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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咱俩处处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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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
文/沐清雨
向薇离开基地后,牧可的生活只剩下枯燥的齐步正步走,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在平静中疯掉。
赫义城自从上次被她气走后就没再打电话来,牧可深知他对自己的好,决定服个软。翻出他的号码拨过去,响了两声他就接了,语气掩饰得意,“终于想起我了?”
牧可笑眯眯:“关心关心你呗,免得说我没良心。”
赫义城就笑了:“军训快结束了吧?被调教得怎么样了?内务达标没有?”
提到内务,牧可泄气:“你们的内务标准远远超出我的身高,我已经不长个儿了。”
“打脸了吧?”赫义城拿着手机站在窗前,“贺泓勋不是走了,训练强度应该降下来了才对。”
牧可恍然大悟:“是你把他调走的?”
赫义城挑眉:“小策略而已!他堂堂一个王牌侦察营的营长跑去军训不是大材小用吗,我不过间接给他安排了个可以充分发挥他优势的任务。”
得知牧可的教官是贺泓勋,赫义城出于心疼家属的心态,费心做出一份缜密的方案,以提高我军综合作战水平为出发点,提出在侦察兵比武大赛之后举行一场规模庞大的军事演习。
侦察营是五三团的顶梁柱,身为营长的贺泓勋自然要被陆湛明紧急召回,对即将到来的演习进行备战。
牧可本想问问是什么任务,考虑到他们职业的特殊性,她适时转移了话题:“我们明天打靶。”
赫义城舒展的眉心又皱了起来,话题的焦点再次回到某人身上:“浪费军用物资!方案肯定是贺泓勋做的。”
牧可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实弹吧?”
“怎么可能!就你们那点水平还实弹。”想起周末自己要外出办事,他说:“周末我去接你,过来我这儿玩一天吧。”
牧可拒绝:“你那儿有什么玩的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赫义城逗她:“对你们女孩儿来说,男人不是最有吸引力的吗?”
牧可反驳:“成分不过就是碳水化合物,分子结构有待研究,有什么不同吗?”
赫义城失笑,笑完了他语气温和地说:“你很久没回家了,周末回去吃个饭吧?”
牧可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她敷衍:“军训完了再说。”
赫义城了解她的心思,没勉强:“明天打靶注意安全,不想拿枪的话就说不敢,又不考核,没必要。”
牧可应下。通话结束,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给贺泓勋发了一条信息:【我们明天打靶。】
结果等了很久,手机依旧哑着。
牧可在临睡前又发过去一条:【贺营长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吗?算了,也不敢闹,谁知道自己重不重要。】
贺泓勋最近忙得分身乏术,回到部队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回,直接被叫到了团长那儿,接着就是开不完的会,训不完的练。
不甘人后的贺泓勋很重视这次演习,十分清楚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每一次演习都如同真正的战争,是生与死的较量,故而积极备战。
贺泓勋不是临阵磨枪的人。他不过是想在强度过大的演习开始之前给战士们些压力,如同他回部队第二天早晨训话时说的:“不给点压力,你们就给我轻飘飘!”
都说榜样的力量远大于纲领。在这段高强度训练期间,身为侦察营老大的贺泓勋除了担负指挥全局的重责,还与战士们一起迈壕沟、跳矮板墙、过云梯,就是对体能消耗特别大的武装四百米障碍,他都没有落下。
“卧倒……低姿匍匐前进……”
听到口令的战士们利落地趴在地上,一爬半天不起来,双膝双肘已经磨得出了血,但依然保持着军人的气势——昂着头。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贺泓勋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动作灵活迅速得如同一只壁虎,当他第一个爬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不顾手臂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底气十足地说:“侦察营的兵当得起战地之王的名,必须经得住高强度训练的苦。就你们现在这种慢吐吐的速度,是等我踢你过终点吗?”
在侦察营,贺泓勋是战士们的首长,以一种路标的形式存在,掌握着整个营战士的命运,自然不会将温情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而他手底下的兵深知营长不是真的骂他们,只是给他们鼓劲儿。他们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快速地爬过终点线。
说实话,以贺泓勋的资历和能力完全没必要在训练场上耗,但他却是个例外。用易理明的话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找不到贺泓勋,直接到训练场,一抓一个准儿。”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累得东倒西歪的战士们都洗洗睡了,贺泓勋还在办公室忙。喝水的空当,他拿起放在抽屉里的手机,边自语着“应该睡了”边开了机。
熟睡中的牧可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以为又是向薇,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那边很快又打过来。
牧可只能接,她闭着眼晴嘟哝:“能不能别骚扰我了,求求了!”
贺泓勋沉默几秒,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是我。”
“……”牧可睡意全无,她钻到被子里,压低声音:“半夜三更打电话吓人啊?”
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贺泓勋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睡了?”
牧可没好气地说:“睡着了!”想到这几天他关机的仇,她抱怨:“你怎么总是关机?电话是摆设,找人不用啊?”
“你找我了?”英俊的脸上浮起若隐若现的笑,贺泓勋靠坐在椅子上,耐心地解释:“在部队,交通靠走,通信靠吼,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找个人还操起电话细声细气地说‘找某某老师,请问她在吗?’我找人的时候吼一声‘人都死哪去了’他们立马到位。”
牧可躲在被窝里笑,“那我发的信息呢,也石沉大海了?”
“你给我发信息了?”贺泓勋意外于她的主动,笑了:“以后有指示直接打电话,我很少看信息。”
“闲聊算不算指示啊?”牧可责备他:“网络时代啊,社会进步的产物都被你浪费了。”
贺泓勋也不介意她的批评,“这两天没闯祸吧?按照计划明天你们是一对一指导式打靶训练,你行吗?”
牧可叹气:“你是真要把我们训成侦察兵吧,还要打靶,我都担心自己会牺牲掉。”
“多少学校申请打靶训练都被驳了,你倒还不乐意了?小同志,觉悟有待提高啊。”
“锤炼你的侦察兵去吧,等我射穿你的靶,让你美!”
贺泓勋纠正她:“说话不要有攻击性。”
牧可回嘴:“早晚让你领教我的杀伤力。”
“我不怕你的杀伤力,我担心你的脸。”
“脸怎么了?”
“明天打靶时拿个锅盖,保护脸蛋。”
牧可快憋不住笑了:“我是打靶,不是靶打我脸!”
贺泓勋笑:“防患于未然。”
这通恋人之间的通话依然在唇枪舌箭中结束,牧可枕着那句“小同志,我看好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