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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来年}
      娘很严厉。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温柔的。很小的时候她就反复告诉我:“来年,你要变强。”

      勿庸置疑的眼神。

      我几几乎没有童年可言,所能想起来的除了各式武功套路就是诗词兵书。我拼了命的去学,我知道自己要变强。因为我是云窈宫的少宫主。

      娘偶尔会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幽幽的叹息。我筋脉细总是血液不流畅,每隔一段时间娘就会用药给我泡澡。那清香混浓的药香包裹住我的时候,总是让我想到娘柔软幽香的怀抱。

      娘说,等到我成年的时候筋脉就会长全甚至比普通人强数倍,功力会十年如一日的速度增长,并且我的身体除了天下奇毒已是百毒不侵。

      我只问了一句,那样我是不是就很强大了?娘点头,无人能与之匹敌。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闪烁着亮光,既欣慰又伤忧。

      云窈宫都是女子。男子擅入者,杀无赦。当然皇帝除外,他是天子。云窈宫里的女子个个都生的玲珑剔透,美貌出众,却也个个都是出手不留情的一流杀手。说明白点,云窈宫就是一个皇室杀手组织,暗地解决一些皇家做不了的事,杀不了的人。

      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岁那年。一个自臾轻功高超的小贼半夜盗宝摸进了我的寝宫。在他来不及提气逃跑之前我一剑杀了他。那冷月下猩红耀眼的颜色静静爬满我胸腔,我颤栗的兴奋,兴奋的恐惧。

      那之后有段日子,一见到红色我就莫名的又是兴奋又是恐惧。

      十二月二十八日过后,娘给我接受任务。刺杀任务。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一次杀人的那个夜晚。血异常的妖艳,铺满整个地面,院子里的花草被血浸润在风中狂摆,似死亡之舞。

      倒在地下的人有一张俊秀邪美的脸,在月光的雕琢下更显精致细腻,多美呀!我不由的有些看痴了。可他的胸口有个血窟窿,不停的往外淌着。突然我胸口一痛,锥心的痛,压的我喘不过气,脸上冰凉一片。

      “来年,来年!年儿!”娘微皱着眉的焦急的脸庞。

      “娘?”我哑声叫道,触上脸颊湿湿凉凉的一片。我狠狠地吃了一惊,我哭了?因为那个梦?还是那个梦里的人?

      “年儿你怎么了?”娘眼里的心疼让我平静下来。

      “我梦到一个人,很像爹,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我语无伦次的往娘的怀里钻。头一次我主动提起“爹”这个词。头一次娘无言的抱着我,直到我再次跌入梦乡。任务完成的很成功,再次杀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剑一挥就像斩断了所有。

      那以后娘很少再提起爹,只是唱着那首曲子的次数越来越多。

      “来年花落,余生悲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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