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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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叶银舟恍悟，他看过的历史资料上关于这段前情没有太详细的记录。
只记载了楚谦携带部分研究成果叛逃出曙天基地后，和几个偶遇的人在一处废弃不久的地下建筑旧址聚集生存，跟他一起的几个元老成员都是要么自己被感染，要么家属被感染的。
最一开始只是偷偷在地下旧址生存，他们带走的一半血清分给了几个元老成员用，被感染的人注射后没有再继续深度变异，一天里会有几小时的清醒，大部分时间处于病发狂暴状态。
他们把感染的人分开关在房间里，一小群人互相照应着在地下旧址生存了几个月。沈博士在清醒的时间里继续他的研究，由楚谦看着他发病时候把他制住，其他人出去找物资。
走投无路聚集在这里的人逐渐多起来，直到有天姜明的到来。姜明是自己被意外感染，发作前赶往这里寻求帮助。留下来帮他们建立基地的系统体系，发明监控生物体征的监控环，一开始没有条件，监控环佩戴在手臂上使用的是电击，到后来才换成了颈环使用镇定剂。
他们在地下旧址宣布成立地平线基地，正式成为一处小型基地不再是生存组织。在外的名声也流传开，不少其他基地民众害怕他们会散播感染，呼吁军部把他们端了缉拿处死。
流言闹得越来越大，就差临门一脚下令出兵，楚谦的老朋友郑绍成转去纪安基地当职感染部部长，他向上级申请由他出面谈判，最终缔结了地平线基地居民绝不踏足其他任何基地的协议，同时达成合作关系由纪安基地提供材料器械及其他所需，地平线基地必须共享研究成果。
有了纪安基地担保当保护伞后，他们的处境没那么艰难了，逐渐一步步发展壮大，设施更完善，人也越来越多，组成了一个由无家可归人士聚集的大家庭。当然，不可避免也会进老鼠屎，最后这些老鼠屎都会被无情放逐自生自灭。
回忆起这些历史资料故事，叶银舟从前只是会感叹一声真顽强啊，亲身经历接触后却会有一种微妙的他不懂的情绪。或许觉得他们能发展到那种程度，除了顽强也是在苦难下挣扎着不甘愿服输。
而这些命运的奇点，就在几小时前，他们搭救下楚谦二人。
楚西暮补充道：“一开始沈博士觉得这样活着不如直接把他杀了，但老楚不允许他死，耗了好多天沈博士才振作起来继续研究。”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叶银舟犹豫地问。
“伴侣。”
“哦，怪不得。”知道了这些内情，叶银舟觉得故事更合理了。
他突然想到些什么，表情沉了下来：“我觉得我们也许判断错了。”
“有一种可能性，即使我们没有出手搭救，你爸他们也能从那些变异体手下逃脱。他建立地平线基地这种大趋势的时间线轨迹，或许它本来就会发生，我们所做的根本无法撼动改变。”
“究竟是会分裂出平行时空还是像莫比乌斯环因果闭环，这些都没有被证实。哪怕在我的时空未来的人也没有勘破时空规则，所以严令禁止改变历史，我这次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但他记得你的脸，留着那辆车，这一点就能证明至少在我的时空里，我们是救过他的。”楚西暮说，“至于其他的，现在确实无法证实。等回到你的时空之后，我会背负责任跟你一起承担后果的。不管是再次回来阻止这时候的我们自己，还是其他的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叶银舟没有明面回应，只说：“现在说后果还太早，等回去了再说吧，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
如今已经做了决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俩人小声讨论时怕被人听见，越凑越近，等讨论结束了才突然发现对方的脸已经近在咫尺，眨一下眼都能看清长睫的颤动，呼出的吐息扫过脸颊，楚西暮尴尬别扭的扭过头，轻咳一声往前走。
叶银舟跟在后面也没有像往常调侃他，沿路问了几家有卖矿石的店，但很可惜都没有找到星粼矿。
问到一家专做矿石交易的店有没有能发光的晶矿时，老板诧异的看他一眼，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奇了怪，怎么还有人也要这种石头？”
“你说什么？还有人也要？”
“对啊，有个大客户，让收集这种会发光的石头。”末了还嘀咕一句：“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要这么多。”
叶银舟又问他：“那你们这还有剩下的吗？”
“没啦，这种不多见的，一个月可能也就从顾客手里收到一两块，那个大客户每三个月来取一次货，前段时间刚来取过一次。”老板是个实在人，劝道，“我们这边店铺几家都跟他谈了合同，小伙子你在这是买不到的。”
“谢谢告知，那我去别地问问。”叶银舟道谢离开，心里埋下不安疑虑的种子，会是什么人特意收集发光石？这个人知不知道星粼矿的作用？
他所知道的历史里，这个时间段星粼矿还只是一种普通的会发光的蓝宝石，唯一的价值就是美观，希望只是多虑了。
暂时按下疑虑，他拉上楚西暮继续此行的目的——换钱。
“不收不收，这玩意儿搁我们这卖不出去。”已经是第三家拒绝他们的店了，这里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还是只支持生活刚需，杂物店也只会收些好卖的营生。
辗转碰到几个身材壮硕的人成群结队，像是雇佣兵，叶银舟心路一转，上前交涉好一会儿，终于达成了第一笔交易——把枪卖了换了些物资。
又从他们口中寻到一家位置偏僻的店，专卖从别处废城淘来的各种奇怪物件，店主头发整齐的向后梳个大背头，指尖捏住捋着精心打理翘起的胡须，抽了一口另一只手夹着的自制粗管烟，朝他们方向吐出烟雾，懒懒道：“什么货啊。”
“就是些渡了层金银的摆件，您要是收就给看看。”叶银舟上前。
“那也得看成色，这种纯摆件不好卖，也就有钱闲的会赏赏光了，稍微破点就砸手里了。”店主摊开一只手掌心朝上，食指勾了勾。
叶银舟会意拿出一件递他手里，店主拿着各角度打量看了看，长“嗯”一声。
“成色还不错，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叶银舟问：“两千？”
“二百！看在渡了金的份上给你这个价。”
“再多点呗，三百。”
“给你二百五要不要啊。”
叶银舟说：“要啊，不过俗话二百逢五进六，两百六成交，我这还有，两个一起五二零太吉利了！”
“咳咳咳。”店主一下被逗笑，一口烟呛嗓子里咳了好一会，“你这砍价哪学的？”
“哈哈，看了比较多的末世前电视剧。”叶银舟笑笑，“您要是收，我这还有个纯金金币您这能换通用币吗？”
“金币啊，硬通货当然可以，得先让我鉴定一下。”店主说。
叶银舟掏出那枚没有印花的金币，店主接过放入柜台上的一个机器里，机器扫描片刻：“滴，分析完成，重量35克，主要成分Au，含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三。”
店主道：“不错挺纯，不过你在我这换得比市价低点六千，确定换吗？”
“换，跟那两个摆件一起换。”
“行成交，你的ID账号给我。”店主爽快点头拿起终端准备转账。
“额...今年是几几年来着？”叶银舟突然问。
店主犹疑地看他：“37年，怎么了？”
“没事，您稍等我一下，一会就好。”叶银舟转身让楚西暮在这看着东西，自己出店拐到屋子侧边拐角，点开终端，“快，切换成37年的样式，新增一个ID账号，户名东照。”
“好的，指令已接收。”手环外壳分裂出无数块细小碎片，交叉变换重新附着合并，终端手环彻底改头换面。
叶银舟检查了一下内部已经切换好账号，这才回去店里，“刚想起有点事哈哈，处理好了，现在转账吧。”
“合作愉快。”成功和店主接上账户连接，转款到账，叶银舟把东西交给店主，顺嘴问道：“您知道基地还有哪的店专门收集买卖矿石或者珠宝的吗？”
“前面那条街不是好几家有卖吗，怎么，没有你想要的？”店主说。
“确实没有，我想找的本来就稀少，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您有路子吗？”
店主捏着胡须想了想，手指一点：“我还真认识一个，你们去西街找一个珠宝店，犄角旮旯的比我这还偏，但是很有名，去那打听一下就能找到。那家老板娘专接富人生意做定制首饰，说不定有你要找的。”
“谢谢老板！”叶银舟道谢后与店主告别，拉上身边一声不吭当花瓶的哑巴，离开店铺。
他带着楚西暮先回了趟进来时那家花店，挑了几只粉白色月季花买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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