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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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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幽出了酒吧,在商场卫生间洗脸。捧起水的时候,脑中突然想,如果南宫问渠看到她这幅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她停在半空的手垂了下来,手中只剩圆润的小水珠。
她想看看。
忽然有某一瞬间,她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向大人告状的小孩。
王琳看姜幽走出来还是那副样落汤鸡的样子,问道:“你这就整理好了?”
姜幽:“没事,我不在乎。”
她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
王琳疯狂敲击手机屏幕,她装作没看见,俨然一副倔强可怜样。
姜幽玩性大发,给南宫问渠打了个电话,只是刚拨通就挂了。
王琳一路小心翼翼、旁敲侧击问姜幽有没有事,又拐弯抹角劝她放宽心,姜幽都点头应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她不是在伤心,她是在想,怎么让南宫问渠心疼的基础上,不骂她。
要是她说不怪南宫明,估计南宫问渠能跳起来,拿锤子砸她,说,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了?你偏要装圣母!
她骂人也很漂亮。
姜幽忽然噗嗤一声。
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家门,身后跟的王琳也不在了。
她拿钥匙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她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南宫问渠还没回来。
她伸手开灯,手腕处的冰凉冻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南宫......”
她的手腕剧痛,可黑暗里,她无神的双眼浸满兴奋,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盯着南宫问渠露出的些许轮廓,无声的笑着。
“问渠,干什么?”
她还在装无辜。
南宫问渠多想打到她认错,想把她做成傀儡,一举一动都得自己来操控,这样她就听话了。她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姜幽疼的直皱眉,骨骼隐隐传出几声脆响,她咬唇一声不吭。
“去哪了?”
姜幽太疼了,小幅度动了一下,气息不稳:“酒吧。”
南宫问渠扒掉姜幽的衣服,好似这样,酒味就能消散。姜幽受的欺辱就不复存在。她把姜幽抵在冷硬的门框,皮肤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她知道姜幽疼,她就是要姜幽疼。
她抓着姜幽的头发,姜幽被迫仰头,与那双深沉幽丽的眸子对视。
姜幽败下阵来。
“对不起。”她说。
南宫问渠咬牙切齿:“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上天我都管不着。”她咬姜幽的耳朵,尝到血腥味才松嘴,舌齿间萦绕的味道挥之不去。
“我是......去了酒吧,但我什么也没碰,我只是......”
她观察南宫问渠的神态,在灰暗的环境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她却知道南宫问渠在极力压制怒气。
“我只是去看他们......”她声音越说越小,“跳舞。”
没等下文,南宫一把将姜幽拉到落地窗前,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高楼层看下去一片雾气,像是被仙气托起的镇妖宝塔。
姜幽反射性往回缩,南宫问渠的手却像紧箍咒,她的脑袋嗡嗡的天旋地转。
“南宫明欺负你,你没还手?”她停顿一下,“下次别人骂你你骂回去,打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骂不过再来找我,我帮你摆平。”她嗓音清冷,周身散发着迫人的威压,仿佛不经意间,就会把人吞噬殆尽。
“但前提是,你自己得先跨出那一步。”
落地窗的窗帘是拉开的,隔着云雾,灯红彩绿不再是繁华的象征,而是环伺的幽狼,暗观她们的一举一动。姜幽一手遮挡看不见的风光,一手胡乱推赶南宫问渠。
她想要离开这落地窗。
南宫问渠不管姜幽的小动作,淡淡说:“听见了吗?”
姜幽慌乱中作答:“听见了。”
她好不容易挪了几步,南宫问渠一把将她拽回。
姜幽:!
“听见什么了?”
姜幽:“下次,找你,摆平。”
南宫问渠狐狸眼一眯,下一秒,姜幽整个身体吃痛,反应过来,南宫问渠已经转身离开了。她刚起身,室内灯光大亮,她眼前一黑,差点瞎。
“姜幽,你还挺会概括。”
言语冷漠,讽刺十足。
姜幽:“啊?”
她顾不得思考,双手捂住胸口,一心奔回卧室找衣服穿。
“......”那么平,挡什么。
姜幽换好衣服出来,南宫问渠正在视频会议。气质沉稳,说话有理有据,眼睛里装野心,言行又付出百分百的行动,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可靠感。她天生就是要做主心骨,人上人。这样一个美人在眼前,石头都得开花吧,姜幽心想。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跟进。”
“还有什么提议吗,你们。”
“......嗯,可以。”
......
姜幽扒着门框,等南宫问渠休息的时候进去给她送咖啡。示意咖啡浓度不高,晚上不会睡不着后,飞快的溜走了。
认真工作的女人实在是太诱人了,她担心一不小心就露出几句惊叹,打扰到南宫问渠。
姜幽在厨房倒腾半天,考出来一盘焦糊的蛋挞,她放在一边,拿旁边剩下的材料重新做。
等她做出完美的蛋挞,又等蛋挞没了温度,南宫问渠才从书房出来。
她欣喜望去,南宫问渠却直接掠过她,坐在沙发上。
她眉间隐藏几分疲倦,让姜幽心头一痛。
她要是有能力替南宫问渠分担就好了。
“问渠?”
南宫问渠微微抬头:“嗯?”
这倦态的面容竟然温柔起来。
姜幽:“......困就洗澡去睡了吧。”
南宫问渠视线扫过桌上的蛋挞,拿起一个来尝:“甜了点,不过已经不错了。”
姜幽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发烫。
“我、我下次少放点糖。”
南宫问渠后仰,靠着沙发,做出放松的姿态,闭上了眼。
姜幽识趣的走开,轻手轻脚。
走到一半又折回来,给南宫问渠盖了个毯子。
手正触到门把手,空旷的客厅传来一不容拒绝的声音:“别打地铺,和我睡。”
当初就是要姜幽和她睡一张床,不让她住次卧,姜幽怕她怕的要死,死倔着打地铺。
姜幽笑说:“好。”
宴清园。
南宫家族老一辈年轻一辈齐坐一堂。
南宫熙走过,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南宫问渠,似是叹了口气。
接着她二叔吹胡瞪眼,说,“问渠,年轻人好胜没什么,有些事我教不了你,自有人教你。”
“......”南宫问渠轻呵一声,“那把我杀了吧。”
南宫亮一股气堵在胸口,脸红脖子粗。跟在他后面的南宫明,低头忍笑。南宫问渠对着南宫明的腚狠脚一踹,他摔了个狗吃屎。
要不是现场人多,她就把南宫明扔到喷泉池,按着他的头问,浇人一头的酒是不是很好玩?
南宫明受了奇耻大辱般,一脸疯劲爬起来,挥拳头过去,但是被半路杀出来的南宫问渠的保镖拦住了。
“南宫问渠,你有种出来单挑啊,你是不是怕了?”
“你别跑!!”
“......”她明明是一步一个脚印都是走的。
大堂内坐满了人,南宫问渠没坐到自己位置上去,朝前头的老太太喊了声:“祖母。”
“祝祖母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她拉起老太太的手,面带笑容,顺势坐在了属于她爷爷的座位上。
老太太洞察了她的举动,一言不发。慈祥的摸了下南宫问渠的头顶:“问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南宫熙:“问渠,那是你爷爷的位置,你快下来!”
南宫问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跟他们周旋,一副听了耳旁风的懒散样,稳稳坐在那个位置。
她想当董事长。
她想吼出来。
“二十一世纪了,爸,不要那么不懂变通。”
“......”南宫熙脸色一黑,上前两步抬起手就要打去。
南宫问渠轻呵一声,眼神倏然变冷。却言笑晏晏:“爸,好大的威风啊。”
老太太八风不动。南宫问渠看不惯,躲到她后面去,直视南宫熙,来呀,打我啊。
挑衅。
老太太喝茶,南宫问渠两手搭在她肩膀,躲的时候顺势晃动几下,茶洒出一点在她手上。她还是一句话不说,一口没喝成,又继续把茶杯端到嘴边喝。
可惜,南宫问渠不会让她如愿。
直到第三次喝茶失败,老太太猛地一拍金丝楠木桌子:“闹什么,还让不让我喝茶了?”
南宫问渠嘿嘿的笑,一脸无辜。
老太太拿拐杖敲打南宫熙:“这么大年纪了,跟小孩计较什么,她没长大,你还小吗?”
然后又拉南宫问渠到她面前:“听你二叔说,你在公司得罪了不少人?”
“没有呢,祖母。”她笑说,“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此话一出,堂内鸦雀无声。一群人,脸上摆出吃了屎的表情。
南宫明:“呕——”
要不是老头子去世前把股份转让给了南宫问渠,加上她作为南宫家族一员本有的股份,一跃成了公司大股东,人人恨不得吐她一口唾沫。
老太太手里也握着一份股份,所有人都如饿死的苍蝇盯有缝的蛋似的,眼睛瞪得和张飞穿针一样。谁拿了这股份,未来掌权人花落谁家,在此一搏。今天借着老太太八十大寿,各路英雄齐聚一堂,各怀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