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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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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舒铭远那边瞟了一眼,低头盯着监视器的年轻人此时没笑,平光镜遮住了眼睛,谢泽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在为什么事不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郁低落。
不过与其说舒铭远此时的状态古怪,倒不如说他今天状态就没正常过。
难道还是绯闻的影响?
谢泽心中思忖着,扭头看看还等在一旁的那群记者,回忆起昨晚给舒铭远的承诺,他招来小赵,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瞧他今天那态度,您还给他这么大面子?”听完谢泽的话,小赵不满地偷偷瞪了舒铭远一眼,心想着这人事儿可真多。
“去吧,”担心小赵这么露骨的反感态度会惹出事,谢泽头疼地拍拍他的肩,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向那群记者,“回头多给你一天假。”
“看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趁机勒索的人吗?”小赵拂开谢泽的手,说得正义凛然,可嘴角得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他抱着一堆东西跑进片场旁的阴处,热络地同几个他熟识的记者打着招呼,告诉他们一会儿泽哥可以接受采访,而且这次因为还不能透露新电影相关的消息,所以可以问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
跑娱乐线的记者都知道,谢泽是出了名的难约采访。以前只有新电影的宣传期才能逮住他,而且涉及个人的问题他基本都不答的。这群人一听他这次接受涉及个人生活的提问,顿时都来了精神,几个本已萌生去意的记者也生生顿住了离开的脚步,纷纷翻开采访本开始罗列想问的问题。
小赵在一旁可是把这群娱记的八卦嘴脸看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家老板是为了澄清前两天的绯闻才特地“邀请”这群记者采访,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心里愈发看那Henry不顺眼。堆着笑脸安顿好这群记者,他回到谢泽身边,又不放心地低声问道:“要是他们问了你不想回答的问题该怎么办啊?我要不要打电话给勤姐,让她过来对付?”
谢泽被小赵这紧张兮兮的模样给逗笑了,正想多说两句安慰安慰他,就听一旁的齐导说道——
“再试一次吧,节奏不要乱。”
第二遍又卡在了谢泽吐出烟圈那里。
第三遍在被谢泽揪住衣领时出戏了。
第四遍总算有惊无险过了,导演刚一喊“卡”,舒铭远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谢泽看他臭着一张脸,也不好上去攀谈,小赵举着伞屁颠屁颠跑过来,忙不迭递上水和手帕。他喝了一口饮料,穿上衬衫,抬眼朝导演那边看去,只见齐封和副导演正在低头交谈,一边说一边指着监视器,似乎是两人之间出现了分歧。
“要是签了合同,现在还能不能临时炒人鱿鱼?”
这边小赵对舒铭远的不满简直要突破天际,谢泽闻言,朝他投去严肃一瞥,自知失言的小赵顿时乖乖闭了嘴。
在片场旁等得已经快不耐烦的记者们见他们终于拍完了,纷纷抬手揉揉脖子捏捏肩,摩拳擦掌地等着采访谢泽。谢泽被这群人盯得都有些虚了,擦擦脸上的汗,他转过脸看向不远处的舒铭远。
热得够呛的舒铭远已经坐下了,一手拿着刚刚外卖送来的冰镇饮料一手拿着毛巾,刚才还阴郁不已的表情此刻终于缓和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泽总觉得他好像在为什么事懊丧。他那小助理正拿着小电扇在一旁给他扇着风,不时还弯腰跟他说着什么。他一开始把脸埋进了毛巾了,最后忽然抬头朝他这边看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不期然对上了。
直勾勾的对视多少有点尴尬,怕被舒铭远误会,谢泽抿唇,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生硬地将目光移向身边的小赵,对他说道:“我去跟舒……Henry说两句话,你先帮我挡挡记者,说完话我就过来。”他说着,不等小赵回应便径自走向还盯着他看的舒铭远。
这边的舒铭远正在为今天发挥不佳生自己的气,要是被别人压戏就算了,偏偏今天演对手戏的就是谢泽——如果谢泽就照前两天穿的那样,T恤也好衬衫也好,怎么都行,他也不会这么失态。
偏偏非要穿那什么紧身背心。
露了喉结不说,还露了肩膀、胳膊、锁骨,还把他的胸和腰包得那么紧。后来演得情绪上来了,连胸前的凸点都看得清清楚楚。面对这种情况,他那种程度的出戏都算得上爱岗敬业有职业道德了。
他自己也是很奇葩了,分开十年,也不说从没想过谢泽,可那都是极为偶尔的时候,回忆时间不超过三秒,尺度绝不超过五禁,怎么刚一回国就做起了跟谢泽有关的春.梦?从今早头疼的程度和毯子下面的惨烈状况推断,这春梦很可能持续了整整一夜——也对,梦里他跟谢泽从门口做到客厅,从客厅做到房间的床上,又从床上做到浴室,他甚至怀疑昨晚的外卖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
舒铭远的思绪又一次被带回了昨晚的梦里,那时的谢泽还很年轻,一开始还会傻笑,到接吻之后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被脱下外套时他已经慌得不知该看哪里了,最后被压在门上,头也不敢抬,呼吸急促,连腿都在颤抖。
他还记得自己在梦里抓着谢泽的脚踝,谢泽整个人陷在床垫里,身上湿得好似刚被从水里捞上来,吭吭哧哧说不出话,张了嘴,除了嘶哑的呻吟就是“小远”“小远”地叫。
想到这里,热得口干舌燥的舒铭远猛地把脸埋进了毛巾里。身边的小助理还在叽叽喳喳,他不耐烦地摆手想赶人,却听她略带困惑地喃喃说道:“诶?谢先生他……好像在看你呢!”
话音刚落,舒铭远猛地就从毛巾里抬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上了。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更大事不妙了,现在舒铭远满脑子都是梦里谢泽看他的眼神和他叫“小远”时潮湿低哑的声音。某个昨晚激动了一整晚的小家伙此时貌似又激动起来,他咬牙拼命想让它冷静下来,可不想在这种场合被人看出他对谢泽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然,他真是不做人了。
他正懊丧,只见谢泽又移开了视线,却好死不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猛地闭上眼睛,一边在心中默念冷静,一边深呼吸。
“Henry。”
这还没呼吸几次,那个梦里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舒铭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