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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支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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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近放学的一节课,忽然下起了雨,班级里很多同学都说没带伞,外面雨势急,从教学楼跑回寝室,人都被淋湿了。
阮文丽小声喊岑素,“你带伞了吗?”
“带了。”
不管是否下雨,岑素都会带伞,这是唐雨娟从小教育出来的。
唐雨娟说,懂得未雨绸缪的人,遇事不会慌乱,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太好了。”阮文丽为两个人的默契鼓掌,“我也带伞了。”
全班都在担心外面下雨情况,雨太大的时候,就算有伞,也会淋湿。唯有令知音与贺朝,安然坐在座位上,仿佛外面有没有雨都与他们无关一样置身事外。
“外面下雨了。”阮文丽主动跟贺朝搭话。
贺朝:“?”
“你......带伞了?”
贺朝:“没带。”
没带伞你不害怕被雨淋?阮文丽满脑子疑惑。
贺朝与他的乌龟互动的正嗨,回她都是淡淡的爱答不理,阮文丽不再自讨没趣,撇撇最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好好的帅哥,放着眼前的小姐姐不搭理,一门心思逗龟,也是个奇葩。
.......
雨越下越大,教学楼门口堵着一群没有雨伞的人。
令知音与贺朝的书包瘪瘪,站在人群最前头。
他们也没带伞?
岑素脚步一转,向令知音而去。
“你干什么?”阮文丽看出岑素的意图。拉住她,“你还想给令知音送伞,你不怕她冷着一张臭脸,说拿走你的破伞吗?”
她的伞确实用了几年了,但还是好好的,不算破伞。
“她说就说吧,都是同学,我不可能有伞不借的。”
“那你去借别人啊。我们班别人也要没带伞的。”
“那不一样。”岑素强行找借口,“令知音跟我三年同学了,还做过同桌。”
阮文丽不知道说什么好,“令知音在你眼里那么重要的话,你干嘛还跟贺彤换座位?”
岑素脸色一僵,不说话了。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阮文丽对着自己的嘴巴抽了两个巴掌,“都是同学,送伞是应该的,我们去吧。”
“嗯。”
令知音与贺朝并肩站着,人群慌乱嘈杂,只有他们两个最安静,这使岑素想起了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说的就是他们俩。
“令......”岑素刚想把伞送出去,雨幕里驶来一辆加长版林肯,车门打开,一名穿着得体的西装男人撑着伞下车,小跑到令知音面前,在矮她两阶处站定,语气毕恭毕敬夹杂着歉意,“对不起小姐,让你久等了。”
令知音颔首,面无表情的跨进男人伞下。
人群因豪车抽气,又因男人称令知音小姐而鸦雀无声。
令知音迈出一步,抬头看向岑素,她的眼神里没有白天的冰冷,反而透露出岑素不敢相信的温柔。
她提步到岑素面前,连声音也是温柔的,“你是想把伞借给我吗?”
岑素怔怔的点头。
令知音很歉疚,“可我有车了哦。”
岑素出神的望着她,“没,没事。”
“呵呵。”令知音折身回到男人伞下,回眸一笑,“霸霸我心情好,载你们一路吧。”
走到车门前,岑素还没有动作,令知音不疾不徐的问,“不坐吗?”
阮文丽笑的像一棵狗尾巴草,“坐坐坐。”推着岑素上了车。
贺朝自己有伞,一早就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仔细检查“儿子”有没有被淋到。
阮文丽:“......”一个水陆两栖动物,要不要这么矫情啊?
孙湃与高庆也没带伞,就站在人群里,看阮文丽与岑素都能坐车,冲出人群叫唤令知音,“音哥,还有我们,我们!”
看着咆哮的他们,令知音忽然起了玩心,她莞尔一笑,“想上车,行啊,叫霸霸。”
孙湃想也没想,“霸霸!”
高庆还在犹豫,他是有爸爸的人,一生只认那一个爸爸,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就是淋雨嘛......他还真不想淋。
高庆紧随着喊道,“霸霸!”
他爸爸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燕学回头请示,令知音一点头。
燕学说道,“好的,小姐。”
果真打开了车门,亲自撑伞接孙湃与高庆上车。
孙湃内心汹涌澎湃,人生头一次坐林肯诶,还是加长版的,拉着燕学的手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大家看叫霸霸管用,人群里瞬间此起彼伏叫起了霸霸。
不说没伞的问题,就是免费坐这车,叫一声霸霸也值。
燕学接完高庆后,并没有立即上车,“小姐,还接人吗?”
“不接了。”令知音对外面叫声连天的霸霸无动于衷,“我不是做慈善的。”
孙湃感动的不得了,“原来霸霸你这么爱我。”
高庆的喜欢溢于言表,他问令知音,“霸霸,我可以摸一下您的车吗?”
“你都叫我霸霸了,霸霸会吝啬儿子摸一下吗?”
高庆摸车的手都在颤抖,不是害怕,是太激动了!
高庆指尖轻轻一刮。
“啊啊啊!”就差痛哭流涕了,“妈妈我做到了!呜呜呜。”
孙湃不堪忍受高庆的聒噪,嫌弃的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大惊小怪的?”
五十步笑百步,高庆懒得理他,“你刚刚不也大惊小怪的很吗?”
“我哪有?”孙湃死不承认。
阮文丽在他强撑的面皮上划下一刀,“你就有。”
孙湃,“......”
"歪,不带这么损人面子的。"
“哈哈哈。”
车内响起大家的笑声。
令知音胸膛里也发出轻轻的笑声。
终于看到令知音笑了,可真好看。岑素在心里说。
......
令知音将岑素与阮文丽送到寝室楼下就让燕学开车走了,孙湃与高庆家里挨着,又是顺路,送完岑素与阮文丽又送他们,送完他们又送贺朝,令知音是最后回家的。
在快到贺朝家时,令知音神经质的问,“贺朝,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贺朝秒回,“不是。”
令知音笑容瞬间散尽,“第几。”
“第三。”
“第一第二是谁。”
贺朝超认真,“第一是我妈,第二是我儿子。”
“我他妈还不如一只龟?”令知音怒了,“燕学,不送他回去了,靠路边给他停。”
“哎!”贺朝严重不满,“我说过让我家人接我,你说让我坐你的车,保证给我送到家。现在是怎样?出尔反尔啊?”
“你下车再叫你家人来接也一样啊。”令知音笑的像一个魔鬼,“燕学,停车。”
燕学停车,体贴的为贺朝打开车门。
贺朝咬着后槽牙,“令知音你够狠!”
将他的“儿子”放进书包里,贺朝跑出车外,拔腿狂奔。
他的“儿子”,身骄肉贵,不能被淋。
......
放学之后,贺彤在一楼等男朋友,虽说他也没带伞,但是她相信他总会想到办法的。
燕学开车过来时,贺彤就站在令知音身后,当令知音说要孙湃与高庆叫她霸霸的时候,贺彤摇着男朋友的手臂,要他跟着叫霸霸。
但是他不肯,他说令知音让孙湃与高庆叫呢,他掺上一脚算什么回事,就这样错过了机会,又跟别人借不到伞。
这下雨天的谁都需要伞,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也没有人冒着大雨给你送伞。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很多人求不到伞,头顶批了件衣服顶雨走了。
贺彤与男朋友也都没带外套,想顶衣服都没有,她是顶男朋友的手回来的。
手有什么用,除了做女朋友的替代品还能干什么?
回到寝室,岑素、阮文丽、于卉凝都在,穿得干干爽爽,就她湿丨漉丨漉一个。
阮文丽正呜呜渣渣讲坐令知音的车回来的事,讲到激动处吐沫都喷出来了。
贺彤心里不平衡,也没给阮文丽好脸色,“不就坐个车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又不是你家车。”
阮文丽抠着指甲闲闲的道,“不是我家车,也不是你家车啊。好歹我还坐上了,不像某人,男朋友都快喊破喉咙了吧,令知音也没让你们坐。”
言语这把刀直接捅在贺彤心中最痛的地方,她把擦头发的手巾摔在地上,“阮文丽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阮文丽不甘示弱火上浇油,“我有脸用得着你给我啊?你算哪跟葱啊!”
“你又算什么东西。”贺彤脸酸起来,“小人得势。”
“总比你这小人不得势强。”
话头越来越不对,岑素与于卉凝一人拉一个,岑素将阮文丽往床上拉,于卉凝将贺彤往外面拉。
“都淋湿了,去洗个澡吧,当心感冒了。”
贺彤眼圈一红,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卉凝,现在连你也向着她。”
“都是一个寝室的,哪有向着谁一说。我是担心你受凉了。”
贺彤扁扁嘴,“我的东西在寝室呢。”
“我给你拿。”于卉凝摸摸贺彤的背,“先在这里等我啊。”
贺彤听话的点了点头。
于卉凝取完贺彤的浴品,陪她一起到一楼公共浴室洗澡。
“你等我出来再走行吗?”贺彤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于卉凝点头,“好。”
贺彤这才放心进去。
澡堂只有贺彤一个人,热水流淌到眼睛,她呜咽一声,控制不止的哭出来。
为什么人生这么苦,有这么多委屈。
声音传到澡堂外,于卉凝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