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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胜似狗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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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容意松了口气,人总算是走了。若说章容诚到底是亲人,她能依着记忆应对一下,这恒王真的就是陌生人,还不能随便得罪,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实在只剩尴尬了。
“这恒王殿下还真是和传言中的一样,行止不羁。他哪里是可以在你房中久留的,早就该知趣些快离开才是。”妇人小声的抱怨了一句,随后坐到了床边,对容意笑得一脸温和。
容意下意识的轻喊一句,“嫂嫂……”语气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委屈。
宋静云无奈的叹口气,拿出帕子拭去了容意脸上的细汗,“旁的事先别多想,自有你阿兄帮你解决,你就先好好养伤。”
说着就有婢女端着药碗进来了,宋静云接过婢女端来的药,慢慢喂给容意喝。
“大夫过来看过了,你额头的伤虽然破了皮,不过小心些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而那一脚也是用了狠劲,幸好没有伤及内里,养上几天就好了,这段时间就别外出了。”
宋静云自然也听到了一些议论,不过事情还未明朗,她自是不会多言,只嘱咐容意安心休养。
容意喝了一碗苦药,细声说了句,“多谢嫂嫂。”实则她现在思绪不清,不知怎么面对这些所谓书中人物,这么真实,有血有肉的人物。而且她脑子里还有些模糊的记忆,更是让她乱糟糟。
宋静云看她有些疲态,又有些逃避的样子,安慰几句,也就不多打扰,嘱咐她多休息,便也就离开了。
喝完药没一会,就感觉舒服多了,容意让婢女也退下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她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
现在情节还在故事的开端,她的处境不算太坏,但也不算好,她已经将男女主得罪透了,拆散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容意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女主楚秋宛原本是太傅之女,在她十岁时她父亲因罪被流放,楚秋宛也就成了罪臣之女,原本要发配掖庭宫成为下等宫人,被太傅友人相救,让男主陆宇衡代为照顾,然后掺杂一些养成部分,等女主大了,顺理成章也就相互喜欢,陆宇衡不断排除阻碍,想娶这罪臣之女,十分坚定。
眼看好事将近,恶毒的女二登场了,这女二也是喜欢陆宇衡的,自然要搞破坏,在她好友的建议下,便将楚秋宛推给了太子卫铭,原本太子就喜欢楚秋宛,要不是太傅获罪,楚秋宛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所以看到被下药的楚秋宛,太子也就顺势而为,收用了楚秋宛,让她成了太子良媛。陆宇衡自然不敢明目张胆与太子抢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秋宛被纳入东宫。
这也就有了后面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女二天真的以为自己行事小心,没被发现,顺利解决楚秋宛之后,就继续去勾搭陆宇衡。陆宇衡怀恨在心,却因章容意的兄长也算能人,陆宇衡不得不处心积虑先娶了章容意,才开始对付她,有了那沸沸扬扬的捉奸之事。
容意觉得自个儿也不是聪明之人,但也深觉这个女二是个蠢人,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家世还行,兄长稳步朝权臣迈进,又对妹妹十分宠爱,有兄长撑腰,只要不作死,想过得安心顺畅,自然也不难。
非要和女主抢男人,便也就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了。不过谁叫人家是女二,女二不蠢如何衬托女主。
但现如今她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女二有个好兄长,剧情到了这里,应该是男主陆宇衡想要摁死女二,鼓动宫中的太后和贵妃,要将女二赶去京郊白云观,章容诚应该会竭力保下她。
想着这些人物,容意又想起那恒王,其实容意对他印象不深,他好像叫卫璄,不太重要的炮灰男配,是个将军王爷,出场不多,也早早就领盒饭了,手中的兵权后被陆宇衡慢慢蚕食。
而这个炮灰人物将会是这女二的第二任丈夫,后面的情节就是女二会进入恒王府,成为恒王的妾室。
这也是女二悲剧的开端,她进入恒王府没多久之后,卫璄就去平西南之乱,陆太后就开始对付她了。
所以,容意才不会去恒王府找死,无论如何都得先绕开恒王府这个坑,才能掌握一些主动权。
容意此时千头万绪,旁人也因着她的事千思百虑。
深宫之中,也在就容意的去留问题展开了讨论。
“哀家觉得章氏这样品行不端的女子,就应该送去道观清修个三五年,正一正德行,才算不损皇室威名,好歹阿衡也是哀家的侄儿,怎能让外人这样随意欺辱。”
陆太后义正辞严的说着,眼神锐利的看向章容诚,“章侍郎身为读书人,想必懂得礼义廉耻,会赞同哀家之举吧。”
章容诚不慌不忙的躬身说道,“太后所言极是。”
卫璄微微挑眉,略意外。
弘徽帝笑笑,“章爱卿自是识大体的,这般也可。”弘徽帝也觉得不过是小事,倒也不想闹得太后和臣子不愉,能和气解决最好。
“那么,微臣想求一个恩典。”章容诚跪了下来,向弘徽帝一叩首,“既是要去道观清修,不如就让小妹去往绍州的青陵观修行吧,这青陵观在绍州也是远近闻名,且在山中,规矩森严,必能让小妹深刻反省,有所裨益。望圣人成全。”
绍州是章家原籍所在,又远离京城,章容诚自是有办法好好安置自己的小妹。
弘徽帝不禁点头,觉得这臣子说话也算中听,这样安排也妥当。
陆太后立即反应过来,“不行,哀家已经和白云观那边说好了,会让通宁真人收章氏为徒,亲自教导她。”
“既然太后安排妥当,不妨就依太后所言,由太后安排也是一个恩典了。”陆贵妃随即附议。
卫璄忽然有了怜香惜玉之心,想着为章家那个伤弱可怜的小娘子说上两句。
魏太妃看见卫璄想要说话,一个眼风过去,示意他安分一点。她过来原本也没想掺和,就是想要来看看情况,毕竟她儿子和一个陌生女人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各种议论的都有,她自是有几分忐忑。而且她也知她儿子是个恣意妄为的人,做母亲的不得看着点,挡着点,防止事态变严重。
她知道这件事情,于男子而言,议论不过是一时的,对男子妨碍不大,但又牵扯上武安侯,她也担心与陆家结怨,最后惹圣人不愉。看情形,此时缄默不言才是最好,太后并无意跟卫璄追究,像是只针对那个章娘子。
不过卫璄岂是能被几个眼风压制的人,有恃无恐开口说道:“怎么说来说去就是要章家小娘子去清修呢,可我觉得不至于如此,章小娘子说来也是无辜的。”
太后冷哼一声,斥责道:“恒王勿要以为暂不与你追究,你就无过错了。你不反省,反倒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无辜之言,是不是太肆意无度了些!”
卫璄表面上露出一副恭敬的神色,“母后勿怪,非是肆意,只是事有牵扯,总要容人说上两句。不知皇兄可愿听臣分辨一二?”
弘徽帝轻轻颔首,“你且说说,若是不在理,朕定要罚你。”
“皇兄就莫要罚臣了,此事说来……有几分难言,咱们也就私下说说,勿怪啊。这其中根结所在,便是这姻缘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武安侯和章小娘子成婚也两月有余,虽然武安侯外出一月,但也有一月时间在家,可章小娘子和武安侯却一直未圆房……难道是武安侯身子不行,有隐疾之类的……”意味深长的语气。
众人齐齐看向卫璄,表情各异。
弘徽帝的八卦心被勾起,倒不似旁人有忌讳,直言说道:“这么说来……难道你替人家做了新郎官?”
太后闻言不满的轻咳一声,睨了一眼卫璄,“恒王休要胡言。”
卫璄对于太后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眼中含笑,继续面不改色的说着。
“皆是据实以告,不敢妄言。只是臣百思难解,既是如此又何必去章家提亲,臣想这是不是有骗婚之嫌。武安侯不行不好好寻医问药,又不在新婚之时和妻子培养感情,挽回一二,却要抛下小妻子去剿什么匪,这剿匪之事朝中多的是可以去的人,为何在这节骨眼上非要去?”
陆贵妃听出了卫璄的抹黑之意,不悦的说道:“武安侯是为圣人分忧,以国事为重,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不怀好意了……”
卫璄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贵妃莫恼,臣也是就事论事,说来臣也觉得有些许委屈呢。武安侯这般行事才是不对,他自个儿不行,就别肖想别人家的美貌小娘子,现在又闹得两家不愉,还扰到皇兄,实难苟同啊。”
“够了,你还委屈上了,圣人和太后面前,你可要慎言。”魏太妃见眼风没用,又听卫璄越讲越来劲,也出声制止。
卫璄想着他也是被算计的,哪能吃了哑巴亏,“章小娘子备受冷落,丈夫也没个交代就离家一月,自是心灰意冷。臣也是英俊威武,章小娘子看上臣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说来蹊跷,这事儿臣确实得委屈一下,臣与章小娘子在此之前却是无交集的,昨夜也不知因何缘由,臣就身在武安侯府了。莫不是仙人施法,成就一段因缘际会?”
弘徽帝失笑,“你倒是和小时一般爱胡扯,莫要妄论仙人,好好说这如何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