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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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们保持着涵养，在查理与士郎叙述科伦特发生的事情经过时没有频繁的打断，完整的叙述才得以顺畅进行。
他们事先都看过到达现场的魔术师提交的简易报告，虽然中间有许多一看就有问题的描述，但大致上事情发生节点还是清楚的，此时经过查理与士郎的细节补充，脑海中的疑问被一一解答的同时也有新的疑问产生。
“为什么阿昆斯的猎犬要追逐你和远坂家主？”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两人身上的不同，本能中将他们也当作了猎物。”
“墨洛涅斯隐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没有查明，但考虑到莫斯家族迁徙到科伦特的时间是在墨洛涅斯迁徙的四十年后，或许墨洛涅斯的目的还未有展开就被背后可能有异域存在操控的莫斯所吞噬。不过我猜测，或许这部分真相在历史记录中会有线索，所以希望拜托埃尔梅罗君主阁下继续调查。”
“有空余时间我会继续跟进的。”
......
这些隐藏在事件中的小问题被一个个提出，无论提问对象是自己还是士郎，所有的回答都由他来应对，士郎只需要客观描述发生的事情就够了。
在士郎被宣布投入罗德里格斯门下的当下，没有人会对查理抢走士郎回答权表示质疑。
终于，提问来到了最核心的两个部分。
“依托圣杯系统进行的英灵召唤在协会的记录中并不少见，但这样完全脱离圣杯系统的英灵召唤倒是罕见至极，那些罕见的示例中，被召唤而来的英灵在规格上也都还在可控范围内，该说不愧是到达过根源的罗德里格斯吗？总能做出这样破格的事情。”
“到达过根源”这样的描述出来后，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安静站在查理身侧的迦尔纳也若有所思看了查理一眼。
查理没有给这些君主们感叹迦尔纳的时间，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正如各位所看到的，迦尔纳如今已经与我订立了使魔契约，今后将会长期停留在现世，为了不引起多余的麻烦，罗德里格斯会为其准备一层身份，方便他在时钟塔及其他地方活动，各位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
君主们面面相觑，有的君主表面上对此没有异议，但有的君主已经忍不住发表了反对的意见。
赞塔因的君主说道，“让这样的存在随意活动，我认为是一种无谋的做法，对于协会的魔术师与外界的普通人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决定。”
彼尔德林的君主应和道，“虽然我能理解罗德里格斯君主的想法，但这样的处理确实过于轻率了。”
查理没有理会这两位君主，目光直接投射在张天师脸上，“天师以为呢？”
张天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看似是针对英灵召唤产物的讨论，实质上是下四家向上三柱的试探，罗德里格斯的嫡系血脉全部断绝后，查理作为被领养而来继承罗德里格斯刻印的第一代家主，自上任起就受到了不少针对。
仔细想想，当年那么小的查理都能依托罗德里格斯的积累守住这个家族，如今完成了迦尔纳这样规格英灵的召唤，并将其固定在了现世，若是不加以限制，罗德里格斯的地位将再度稳固，对于想要往上爬的赞塔因和彼尔德林是难以心平气和接受的事情。
当年罗德里格斯提出卸下君主的责任而隐居的决定，能那么轻松通过，不是因为魔术界已经不需要这样一位君主的力量，而是权力的诱惑促成的结果。
上三柱的联系，与下四家的信赖，该如何取舍？
天师还在沉吟中，斯莱德的君主也在此时开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罗德里格斯的实力毋庸置疑，我想即便是迦尔纳这样规格的英灵，能让其以如此服从的姿态侍立身侧就已经证明了罗德里格斯君主的能力，现在的魔术界已经沉寂太久了，魔术师们面对日渐衰退的神秘也有着悲观的看法，依我看，或许直接公布这一成果才是对当下魔术界最大的刺激。”
查理诧异的看了一眼斯莱德的君主，对方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倒是没看出什么，不过这份示好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他没有去纠正对方口中的错误——迦尔纳如此服从的姿态跟他的能力其实没什么关系，是英灵本身的特性所致。
而是反过来否决了对方后面的看法，“直接公布或许能够给到魔术界刺激，但当下的魔术界还没有安稳到可以直接将王牌公布出来的地步。”
斯莱德的示好十分彻底，被反驳了当即退了一步，“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该如何处理应当由召唤者本人自行决定才是。”
天师又看了一眼埃尔梅罗二世的方向，这位被当面“抢了弟子”的君主此刻一言不发脸色严峻，倒是没有被个人的情绪左右，依然维持着埃尔梅罗一贯以来中立的姿态。
他心中大致有了判断，笑呵呵说道，“在没有发现危害到魔术界或是现世的危险之前，不插手其他君主家族的魔术研究应该是几大家族能携手的基础，现在也不应打破才对，依我看，就按照斯莱德家主所说，既然是罗德里格斯君主召唤出来的使魔，那就由其本人决定是否公布就好了。”
赞塔因的君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天师直接将英灵用“使魔”称呼，等于改变了事情的性质，相较于野心勃勃的赞塔因，彼尔德林倒是半点没有被否定的难堪，脸上依然是和和气气的笑容。
对于迦尔纳的安排确定由查理自行安排后，君主们的目光都变得微妙了起来，不住往埃尔梅罗二世的方向看去。
“关于卫宫士郎实现了固有结界一事，可以详细说一下其完成的经过吗？”
听到张天师的询问，士郎看了一眼查理，得到查理点头后才准备开口。
这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君主们，于是大家又一次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埃尔梅罗二世——你教室的弟子和罗德里格斯君主认识也没多久吧？
在来开会的路上，查理也询问了一下关于固有结界的情况，之前虽然好奇，但因为士郎没有投入罗德里格斯，所以查理倒也保持着矜持没有打探的更深，现在士郎是他的人了，也就没必要顾及这些。
所以士郎接下来讲述的关于冬木市圣杯战争、来自未来的卫宫士郎英灵等等都是他在开会前知道的内容。
其他君主们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看待士郎的目光也从“查无此人”到“偶然完成了固有结界的幸运儿”到“这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的转变。
并非是因为固有结界，而是卫宫士郎提到的来自未来的英灵士郎。
这种相遇的缘分本就奇妙，更不要说卫宫士郎是在现代的环境下成为英灵的，这代表其本身就拥有升华为英灵、足以吸引地球意志与其签订契约的素质。
这样的人才居然被罗德里格斯捷足先登了？
君主们微妙的视线又一次扫过埃尔梅罗二世。
赞塔因：“也就是说，在时钟塔求学的这段时间，卫宫士郎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能力，直到在科伦特为了拯救那里的一切、破坏仪式时才暴露给罗德里格斯的君主？”
查理依旧代替士郎回答所有的问题，“正是如此，不然这样的人才应该早被埃尔梅罗二世收入麾下才对。”
微妙的视线......
卫宫士郎低着头，他此时也明白了查理的意思，他相信老师这么聪明的人也应该能理解。
埃尔梅罗二世确实理解了，他看向士郎的视线深处多出了一丝无奈。
若是埃尔梅罗很早就知道卫宫士郎的特殊又没有将其正式收入门下，难免会让其他君主猜测他是不是要隐瞒什么，继而会让君主们的视线投向他教室的其他学生。
事实上埃尔梅罗教室出来的很多魔术师都加入了魔术界有名望的家族，有的担任中坚，有的直接入赘，毕竟不是每一个魔术师家族都能保证每一代家主的资质，有时即便嫡系血脉还在，也会选择以领养的方式培养更有才能的下一代家主。
但被君主们过度关注却不是一件好事。
更不要说他的弟子当中确实有很多隐藏着自身特殊的人才。
只是这样难免会让士郎的风评被害，对于他来说，最多就是“被学生隐瞒”这种程度，作为魔术实操不足的君主，类似的评价不过是再度巩固这一认知，倒也不会影响到他其他方面的评价。
但对于士郎来说，往后他就被打上了“见利忘义”的标签，哪怕背后议论的魔术师本人，若是得到罗德里格斯的邀请，一定也会像狗一样跪下来舔舐这位君主的鞋子，但也不影响他们在背后批判士郎的作为。
从这一点来说，魔术师与普通人倒是没有差别。
埃尔梅罗二世的缄默成了某种回答。
卫宫士郎的魔术成就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被君主们承认了。
会议完整结束后，在查理临时布置的隔音结界中，士郎向埃尔梅罗二世老师赔罪，同时将改投罗德里格斯的详细经过与个人想法完全告诉了对方。
其他君主虽然很好奇埃尔梅罗这位苦主会得到罗德里格斯怎样的补偿，但出于礼貌还是没有探听这个一戳就破的“礼貌结界”。
埃尔梅罗二世只能一边感叹傻孩子，一边作为老师的身份祝福他的未来。
只是他也没忘记更重要的叮嘱，“在罗德里格斯一切小心，身为柱的家族都很神秘，我也不清楚更多的隐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行事。”
当着查理的面如此告诫，很难让人相信这其中没有报复的成分。
告别了弟子，埃尔梅罗二世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回了办公室。
打开门的一刹那，他的视线忽然就上下颠倒，下一刻便听到门猛烈关上的声音。
水银构成的绳索将他倒吊在了办公室的入口处，而在他倒吊视线的前方，端坐在沙发处喝茶的优雅女士用饱含怒意又带着伪装的声音问道。
“我亲爱的义兄大人，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卫宫士郎是怎么回事？！”
莱妮斯·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埃尔梅罗正统的继承人，原名韦伯·维尔维特的埃尔梅罗二世的义妹，也是让其坐上君主之位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勉强保持着笑容看着她的义兄大人。
躲不掉的灾难。
埃尔梅罗二世在内心叹息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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