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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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到来之际，马沃罗在早餐桌上收到了父亲寄来的信。大意就是他知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在圣诞节的时候，可以选择留校，而他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打算陪艾德琳回美国一趟，去艾德琳的父母家过圣诞节。
马沃罗跳过中间关于“孩子你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有没有好看的小姑娘喜欢你啊”之类的长篇大论，直接跳到最后一句。
“所以，我们两个不打算带你去。你在学校多学习学习，争取早日掀翻魔法世界。”
爱你的父亲，
爱德华
后面还画了个方程。
x^2+(y-x^(2/3))^2 = 1
没错，它在笛卡尔直角坐标系里画出来就是一颗小心心。
马沃罗的刀叉第一次在餐桌上发出了碰撞盘子的刺耳声，惹得周围的同学纷纷向他看来。
不靠谱的父母抛弃他去美国就算了吧，也没有办法，马沃罗随即去申请了圣诞节留校。似乎一年级留校就他一个，其他同学都有事回家。
原本查勒斯说想要待在学校的，不过他的堂哥弗莱蒙的婚礼正好在圣诞节假期之后举行，他得回去帮忙。据说波特家迫不及待地把孩子的名字都给取好了，是男孩儿就叫詹姆斯，女孩儿就叫西西莉亚。以波特家那可怜的出生率，也不知道这孩子猴年马月才生得出来。
假期开始之后，重新变得冷清的霍格沃茨没有什么晚宴，不过圣诞节的装饰随处可见，倒也显得十分温馨。二十四日的下午，马沃罗收到一封邀请函，来自他的院长，魔咒教授文森·科恩福特，大意是邀请他去参加教职工晚宴。
教职工的小型晚宴依旧设在礼堂，平时进行三餐的长桌被暂时撤走了，一张更宽的长桌放置在中央，上面铺着雪白的绣着精致花边的桌布，火红的插花、银质的烛台和尤加利果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墙壁上挂着圣诞花环，干燥的花松，小金豆，还有魔法催生的檞寄生沿着墙壁，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
马沃罗选了一件不怎么起眼的正装袍子，来到礼堂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吃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穿得稀奇古怪，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假面舞会。
斯拉格霍恩穿着一件镶着火红毛皮边的墨绿色袍子，配上他那臃肿的身材，真是要多像圣诞树就多像圣诞树，他正满面喜气地朝马沃罗招手。马沃罗走过去，魔药教授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旁边坐下，宣称这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嘿，霍拉斯。”魔咒教授用开玩笑的语气抱怨道；“这可是我学院的学生，也是我的得意门生，你可不能抢。”
“我就不抢了，你们慢慢聊。”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梅乐思乐呵呵地倒了一点儿酒，他也穿得红艳艳的，配上他的白胡子，看起来像个圣诞老人。“我都要考虑退休的事情了，希望我们的好学生们能记住我吧。”
“那是当然的，梅乐思教授。”马沃罗微笑着说：“我喜欢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您严谨的教学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哦！这孩子嘴多甜！”梅乐思大笑起来。
“我说的可是实话。”马沃罗用无辜的语气回答。
梅乐思笑得更厉害了。
当晚被邀请来的学生还有一个七年级快毕业的拉文克劳，成绩非常优秀，据说当年在OWLs考试中拿了九个O。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叫威廉·罗齐尔，他正在和梅乐思商量，如果毕业之后这个职位还没人占据，他希望能到霍格沃茨来当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
罗齐尔是个高大的金发少年，出身纯血黑巫师家族，和梅乐思客套一番之后，老教授答应了他的请求。尽管他极力掩饰，用如何防护黑魔法为重点与梅乐思交谈，不过马沃罗可以看出来他的兴趣所在绝不是黑魔法防御，而是黑魔法本身。
宴会散场之后，马沃罗漫步到城堡外，在靠近花园的地方看到了罗齐尔。今夜的天空晴朗，他借着月光，看到罗齐尔的目光望着摊在手心的魔杖，正在念念有词什么。
“真巧，罗齐尔先生。”他漫不经心地说，好像他真是无意之中散步到这里来的一样。
罗齐尔回头，立刻认出了马沃罗。这个男孩给他的印象还挺深的，没有人会忽视一个在晚宴上和教授们游刃有余地交谈的一年级学生。
他一身深蓝色长袍，在夜色中像墨浓黑得化不开，苍白的脸上挂着固有的礼貌微笑。不知为何，明明面对的是一个矮小的一年级学生，罗齐尔寒毛乍起，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是不是神经衰弱了。
“您在餐桌上的见解让我受益匪浅。”马沃罗开口。“不过有一点，我并不赞同。”
“什么？”
“我认为魔法并无黑白。”马沃罗又走近了一步，罗齐尔在月光下看到了他的眼睛，像黑暗的深渊，又流动着人间的光彩。“有黑白之分的是巫师。”
“我……”罗齐尔犹豫了一会儿。“我也赞成这个见解。”
他们自然而然地并肩在环绕城堡的小径上散步起来，马沃罗低声说道：“大环境对黑魔法很不友好，嗯？”
“是的。”罗齐尔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立刻激动起来，正想抱怨黑魔法所受的不公正待遇，马沃罗制止了他。
“冷静一点儿。”他说。“你有想过为什么绝大多数巫师如此排斥黑魔法吗？”
“他们害怕黑魔法的力量。”罗齐尔的神情有些阴暗。“黑魔法有着比白魔法强大得多的力量，他们自然排斥——”
“不，他们排斥的不是力量，罗齐尔先生，而是恐怖。”
马沃罗利落地抽出他的魔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个火球从杖尖冒出来，落在雪地上。洁净的白雪中立刻融化出了一个洞，暴露出黑色的土壤，罗齐尔的脸被明亮的火光照亮。
“其实这个魔法也能杀人，不是吗？有许多种方法，比如夜晚纵火。但为什么人们不排斥它？”马沃罗笑了一下。“当然是因为它可以取暖，可以融化冰雪，可以烧水——这是它通常的用途。而黑魔法的通常用途只有诅咒，更极端的例子是不可饶恕咒，阿瓦达只能用来杀人。如果阿瓦达能够造福人类，我相信没人阻止你研究这种魔法。”
“怎么可能？”罗齐尔惊呆了，他没想到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能面不改色地讨论令人谈之色变的杀戮咒。还有……什么阿瓦达造福人类？
“你迷恋的是力量，还是力量能带来的恐怖？”
火光渐渐熄灭，但罗齐尔觉得它还在马沃罗的黑眼睛里跳动。
“当然是力量。”
“那么，说不定阿瓦达真能造福人类。”马沃罗笑了笑。他们走到了终点，罗齐尔看见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暗淡的光线照出红褐色的头发和胡子。
邓布利多向马沃罗招手，示意他过去。
“我喜爱所有魔法，无论黑白。”马沃罗最后对罗齐尔说：“与你交谈很荣幸，再会。”
罗齐尔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举到面前展开，上面用意大利斜体写着：
强大的力量不代表恐怖，它代表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