下汤匙，仔细想想，“估计就是急着开房吧…乔以棠，你不会？你清醒一点，你还没念大学呢！”
是吧？看着江富柏震惊地表情，乔以棠就知道自己没有会错意，看来她得找时间和谢笙说清楚。
那种事情是要两个人相爱才能做的，而不是随便许她三个愿望就能做的！
江富柏撸起袖子：“告诉我是谁，我找人弄他！”
乔以棠继续吃红虾，敷衍道：“我帮我朋友问的，她已经大学毕业了。”
“认识几个月了？”
呃…“两个多月吧？”
意识到自己回答得有些顺口，乔以棠补充：“我朋友说的，差不多认识两三个月吧。”
才两个多月就急着开房？看她是学生故意骗她感情的吧？
“乔以棠，”江富柏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叫她名字，“你不要觉得你是个资助生就低人一等了，任何人都有拒绝的权利，你也有，况且江氏集团除了钱多，在安州市也是有些人脉的，即便我罩不住你，我爷爷一定能罩你，别看他老人家七八十岁了，但身子骨硬朗着呢！谁要是敢欺负你，明天就给他赶出安州，让他踏不进安州一步！”
第一次见有人把仗势欺人说得如此清醒脱俗。
乔以棠讪讪一笑：“我随便说的，随便说的。”
饭吃完后，天已经黑了，乔以棠看着窗外的安江，提议下去走走，而江富柏满心想着如何拯救这位失足少女，敷衍地点头答应。
从商场到安江边只需要跨过一条马路，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才走到一半，乔以棠就打退堂鼓了：“还是回去吧，外面怪热的。”
江富柏没意见，转身时，两人听到草丛中传来喵喵叫的声音。
出于好奇，乔以棠往树丛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喵喵声急促又虚弱，她不放心，打开手机手电筒，终于在树丛最深处看到了一只橘猫。
橘猫翻着肚子，一面狂吐，一面狂咽，闷哼着声，乔以棠让江富柏帮忙举手机，她则空出两只手搬开树枝，把橘猫抱出来，她计划是一只手抱猫，一只手撑地维持平衡，结果计划有变，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她万万没想到，这猫少说二十多斤，有点重。
在江富柏的帮助下，乔以棠成功解救胖大橘，江富柏略带嫌弃看着猫：“该减肥了吧？肚子这么大！”
橘猫舔着乔以棠的手，表情十分难受。
乔以棠看向它的肚子，圆鼓鼓的，硬硬的，应该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她赶紧把手指放进橘猫嘴里，猫难受得要挣扎，牙齿刮破了她的手指，橘猫似乎不是有意咬伤她的，又弱弱用头蹭她。
“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催吐？”
“别急。”江富柏打开了他的百科全书——林秘书的电话，“林秘书，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你，如何给二十多斤的橘猫催吐？”
林秘书内心os：大少爷这是又抽了什么风？
“有猫草吗？”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完全听不出内心吐槽的情绪。
江富柏左右看看：“没有，我在路边呢。”
“您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到。”
挂完电话，乔以棠已经把猫抱到了安江江边，她用手接水，不顾橘猫反抗，按住它狂喂水，橘猫恹恹地喝着水，忽然胃部抽搐，从嘴里吐出来一条手掌大的鱼！
鱼呈浅蓝色，鳞片闪着白光，仿佛长了一对翅膀，仔细看才发现是那时它发达的胸鳍。飞鱼扇动着胸鳍，朝着安江方向跃去，扑通一声掉入了江里，乔以棠瞠目结舌地看向那只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橘猫软软地趴在她怀里，舒服地叫出了声。
“是你救了我吗？这位闪闪发光的人类？”
飞鱼猛地拨起江水，在空中洒下点点水珠，它跃到其中一个水珠里，水珠形成巨型泡泡，将它牢牢包裹住。飞鱼定格在空中，橘猫闻到鱼腥味儿，又想凑过去吃它，还好乔以棠眼疾手快按住了这只嘴馋猫。
才吐出来又想吃进去，这猫真是不长一点儿记性！
乔以棠震惊地看着飞鱼：“你会说话？是你在说话吗？”
飞鱼自豪地说：“是我是我！我乃掌管这片安江的水神，护佑这片江水千年，前些日子安江越来越浑浊不堪，疑似下游堵住，江内的混浊物无法排入下游导致的。加上最近时常暴雨，江水无法流走，水平面越来越高，水里生态越来越差，我从上游一路游来，净化之力早已用尽，本想跃过这安江大桥一探究竟，却被这只歹毒的妖魔给擒住了，好在遇到您，啊，仔细看才发现，您的灵魂真是太～耀眼了！”
这样一说她才发现，安江的水平面是比她之前来的那次高出许多。
乔以棠问：“那你可探出来什么了？”
飞鱼叹气：“还没有，闪耀的人类，您可否愿意帮助我？若您愿意，整条安江里的生灵都会感激您的！”
“我也只能尽量帮你分担。”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只是一个脆皮高中生。
“太好啦！”飞鱼的气泡逐渐变小，在落入海水之际，它留下一句：“本神等着您的好消息～”
橘猫舔着嘴看向她，显然是饿了。
江富柏蹲下来，问她在发什么呆。
乔以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江富柏后知后觉：“我去，这水平面怎么这么高了？”
“所以下游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江富柏朝下游看去：“下游，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林秘书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在岸上鬼鬼祟祟聊着什么。
橘猫倒是有眼力见儿，一看到林秘书就喵喵叫，叫得林秘书赶紧拿出猫条伺候它，橘猫满意地吃着食物，林秘书一边撸猫一边问：“所以…这猫不吐了？”
“喂了点水，就吐出来了。”
林秘书见乔以棠抱着吃力，接过猫来，橘猫很有猫德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你俩要是不急着要猫，我明天先带它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它的毛都结块了，也不确定打没打过针，看样子是走丢的，我找人在这附近问问。”
两人点点头，毕竟把猫交给林秘书，比交给他俩要靠谱得多。
林秘书费力抱起橘猫：“那事情都解决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两人不走，这才一人一句复述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最近安江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淹过了防洪线，他早有听闻，以为是近期暴雨不断导致的，原来问题是出在下游。
“好的，明天我会联系专业人士进行勘测，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林秘书办事江富柏放心，他拍拍手准备打道回府，乔以棠跟在后面，还有些懵逼，所以这件在她看来毫无头绪的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了？
她再次回头看向江面，阴影处，水神飞鱼正挥动着翅膀，朝她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