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银汉红墙入望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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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泥儿庄一切平息后，顾清歌一行人驾车前往淮北知府府上，柳怀桑也在吸魂珠断裂后不久转醒了。
他们一行到了淮北城外，只见得那城门外用许多栅栏拦着，时有几个无精打采的士兵巡逻着。
“唉，这年头。赈灾赈灾都赈到那些大官儿头上了！”
“至少现在还有口饭吃，搁田里，我们啊，下场就像外面那群人一样，想着冲进城里头……”
见着那士兵交谈，顾清歌大概明了现在淮北的情势，知府贪污腐败，沉迷于床笫之间，不管水难，将未逃入城内的大批难民挡于城外。现在唯有隐瞒身份，潜入淮北……
似是察觉到顾清歌的顾虑，一旁的秦陆递了个代表啸月庄主的玉牌给在外驾车的景琛，让他给守卫示意便是。
见了玉牌，果真那士兵放行了。
进了城，那周围尽是百姓哀嚎，见有马车进城，有些为了给孩子讨口饭吃的，直接冲向马车，叫喊道：“大老爷啊，发发善心，给点白面馒头吧。”
“不是让景瑜散粮了？”顾清歌问道。
车外的景琛答道：“是散了，可殿下，僧多粥少……”
“不管了，小涯，借用一下你的名头。”话音刚落，顾清歌取了秦陆手中的桃花折扇，一人下了马车。
自从上次从幻境中出来后，秦陆也没再反对顾清歌如此称呼，让他高兴了许久
顾清歌大声道：“各位乡亲们，在下乃是啸月山庄庄主柳瑜涯，途经此地便见如此情形，还望乡亲们听在下一言！”先安抚一下这群百姓再说。
“看这小子穿的料子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朝廷那群蛀虫，看劳资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言罢，一名大汉冲向顾清歌，只见得顾清歌折扇一挡，借力将大汉推了出去：“在下乃江湖人士，江湖道义，定不会坐视不理，乡亲们，在下定会竭尽所能，助各位早起恢复以前的日子。”
“我好像听过那个啸月山庄的名头，传言那庄主确实是个好人。”
见有人领了个头，一群人窃窃私语，派了个代表与顾清歌谈话：“柳庄主，你要如何取得我们的信任？红口白牙可说不出粮食。”
顾清歌道：“请问乡亲们如今住所在哪里？”
代表道：“在城东的破庙里。”
“乡亲们，堵在这里也是没个法子，要不我们一同先回道庙里头，在下试试能不能运些粮食来。这几日，在下与诸位一同起居。”如今景瑜他们在城西，离这里还有些许距离……先让他们回庙里头再商讨。
见顾清歌此时的诚意，一群人跟着他前往城东的庙，从百姓们口中得知：水灾来了，田里的庄稼没了，农民们在城外活活饿死，城里的粮食又逐渐没了，米商们大肆哄抬价格，许多店门都没人去买东西。
逐渐的，老板们辞退了大批下人，城里又多了许多流浪的难民，原本朝廷送了大批的粮食和赈款来的，原以为有好日子过了，不料却尽数落入了那群大人的口袋里。
那群大人们只知道自己享乐，把城外的人拦着，城内的一旦有闹事的，直接被打死了，连口牢饭都不给吃……
“景瑜那里怎么说？”顾清歌问了问身后的景琛与景珂。
景珂道：“应急的粮正送过来，夜晚前应该能到。”
顾清歌道：“好，晚上你们几个在这里顶着，我去会会那知府。”
太阳缓缓落了山，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一名身着浅蓝衣裳的面瘫少年驾马而来：“参见殿下。”
顾清歌轻声嘱咐道：“在外不要暴露身份。”
景瑜道：“是。”
顾清歌道：“差些人熬些粥给他们，记得盯着，别闹起来。城西那便怎么样？”
景瑜：“比这好些。”
“晚上我有要事，现在我的身份是啸月山庄柳庄主，别露馅了。”
顾清歌嘱托完，就拖着秦陆潜入那淮北知府府上，凭着在幻境中对这府邸的记忆，他们很快找到了那知府。
未踏入那处院落，就有一阵阴森的鬼气扑面而来，但是迫于霜月在，那群小孩子的鬼魂不敢靠近。
那知府还是做着幻境中的事情，不过在他要下手时，秦陆将一枚石子瞄准了那知府的某个部位，自此，坊间就传闻原本变态的知府以后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顾清歌在秦陆耳边附道：“小涯，别闹，你这样看着这么一个臭老头，真真让本宫羡慕嫉妒呢。”
秦陆听闻，扭过头不去看顾清歌，低声道：“太子殿下自重。”
顾清歌将秦陆的头拧了回来，使他的视线与自己一致，他沙哑道：“小涯对柳怀桑那厮就没有这么不近人情了，对本宫，怎就和小古板一般了？”
秦陆压下心中怒意道：“殿下发情也得看地点，现在是在他人的房梁之上。”
顾清歌强扭了秦陆的意，笑道：“原来，不在他人房梁之上就可以了？小涯如此盛情，本宫，很是喜欢。”
见秦陆不搭理他，他又轻佻道：“小涯，你若是再这般不搭理本宫，本宫可就亲上来了。”这般，你就拿本宫没辙了吧。
听闻此言，秦陆白皙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抹粉红，晚风拂过，静的只能听见二人彼此的心跳声。
秦陆此时心跳加速，心想道：好像，这太子殿下没有心目中那般惹人恼。
“小涯……”见此时秦陆那可爱的紧的模样，他不由得抱住秦陆，右手拖着秦陆的后脑勺附身亲了下去，“默许了。”
“不，不行。”秦陆在两人唇触碰之际推开了顾清歌，“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冷静，秦子祁，顾清歌这个人很危险，千万不能对他动了心，否则，如何对得起阿爹的栽培之心……
此时正在兴头上的顾清歌被泼了冷水，正没好气道：“何事竟比你我二人的感情重要？”
秦陆问道：“后院那些孩子？”
“待会儿放。”该死的淮北知府，竟坏本宫好事，等把你抓了，本宫定要你尝尽你所施加给那些孩童的的痛苦，还要将举国公认的酷刑在你身上使个百八十遍的！
顾清歌大抵摸清了知府府邸的构造，他悄然摸入关押小孩子们的后院，将一群小孩放出后，一把火烧了整个后院离开了。
听着府里面那个破知府鬼哭狼嚎的声，顾清歌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在回去的路上，顾清歌无意间问起：“小涯，为何你在梦魇中总是提起你的阿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听到“阿爹”二字，他心目中突然浮现了一名身高八尺的男人身着竹袍，他笑起来，万千竹叶纷纷飘落。秦陆他面带微笑怀念道：“不是受了什么委屈，阿爹他……也曾是个温柔的人。”
看着秦陆脸上的笑容，顾清歌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果然，旁人在他心里都比本宫重要。小涯，你可知，你一句清歌可抵人间四季，如若可行，本宫愿化清歌伴你身旁，许你三世，不怨，不悔。“是，小涯的阿爹，本宫也想结交一番。”
听闻此言，秦陆果断拒绝：“不行。”
顾清歌诧异道：“为何？”
秦陆道：“阿爹他……不喜人打扰。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叨扰他老人家了。”
顾清歌道：“是吗？”每次见小涯提起他阿爹，尽是于梦魇中，既不是痛楚，那便是……尊崇和狂热般的依赖。小涯他如此独立之人，是到了多少难过的境界，才会有一个待他可能不好的人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神祇。小涯，是本宫晚了。
秦陆转移话题道：“殿下呢？殿下如此性格，皇上皇后定是万般疼爱您吧。”顾清歌，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有如此好的阿爹阿娘，羡慕你如今洒脱的性子。如果没有两国这层隔阂，我可能真的会和你成了好兄弟。
“夫君母后他们，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母后。”提起他的夫君母后，顾清歌眼中划过一丝亮光。
“最好的吗？”秦陆抬头望了望满是星星的夜空。也对，只有那般的家庭，才能养出这般的性子以及略显幼稚的作风吧。今天，我也是越活越幼稚了。
漫漫长街，地上唯留下拖长了的影子。有时漫步，有一人陪伴，足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银汉红墙入望遥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