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扭曲的爱上龙

4、第四章

　　“黄泉，”藏马坐在树枝上，抬头看着天空，话语却是落向地上的手下，“你知道一种名叫彼岸的花么？”
　　“彼岸？这么怪的名字……没听说过。”黄泉跳上树，坐在藏马身边。
　　“那是灵界的一种花，生长在忘川河边，”藏马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的焦距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如鲜血一样鲜红而又美丽的一种花。”
　　黄泉却把目光全数投注在他的脸上：“你想得到么？”
　　“嗯，”藏马点点头，终于收回神来，“据说这种花，只有死者才可以见到。但如果有灵界玉的话，就可以把它从灵界带出来，在妖界绽放。”
　　“让我去帮你偷回来吧！”黄泉豪情壮志。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取回来，放在你面前。
　　藏马讶异的望着他：“你知道彼岸花有什么作用么？”
　　黄泉摇头：“不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冒险去偷它？”
　　“因为你想要它！”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藏马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起手在他背后一掌，把他打下树去。
　　黄泉不知所谓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摔痛的身体，在抬头看藏马，却发现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藏马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记住，没有必要为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涉险。”

　　虽然藏马这样说，但他对彼岸花的渴望仍是黄泉一目了然的。
　　于是，一个烟雨纷纷的日子，黄泉带人冲进了灵界。
　　他几乎没受什么阻拦的抢到了灵界玉，却是困难重重的杀到了忘川河岸。
　　一路上，灵界的人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把他带的人几乎砍杀殆尽。好容易终于看到了忘川，和那河边一望无垠的殷红的时候，黄泉却感到脚下一空，直直的坠了下去——是陷阱。
　　黄泉全身冰冷的看着灵界的人渐渐聚在陷阱的洞口，而自己身边却只有已经死去的尸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藏马……黄泉闭上眼。
　　一阵惨呼声从洞外传来，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这种性格迟早会害了你！”
　　黄泉猛地睁眼，洞口的灵界战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逆光下藏马居高临下垂眼看着自己。
　　黄泉恨透了自己的没用，恨透自己的狼狈被暴露在藏马面前。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强求。”鲜红的彼岸花丛中，藏马望着忘川，对身边的黄泉说道。随手摘起一朵彼岸花，任手中花朵变成灰烬，随风而逝。
　　黄泉则掏出灵界玉，又摘起一朵，把青色的玉石放在血样的花蕊之中，送到藏马面前：“它现在是你的了。”
　　藏马接过花，若有所思的看了黄泉一眼：“回去吧。”花轻轻的落在地上。

　　“黄泉，去攻打壶砂吧！”毫无征兆的，藏马下达了命令。
　　壶砂是妖界的一个小村庄。它与众不同的是，地处雪山之巅，而且，村中之人个个都是制作武器的技师。
　　在妖界，武器是生存所必需的物品，而制作武器的人则是人人想要争夺的对象。
　　所以，黄泉毫不犹豫的带领手下，来到了壶砂。
　　不愧是制作武器的技师，壶砂的战斗力相当之强。
　　“我会带领其他人接应你的。”首领在他出发前，这样说过。因此黄泉并没有带多少人。
　　拼出命来打败了敌人，黄泉身边的人也没有剩下几个了。但是藏马和其他们仍然没有出现。
　　“啊~~~~”一个手下大叫了起来，在血泊中倒了下去。
　　接着，又有几个人惨叫着倒下。一条黑影从雪地中跳了出来，直冲向黄泉。
　　黄泉险险的躲过他砍来的双刀，拧身跳开，蹬上一块巨石，反冲向来人。
　　那个人的妖力在自己之上，黄泉在争斗中发现。而且他身上饱含着恐怖的杀气。最重要的是，黄泉完全不知道，这个强大的妖怪是为了什么而袭击自己。
　　白雪随着风洋洋洒洒的飘落，落在脸上冷的让人心寒。黄泉已经渐渐的支撑不下去了，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血液喷洒在雪地上。“为什么还不出现，藏马……”
　　终于，那人的刀子在一道白光中，划过了黄泉的双眼。
　　“啊~~~~~”在一片惨红之中，黄泉哀嚎着捂住眼睛，世界霎那间染成红色。黄泉在剧痛中释放出全部妖气，全部攻击在敌人的身上。
　　对方显然也受了重伤，跳着向后退去。“性命比报酬更重要。”是黄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黄泉感到力量和意识从自己的里渐渐抽离，向后倒去，落下山崖。在下坠之前，黄泉被血染红的眼前，看到了一抹白影。
　　“藏马…………”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唔嗯？”藏马费力的睁开双眼，却见到黄泉握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没有杀我？”
　　“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黄泉的眼神凝聚在不知名的地方。
　　没有想到他会前言不搭后语的这样问，藏马吃惊的看着他。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信任过我？”黄泉收回目光。
　　藏马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不让自己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更不会重用。”
　　“那为什么要杀我和黑夜鸟？”
　　“…………”
　　“杀黑夜鸟的时候，你告诉我他会影响势力的发展，而我比他更加适合留在你身边。我相信了。那么你派人杀我，又是为了什么理由？”
　　“…………”
　　“在把我除掉之后，是不是又有一个和当年的我一样的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呢？”黄泉激动起来，双手抓住藏马瘦削的肩膀。
　　“……黄泉……”藏马无奈的转过头，“如果你恨我的话，就动手吧。如果可以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在找你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已经不再恨你。”黄泉苦笑了一下，松开手。现在已经不再是仇恨的问题了。
　　“那我这次的背叛呢？你敢说你不恨我？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幽助的计划会让你失去整个国家。”藏马完全不相信面前的人所说的话。怎么会不恨自己呢？明明害他失去了这么多。
　　“当时我只是愤怒而已。”黄泉淡淡道，“现在就只剩下悲哀了。”
　　藏马看了看黄泉无法张开的双眼，微微动了动，刚想起身，又被黄泉按压在床上。有些惊惶于他的回答，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会蹦出来，毁坏现在的一切，藏马急切的想摆脱这个话题。“那……你会参加幽助举办的格斗大会么？”
　　黄泉的目光，仿佛会从那已经失去光明的眼中射出来一样：“应该会参加的，你呢？”
　　“我也会去吧。”
　　“嗯。”点点头，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被藏马一缩身躲开了。黄泉的手僵僵的停在半空中，半天才收回来，“我很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普通的人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