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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支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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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米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孙湃与高庆俩人平时都有运动,高庆长的是壮了点,身上肌肉结实着呢,四千米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除非就是热点,汗出的多点。
谁让他们不知死活的,跟令知音打赌呢。
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死命的跑完四千米,孙湃与高庆躺倒在操场上。地面被高温度的太阳光晒到烫人,孙湃屁股刚着地,立马窜了起来。
“连你也欺负我。”
孙湃转身抱住高庆,“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们相依为命。”
高庆满脸嫌弃的推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腿向教学楼跑去,“你去跟太阳相依为命去吧!”
外面真的是,太尼玛热了啊!
太阳好不人道。
......
人到下午最容易犯困,更何况刚上完体育课。
岑素冲了杯黑咖啡提神,身旁的令知音却早已进入梦乡。
做天晚上一定没好好睡觉,不然这一天怎么除了睡就是睡。
也不是猪。
岑素一回头,后桌的贺朝与阮文丽也睡着了。
唉,她摇了摇头,好好学习的毅力也太匮乏了。
好在下午只剩一节地理课,还有一节是自习。
地理老师叫了大家好多遍,被叫起来的同学没起来多久再次趴下,看他们实在太困,地理老师最后也放弃了,只让好好听课的同学做好笔记,等睡觉的学生醒了给他们看一看。
岑素承认,这节课她溜号了。
这一天里,她溜号的次数不下五次。
因为身边有一个令知音。
与令知音认识三年,今天是头一次,令知音这么安静,没有任何攻击力。
她浓密的睫毛低垂,殷红的嘴角抿着,皮肤干净白嫩,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靠近她,还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不是女孩子身上那种浓郁的香味,很清新,沁人心脾。
令知音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这辈子才会完美到令人惊赞。
令知音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她本身脸就是冲着岑素睡觉的,一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岑素。
岑素在看她。
还看出神了。
令知音勾起嘴角,“我是不是超级好看?”
岑素一愣,滞泄的大脑开始转动,霞云飞到脸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竟然看令知音看到发呆!
岑素你真是太丢脸了。
这种窘迫就像是偷东西被认为抓包一样,令知音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她却没有勇气回复她。
令知音心情大好,却不想放过岑素。
“我问你话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好看?”
岑素浑身一颤,半晌之后,缓缓点了个头。
令知音笑声朗朗,困意使她打了个呵欠,不再捉弄岑素,怀揣着美好的心情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当令知音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不再是岑素。
“你怎么坐在这里?”令知音皱紧眉头,“岑素呢?”
贺彤朝令知音伸出手,言情拘谨,“你好,我叫贺彤。我有点近视,看不清黑板,所以,老师把我跟岑素换座位了。”
令知音在班内找了一圈,发现岑素去了第六排,同桌是个男的,俩人很聊得来。
看岑素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开心样,令知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贺彤伸出去的手还尴尬的垂在空气中,令知音一踹桌子,摔课本走出去了。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走廊里三三两两的人在一起聊天说笑。令知音沉眉走进走廊尽头的教师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得到老师的同意后进去。
双目一扫,找到终小星的位置。
……
阮文丽身子在教室里,头在教室外,视线跟踪令知音到教室办公室,“啊”了一声,复读机似的叫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不好意思啊。”岑素叫停与柴言舟的物理讨论,问阮文丽,“怎么了?”
“令知音去找终小星了!”
“什么?!”这是岑素的。
“什么?!”这是贺彤的。
贺彤也是三班的优等生,虽说成绩不如岑素,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贺彤初中跟令知音一个学校,令知音这个传奇人物她早就如雷贯耳,像跟她接触的这个念头不是第一次产生了,可是令知音始终没有给她这次机会。
要不是偶然听见岑素与阮文丽说要找老师调座位,贺彤也不会主动找岑素说换座位的事。
地理课下了后,她就跟岑素去找终小星了。
本以为得废些嘴皮子,但没想到终小星一下子就答应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令知音的脾气是比一般人臭了点,但她有把握打动令知音,成为令知音的好朋友。
只是哪里想到,令知音竟然找终小星去了。
她找终小星干什么?
调座位?把岑素换回来?
贺彤攥紧了拳头,她好不容易才得来靠近令知音的机会,她真的不想失去。
……
令知音站在终小星的办公桌旁,不顾办公室其他老师的目光,质问终小星,“为什么把岑素调走?”
终小星双手交叉放置在桌面上,似乎对令知音会来早有预料,“你们两个不是关系不好吗?我把岑素调走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令知音:“谁说我们关系不好了!”
“我看你们自从成了同桌就一句话也没说过。”
“这样就说明我们关系不好了?!”
“不能说明吗?”
令知音的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我申请把岑素调回来。”
“申请不通过。”
“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岑素想不想再跟你做同桌呢?除非你征求到岑素的同意。”
靠!这他妈。
……
令知音走出教师办公室,暴躁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喷火的火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招惹。
阮文丽老远看到令知音脸上怒火燃烧,身后燃起熊熊烈火,赶忙缩了回去,怕怕的跑到岑素身边,“岑素你做好心里准备,令知音一定是没跟终小星谈好,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岑素如坐针毡。
虽然初中的时候一个班,没少见令知音的臭脸,可还是怕。
令知音不生气的时候吓人,生气的时候更吓人。
“来了来了。”令知音进班级的时候,阮文丽小声给岑素打报告。
岑素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看你了她看你了。”阮文丽再次小声报告。
这个时候,岑素宁愿她什么也不说,也不至于这样煎熬。
“她过来了她过来了!”阮文丽的声音霎时变得尖锐。
岑素缩起了脖子,幻想自己是一只乌龟,就像贺朝的“儿子”那样的乌龟就好。
令知音停在岑素书桌旁边,在岑素这个角度,她只看得到令知音黑色的运动鞋,连鞋边的白色都刷的干净如新。
岑素头也不敢抬起,大气也不敢出,她等着令知音对她发脾气,说她胆子肥,而令知音只在她桌旁站了两秒,就离开了。
岑素一头雾水,她有点搞不清令知音的想法。
令知音回到座位上,站在那里没动。
贺彤尽量让自己笑的若无其事,可在令知音锋利冰冷的眼刀之下,她的笑容逐渐尴尬。
“东西收好。”令知音平板的声音没有温度,“你坐外面。”
贺彤连一点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换到了令知音的桌面上。
其实她也怕,怕令知音像对岑素一样,不肯让她上厕所。
......
自习课自主学习是没有老师的,班干部还没有挑选,班级纪律没人主持,教室内响起同学们小声嘀咕的声音。
阮文丽以问岑素问题为理由,与柴言舟暂换了座位。岑素很认真的掏出书本打算给阮文丽讲题,阮文丽一巴掌合上书,与岑素耳语,“你是呆子吗?学习学傻啦?我不是真的来问你题的。”
岑素惊道,“那你来干嘛?”
阮文丽朝令知音的方向努努嘴,“我是来跟你说令知音的。”
令知音偏着头,正在看窗外的景色。
岑素看过,九中路灯只在放学的时候才会点一会儿,天一黑,外面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令知音看的专注,侧着头的她,看背影很像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岑素看的痴迷,如果令知音是个男孩子的话......
这个念头惊到了她,岑素用力的甩了甩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令知音是女的啊,怎么可能是男的,就是如果,也不可能是男的。
岑素低下头,余光里看到阮文丽正看着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逮到奸情的八卦记者,岑素脸一红,紧张成一个小结巴,“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阮文丽追问,“你看着令知音脸红干什么?”
“谁、谁看着她脸红了?你别、别瞎说。”
“你这也没喝醉啊,怎么还结巴了呢?被我说中了心虚?”
岑素腿推她,“你要是不问题就赶紧回去,我还要跟柴言舟讨论物理题目呢。”
“哈哈,”阮文丽两手以枪形比着岑素,“恼羞成怒了。”
“我才没有!”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岑素用手背摸了摸,“我这是......热的!”
“哈哈哈。”阮文丽捧腹大笑,“天都黑了,风扇转的又这么快,你热什么呢?”
阮文丽越说越得寸进尺了,岑素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阮文丽!”
岑素有几分真生气了,阮文丽赶紧比了个ok手势,安抚下处于暴躁边缘的岑素,“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