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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老天爷有眼了 ...

  •   雀焱的视线移到了梧桐树的树干上,在上方竟然发现了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树洞,里面透出微弱的亮光,像是藏着什么珍宝。他根本没有犹豫,就将手伸了进去,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圆东西,像是颗蛋,树洞里还垫着干草,莫非是个鸟巢?
      当他将这颗蛋拖在掌中的时候,忽然觉得它动了,里面的小鸟还活着,这颗蛋的颜色很漂亮,犹如春天盛开的桃花似的,娇嫩的粉色。
      “你怎么掏了个鸟蛋?”采完药的男人走到了他身后,目光立刻被这颗蛋吸引住了。
      “我只是看到树洞里发光,就去掏了,结果掏出它来了,刚才它还动了一下,是不是要给它放回去,或许母鸟就在附近。”他觉得不妥,还是将鸟蛋放回去的好。
      “我劝你还是拿着吧......这颗蛋非同一般,除了猫头鹰之外,其他鸟儿晚上都会回巢睡觉,它被丢弃在树洞里说明母鸟已经不在了,或许它和你有缘份。”鸟蛋发出淡淡的白光,而且透出一股清澈的灵力,玄苍虽然说不上它是哪种鸟,却知道它必是灵鸟。
      于是,二人就带着这颗鸟蛋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雀焱便将它揣在被子里,贴在胸口捂着,小心翼翼的照顾。第二天,起床后依然揣在怀里,到哪儿都不离身,就连香儿和宋珏要摸,他都不肯,生怕碰碎了。
      “,它到底要多久才能生出来?”宋珏一边坐在地板上择药草,一边问,某人给他安排的活儿必须得好好的干。
      靠在座椅上看书的玄苍道:“少则一两天,多则七八天吧,它已经会动了,说明就快生出来了。”
      香儿也坐在边上帮忙择草药,插了一句:“它是什么鸟儿呢?”
      坐在对面的杜将军抚摸着怀中的鸟蛋答道:“要生出来才能知道。”玄苍说这是一只灵鸟,他必须好好的呵护才是,或许真是他们有缘份吧?
      “希望是只漂亮的鸟儿,唱歌好听的,就和黄鹂一样。”小姑娘道,她并不知道那是一只灵鸟,以为只是普通的鸟儿。
      少年则说:“黄鹂太普通了,这是一只灵鸟......哎,你看不出来,和你说你也不懂。”他天生就能看到灵力,有时候,谢玄苍会在特别放松的时刻放出一丝灵力,这种紫色的灵力他从未见过,特别霸道,蛮横。此人相当可怕,绝不仅仅是个药王谷的大夫。
      就在四人前往昊港之时,京都阕城郊外的兀鹫山上,刚办完一场盛大的丧事,山清水秀的山坡上洒满了纸钱,左边的坟墓很气派,有一对镇墓兽看守,右边的坟头就显得很寒酸了,只有个微微隆起的土包,石碑上刻着妾周氏的名字,显然这个周氏是刘姓墓主的妾,而这片山头也属于刘家,刘家乃是京城出名的商贾之家,做茶叶生意的,在南方还有专属的茶园,这位刘老爷就是刚病故的家主。
      刘老爷虽然死了,可边上的妾周氏,(本名尨喜)却是个活人,他是刘老爷为了冲洗而娶进门的“艳姬”,赎身之前一直在天香楼做“买卖”,虽然长得漂亮,年轻白嫩,却没有任何拿手的绝活,既不能歌,也不能舞,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半路出家”,十七岁才成为“艳姬”,一般的“艳姬”都是十二三岁就开始培养了,因为那样养出来的性子才更温顺,对男人言听计从。
      周尨喜凭着出众的容貌就抓牢了一些熟客,他还有了个相好的,是个姓郭的举人,家在西北,来京城常住只为参加科举,平日里为官家写点文章户口,他被卖出来之前,原本计划好了和情郎逃走,甚至连全部身家都交给了对方,可到头来,新婚的那晚无人在后门等自己,他只能在新房里独坐到天亮。
      原本在被殉葬之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的,或许郭昙只是被什么事耽误了,所以没有来,他一定会差人送信的,但他没有等来任何信,只等来了一口大棺材,将自个儿从外到里钉死了。
      等送葬的人群走远了,他开始喊叫,但喊到喉咙破了都无人搭理,棺材里则越发的憋闷的,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莫非,他今日就要死在此地,为那个老头子陪葬?他才二十三岁啊,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
      “老天爷,你的眼瞎了......为何我就得窝囊的死去,为何连个真心待我的人都没有!”他沙哑着嗓子大喊,却无活人听到,内心的绝望和苦痛翻涌着,化作泪水,湿润了鬓发和华丽的婚服。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呐喊,晴朗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狭长的闪电穿过天际,霹到这个凄凉的山坡上,刚好炸开了寒酸的坟头,原本厚实的棺材,也被劈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新娘来。
      刚才还想咒骂老天爷的尨喜整个人呆傻了,刚才他是不是骂得太过分,会不会让老天爷报复?虽然衣服被闪电烧出了一个大洞,胳臂被灼伤,但他人还活着,而且可以喘气了。
      他挣扎着起来,使劲撬开破碎的棺材盖,就爬出了棺材,临了还抓了一把棺材内的陪葬品,刘家实在是抠门,他都要死了连点儿好东西都舍不得放,只是将让平时佩戴的首饰放了进去,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首饰揣到袖中,沿着湿滑的小路,冒着雨下了山。
      如果他逃跑的事被刘家发现,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将自己杀死的,他很清楚留在京城就是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只能逃到远处,找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的生活,而且“艳姬”并非普通人,属于妓籍,并非良民,若让人发现他的身份会很麻烦。
      做“艳姬”之前,他只是个平头百姓,靠打猎,种地生活,今后只要肯出卖体力,他也能养活自己,至于他那个赌鬼父亲,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了,若不是父亲将他卖了抵债,他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吗?
      雨停之后,天完全黑了,尨喜摸进了山下的村子,在农户家偷了一套男子的衣裳,躲在树林里换好,这才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包裹重新上路。
      在大路口踌躇了很久,他才决定好了往南而行,如果逃到遥远的南诏州,他就能安全了,若是南诏呆不了,他也能找机会去异邦。下定了决心,尨喜快步向着未知的旅途出发了,也是从这天开始,他的命运发生了逆转。
      经过三天夜以继日的跋涉,尨喜来到了江南的巢湖,巢湖也是龙渊国最大的湖泊,放眼望去几乎望不到边际,巢湖的另一岸黑狼山在朦胧的雾气中犹如异境,这里也是全国闻名的休养胜地,风景宜人,山清水秀,灵气充沛。
      巢湖的西面便是巢湖镇,虽说只是个镇子,其规模却不比城市小,整个镇子都是灰瓦白墙,由巢湖引流而出的一条小河围绕着镇子,给这里平添了几分灵动的氛围,游客也爱乘坐小周在城镇中穿行,或是进入巢湖欣赏风景。
      若是夏天景色更为迷人,千亩荷花田将巢湖点缀得犹如花海,清晨,采荷姑娘泛舟湖上,用那纤细的玉手摘翠绿鲜嫩的莲蓬,待到傍晚之时这些莲子就成了人们桌上的美味佳肴。
      然而冬天这里的景色就略显逊色了,只有渔民白天会出来捕鱼。
      尨喜在巢湖镇的蓬莱客栈找了个差事做,负责跑堂,原本客栈提供住宿,可为了避免身份被识破,他只得在镇上租了一套房子住,是个简朴的小院子,加上厨房也就三间瓦房,可是他很珍惜,打扫得相当干净。
      客栈老板对他很满意,毕竟他曾混迹青楼好几年,早就练就了伶牙俐齿的本事。
      这天傍晚,客栈没什么生意,一楼的大厅只坐了三桌客人吃饭,其中的一桌坐着对年轻夫妇,男的斯文,女的漂亮,两人似是新婚燕尔,相处间透着柔情蜜意,让坐在柜台边上的尨喜很是羡慕。
      如若当初父亲没有将自己卖给人贩子,他或许早就成家立业,有了一两个孩子了,娶一位贤惠美丽的妻子,过上其乐融融的日子。然而一切早已破碎成梦,如今,他这不男不女的身体又该怎样求取幸福呢?期望某个男子宠爱他一生一世么,他曾经受过的伤害还算少么,郭某早就拿着他那几千两银子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喜子,你不如就在巢湖住下来吧,这儿还是挺好的,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又有很多待嫁的姑娘,你长得如此俊秀,做上门女婿也不错么。”老板见他盯着年轻夫妇出神,就猜到他孤独寂寞了。
      尨喜扭过脸嘿嘿笑了:“我是个粗人,即便做上门女婿也得找那种文静的读书人吧,哪里看得上我?”
      “我就是没有闺女,若是有的话,就招你做上门女婿,没读过书怎么了,你不是识字,会算账么,这些都会了就没问题。”老板道,可惜他只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大念书念了十年只考了个秀才,老二无所事事,也不经常来客栈帮忙,倘若他有一天撒手人寰,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要靠什么生活?
      尨喜见有一桌客人招呼结账,就麻利的走了过去收钱,可刚刚拿好钱要返回柜台的时候,忽然觉得全身阵阵发热,这才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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