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199、不如归去

　　时间已是下午。

　　你在珍珠城宽广的街道上、绿树成荫的街道上走啊走，不知不觉你又来到群玉书院。

　　那天你被周荣轩那小子忽悠出去是怎么说话的？好像什么也没说。周荣轩那小子也坏，后面跟着的一大帮小子更坏，你刚走到郭娴娟面前，后面有人猛力一推——

　　你一下子冲过去，本能的抱住郭娴娟，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甜甜的，湿湿的，软软的……

　　还没回过神来，郭娴娟红着脸推开你，“啪”的打了你一个耳光，转身就走。

　　众人哄笑，“源大山，娶媳妇，亲个嘴，一巴掌。”

　　* * *

　　多美啊，多美的少年时光。

　　正自蹲着出神，武伟元走了过来，“源大哥，你果然在这儿，让我一顿好找。”

　　你忙站起来，“武兄弟，什么事？是不是谁又找你麻烦了？”

　　“呵呵，我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武伟元来到你身边，低声道：“源大哥，周婧祺那丫头决定来见你了，约在明天上午巳时，福惠楼二楼东首，甲字号房。”

　　福惠楼啊，你拉着武伟元蹲下，“武兄弟，你在珍珠城这么久，看上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我传授你两招绝技？”

　　“多谢，”武伟元叹了口气，望着书院，“源大哥，其实我早就烦了，你说得有多傻的姑娘才会嫁给我们这些人啊？即便她愿意她的父母能愿意吗？最近我想了很多，就这么混下去，别说娶媳妇，以后离了父母连吃饭都成问题，男人啊，得有一份功名事业。”

　　你微微笑道：“恭喜武兄，你这是悟了，其实像咱们这种人骗俩小姑娘容易，娶媳妇难，娶媳妇容易养媳妇难，你说看人家媳妇穿金戴银，我媳妇粗布裙钗，出得门去真是愧也得愧死。”

　　“呵呵，正是这个道理，媳妇就是咱们的脸面。”

　　你问：“武兄，离开珍珠城你打算到哪里去？”

　　武伟元道：“我有个舅舅在忠勇军当副将，源兄，你呢？”

　　“我啊，不知道，或者说不定哪天找武兄去，只希望武兄到时候不要嫌麻烦。”

　　“怎么会呢，唉，凭源兄的本事到哪儿都是一方人物，怎么，听说你今天进宫去了，泉统领不肯照应？”

　　“不是，是兄弟在大漠的时候办了几件不厚道的事。”

　　“大漠啊，”武伟元怔了一下，也没问（什么事），笑着说：“所以啊，我看见那些文官就烦，比如今天咱们在这里调戏姑娘，以后不登高（位）还好，一登高位他们肯定拿今天说事，说咱们少年放荡，迹近无赖，不可托大事。”

　　呵呵，这个武伟元倒也出口成章，你微笑道：“我看城主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揪着别人过去的一点小辫子不放）。”

　　武伟元道：“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主君再贤，也架不住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真是看走眼了，你不禁对这个武伟元刮目相看，说道：“武兄，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如何？”

　　“好。”

　　珍珠城内酒楼并不多（因为极少拆建），但风味小吃极多，而且一个个都是百年、几百年的老店，你在武伟元的带领下来到一家烤鸭店，因为你问：“武兄，你说是王宫的烤鸭好吃还是宫外的烤鸭好吃？”

　　哈哈，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吃一回烤鸭，因为武伟元说宫中的烤鸭除了选料精细些也没啥，今天在延英殿，你只顾听大家吵，几次把烤熟的鸭子放到嘴边愣是没吃成。

　　“店家，上大个儿的。”

　　你和武伟元各叫了一个大个儿的烤鸭，又叫了一壶好酒一边吃喝一边闲聊，（闲聊中）武伟元告诉你周婧祺是个才女，小时候也跟父亲在海外游历过，又告诉你这城中有两处禁忌，一是王城北侧的月神殿，那是秘法协会的地盘，擅闯者杀无赦，当然一般人也无法接近，因为神殿的门口就驻扎着一营卫士。

　　二是王城西北角的诏字楼，不管什么人进去，呵呵，那是真正的有进无出，又说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都年纪大了……

　　渐渐的听他说的有些伤感，你安慰他说：“武兄有文武才，此去忠勇军若能忌勇、忌能，日后自当鹏程万里。”

　　武伟元道：“多谢源大哥指点。”

　　这可是你的肺腑之言。

　　军中当兵第一大忌：勇。有人要说了，当兵不勇敢怎么成？难道当缩头乌龟？这句话可说对了，到了战场自然都得把头缩着，抱成一团一齐前进，瞎冲瞎撞瞎露头自然是死的快。

　　有人说第二忌呢？我若不露点能上官怎么知道我能干？这句话不对。

　　上战场和你在一起的是你的同袍（不是你的长官），是你的战友，你能干大家自然都看的见，老在上官面前露能惹了大家的厌，下次冲锋大家都脚步稍微慢点，面对千军万马的可能就只有你一人……

　　总之，当兵首要的是团结，你是战友们的手足，战友们就是你的臂膀，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才能杀敌制胜，才能活命。

　　（至于书上写的大喝一声冲上前去的基本都是瞎□□扯淡，千军万马涌过来，刀枪如林，飞矢如雨，胆子小的都吓尿裤子了，个人非常渺小，而且绝没有一个长官喜欢瞎□□冲，瞎□□出主意的士兵。）

　　酒已半酣，烤鸭也已经吃的差不多，这时门外走来两个美女，特别是走在前面那一个，杏脸桃腮，蜂腰长腿，眼若秋水，冰冷而又有春意，你忍不住说：“武兄，这位美女肯定是珍珠城第一美女，就凭这细腰，这长腿保证见一个死一个。”

　　武伟元已经有些醉，乜斜着眼说：“也未必，听说咱们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珍珠城第一美人儿……”

　　大概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那两位路过的美女似有意无意的停住脚步向你们望了一眼。

　　你也不在意，反驳道：“武兄，你这话我不敢赞同，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们即便是个麻子歪嘴（癞痢头）谁又敢说她们长的不漂亮？不像这两位，不靠权不靠势不靠众人的势利眼（纯靠咱们男人的眼光），这才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美女！”

　　“呵呵，源兄看上了？她们是芙蓉绣庄的姑娘，要不等会儿咱们过去看看？”

　　“何必等一会儿呢？现在就去。”

　　你让武伟元带路，现在你心里正烦闷，能去看看绣庄的姑娘们绣绣花也好。

　　芙蓉绣庄位于西区第三街一家成衣铺后面的院子，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院子里一件绣品也没有，倒是有许多姑娘，不过姑娘们也都不在院子，都站在绣楼上，躲在帘子后面也不知在干什么，你看的奇怪，问武伟元，“武兄，咱们来错地方了吧！”

　　武伟元：“没错，源兄稍坐，我去楼上帮你问问刚才是哪两位姑娘。”

　　你在客厅坐下来，静静的品着茶，芙蓉绣庄的茶不错，到底是姑娘们多的地方，茶都带着几分脂粉的香味。

　　过了一会儿武伟元从楼上下来，也坐下喝了一会儿茶，说： “源兄，刚才那两位姑娘外出还未回，今天未必等的到，我们明天再来如何？”

　　明天啊，你微微一笑，放下茶盏，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