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现代*初一 ...
-
北京时间早上十点。
时钟“哒”的一下，指针定在“12”。
“居然这么晚了。”白宇飞打了个哈欠，及拉着拖鞋从房里走出来，“昨晚闹得太晚了。”
“这大过年的，估计是没几家店开门了，早餐还是自己做吧。”
他走进厨房，转动阀门，冰蓝色的炉火从中冒出来。
“昨晚吃的火锅，还剩点东西，再加把米，煮成粥。”白宇飞从冰箱拿出昨晚吃剩的菜，“先吃点垫肚子，说起来，老人家是都出去了吗？”
洗干净手，白宇飞在围裙上擦干：“我们两家人，过年都是这样的，除夕就在一起吃顿饭。我们都是独生，聚在一起也热闹，爸妈也开心。”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了。
白宇飞连忙放下手上的菜刀跑去接电话：“喂，你好，我是白宇飞，哦，是妈啊。”
来电话的是白母，四位老人一早就出去逛花市了。
白宇飞放下电话，解释说：“他们买多了东西，又碰上堵车，喊我们去接。”
厨房的粥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咕噜噜地冒泡煮沸了。
大年初一，年轻人守岁睡得晚，老人家先睡觉起得早，反而撇下年轻人自己去玩了。
“怎么说呢，其实他们几个老人更有共同话题，我和成善有时候还被他们嫌烦。”
白宇飞把粥放桌上，撒了一把葱花搅了搅。
将粥舀出来放凉，白宇飞回房间叫成善起床。
这房子是白宇飞父母的房子，客厅宽敞明亮，沙发后面贴着大红的福字。电视墙边的玻璃柜零散摆放几个相框，上面既有白宇飞和成善的双人照，也有白宇飞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几位老人一起出游的照片。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里面的人都是笑容满面的。
“其实这几张是三年前去XX山的时候照的。”成善已经换好衣服，眉目温和干净，他伸手介绍这些照片的来历，“都是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请人照的。”
“先吃饭吧。”白宇飞打了个招呼，“先吃点垫肚子，我们出去吃大餐。”
“还吃？”成善微微拧眉，“大过年的，还有很长的战要打，吃点清淡的吧。”
每逢过年胖三斤，这句话不是盖的。
成善比起白宇飞更加克制，对于不是很长的年假，也有自己的规划。
“亲戚朋友聚会，这个肯定少不了，有些还要带着他一起去，”成善指了指白宇飞，“毕竟是夫夫，要一起出席。”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了，从小到大很多朋友圈都是重合的，”白宇飞开车，红灯间隙揉了下成善的脑袋，“所以才要一起出现，秀一下恩爱，给身边的单身狗敲警钟。”
成善翻白眼：“这样会被打的吧，搞不好连饭都不给我们吃。”
“那正好，”白宇飞无所谓，“你不是还愁过年要胖吗？不吃就当减肥了。”
“你的意思是秀恩爱最重要是吧？”
“那是，气势一定要足，狗粮一定要发，这才能体现出我对朋友们的关爱！”
车子在城市的道路穿行而过，沿路张灯结彩，到处是喜庆热闹。
“现在大家都喜欢过年出游了，”前面堵住了，白宇飞将广播拧大声，交通台播报各个路段情况，“这过年啊，就是热闹，连门票都要涨。”
他们往年都是附近景区玩一玩，或者是郊外的小山开车跑一圈。
成善：“今年还是算了，出城的路都堵住了。别折腾了，就家里吃顿饭，明天姑姑阿姨那边走一走，后天是舅舅他们，大后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宇飞无奈耸肩，“我家成善就是这么细心周到。”
走走停停，终于将四位老人接上车。
一家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去超市买东西回家煮。
白母吩咐：“下午你姨会过来，晚上也要买点肉回去。你们也叫上朋友过来，热闹点，咱还是吃火锅，再煮点粥，我们几个老的也能吃。”
成家父母还要去看一位老朋友，成善陪他们下车先走，晚上再汇合。
眼看成善的身影在巷口消失看不见了，白宇飞才倒车离开：“亲戚多，还是分开拜年比较快。”
白父瞅他一眼，扶了扶眼镜：“你就死撑着吧。”
“爸，您这话……”
“我可以开车，你下去。”白父抢话，“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白宇飞：“……”
“我送你们回去先，下午我出来接成善。”白宇飞抹了一把脸，耳根发红。
成善扶着父母跨过老旧的院门。
父母的老朋友如今已是头发花白，身上盖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厅堂里坐的都是他们的子子孙孙，电视里重播的春晚都比不上他们热闹。
笑吟吟地交握双手问好，闲扯几句家常又聊到小辈的婚嫁生育状况。
“我们成善，已经结婚了，你不记得了？结婚那天也请了你……”成家父母也不恼，“就白家那小子呀，高高大大的那个，昨晚我们还一起吃年夜饭来着。”
“还真快啊，我记得以前的成善就是个小不点。”老朋友比划了一下，“瘦瘦小小的，就那么丁点大。当时我还怕这孩子会被人欺负了去，没想到白家那个，是叫宇飞？就那个，围着他转，那架势，就怕媳妇丢了一样……哎呀，现在就是媳妇了！”
老人一拍掌，想起来了：“你们已经结婚了！”
成善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后来啊，就那么在一起了，除了他，我也不知道找谁好，就他了，没得选了啊。”成善微微笑起来，眼底映着落日的余晖，闪着亮光，“认识十几年，都结婚好几年了，要说后悔，那还真没有，只觉得这样一直到老，像其他人一样，老了依偎在沙发上，一起眼花耳聋，一起站不稳走路要拐杖，然后我们互相搀扶，就那么一直一直的……日子就是这样啊！”
与父母回家的白宇飞现在是忙成一团。
“现在的年轻人都起得晚我也就不说了，”说话的是白母，她换了鞋走进厨房掀开锅，看到早上剩下的粥，“又随便吃，都说了，早餐要吃得好才行。”
“这不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吃么。”白宇飞把她推出厨房，“妈您别操心了。”
“成善不在也没关系，晚饭吃的火锅，把青菜洗干净，肉的话，摆盘装好就行。”白宇飞从高的橱柜拿下白盘子放在桌上给父母。
“多了个儿子，其实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感觉还不错，小善这孩子孝顺，工作不忙就来看我，不像这臭小子！”白母拍了一下白宇飞的胳膊，“大小伙子了，比我高也比我大了。”
白父帮腔：“是喏，我也觉得小善比这臭小子强多了。”
“妈——”白宇飞做凄惨状，“我还是爱您的，爸，我才是您亲生的。”
门铃适时响起。
白宇飞的姨母姑姑家的都来了，小孩七嘴八舌地围着他，跟他要红包。
外面不知何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浓烈的火药味呛人咽喉。
“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把你们手机拿来，扫码发红包！”白宇飞高举手机，声音喊得有些哑了。
“呿！”孩子们一哄而散，“手机被妈妈收走了！”
白宇飞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就知道会这样。他低头在手机里的家族群发红包：“我们家里，结婚的才要发红包，自从我结婚以后，这些小崽子就喜欢围着我。”
发完电子红包，他又从父母房里拿出几个纸质红包一一把钱装上：“还是要给的，怎么说我都结婚了！发红包可是结婚的人才有的特权！”
客厅里欢声笑语，孩子们都不跟在白宇飞后头了。
白宇飞笑说：“其实他们也就只敢偷偷跟我要了，要是当着父母的面，肯定要被收走的。”他将红包收好，打算等孩子们要走的时候才给。
大门一开，这次裹带寒风进来的是白宇飞和成善的几个年轻朋友。
“新年好新年好，听说你们家请客，我实在想念阿姨的手艺，就不请自来了！”
“欢迎欢迎！”白宇飞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今晚吃个够再走！”
宾客渐渐增多，天色一点点变暗。
“成善呢？”有人问。
“还在外面，就快回来了，”白宇飞回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你们先吃，别饿着了。”
门口传来响动，钥匙插入锁孔后拔出来。
成家父母有说有笑地站在房门处，成善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一盆金桔。
“来了啊——”白宇飞脱下围裙，拉着人走向餐桌，“来来来，人齐了，开饭了开饭了！”
年年岁岁，因为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热闹欢欣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现代*初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