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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魔术秀 ...

  •   几小时后。

      米花町的雨势稍微小了一点,天色彻底暗了下去,路灯下的白光映出如银丝一般漂浮的雨丝。林崎悠收起直柄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诺亚站在她身旁,踮起脚看向路上来往的车流,试图在其中找到一辆可以载客的出租车。在他怀里,neko从通勤包里探出脑袋,甩了甩头上倒伏的绒毛。

      距离魔术表演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一狐并不急迫。林崎悠还是那身外出的衣服,脚下穿了一双低跟短靴,避免地上的积水溅上裙摆。她同样抬头眺望,然后精准地挥手拦下一辆空车。

      “去蓝海剧院。”她在诺亚之后上车,关上车门后将雨伞斜靠在身旁。

      这辆出租车的司机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得到目的地之后就开始沉默地开车,车里只有电台播放的口水歌和雨刮器一下又一下擦拭挡风玻璃的声音。
      林崎悠支着头望着窗外,目光漫无目的地在雨幕中乱晃,直到几道红蓝色闪烁的车灯在眼前一晃而过。

      巡查吗?她想,然后又有几辆便衣警车顶着车灯呼啸而过。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自己的袖口被轻轻扯了一下。
      林崎悠回头,看见诺亚不知何时把装着neko的包抱进了怀里,神情看着有些紧张,“……姐姐,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诺亚能够独自一人在阴影世界摸索那么久而不受伤,是依靠了他不知为何拥有的对外界的感知力。这种感知力帮助他躲过一些游荡的阴影,也牵引他走向反映强烈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林崎悠战斗的地方。
      从遇见林崎悠那时到现在,诺亚总结出一些关于这个能力的规律:他能够感知到与自己有关的事物,无论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举例来说,阴影是会攻击他,使他受伤、感到恐惧的生物;林崎悠和neko则是能够帮助他,能够让他安心的存在。
      离开了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世界中之后,诺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但就在刚刚,那种如触电一般的警示袭来,让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抓住了林崎悠的袖口后才稍微安下心来。

      他将自己的能力如实地告诉了林崎悠,并且向她诉说自己刚刚的体会,“……刚刚车窗外的那些警车,让我感到有些害怕——我想,可能是我的养父联系了警察,让他们对我展开搜寻。”

      听到这里,林崎悠转过身望向车后方还没驶远的警车,烟灰色眼眸中亮起灼灼的金色光芒,在第三只眼的视野中看清了警车里警员的轮廓:橙黄色偏红,中立偏敌意。

      “我知道了。”她回过头来坐正,将诺亚的手握住。小孩的手因为刚刚的紧张情绪而有些冰凉,被林崎悠一捂,也开始渐渐回温。

      诺亚对自己感到奇怪,明明他和林崎悠相遇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对后者抱有近乎盲目的信任了,似乎只要后者待在他的身边,他就会感到安心。
      身体不受控制地放松下来,neko在通勤包里动了动,像是在安抚他的心情。

      ……

      蓝海剧院前。

      林崎悠和诺亚并排站着,抬头看向剧院前挂着的巨大海报。
      春井风传身为曾经很有名的魔术师,即使隐退了将近二十年,也有许多粉丝拉着小一辈的孩子来看他的魔术秀。林崎悠对这个从面相看起来风趣幽默的老人很有好感,也对他要表演的魔术很感兴趣。剧院上的海报和门票上并不一样,是燕尾服老人向观众举起帽子的样子,帽子中探出一只四处张望的小兔子。
      海报右下角写着今天的日期,还有宣传语“传奇魔术师春井风传复出首秀,惊险至极的水下逃生秀!”看来魔术表演的主打就是水下逃生秀,宣传的时候选择了其他魔术,可能是担心吓到小孩。

      “进去吧。”林崎悠将伞放进门口的柜子,牵着诺亚的手走向门口。

      验完票后,两人一狐走入剧院。

      因为魔术表演还没开始,所以剧院内部亮着灯,人不算多,她们来的太早了。顺着铺着红布的阶梯一路向下,分布的座椅也逐渐从宽松变得紧密起来,为了让更多人坐得离舞台更近。
      这里实在是太宽敞了,观众又少又安静,柔软的红布将踏在木制阶梯上的脚步声掩盖,以至于室内几乎没有声音。

      走了有半分钟,她们才走到第一排,找到门票上的位置坐下。
      林崎悠将刚刚被剪掉一角的门票收好放进口袋里。诺亚抱着藏在通勤包里的neko坐在旁边,两脚挨不到地,只好礼貌地收在椅子下方。

      耳边沉闷的脚步声渐响,短暂的影子挡住了照在林崎悠身上的灯光,然后在她身边停下。
      新来的人在林崎悠另一边的座位落座,身上还带着外面属于雨水的湿气。林崎悠扭头,发现竟然是熟人。

      留着利落过耳黑发的女警官脱下半湿的西装外套,解开白衬衫的一颗纽扣,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敏锐地注意到林崎悠的目光,转过来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才开口,“……林崎小姐。”
      她语气平淡,似乎想用这样的表现隐瞒自己刚刚没想起林崎悠名字这一尴尬事实。
      但是这没关系,林崎悠不会戳破这件事,因为她刚刚也没想起这位的名字,“朝霞警官,好久不见。”

      在林崎悠侦破的第一件案子里,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警察便是朝霞侑树和漆川健,而且目暮警官看起来明显更信任做事利落的朝霞侑树。

      ——“那边那位和我可不一样啊,职业组出身,前途一片光明呢,名字叫做朝霞侑树。嘛,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很非凡,对吧?”当时漆川健是这样说的。

      说起来,漆川健把这张票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是内部票”,这或许就是朝霞警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林崎悠不动声色地换了坐姿,将诺亚遮挡在自己身后。

      没等她想出用什么话题移开朝霞侑树的注意力,后者就先开口了,“漆川健把他那张票给你了?”
      林崎悠点点头,莫名有些犯怵,感觉气质太过冷冽的朝霞侑树不是她擅长应对的类型。后者得到回复之后只是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话题,倒是让林崎悠松了一口气。

      不过林崎悠觉得自己迟早会开到朝霞侑树的社群的。
      这是直觉,老玩家的直觉!

      在座位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林崎悠从口袋里抽出翻盖手机,无所事事地研究了一会儿按键。连上网络之后,她在滴滴的操作音里搜索了“春井风传”。
      网页加载的很慢。林崎悠换了个坐姿,向后将脊背舒展开靠在椅子上。信息跳出来的瞬间,眼前的游戏面板右下角闪出操作提示:“春井风传”相关信息-已录入资料库。

      她合上手机,通过游戏面板查看刚刚搜索的信息。在外人看来,林崎悠只是简单地摆弄了一下手机,然后开始倚着扶手发呆。
      朝霞侑树不动声色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观察的目光,展开了手里记录信息的小本子。
      林崎悠瞥了本子一眼,“朝霞侑树记录的案件信息-1 已录入”。

      “检测到二者信息存在关联,是否建立相关链接?”
      林崎悠在意识里按了一下空格,选择“是”。

      合并之后全新的资料页面在她眼前展开。林崎悠简单地阅读了一遍资料,下意识摆弄起肩上的发尾:她就知道漆川健没那么好心送她魔术表演的门票。

      资料里首先是春井风传的词条,和网上搜罗出来的信息大差不差,曾经有名的逃生魔术师,退休后在家认真教徒弟魔术。
      朝霞侑树的笔记补充,春井风传这次复出十分仓促,原本这场魔术表演是他的徒弟近重邦彰主办,如今因为老师横插一脚,导致后者只能沦为陪衬。

      春井风传有两个徒弟,分别是大弟子近重邦彰和二弟子久连山雄策。他的孙女田中喜久惠同样跟着他学习魔术,也能算他的不记名弟子。
      在这三人中,近重邦彰是如今发展最好的,已经小有名气,可以开办个人的魔术秀。久连山雄策还在跟着春井风传学习中,而田中喜久惠除了学习魔术,还负责协调每场魔术秀的后勤事务,曾经春井风传的魔术秀和如今近重邦彰的魔术秀,大部分都由她经手承办。三人里,只有久连山雄策在搜索里没有词条,主要资料由朝霞侑树的笔记补充。

      林崎悠悄悄又往那边瞄了一眼,但朝霞侑树已经合上了本子闭目养神,没给她再录入其他线索的机会。

      三选一的所有嫌疑人基本已经登场,就等案件发生了。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林崎悠就摇摇头,打散了略显危险的惯性思维——她宁愿相信在主线剧情开始之前,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剧本一般的案件。

      她放下资料,无聊地翻起身上带着的人格面具。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其他买票进场的观众也逐渐变多,彼此之间压低的讨论声汇聚成笼罩在剧院内沉闷的嘈杂声。

      诺亚一直乖巧地坐在旁边,安静地观察着周围。他在被养父收养之后就很少出门,更别提出来看魔术表演了,因此他将面前舞台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收尽眼底:那一处有些凸起的地板是活板门吗?另一边某处地方有很多磨损的痕迹,或许是魔术要用到的机关……

      他在心中默默思考,和自己玩起猜测魔术手法的游戏。没等他看完,悬挂在两边的红色幕布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缓缓落下,遮住了整个舞台和诺亚的目光。

      剧院年代久远,红幕布巨大又厚重,带下来一股较浓的香水味和它费尽心思掩盖的陈旧霉味。

      诺亚被这股味道熏到,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他下意识看向林崎悠,却发现后者似乎并没有和他一样表现得强烈,只是微微皱起眉。除此之外这一排的观众基本都没有反应,要么饶有兴致地和身边的人聊天,要么在座位上看随身带着的报纸或者书本。

      是那种能力让他的嗅觉更敏感了吗?诺亚脑中闪过猜想。下一秒,他的目光在直觉的驱使下望向了舞台后方的右边,一处没有灯光的暗处,那里似乎有人影在向这边窥视。

      他碰了碰林崎悠的衣袖,在后者的注意力移来之后向她传递了自己的预感。

      林崎悠对他点头,将诺亚安抚下来。
      她似乎已经把小孩的好感度刷到了平均值以上,因此凭借二级的表达力和体贴也很轻松地让诺亚将那些令人紧张的预警抛到一边,开始纯粹地期待起魔术表演。怀里的通勤包拉开一个小口,neko的红毛从里面透出来一些,若有人认真观察,还能和它圆溜溜的黑眼睛对上视线。

      这次魔术表演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风平浪静,林崎悠对这种挑战来者不拒,但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把诺亚带了过来,这下说不定不仅无法放松诺亚被养父逼到边缘的精神状态,还要给他雪上加霜。
      她瞥了一眼诺亚毛茸茸的头顶,按耐住自己想要摸上去的欲望。
      总之,先随机应变吧。

      然而她并没有料到,所谓的“随机应变”在各方的化学反应之下,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春井风传看起来精神矍铄,但实际上的年龄摆在那里,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如牛般的精力去表演一整场魔术秀。魔术表演前半段全都交给了一位留着长发的中年男子,他就是资料上的近重邦彰。
      能够借助老师的名声起家,近重邦彰自然有一手不错的本事,加上出名后多场魔术表演的历练,他对把握观众的注意力很有心得。原本抱着些许警惕心思的林崎悠也有些沉浸在近重邦彰绚丽的魔术效果中,和其他人一起为鞠躬退场的魔术师鼓掌。

      热烈的掌声中,林崎悠瞥见朝霞侑树放下环胸的双臂,同样鼓起掌来。

      近重邦彰退场之后,幕布再次被拉上。过了一分钟左右,工作人员拉开幕布,将已经准备好的新舞台展现在观众面前。之前近重邦彰表演时残留的彩带和桌椅都被清理下台,摆放在舞台中心的是一个有些窄小的四轮水箱。
      箱子面向观众的方向做了磨砂处理,只能看见其中晃动的水波,它下方装着四轮,与地面并无联系。

      春井风传上场了,他带着笑容,朝观众一挥帽子,略带夸张又不失优雅地鞠躬。即使魔术还没有表演,很多老观众就慷慨地献上了他们的掌声。
      他看起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背有些驼,但在燕尾服的穿着下努力挺直了。紧接着是精心设计过的道具展示环节,为了展示接下来表演的逃生秀魔术的神奇,春井风传推着水箱在舞台上转了一圈,又从身上不知哪里变出来手铐和束绳,用几个小魔术证实了它们的坚固。几个环节之间的衔接做得有趣又自然,仿佛剧院里的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个经验丰富的老魔术师掌握在手里。

      林崎悠跟着观众献上掌声,深感这一次表演没白来。身旁的诺亚双手都要拍红了,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舞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惊奇的笑容。

      紧接着,春井风传做完所有的前期准备,开始真正的水下逃生秀表演。
      水箱窄小,却容纳得了一个蜷起身子的人。春井风传在助手的帮助下给自己束上绳索和手铐,那些道具牢牢束缚住他的身体,看起来连转动一下肩膀都有些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向观众露出笑容,像是在说着“请欣赏我接下来的表演,并为此欢呼吧”。

      他进入了水箱。

      从观众的一侧,只能看到他进入水下之后模糊的黑色人影。助手在最后一次确认绳索束缚得足够紧之后关上了箱门,同时将老魔术师的魔术帽放在了水箱上。

      全场观众注视着水箱,等待着魔术结束的那一刻,感受魔术师带来的惊奇体验。

      水中的黑影模糊着,看不清动作。似乎是燕尾服的一部分时不时晃到人影前方,遮住人们的视线,又很快被抽走。剧院内安静至极,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窄小的、装满水的箱子上。

      三十秒、六十秒、九十秒……

      林崎悠注视着水箱,在一片寂静中听到自己心脏越来越响的跳动声。她在心中默数着,直到身边的诺亚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袖。

      “……姐姐、他——”诺亚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林崎悠感受到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出不来了……”

      “那个老爷爷,他失去意识了……”

      现在该怎么办?有人会相信他吗?姐姐会相信他吗?大魔术师在逃生魔术秀中表演失败……如果他只是在表演呢?这么多观众注视着这里……
      诺亚紧张地向后看了一圈,咬紧了嘴唇,然后感受到头顶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扭过头,看见林崎悠依旧望着舞台方向,而灰色双眼已经被象征能力的金色覆盖。

      九十五秒、一百秒……

      水箱突然猛烈震动了一下,然后归于沉寂。

      林崎悠打开第三只眼,视野中水箱里的人生命体征渐弱,已经滑落向了危险的灰色。

      “会没事的。”她低声对诺亚说,同时也对自己说,然后借着长裙的掩饰,从游戏物品栏里抽出了最顺手的铁锹。

      ……

      “怎么回事?”在舞台后方,刚刚安排好工作人员收拾魔术道具的田中喜久惠有些焦急地看了一眼腕表,“……以前爷爷的水下逃生从来没超过一分半的!”

      在她身边,只是前来学习的久连山雄策额上也冒出了汗,不住地用手帕擦拭,吞吞吐吐地说:“万一……但是……”

      “可能是年纪大了,开锁的动作比较慢吧,”最后赶来的近重邦彰安慰道,“我相信春井老师的能力,他既然决定复出,就一定能完成这个魔术的。”

      他转向田中喜久惠,低声道,“田中,你也知道春井老师的为人吧?他对待自己的魔术秀最为认真,怎么可能会在逃生秀这个他最拿手的魔术上……”

      ——“啊!”久连山雄策的惊叫突然打断了他,“啊!那个!”

      近重邦彰的脸色一滞,转过头看向舞台。他的瞳孔还没聚上焦,就看见一片灰色从舞台下方闪了出来。等他看清那是一个少女的身影时,后者已经动作利落地翻上了舞台,距离魔术用的水箱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啊!”他忍不住发出和久连山雄策一样的尖叫。

      剧院里的所有人都还没有从等待中缓过神,因此场内还是一片寂静,只不过化作了疑惑的寂静和惊恐的寂静。在即将到来的巨大议论声中,林崎悠无视瞬间要被观众的目光灼伤的后背,视野中的目光只剩下那个不再摇晃的水箱。

      没能及时拉住她的诺亚和neko在她身后无声尖叫着。

      林崎悠的第三只眼中,人体轮廓没有覆盖到的较大范围只有水箱侧边的一角。她手臂发力,高高挥起了铁铲——

      ——“砰!!!!”

      巨大的碰撞声打破了剧院里的寂静,也砸碎了水箱的一角。

      “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在做什么?”“故意破坏魔术秀的反抗者吗?谁快报警啊!”“天啊有疯子!救命啊!!”

      水箱上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加固后的厚重玻璃碎片纷飞,在地上铺成一片。

      无视从两边冲出来的工作人员和身后的视线,灰发少女动作极快地扬起铁铲,用力朝那个被凿开的大缺口再度砸下!水流从中暴涌而出,瞬间在舞台上积了一大半。

      “砰!砰!砰!!!”

      水箱经几次难以置信的巨力破坏之后,终于彻底碎裂开来,几把挂在连接处的锁已经扭曲得看不出原本形状。
      林崎悠一矮身躲过想要抓她衣服的工作人员,从水箱中把已经失去意识的春井风传粗暴地拖了出来。

      “昏迷,无呼吸,脉搏微弱濒临停止——你们的医护人员呢?不在就立刻打急救电话!”简单判断了春井风传的症状,林崎悠语速极快地对身后的人说,然后开始对春井风传做标准的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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