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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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千年的执念，在少年的努力下终于得以成全，但是，那时候啊，他所想要的，早已不是曾经的山海。
新的奢望，多么的遥不可及，无人能知我。
通过江月明的手，褚赢时隔千年再次品尝到了食物的五味，南梁的风味他早已遗忘，现代这简单的三明治，勾出了他的热泪。
不止是因为这食物的美好，还有食物之下，他深深的欲.望。好想留下来，和小光一起下棋，好像，让褚赢真正留下来。
江月明手艺还算不错，但时光完全没有吃出什么值得流泪的意思，反而脱线地嘲笑着褚赢，笑他大惊小怪。但其实，他也非常为褚赢感到高兴，笑着笑着，时光忽然想起了之前同俞晓暘的约定。
“坏了，俞老师说要是这次输了就退出棋坛，万一他当真了，那我可不就成了罪人？”时光一惊，食欲也没了，随便收了收东西，拿起书包就准备朝外跑去，“江老师，您要不也跟我去，毕竟你是俞老师爱徒，帮我说说？”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惹出的事自己想办法吧。”江月明虽然因为神之一手心态有些放开了，但听到姓俞的，难免还是想逃避。自己的事情都没搞清楚，哪敢送上门去？她现在并不是很愿意见到俞亮。
褚赢虽然好奇为什么江月明可以让自己触摸到实物，但此刻还是时光和俞晓暘更要紧些，忙跟着出了门。看着这俩个年龄相差不少，却一样冒冒失失的棋手，江月明无奈摇了摇头，和洪河告了别，直接回家了。
隔了没几天就是俞晓暘和方绪的决赛，人人都说方绪不延期是欺师灭祖，但几个师兄妹都知道，这才是尊重俞晓暘的选择。
想到在医院时候俞晓暘对自己的语重心长，江月明心里复杂得很，她想了很久，围棋，此生大概是放不下的了，不如就去看看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名人赛的决赛依旧是在幽玄棋室，时光混了个记录员的差，全程近距离围观，其他人只能在观战室心焦的看着转播。俞晓暘的棋路大变，引得众人连连惊叹，这种时候改变棋路并不是什么优势，相反，胜负渐渐显露。
最终，方绪获得了名人赛的胜利，发布会上，俞晓暘郑重说出了自己决定退役的话，还难得的朝自己的儿子笑了。
台下的人无一不为此诧异，江月明却早在那场棋局中就看出了他的决心，也看出了自己的不足，无名无名，才是最终的棋局。
争棋，无名局。
出于身体原因，发布会后俞晓暘第一时间被送回了医院，自从放松心态之后，他的身体也好多了，医生在检查过后，表示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江月明自然也是在医院替师父高兴的一员，她站在墙边，有点像路人，但没人会忽视她。待到探病亲友都散去，明娴出门，俞亮也借口要去打热水，给两师徒留些空间。前者是体贴，后者，纯属是为了避开。
“明明啊，过来坐。”这是上次谈话后，俞晓暘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我一把老骨头了，围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老师别这么说，您永远都是棋坛的顶梁柱！”
俞晓暘连连摆手，笑着说：“我冷眼看了这么些天，终于看到你的决心了。”
“是，老师，我不会再动摇了。”
俞亮打水回来，站在门外听着自己父亲和女朋友聊天，心里忽然升起了丝希望。江月明既然坚定了对围棋的心，那么他们的爱情呢？
“那你和小亮呢？”果然，不愧是父子连心，里头的俞晓暘也问起了江月明和俞亮的将来，但，显然他们都不会收到想要的答复。
“我想了很久，或许我和小亮从一开始就是不合适的。”另一个当事人不在，病房又只有俞晓暘，江月明也不怕说出来，“也许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眼神里带着遗憾与新的希望，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一开始，都是利益驱使，对谁都不公平，江月明说道：“我打算推出围达，换个城市继续发展，记得我爸爸年轻时候是在南市定居过一段时间，我想去看看。”
病床上的俞晓暘当然不会指责些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爱徒与亲子，他偏袒谁都是错，索性由着年轻人自己走未来的路吧。谈话间，还给出了些南市生活的建议，他也是在南市下过棋的，也是有些经验。
任谁也不知道，病房外的俞亮此时内心有多煎熬，手里的热水瓶握得紧紧的，眼中，严肃得不辨爱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边的人才寒暄着要告辞，俞亮两三步走到一旁躲开，看着江月明挺胸抬头从病房里出来，那副自信的模样，真令人生气。
“小亮，怎么不进去啊？”明娴打饭回来，看到俞亮拿着热水壶低头沉思，有些疑惑，便拉着儿子进了病房。此刻，俞亮脸上的笑容，是平和而阳光的。
周末的时候，明娴邀请江月明去郊游野餐，还说方绪也会来，但江月明拒绝了，人家一家人的聚会，自己去难免遇上俞亮。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喜欢，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退出围达的事江月明和方绪提过，作为师兄，他在劝说无用后，没有为难师妹，答应月底解约就放人。一切都准备就绪，江月明看着刚收拾出的新家，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买房也不会亏，大不了租出去。
下月去往南市的火车票已经提前订好，住的地方是俞晓暘旧友帮忙找的，很是安全，扳老师得知她准备去南市，还帮着联系了那边的一家道馆，可以让她打两天零工，适应适应。
江月明看着计划表的每一项都被画上了勾，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所有人，都在帮助着自己。
热泪盈眶之时，眼前忽然又闪过白光，天地变色，大雨从空中倾泻而下，吵醒了夜空的寂静。
格泽耀日！江月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褚赢消失了，她忙给时光打电话，却一连几个都打不通，联系洪河又说时光回家去了。
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没办法和褚赢说再见了。江月明合上手机，不再执着。
第二天中午，江月明便接到了时光的回电，对于褚赢消失这一件事，他全然不知，现在怎么都找不到褚赢，慌得不行。
“你别着急，我来找你。”说罢连忙打车到了乌鹭山。
乌鹭山地处方圆市郊区，本就离得远，江月明就算打车，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时光无措地坐在小白龙和褚赢栽下的树前，眼底尽是茫然，他身边是一个身着蓝色工装的大哥。
“江老师，褚赢不见了，你快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时光，我帮不了你，但，有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江月明直言，她知道褚赢的来去皆是因为格泽耀日，但灵魂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褚赢不是当世之灵，她就算有再大能力也没法找到他。
“兰因寺！”时光一下子就明白了江月明的意思，他忙求了身边的大哥，送两人到兰因寺去，懒和尚也是看得见褚赢的人，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到了兰因寺藏经阁外，时光还没敲门，懒和尚就出来了，“施主来了……”说罢又进去躺下了。
“您早知道我要来是不是？”时光抱着希望，激动的问。
两人纠缠许久，懒和尚始终不搭时光的话茬，一气之下，时光拿起了书架上了棋局残本，翻到当初看到的那一页，却忽然愣住了。
右上角原本写着的无名氏，如今，成了褚赢二字。
“他回去了？”时光怔怔的看着那个名字，心中不知是该为褚赢高兴还是该为分别而遗憾。
这本残局江月明之前也看过，现在也有些惊讶，但一旁送两人来的曹姓大哥却不以为然，“这不就是南梁圣手褚赢的残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
“南梁圣手？你知道褚赢？”
“对啊，只要是下围棋的，没人不知道他吧，可惜啊，得罪了小人，结局可不好。”
时光立刻转身看向江月明，发现她眼中是和自己一样的震惊，这才放心下来，不是他们不知道，只是，褚赢是真的为自己正名了，真正证明自己存在过。
此刻，时光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对围棋的心，却有些陷入了困境。
正想告辞离开，懒和尚却忽然叫住了他们，“这位，女施主，关于你一直困扰的事，小僧近日得到了些破解之法。”
本已经不在意自己阴阳眼的江月明被他叫住了，如果可以彻底摆脱，谁愿意保留这种能力？别看小说了写得风生水起，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施主可还记得，格泽耀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