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蜂巢小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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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检测进入正式的城门，经过一道闸口，响起欢快俏皮的电子女声：“欢迎回到曙天基地。”
虽然称之为基地，实际是一座城市，竖起高墙拉起防线的自治城，面积不太大，算是一座浓缩十分之一后的城市。
叶银舟抬头看头顶高处类似顶棚的遮蔽罩，这里大部分地区都建设了这样的设施，用以遮挡削弱紫外线。即使天还没黑，城内也是笼罩在阴影之下，光线昏暗。
他们在刚进来的城门口一侧看见有显示地图的光屏，地图前聚集着几个跟他们一样新来的难民，正在小声讨论：“他们说的集中营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找到。”
边上另一人说：“我刚刚去问了，说是地图上叫蜂巢小区。”
"噢噢找到了在这儿，还给难民整了个小区啊，真不错。"
“快走快走，去晚了别没位置了。”
几人结伴慌里慌张的往里快步赶去。
叶银舟这才上前看地图，找到那个“蜂巢小区”的位置，记住过去的路线，说：“把地图录入一下。”
“嗯。”楚西暮应声，二人各自把地图扫描录入到自己终端里，按着路线往集中营寻去。
一路人迹稀少，这里的人大约是白天不怎么出门活动，零星几个店铺开着。到了地图指示的位置，前方排着一条十几人的队伍，各个仪容狼狈，奔波流浪了很久的样子，都是之前在城门口排在他们前面检查的人，刚刚看地图的几个难民也在。
队伍在一个建筑群前面，往后竖立着几排齐刷刷一模一样的楼房，每排中间间隙一米不到，排列的极其拥挤。每栋楼约莫二十来层，正反两面朝着间隙的方向都有一长条带栏杆的走廊，密布着数道铁门，两栋的走廊几乎要接踵，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这样的住宿楼称它为小区，实在是名称上美化了太多，蜂巢集中营倒是十分贴切，宏观上看简直就是人工养殖蜜蜂时，蜂箱里一排排方形的蜂巢。
他们跟着排在队尾，前面的人小声不满的吐槽这的环境，但又无可奈何。中途后面又来了两个，前面的人陆陆续续登记领了门卡离开，等排到他们时天已经朦胧渐暗了。登记的工作人员急着下班，不耐烦的嘟囔：“怎么今天都这个点来。”
登记员看叶银舟填写完申请表递给他一个写着数字的芯片卡，头也不抬道：“下一个。”
楚西暮上前填好信息，登记员看了一眼姓名栏，收回准备拿下一张卡的手，问了声：“你俩是兄弟？”
“是...”
“名额有限，一起的就只给一间，兄弟挤挤吧。”
楚西暮改口：“是不认识的，不是兄弟。”
登记员拧着眉抬头：“你当我傻啊？干脆那间也别要了，自己找地儿去吧。”
叶银舟忙说：“能问问一间多大的床吗？”
“你想要多大？你们赶上还有名额就不错了。刚空出来的一批。”登记员又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上下打量几个来回，眼珠子骨碌一转，说：“看你们这模样，想住好点的也行，我帮你们往领导那带个话，但这个介绍费嘛......”
至于带个什么话，他也没明说。叶银舟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把楚西暮拉过来装不懂搪塞过去：“那不是没钱才来这嘛，就这间可以的。”
“不知好歹。”登记员不悦地扭过头，“赶紧走吧，后面还等着呢。”
叶银舟看见他在登记面板上画了个符号标记。
两人往小区里走稍远了一些，叶银舟严肃压低声音说：“这里可能有问题，多注意小心点。”
“嗯，我也觉得。”楚西暮说，他对那种打量的眼神再熟悉不过，如果有人敢实际行动，伴随而来的通常对方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手腿骨折，他对人渣向来不留情面，只是不想给基地带来麻烦，一般不伤及性命。
因为经验多，所以最一开始叶银舟的谎话他就没信过，他的眼神就不是他嘴里谎话那般登徒浪子。
按着芯片卡上的号码，找到写着21的那栋楼，两栋楼间隙的最前方，有两台带护栏的升降台。这些楼为了节省成本，连电梯都没有建，用裸露简易的升降机当做电梯使用，安全系数低到尘埃里。
但迫于生活，这里依旧住满了人，他们找到自己那栋时，有不少人趴在走廊吸烟聊天。正有人使用升降台下来，他们看他按下绿色按钮，升降台上的护栏打开一截，那个人从上面下来。
他们从打开的那截进去，关好护栏，尝试的按了一下红色按键，升降台开始上升，速度不是太快，给安全系数增加了一点点数值。
上升到第9层时叶银舟按下绿色按键，果然升降台停了下来，护栏打开他们跨步到走廊上，顺利使用成功了。
“借过一下，谢谢。”两人擦肩逗留在走廊的人，找到912号房门，刷卡打开房门开灯。
叶银舟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呆在走廊了。
里面房间真如蜂巢般窄小，长方形，只放着一张一米二宽的床，和一小块嵌在墙上的木板，可能那就是桌子吧。墙壁泛着斑驳，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小块条形栅栏通风口。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楚西暮开口：“我宁愿在大街上坐着。”
叶银舟说：“我们就应该在老头家先睡一觉歇歇。”
“那就遇不到我爸了。”楚西暮还清醒着。
“唉，条件艰难也有这么多人能住，我们也忍忍。”叶银舟叹口气走进去把背包放在桌板上，在床边坐下，床单倒是干净的应该新换过。
没办法，要说正事的话，楚西暮只能走进去关上门，站在一边没坐。
叶银舟说：“这的居民应该夜间会活跃起来，等会出去找地方把那枚金币换成这里的通用货币，还要买点吃的。”
他们剩的那点饼干罐头路上就早已消灭干净。
“换钱了能租间房住吗？”楚西暮问。
“得看能换多少，还需要钱去买星粼矿，连买矿石钱都不够，还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卖的。”
楚西暮想了想，“枪呢，把那把枪卖了，应该也能换不少钱。”
“这倒是可以，噢对了我在老头那顺了点值钱的拿来换钱，晚上去找找哪里能交易。”说完这个叶银舟想起刚才的事，“那个登记的人在我们信息旁边做了标记，指不定什么时候要作妖节外生枝，晚上换了钱我们先忍忍在这休息一觉，明天就去找新住处。”
“好，现在就去换钱。”屋内环境密闭又压抑，楚西暮实在不想在这待太久，他把背包里东西全掏出来把枪塞进去，但枪太长不能完全放得下露出一截枪头。
叶银舟也把包里清空只带着从豪宅那顺来的金银器摆件，心中默默感谢那从未谋面只听说的有钱老头。
原路坐升降台下去，他们按地图前往城中人流密集的交易市集。还没到地方就已经感受到人流逐渐多起来，市集传来热闹的喧哗声，种类繁多的店铺各色华灯高照霓虹闪烁，远远看着竟有种温暖的味道。
因地处东大陆，往来人群大部分皆是东方面孔，但也不乏高鼻深目或是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其中还有不少穿着浮夸的年轻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倒让叶银舟的一头银灰色短发不那么突兀了。
一般他需要到这种环境下时都是要戴改换面貌的数字人脸，染一次性发色或是戴假发，装扮的尽可能低调，这次迫于条件不能装扮低调了。
他们融入人群观察街道两旁店铺，有的卖手作衣服饰品、有的卖从别处废城淘来的各式物品、有的多人合开店铺什么都卖。
叶银舟留意到一家卖假花的，店主是位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在用绢布搓新做的花瓣，门口一个十来岁少年在门口迎客，吆喝的口水词一套接一套：“百合月季玫瑰花，想要就能带走它，送给姑娘送给妈，末世也能笑哈哈~真花难寻，假花盛开，种类各异尽情挑选啊~”
“这儿还是有在热情生活的人嘛，还有这么多人需求假花的情绪供给。”叶银舟笑了一下，拿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人，“欸你要不要买花调剂一下小破屋？”
“不用，现在还没换钱你拿什么买？”
“等会回来再买嘛。”叶银舟说，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家卖衣服的店铺门口，店里聚集着几个中年女人在聊天，年纪稍长的女人说：“判决刚下来就逃啦！”
另一个年轻点的说：“唉命运弄人呐，晚上还在搜捕吗?”
"比白天少了点。"
叶银舟和楚西暮对视一眼，默契的踏入这家店。
叶银舟凑过去假装八卦地问：“发生什么事啦？我白天在睡觉错过什么了？”
年纪稍长的女人扭头看他一眼，热心分享：“哎呦听说是研究劳什子病毒血清的博士被感染了，安乐死的判决刚下来，军部的一个长官带着他和实验成果潜逃咯，现在正在全城搜捕呢！”
“唉也不知道这血清还能不能继续研究了。”
说到后面几人长吁短叹。
楚西暮出声问：“请问那个被感染的博士是不是姓沈？”
“那我哪晓得，好像是的吧。”中年女人说。
有这些信息楚西暮基本就已经确定，他们说的事情就是楚谦和沈博士。
他拉上叶银舟出店找了家没人光顾的店铺门口，叶银舟小声询问：“你爸背的那个被捆起来的就是沈博士？”
“对，她们说的确实是老楚的事。”楚西暮小声回答，“我听他们说过，沈博士研究变异体病毒的时候不慎被感染了，然后他用自己做实验注射了还没成功的血清，一开始确实抑制住了，但是没几小时又病发，之后被关起来等判决。”
“死亡判决当庭一下来，老楚就用权限偷闯进去把他劫走了，带走了一半血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